第一百一十二章看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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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了,那时候通过暗卫营试炼人里,我们九爷可是最年轻的一个!就场那几个喽啰,根本不必九爷亲自出!”

    魏伯光这话时,圆润不少的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

    昨天那些攻击的人已经查明了来历,是来自澳洲的一些街头混混,虽然舍近取远,但却没擦干净屁股,一查之下直接寻到了威廉家族的本家,倒也不是刚上任的那位在伺挑衅,无非只是管教不利罢了。

    在管辖经营这件事情上,这些年来,魏伯光也是深有体会。

    毕竟,管的人多了,地方大了,总有那么几个不济事的在自作聪明,就拿威廉家族来,本家的还算安分,旁支的就有些坐不住了,以为能趁九盟处理内贼的时候,借做点脚,却没想到九爷这么一出,不仅让那些质疑他身体状况的人不敢再多话,这短期内估计也不会再有不自量力的送上来自讨苦吃了。

    “九爷做事,不喜欢拐弯抹角,越是留人到最后,明对方会死得越惨,能这么痛快地搞定,他们应该高兴才对。”魏伯光想到从上几个月开始就陆续做些动作妄图争点不该有的名分的某个“内贼”,眼神变了变,发出一声轻微的嗤笑。

    到这个,南星立刻想到那个立在候厅湛白灯光下的修挺身影,忍不住点头附和:“真的,就嗖嗖嗖几下子就完事了,沈虞决藏得挺深啊。”

    “九爷不轻易动,但动了就不会轻易罢。”魏伯光有些意味深长地看过来,“所以我的祖宗啊,你有事没事别净给九爷惹麻烦,他要是大开杀戒,场面可不是多好看的。”

    “没发现我最近又懂事又听话吗?”

    南星跳下床来,光着脚踩在地板上,脚底感到温润的暖意。

    “这地板是金丝楠木做的?”

    被称为“软木之王”的金丝楠木是以质地温和著称,现在北欧的节气已经入秋,虽然并没有多寒冷,但清晨的气温还是比较低的,加上南星有开窗通风的习惯,这一踩之下还以为会被冻到,没想到竟意外地温暖。

    “知道你怕冷,特意给你挑了一间舒坦的,怎么样,满意?”

    魏伯光还不忘邀功,不过九爷确实状似无意地提过一次,他当然知道那不是真的无意,便赶紧记了下来,原以为南星不会这么快就来北欧,没想到缅北事情一结束,九爷竟一刻不停地将她带过来。

    这样的举动不禁让魏伯光生出几分忧虑。

    同时又隐隐有些期待——不知道南星如果知道这里有个对九爷念念不忘的女人时,又会做出什么让他们惊叹的事情。

    “对了,你刚才沈虞决通过暗卫营试炼的时候很年轻,有多年轻?”南星只当魏伯光这个管家做得太到位了,没再地板的事,伸了个懒腰,从衣架上扯了一件外套披上。

    魏伯光见她准备起床,便将温热的早餐放在床头柜上,皱眉想了想:“好像,才十岁。”

    穿衣的动作倏然顿住。

    十岁?

    十岁的她在做什么?

    好像就是每天上学放学,捣弄花草,和伙伴约出去疯玩,而沈虞决居然已经通过了暗卫营的试炼。

    心口空落落的,有些难受。

    似乎从降生起,她和他就是截然不同的。

    一个向往日光,一个沉于暗夜。

    那又是什么驱使着她总是不知疲倦地追着他跑,舍不得彻底断绝关系呢?

    是那暗夜里的蔚然出众的冷光,总能吹开遥无边际的绝望?

    还是那个人本身就是介于黑白之间,光暗之界,佛国地狱都是他翻覆间最漫不经心的选择而已?

    “想什么呢?先吃饭。”

    魏伯光催她快点吃早餐,又从衣柜里取出一套漂亮的骑装来,放在她面前,还特意提醒了一句,“八点,九爷在马场等你。”

    “咳咳——”南星顿时被牛奶呛到,毫无形象地用衣袖擦了把嘴,“马场?!沈虞决不会真要我参加那什么破骑射大会!”

    魏伯光语气沉重地告诉她:“是的。”

    “我要收回他帅的话!”

    半时后,困意昏沉的南星还是乖乖来到了马场。

    “挑你喜欢的。”

    沈虞决亲自带她进了宽敞明亮的马棚厅,将她往前推了推,示意她从那些喷气兴奋的几百匹黑马白马棕马叫不出色号的马当中挑一匹也许不会把她摔得太惨的。

    他今天也穿了骑装,上身是黑色的短款燕尾,下身是包裹出完美线条的白色紧身长裤,配上一条利落的宽腰带,一扫清瘦羸弱,更多出几分英俊潇洒来。

    “我我再做一下心理准备”

    对比起他的神清气爽,南星现在光是看着这些高大健壮的马都觉得腿肚子颤得慌。

    她天生没有什么动物缘,时候养狗被狗咬,养猫被猫挠,连路过隔壁家的后园子,都能被人家的大白鹅追到尿裤子。

    那时候她都已经十二岁了,没想到还会发生这样丢脸的事情!

    她生怕被父母知道之后,整个言草斋的人也会嘲笑她!便不敢从正门走,而是绕到后院,准备翻墙之后,再从沈虞决的阳台溜回房间,再悄咪咪换掉裤子,神不知鬼不觉!

    谁知刚翻了半个身子,窗门一开,沈虞决已经居高临下地立在门边,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他先是看了眼她慌张无措的脸,似乎每次她贸然出现都是这样慌里慌张的,像只逃窜的松鼠,受了惊吓又总是不知悔改地偷偷过来。

    而后,他又看了眼她颜色加深的裤子。

    目光轻轻一闪,顿时了然。

    一只,尿裤子的松鼠。

    “看、看什么看!”南星梗着脖子吼了句。

    “看风景。”

    “你——”

    风一吹,屁股更凉了,南星最后干脆眼一闭,心一狠,放弃回房,直接提着裤子站到他面前,可怜巴巴地问他:“你能不能借我一条裤子?”

    一想到这桩糗事,南星就第无数加一次告诉自己,从此一定要尽可能远离所有会跑会跳的任何动物!

    而现在,他居然要她去驾驭这种看上去就能一脚踩死她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