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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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当年接收你,可是看在你父亲与我曾是战友的份上,事实证明,你的确也有天赋,所以我才不惜一切将你带到今天这个位置,至于这个女娃娃”

    布莱特用流利的英语和沈虞决飞速交谈。

    “如果您不嫌弃,她不会让您失望的。”沈虞决的英语格外好听,每一个字母发音都像是沾了动人的露水。

    南星英语不大好,只能用眼角余光心观察对方的神色来猜度谈话内容,但看情况,这个老头子对她很不满意。

    也是,当着人家的面摘了人家的花,还怪人家管得太宽,换作是她也会很生气的,更何况还是一个连沈虞决都敬畏三分的身份尊贵的退役将军。

    南星无声调整好坐姿,让自己尽量不要显得太怂,花摘都摘了,又不能插回去,不如

    她眼睛陡然一亮,站起来恭恭敬敬地给面色不善的布莱特鞠了个躬,用不大顺畅的词汇将自己的意思表达出来:“要不您给我两周时间,我保证我酿的啤酒会让您对我刮目相看。”

    别的她没胆子尝试,但是跟花花草草打交道可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本事,既然这个大人物得罪不起,沈虞决也建议让她好好跟他接触,南星心想,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个将军将她打入拒绝往来户的名单。

    “还会酿酒?”

    听到南星磕磕绊绊的回应,布莱特表情松动了一下,他平时没什么特殊嗜好,就喜欢喝一点,什么酒都喝,但喝来喝去最心仪的还是纯酿的啤酒,当初种下啤酒花也是一种偏执的乐趣。

    没想到这个丫头还挺灵的,知道这个时候什么话才能让他暂时放下成见。

    布莱特摸了摸胡子,先是沉吟片刻,然后故作玄虚地问南星:“两周时间如果酿不出让我满意的啤酒,会有什么后果知道吗?”

    嘿,得这么严重,是在故意吓唬她吗?

    南星大眼睛滴溜溜一转,俏皮地吸吸鼻子,一脸无辜纯真状:“大不了就是让您鄙视一下嘛,我没损失,您也没损失,就是一个的约定而已。”

    “不过”她也故作深沉地把只把话一半。

    “不过什么?”布莱特虽然是戎马一生的将军,但心态格外年轻,都老人越活越像个孩子,布莱特就是典型的老孩,最怕被吊胃口了,看南星神神秘秘的不肯把话完,急忙催问,“快!”

    “如果我酿的酒能让您满意,您可以答应我,以后替我完成一个心愿吗?”暂时还没想到什么心愿,但南星觉得不可失,一定要好好把握能让大将军给自己做靠山的会。

    “没问题!”布莱特很是爽快,他当然不是个容易失信的人,这么爽快无非是想见识见识这丫头到底能不能酿出让他喜爱的好酒而已。

    这么一来一往的,一向精明的布莱特反而忽略了一件事——他已经将对南星的不满化作了期待,现在看南星的眼神都和先前不一样了。

    沈虞决静静望着这一切,突然想,之前的年岁里是不是将南星保护得太久了,这丫头分明有自己做人的一套路子,在哪儿也不会怯场,反而是他的保护,让她变得矫揉依赖。

    幸好,现在放让她在自己眼皮底下成长,也不算太晚。

    南星乐滋滋地要求沈虞决给个见证,三人还真一本正经地定了条约。

    等南星一蹦一跳地离开房间,回去潜心研究酿酒工序的时候,布莱特在原来的位置上坐下,看了会儿面色如常的沈虞决,又看了眼南星离开的方向。

    布莱特突然笑了起来:“大概真的会是另一个你。”

    沈虞决也笑:“我希望是,但也希望不是。”

    希望她如他一般迅速强悍起来,又希望她强悍之路能更顺遂一些。

    希望她有朝一日成为瞩目而洒脱的人,又希望她在那之前不要游走弯路。

    希望她是一个非同一般的人,又希望她能享有市井的世俗快乐。

    这么多希望,让他每一日都为她殚精竭虑,可细细算来,她真正叫他操心过的都是蝇头事而已。

    眼见着男人深邃的目光变得柔软,那是一种沉迷其中而不自知的眷恋,布莱特把按在茶几上,身体前倾,眼神渐渐趋于锋利:“s,爱情这东西,未必是好东西,它有可能让你失去一切。”

    沈虞决摇头失笑:“我还有什么可以失去的呢?”

    他除了不为人知的骄傲和风光无限的权势之外,早就一贫如洗。

    如果连唯一坚持的情爱都不能占有,他大约要永久沉沦黑暗了。

    酿酒的事情当然是不能急在一时的,南星准备好一些前期工序之后,继续为了即将到来的骑射大会而加紧训练。

    除了下午和晚上的时间是在山上和白度过之外,上午依然是在马场和母马练习基本功,奔、跑、停、转弯、飞跃、后退南星领悟力很高,这些动作其实早就已经能驾轻就熟了,但沈虞决却始终要求她必须花费三时以上的时间在马场训练。

    唯一不同的是,他不再时时刻刻盯着她的进展,而是派了最闲的天权在一旁嗑瓜子看电视,偶尔没什么负责心地往她的方向瞟一眼,然后意思意思地提醒一下:“动作太大了,收敛一点噢,速度不错,继续保持。”

    “起开!”

    出了一身汗,南星挥了挥马鞭折回来,在天权旁边的空位上坐下,拿起桌上的水杯咕噜咕噜喝完一大杯柠檬水之后,抹了把嘴巴问:“沈虞决最近在忙什么?”

    “九爷一直很忙哒。”天权卖着萌,将剥好的一盘瓜子推到南星面前,“尝尝,阿奴婶婶特别制作的。”

    一把塞进嘴里,嚼了嚼,瓜子仁清甜美味的口感让南星羡慕不已:“还是天玑有口福啊。”

    阿奴婶婶这辈子都没出过阿德勒海岛,所以平时想吃她做的东西也只有特意赶过去才行,反而是常年在岛上做实验的天玑,每天都被阿奴婶婶好吃好喝伺候着,日子不要太幸福。

    天权跟着南星同仇敌忾:“就是,那子最有口福了!”

    两人聊了会儿,因为臭味相投,聊起来没完没了,直到马场的门被风声带动,隐约有什么身影一闪而过!

    “谁?!”天权警觉地抬起头,却只能看到门外摇晃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

    “什么谁?”南星好奇地探出头去看,一切正常,毫无异样。

    “大概是我看花眼了。”天权恢复不正经的表情。

    南星翻翻白眼:“你少看点少儿不宜的东西!”

    距离沈虞决规定的结束时间还有四十分钟,南星准备骑着母马进马场后方的大草原练一下疾奔,刚起身,却见原本健康活泛的母马忽然浑身打起颤抖,嘴巴里有白色的泡沫不断溢出,等到南星惊愕地冲上前,母马已经轰然倒地抽搐不止!

    “该死!”天权第一反应就是刚才真的有人跑进来做了脚,立刻起身朝外面追去。

    南星则负责留下来给母马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