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灵魂情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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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山。

    连绵的是终年的雪山。

    花凉自幼便被送来这里修炼,如雪山一般,这里每个人都似不会笑一般。

    久而久之,花凉便也养成冷心冷情的习惯。

    只是习惯而已,并不是她天性使然。

    这样的日子,久到花凉十八岁那年。

    久到花凉自己都以为自己就是一个冷心冷情的女人。

    那年花凉不负师父所望,拿下天山宗圣女的称号。

    拿下圣女的称号,也就等同于花凉有了绝对的自由。

    宗里的事情也轮不到花凉去管,花凉跟师傅请了三年时间的假,下山去历练。

    在魔兽森林里度过了一年,还好契约了一头兽,她也不算孤单。

    一年的时间磨炼,花凉自认为魔兽森林就没有自己不了解的。

    她也算是跟这里的魔兽混了个脸熟,直到那个意外出现。

    这日,花凉继续往魔兽森林北边的深处走去。

    也不知道是陷阱,还是什么。

    花凉猝不及防的一脚踩空,整个身子就直直往下坠。

    可眼前一片漆黑,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掉到什么洞里了。

    反应过来后,花凉立刻调起全身的力气去抵抗那种下坠感。

    诡异的是,体内的灵力竟然消失得一丝不剩。

    也就是在这里,她用不了灵力。

    也不知道掉了多久,花凉甚至都要觉得自己未来的人生可能要被长埋地下了。

    这么深的程度,她没有了灵力,想要出去何其难。

    砰!

    眼前忽然亮如白昼了,花凉还没来得及惊喜,就掉进一个水池里。

    花凉本能的在水里扑通,这种本能也是求生的本能。

    就在她扑通的时候,也不知道抓到了什么,花凉就顺着那个东西爬起来。

    这一爬起来,花凉终于得以呼吸新鲜的空气,她大口大口的喘息。

    平衡好呼吸,花凉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感,可一转头对上一双锐利如鹰凖的黑眸,脸部轮廓是如雪凌一般冷刻,唇形微薄,花凉心跳露了好几个节拍。

    不是没有见过男人,可是花凉第一次见到一个男人,心跳得不是自己的。

    “可以放开我了吗?”男人磁性醇厚的声音,让花凉的心一沉再沉。

    花凉还是没有反应。

    男人拧眉,不爽的将身上像藤蔓一样缠着自己的女人给扯下。

    脱离了那个男人,花凉失去支撑点,在水里浮浮沉沉。

    “啊!我不会水。”花凉喊了一声,大口大口的寒水便倒灌进花凉的嘴里。

    呛得她难受。

    花凉没想到那男人凉薄至此,居然不管她死活了。

    不过,她也没怪他。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不担心被害就不错了,哪还奢望别人救自己。

    当湖面上,真的就看不到那女人的身影。

    君泽昊蹙眉,但还是鬼使神差的沉进湖里去救那个笨女人。

    水底下,君泽昊见女人真的失去了知觉,往下直沉。

    他游了过去,一手扣住她的后脑,想也没想,他凉薄的唇含住了她的嘴,给她度气。

    花凉一睁眼,看着面前放大的那张俊酷的脸,脑袋里懵懵的。

    此时,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等到他带着她上了湖面。

    花凉也清醒了许多。

    此时,她也才知道这人是在这里洗澡。

    她……

    “会呼吸了吗?”他问。

    花凉愣愣的点点头,那样子看上去特别傻。

    可是下一刻,男人再次含住她的嘴,这一次不再是度气,而是吻。

    深到喉间的吻。

    炙热的温度烧热了一湖寒水。

    花凉又愣又慌,她该是拒绝的。

    这男人给她的感觉,是她从未体会过的,不讨厌,甚至叫她有些沉迷。

    也不直到是在水里的缘故,还是什么。

    心乍浮乍沉得厉害。

    直到耳边传来衣服撕裂的声音,花凉才惊醒过来,她满脸惊慌的瞪着君泽昊,“你干什么?”

    “不愿意吗?”

    “榴芒。”惊慌过后,花凉气得一脸红透。

    这混蛋,初次见面,他就对她这样。

    是不是此刻只要是个女人,他都要啊?

    一想到此,花凉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莫名就多了很多酸涩和丝丝的疼痛。

    君泽昊不在乎她怎么想,将她拉上岸,就没有再去管她。

    花凉一回头,哪里也寻不到那人了,不由气结。

    “可恶,这里到底什么地方,为何一丝灵力也用不了?”用不了灵力,她一身的湿衣服要怎么干。

    “阿嚏!”两个时辰后,花凉已经不知道第几次喷嚏了。

    花凉头重脚轻得厉害,从未生过病。

    生平第一次生病了。

    这里比天山还冷,天山的冷是干冷的。

    只要有灵力,便丝毫不惧那点冷意。

    这里的冷,是阴冷。

    她还没有灵力,也抵抗不了这里的寒意。

    很快,花凉就冻得瑟瑟发抖。

    花凉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必须求救,“喂,你在哪里?我知道你就在这里,你出来。”

    花凉吼着嗓子喊,喊了一遍又一遍。

    那人才是真的冷心冷情,任凭花凉嗓子都喊哑了,他也没有出来。

    一天一夜后,病痛折磨得花凉濒临崩溃,花凉嗓子都喊不出来了。

    君泽昊才出现。

    花凉看到他终于肯出现了,真不知道用什么心情去形容。

    只知道他来了,她便不会病死,“救我。”

    “给我。”君泽昊直接又薄凉。

    一时她听不懂君泽昊的话,“什么?”

    “把你的身体给我。”

    这话,这声音,都没有一丝温度。

    他要的也只是花凉的身体。

    十八年的人生里,花凉都是在修炼。

    什么男女情都没有见过。

    更别去经历。

    想了半天,以花凉的聪慧,大概也知道一些,“我不想骗你,也不想伤害你,你不能碰我,成为圣女的那天,我便服了毒药,碰了我,我们都得死。”

    有一点花凉没有真话,其实那不是毒药,而是蛊。

    “圣女?天山宗的圣女?”君泽昊波澜不惊的问。

    花凉微讶,没想到他竟会知道天山宗。

    不过也不意外,天山宗成名已久。

    花凉轻‘嗯’了声,“只要你救我,我可以帮你做一件事。”

    “好。”君泽昊异常爽快的答应了。

    大概是知道花凉的话是真的。

    他便也没再执着花凉的身体。

    花凉以为这是解脱,却没想到这成为了他们之间的死结。

    君泽昊救了花凉,而他的要求是要花凉出去以后,为他培植势力。

    对此,花凉没有异议。

    像君泽昊这样不简单的男人,若没有自己的势力,早晚也会被他的对手给杀死。

    花凉问过,“这里我们要怎样出去?”

    她想他在这里比自己久,肯定找到出去的办法了。

    哪知那人却,“我中了毒,灵力全封。”

    简单的八个字,疏离而冷漠。

    “中毒?”花凉蹙起眉头,想不通是什么人这么狠,居然给他下毒了。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也不知道,一不心好像踩了什么,就掉下来了,还以为自己死定了,没想到这下面还有个你。”她想到被埋,想到恶魔,想到魔兽。

    独独没有猜到会看到美男出浴图,虽然过程一点也不美。

    害得她差点被淹死,差点病死,如今还被君泽昊奴役。

    这代价……

    花凉眼角余光瞄了瞄君泽昊的侧脸,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居然将她的病治好了。

    君泽昊忽然转过头,正好一错不错的捕捉到花凉在偷看他。

    花凉尴尬万分,没想到被逮了个正着,“我是发现你比我天山宗任何一个弟子都要帅。”

    君泽昊皮笑肉不笑的哼了一声,“那边有些书籍,你无聊了,可以去看看。”

    “好。”花凉情不自禁的扬了一个大大的笑脸,灿烂夺目。

    像绽放在黑夜之中,绚烂的烟花。

    君泽昊微微失神。

    在那个地下,花凉和君泽昊过了最美好而宁静的五年。

    没有灵力不能修炼,也不知道这地下长廊是什么人建的,留有很多书籍。

    有关于医书丹药,武技,符咒,精神力,契约,炼器,包括五色灵根和魔力的修炼。

    五年里,花凉在丹药方面造诣最深。

    五年后的某天,花凉和君泽昊也不知道碰了什么机关,两人一起被送出了地下。

    离开那个地方,两人也都有了灵力。

    最欣喜的是,一离开那个地方。

    两人的修为突突的往上涨。

    也就是就算那五年没有修炼,他们的修为没有倒退,反而有种厚积薄发。

    “阿泽,我现在是圣人巅峰了。”花凉开心不已。

    实力一提升,她第一个就想告诉君泽昊。

    她以为自己的实力已经相当不错了,可当她看不清君泽昊的修为,顿时深受击了。

    不过并没有不开心,相反她知道君泽昊的实力比自己更强了。

    “阿泽,现在我们出来了,要是能够找到一些草药的话,我就能给你解毒了。”

    “阿泽,自由的感觉真好。”

    “阿泽,我累了,你背背我。”

    “阿泽,你口渴吗?”

    一路上,花凉都在兴奋的着。

    自由的门一开,仿佛也开了她的话匣子。

    两人没有被分开,只是换了另一个陌生的地方,他们还是在一起。

    又五年的时间,花凉和君泽昊从一个鸟不拉屎的村子,回到他们那个大陆,一路上他们尽可能的培养自己的人。

    到达郡镇,距离天山不过两日的行程,君泽昊突然提出了分开。

    自从从地下长廊出来,花凉早知道这一天早晚都会来的。

    五年又过去了,她以为这一天不会到来的。

    她以为自己会一直待在君泽昊身边,只要守在他身边就好,没想到这一天还是来了。

    “阿泽,我不要和你分开。”花凉任性的一把抱住了君泽昊。

    君泽昊几不可见的皱了下眉头,两人就算不是第一次这般亲密,甚至更亲密无间的事也做过,也让君泽昊微微不适了一下。

    君泽昊深吸了一口气,强制镇定。

    “凉儿,你应该知道,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君泽昊难得的温声细语。

    “你不是答应过我,要帮我发展势力么,现在我要你回天山宗,只有你有足够的靠山,才能保护好自己,我也能更放心些,我答应你,这样的日子不会长久的,到时,等我拿回属于我的一切,我必去天山宗风光的迎娶你。”

    这是君泽昊少有的承诺,真的就把花凉感动得落下了泪来。

    十年来,无论大大的伤,甚至生死一线间,也不曾流过一滴眼泪的花凉,在与君泽昊要分别之时,眼泪哗哗的掉。

    “可是……”她只想做一个任性的女人。

    君泽昊忽然就以唇封住了她的嘴,微冷的舌滑入她口中,君泽昊近乎贪婪的吸取属于她的甜美气息。

    有些话,真的不了。

    花凉情不自禁的轻颤了下。

    这一瞬间,她什么都不愿去想,用更热烈的回应诉她的不舍和痴恋。

    他们吻了很久,君泽昊将花凉横抱上了床,细心温柔的给她盖上被子。

    附身,他又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吻,“信我?”

    花凉点点头,心里不舍,但也没有在那么难过了。

    “早点休息,明天我就不送你了。”

    见他要走,花凉一把拉住他的衣袖,“阿泽,别走。”

    哪怕和他多一刻的温存,也能稍稍弥补一下没有他在身边的日子。

    君泽昊黑眸深深的凝视她,不动。

    花凉咬了咬唇,“那那你等我睡着再走,可好?”

    君泽昊无奈一叹,掀了被子,和衣躺在花凉身侧。

    花凉抱住他,满足的笑了。

    是的,十年的朝夕相处,花凉爱上了君泽昊。

    花凉也从未怀疑过君泽昊是否也与自己一样,有着对彼此同样的感情。

    直到他亲口对她,从未对她动过情。

    直到他与天山宗另一女人订婚。

    一切不过是镜花水月。

    ……

    雷劫过后,帝山在宋北祎和两个宝的强势镇压下,恢复了一贯的宁静。

    阿轮重新布置不了护山大阵,就只能修补了一下原来的大阵。

    这样也算隔绝了外界。

    宋北祎和两个宝每天守在简凉的房间里。

    已经三个多月了,简凉一直不醒。

    按理雷劫过后,降下圣光,简凉身上的伤都已经治愈了。

    她不可能有什么事。

    更不该这样一直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主子的命运,苍族人卜卦不了。

    苍修偷偷的用折了自己十年寿命的代价去卜了一卦,好在这一卦并不是什么天机不可测,并没有多少危险。

    知道了一个大概原因,他们便没有那么着急。

    “咚咚……”苍修轻轻的敲了门。

    开门的是二雷,二雷不认识他。

    这些天,他们就只守在妈妈身边,什么也没做。

    妈妈身边的那些人,他们就见了几个。

    不过想到他既然出现在这里,就表示这人是值得信任的。

    所以并没有什么敌意。

    “主子,我是苍修,方便我进去吗?”

    “不方便。”二雷好不给面子的拒绝。

    苍修尴尬了下,想到自己进去也帮不了什么,就道,“我刚刚为主人卜了一卦,她的身体是好的,之所以一直没醒,是因为她还有一劫没有渡完。”

    苍修的话,屋内的两个人宋北祎和大雷都听到了。

    宋北祎问道,“什么劫?要昏迷的渡?”

    “灵魂情劫。”

    “什么东西?”大雷二雷一脸懵。

    但是宋北祎却浑身巨颤了一下,俊脸惨白了几分。

    不过大家都关注在‘灵魂情劫’上,谁也没有注意到宋北祎的异样。

    灵魂情劫,她现在是在哪一世?

    宋北祎攥了拳头,目光复杂望着一直昏迷不醒的人儿。

    “我又不是很清楚,卦象上是这样的。”苍修摇头,只怪他修为太低,在这方面修炼得也不够。

    “那会有危险吗?”大雷担忧问道。

    “一半一半吧。”

    生机一半,死机亦是一半。

    怎么渡过这一劫,关键在乎主人自己。

    大雷二雷皱巴着脸,心里难过自己的无能为力。

    二雷沮丧的去到了时空之轮的空间里,翻找什么古籍,想着总能找到办法的。

    实在搞不懂,渡个劫而已,居然还有什么灵魂情劫。

    普通人应该不用这样的吧。

    “为什么妈妈要渡什么灵魂情劫?”

    守在旁边的灵儿为他解惑,“因为她的灵魂曾经碎裂过,这一劫渡过,她的灵魂力将会变得更强大,精神力也会到达一个无人能及的地步,放心吧,既然是时空之轮曾经选择过的主人,她一定会没事的。”

    “真的?”二雷狐疑的斜睨着灵儿。

    这事,她要是知道不该先前一个字都不啊。

    灵儿炸了,“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臭子,总是怀疑她。

    到骗,二雷黑脸了,“你骗我的还少?”

    每次都为了哥哥,都骗他。

    灵儿尴尬一笑,“呵呵……在我心里,大雷排第一,你依旧是万年老二。”

    二雷瞪着灵儿,牙齿咬得咯嘣咯嘣的响。

    骗他就算了,还把话得这么直白,往他心窝子里扎刀子。

    做人,这么不厚道,心被雷劈。

    灵儿扬着唇,也帮着二雷查找古籍,自然不知道自己被二雷腹诽了一阵。

    被压迫久了的二雷,自然也不敢得罪了这位。

    否则会被这女人会和大雷一起收拾他。

    时空之轮外,大雷自始至终就没跟宋北祎过一句话。

    大雷所有的关心都在妈妈身上,听到她还是在渡劫,也就没有先前那般担心。

    渡劫的事,他们就是想帮忙也插不了手。

    只能靠她自己。

    而宋北祎自从听了‘灵魂情劫’四个字,心思就不在状态。

    与大雷相反的是,他很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