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吕管家是真英雄
正在此时,丁阳冲了过来,朝着周耐摇了摇头。拉着他离开了刚刚的位置,他拉着周耐走了很远,一直到花棚才松了手。他从花棚里翻出一罐啤酒递到他手里。
“干嘛?上班时间给我酒喝,Ballsy看到了会扣我的工钱的。”周耐默默将手里的酒推远了些,见四处没有人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坐下。“你放心,我不会和他过不去的,我能控制住我自己。”
周耐默默地给自己点了根烟,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吞云吐雾。
这造型确是有一种颓废伤感的美感,但丁阳一想到他的这些花花草草突然有些后悔将周大哥带过来的决定了。
“谢了,我这就去继续坚守岗位了。”周耐将烟头往地上一丢,狠狠地踩了几脚当是发泄。“这人怎么就能活得像我这么憋屈!”
周耐似乎是终于踩累了,将地上的烟头捡起来,一声不吭地往他站岗的方向而去了。
丁阳看着周耐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但不过片刻的功夫他又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饲弄他的花草上了。
聂梓桐送完陆明杰回来的时候,就听闻了她爸爸和陆家的保安发生了争执这件事。她觉得羞愧难当,立即找到聂连成。
“爸,听说你今天和一个保安起了争执?”聂梓桐小心翼翼地问道。
“嗯。”聂连成满不在乎地回答。
聂梓桐用严肃地口吻说:“这毕竟是陆家,你尽量平和些不好吗?”
“一个穷打工的,没有人会在意我和他如何的。”聂连成说完似乎想起了什么,“你说的对,我和他那种有了冲突,太跌份了,下次我就不这样了。”
聂梓桐愤愤地说:“打工怎么了?爸,不能那样瞧不起人的啊。”
“我就是瞧不起他,怎么了?”
聂梓桐想起她有一次兼职去做服务生的时候,一个老人指着自己和他的孙子说:“以后一定要好好读书,不然就只能像那样给人端盘子。”
聂梓桐觉得当初的场面十分尴尬,讪讪地将手上的餐盘放好离开了。遇见这样的场面她能怎么办,开口说自己是A大的高材生,迫不得已出来勤工俭学?
聂梓桐自认为这些话没有必要和人去讲,但在那之后,她也就没再接这样的兼职。不是因为受到了委屈,而是找到了更好的赚钱途径。
聂梓桐小时候在国外生活了几年,她并没有觉得不同的工作有什么差别,也没觉得做兼职赚钱是一件丢脸的事情。然而回到华国,这种观念上的差异让她很难接受。
“爸,不能对服务行业的人有歧视,人家也是通过劳动获取报酬。”聂梓桐用尽最后的力气,试图改变聂连成这种歧视他人的态度。“这陆家的佣人,我见你就只对吕爷爷态度比较好,对其他人的……”
“吕管家当然不一样,他可算不是陆家的佣人,也算是这家的大半个主人。”聂连成轻笑一声,摇了摇头。
“啊?”聂梓桐一不小心想起了那个小晴和小雨谈论的谣言,其实陆爷爷和吕爷爷是……“咳咳!”
“吕叔叔那可是你陆爷爷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聂梓桐没想到两个人之间还有这样的一层关系,每每想起两个男人在一起的和谐模样,以及那种日积月而养成的默契。聂梓桐承认,她也一个不小心想歪了,联想到了救命之恩无以为报的桥段。如果真的是她所想的那样的话,两个爷爷的事情她一定会默默地支持。
“当时他们两个在一个连队里,当时他们的队伍遇到了敌人突袭,陆老爷子的腿被子弹射中了,吕叔的胳膊被射中了。可是当时正缺药品,陆老爷子发了烧,情况十分危急,大家都说他救不回来了。”聂连成简单地描述着当时的事情。“吕叔坚持救陆老爷子,把自己的药让出去了。本来他的手没什么大问题的,不至于像现在这副模样。”
“吕爷爷的为人,还真的和他的名字一样呢。”聂梓桐由衷地感叹到,在那样惨痛的时候,还能想着他人,这可真是难能可贵了。
“英雄了这一把,可是苦了好多年呢。陆老爷子一开始过得也不算如意,吕叔就更不用提了,他废了一只手,好多活都做不了,日子过得十分艰辛。陆老爷子听说他过得不好,立即把他安排到他经营的厂子里了。当时还引来了不少人的不满,觉得这样走后门招一个残疾人有失公平。吕叔听说了之后,就辞职离开了。后来不知怎么的,就做起了陆家的管家,一做就是这么多年。”
“这种过命的交情,可真是一边的情谊比不过的。”聂梓桐赞叹道。
“可不是,所以我对吕叔态度好不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嘛。”聂连成看了看头顶日渐热烈起来的太阳,“我得去上班了,你找辆车来送我一下。”
“啊……爸你稍等一下。”
聂梓桐硬着头皮打了电话,等她一脸茫然地听到话筒那边要她叫自己的专车,聂梓桐放下了电话,喏喏地说着:“我什么时候有自己的专车了?”
等她来到车库,果真见到了新来的司机和她的专车,还听说这是陆明杰特意给她安排的。聂梓桐听到这里心里甜丝丝的,难道陆明杰知道了自己受了委屈的事?这事应该没几个人知道啊,难道陆家有许多陆明杰的眼线?看来以后在这里行事要更为小心一些才行。
陆明杰并不知道他无意间的行为能让聂梓桐产生这样一系列的想法,他正全身关注地忙着工作。
然而此刻最为慌张绝望的人是负责今天行程的曹源,他没想到雇主给他安排的身份会遇到认识的人,他一脸紧绷地坐在驾驶位上,生怕身后的聂连成认出他来。
聂连成兴致缺缺地瞧着窗外的景色,待到他的目光转向曹源身上的时候,他就突然间一动不动了。
他轻轻摆正了手腕上的手表,问道:“我怎么觉得在哪里见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