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凯看了看不远处的方蓉，喃喃地说：“是啊，太难了……”

    别说圈养起来了，就连与她亲近都已经成了难题。

    明明两个人互生了情愫，这感情却始终无法修成正果。

    他在这边小心翼翼患得患失，她却在那头没心没肺毫不在意。

    陆明凯无奈地想：这个女人怎么会这般冷心冷肠。

    却不知道那个人为他整夜哭泣时的模样。

    当晚，S市，聂梓杉迎来了晚归的杨艳。

    “妈，你怎么才回来啊？”聂梓杉接过杨艳手中的包，低声问道。

    过去杨艳鲜少有这么晚回来的时候。

    “嗯，出去会会朋友。”杨艳将鞋子踢到了一边，拉住聂梓杉的手。“梓杉啊，妈知道这次回来你情绪不太好，妈妈已经努力在第一时间回来了。”

    “妈……对不起，让您失望了。”

    杨艳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了，孩子。重在参与，你把你的作品展示给别人看了，这些投入就是值得的。妈妈觉得我家宝贝女儿的作品不错，普通人和艺术家的眼光不一样，你看这批时装在市场上的反响就不错嘛。”

    聂梓杉听了母亲杨艳的话，心情更加低落了，这次发布会投入了不少时间、人力和金钱，结果却是一无所获。

    “妈，我这次去首都，发现银行卡用不了了，吃饭的钱都是员工帮忙付的，这是怎么回事啊？”聂梓杉将银行卡递到杨艳手里。

    在聂梓杉的印象中，钱是永远都花不完的，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般尴尬的情况。

    “不应该啊，我给你的卡有一万块的额度啊。”杨艳拿过来聂梓杉的卡，也看不出什么名堂又递了回去。

    “一万块！一万块够做什么啊？我吃的那顿饭都不够。”聂梓杉将卡摔在了地上，有些不满地抱起了两只胳膊。

    “妈，我出趟门你就给我这么点钱，我这丢了好大的脸呢。”聂梓杉愤愤地跺了跺脚。

    “你怎么和妈妈说话呢？”杨艳立即冷下了脸，“三张卡一张一万块的额度，一个星期怎么就不够用了？机票、住宿都不需要你花钱。聂氏现在正面临着危机，你不能再这么浪费了，下不为例！”

    聂梓杉听到来自母亲的训斥一阵委屈，此时她想起了爸爸聂连成，往常每到这种时候爸爸总是笑着说好，说爸爸赚钱就是为了宝贝女儿的。

    可是现在……也不知道爸爸过得怎么样了。

    聂梓杉匆匆跑回了房间，掏出手机给聂父打了个电话：“爸爸！”

    “哎！梓杉啊，爸爸都好久没听过你的声音了。”聂建成兴高采烈地和小女儿说着话。

    “爸爸，你走了以后妈妈对我一点都不好，给我的卡只有一万块的额度，我出去吃饭都不够花……”

    聂建成听着女儿喋喋不休的抱怨，又回想了一下净身出户后自己户头上的数字。

    喉咙里像是被塞上了一团棉花，不上不下的，说不出的难受。

    “爸爸！我不想和妈妈在一起了，我想和你一起过。”

    聂梓杉撒着娇说，这些日子她感受到了母亲杨艳对她的冷淡，很是想念有父亲聂连成在的日子。

    聂建成也很想念这个从小养在身边的小女儿，可是他现在……

    乘客马上要上车了，他立即和聂梓杉说：“女儿乖！要听妈妈的话，爸爸有空就去看你。”

    嘟嘟……

    聂梓杉听到电话被挂断的声音，心像是凝成了一个冰块儿越沉越深。

    “都不要我了，都不管我了……”聂梓杉红了眼睛有些委屈地说，过了一会儿她抹了抹眼睛，将头抬起来。“我才不是没人要的那个！聂梓桐才是！”

    可当她一想起聂梓桐毫不费力的生活，又想起家里种种支离破碎的局面，终究是沉默了下来。

    此时此刻，陆家却是一片欢乐。

    “呦，这就是明凯的女朋友，长得真白净，这皮肤像雪似的，离得近了我都怕给你吹化了。”祝老太握着方蓉的手，这孙媳妇怎么看怎么满意。

    “奶奶，您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方蓉垂下头，面颊上的两抹红很是娇羞。

    祝老太太取出一个翠绿色的玉镯带在她手上，“来，奶奶给你的见面礼。”

    “这，太贵重了……”方蓉后退一步，不敢接下这个。

    陆明凯十分自然地揽住她的腰，“给你你就拿着，长者赐不可辞。不拿她的东西，她可生气了，不信你问问梓桐。”

    方蓉瞧见陆明凯的态度，忙大大方方地接下镯子，和祝老太太道了谢。

    “奶奶，你对方姐真好，我都嫉妒了。”陆名俊凑到了祝老太太跟前讨好地说。

    “我对你二嫂也好，等你什么娶了媳妇回来，我也会待她好的。”祝老太太笑着点了点他的额头。

    “奶奶你可说话算数。”陆名俊眨着桃花眼问道。

    “算数，当然算数！”

    一家人和和美美地吃了晚饭，饭后，陆明凯送方蓉回家。

    “你三弟怎么与奶奶这样亲近？”方蓉将车窗打开一条缝隙，侧头望着窗外的一缕月光。

    “因为奶奶思想工作做的好，甚至都能搞定吕爷爷。”陆明凯迅速系好了安全带，“吕爷爷现在已经彻底屈服在Ballsy的淫威之下了。”

    “哦……原来是这样。”方蓉笑着点了点头，将手上的玉镯退了下来，“这个还给你。”

    “晚了，戴上了我们家的镯子就是我们陆家的人了。”

    陆明凯替她将镯子重新戴了回去，犹豫了半晌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盒子。

    方蓉忐忑不安地接过盒子，盒子里放着一枚精致的鸽子蛋大小的粉色钻石戒指。

    “蓉蓉嫁给我吧。”

    陆明凯温柔的声音混杂着夜晚的风声，让方蓉一时间说不出拒绝的话。

    “我……我们相互之间不够了解，结婚什么的太突然了。”方蓉磕磕绊绊地说，眼睛却不敢直视陆明凯。

    “都认识这么多年了，你还想了解什么？”陆明凯疑惑地问。

    “我们了解得不够深入……”方蓉磕磕绊绊地说。

    “深入？”陆明凯眉头一紧，随后又放松开来。

    他朝着方蓉邪魅地笑笑，“我这就带你去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