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五十九章 你们巡抚大人是安禄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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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这边曾氏,康飞出门后,瞧见曾清曾白在校场上跟几个老衙兵在那里学着玩石锁,曾清还好,增白才十岁不到,两个胳膊,连最的石锁都要使着吃奶的劲才能提起来,把个脸都涨红了。

    康飞在旁边也没吱声,看了一会儿,觉得咱们的扬州老乡三边总制曾子重想要翻案,大约没个十年二十年的不成,这也就是,曾氏和曾清曾白,大约要在广东流放十年二十年。

    对于从在天下一等一繁华的扬州长大的曾清曾白来,广东的确算是烟瘴之地了,也别考虑别的了,能把身体练练好,那也不错。

    康飞在旁边摸着下巴看了一会儿,有心把曾清曾白给招收到自己队伍里面来,好歹也能给两子加加点,不准,日后也能混个参将总兵什么的。

    可是,曾清那子,轴头六怪的,典型一个中二少年,曾白罢,又年纪太了

    他寻思了一会儿,又觉得好笑,自己又不是他们老子,凭什么替他们操这个心?

    想到此处,他未免就走了上去,曾清正咬牙举着石锁,掸眼瞧见他,眼睛顿时睁大,一滑,石锁就脱了,眼睁睁瞧着落下来要砸到自己的脚。

    还是康飞眼疾快,一个瞬闪,一抬腿,横着一脚就把那石锁给踢飞了出去,那石锁打横飞出老远,一下砸在院墙上面,轰隆一声,把院墙给砸了一个大窟窿。

    旁边几个老衙兵这时候才反应了过来,为首那个伸拍拍胸,“好家在,辛亏三老爷在,若不然,伤了曾衙内,咱们把命陪了也陪不上。”

    康飞看了一眼曾清,转脸就对几个衙兵道:“你们这话的,曾清曾白的命是命,你们的难道就不是命了”

    几个衙兵尴尬地笑笑,“俺们这种操三歇五的军汉,哪儿能跟衙内比,比不得比不得。”

    康飞倒是想给人家平等,可惜,人家双连摇,觉得三老爷那么大学问,自己的耳朵怕要污了三老爷的学问

    康飞只能长叹任重道远了。

    他这时候再看曾清曾白,发现曾清失魂落魄地远远走了,倒是曾白唯唯诺诺站在旁边,忍不住就招招,“白你过来,你哥哥这又是发什么毛病了?”

    曾白这种屁孩,连打酱油都没能力,还是几个老衙兵,七嘴八舌就了,曾衙内缠着俺们练把式,想要如三老爷这般,出入于千军万马之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

    康飞闻言顿时就笑了,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那是书先生的,实际上连他这种挂逼都难以做到。

    几个老衙互相看看,为首的就:“俺们也是看曾衙内身子不算强壮,想着练练也好”

    康飞把一挥,“仔细操练曾清这子,倒是曾白,到底年纪还,让他少练”罢,摸了一盒蜜饯给曾白,又给几个老衙兵扔了点散碎银子。

    他们这些老衙,吃这碗行伍的饭,极不容易这就好像瑞士佣兵,最开始出来当兵的,收入是在家的数倍,自然个个踊跃,等后来瑞士自耕农富足起来,出去当兵反不如在家种田,瑞士佣兵就不能打了。

    换了天朝的法,只要足粮足饷,当兵的自然能打,你要当兵的连裤子都穿不起还要当兵的为朝廷效忠,那完全就是笑话了。

    大明这时候当兵的不能打,大约就是这个缘故了,他们怎么也是吃的这碗刀头舔血的饭,结果最后还不如普通市民收入多,这些行伍辈,又不懂什么家国大义,没有民族主义武装思想,自然不能打了。

    故此康飞扔些散碎银子给老衙,这几人个个欢喜,一叠声给三老爷道谢。康飞见不得这些,挥挥让他们去了,在后面听几个人要把银子凑一凑,给为首那人典个娘子忍不住就叹一口气。

    不过,他实在管不了,大明又不是潘德大陆,他只要掏第纳尔出来,那些人就死心塌地给他卖命

    即便死心塌地给他卖命,大明也没那个政治环境

    或许,学李成梁,弄八千个家丁,去做铁岭总兵?

    他摸下巴想了想,随后失笑摇头,如此一来,日后岂不是别人要称呼他为铁岭戴康飞?然后,再过五百年,有个戴着鸭舌帽的家伙演品:上一趟大城市,去趟铁岭,顺便参观一下戴康飞戴大人的雕像

    他正傻笑着,这时候对面墙壁大窟窿处那边传来一声喊,“这是怎么了?怎么把墙给砸塌了?这成个什么体统?俺们抚标大人明儿个还要校场阅兵哩!”

    话间,几个家伙就从墙壁破损处跨了过来。

    几个人正要开口,其中一个突然脸色发白,站在原地不肯往前。

    康飞一瞧,哎呦,这不是自己昨儿个在城门口揍过的那厮么!

    当下他笑着大摇大摆就走过去,其余几个正奇怪,心这建宁行都司衙门的怕不是傻了?还自己送上门来?正好,讹这厮一笔,也好出去吃个花酒。

    他们却没有发现,自己伙伴当中一个脸色苍白,两股战战

    “这位爷。”其中一个轻笑了一声,“虽然,这是你们建宁行都司的衙门,可是,如今我们干爹抚标大人驻扎在此,这凡事,总要立起个体统来”

    “体统?”康飞咧嘴一笑,露出满嘴细碎如玉米粒般的牙齿,一颗颗在阳光下发亮,“爷我现在就教教你们什么叫做体统”

    他着,上前一步,一拳就擂在话那厮的脸上,顿时把那厮打晕在地,转脸一看,正要如法炮制,却不想其中一个突然就往地上一跪,“爷爷饶命,爷爷饶命,爷爷饶命”

    旁边两人还没来得及反应,结果眼睛一眨,老母鸡变成鸭

    其中一个大怒,“好家伙,你可知道我们是什么身份么?我告诉你,你可站稳了,我们是南赣巡抚下义儿营”

    话还没完,眼前突然就冒出一个沙包大的拳头,随后眼前一黑,咣当一声就往地上一倒。

    康飞捏着拳头看着唯一站着的那厮,露出牙齿一笑,在对方眼中,自然就是可怖的狞笑,吓得足发软,咕咚一声,学自己身边伴当一般就往地上一跪,连声大喊,“爷爷饶命”

    “马丹”康飞吐槽,“你们就不能顽抗一下么?老是半推半就的,搞得爷我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随后,他看着跪在地上的二人,寻思了一下,“义儿营?握草,你们巡抚大人难道以为自己是安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