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死顽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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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紫金老妖缠上, 木清晚应对不暇, 自然就无心顾得上十二天罡阵。玄宿在方外林里看得跳脚, 奈何他的五行斗转对十二天罡阵不起作用,否则早就把那十二个老东西给送走了。

    “糟糕糟糕, 墨媳妇儿顶不住紫金老妖!”

    这时忽然有人传音入密:“师叔, 再拖延一刻钟, 我便能解了乾元锁。”

    玄虚一听这声音,惊喜道:“墨子!你回来啦!”

    墨夙淡淡回答:“嗯, 用了血祭。”

    血祭之术, 能让功力瞬间提升数倍, 却也会折损气血, 是折寿之术。墨夙得知山门被攻,想来是顾不上损耗, 拼死赶回来了。

    不过他的修为通天, 寿数极高,折损一些也无大碍。

    得知墨夙已经赶到, 玄宿顿时多了底气,继续跟木清晚配合起来。

    而此时的木清晚,情况却十分糟糕。

    那紫金老妖的如意算盘连番被木清晚给搅了,对她恨之入骨, 此回交手, 招招都用上八成功力。

    木清晚虽有星盘之力,却也憾不动紫金老妖的百年修为。更何况她还要顾那十二天罡大阵,稍一分神, 被紫金老妖拍中一掌,肺腑钝痛后,喉头涌上血腥滋味。

    玄宿关切道:“墨媳妇儿!你行不行?”

    木清晚压下那份腥甜,心中答:“无妨。”

    “你别着急,墨子回来了!再撑上一刻钟,乾元锁一解,魔道老儿们就不惧畏惧啦。”

    一刻钟。

    木清晚看了一眼被她搅散的十二天罡阵,心知如今那才是重中之重。

    “好,我会尽力拖住一刻钟。”

    刚与玄宿完,紫金老妖的掌力已至。木清晚本想避开,余光却看到十二天罡阵重新恢复,立刻什么都顾不上,去破坏阵势。

    十二天罡的阵势再一次被木清晚弄乱,紫金老妖气急,对着木清晚背心连拍三掌,掌掌都用了十成功力。木清晚的心思全在破坏阵势上,自然避之不及,背心仿佛被重锤敲般剧痛后,倒在了地上。

    大阵之内,许多女弟子已经泪流满面。

    “师叔母!你别了!走吧!”

    他们冲阵外的木清晚喊着,可木清晚好像一点儿也没听到,右手依旧虚握着,让十二天罡阵始终不得复原。

    紫金老妖恨得直接拿脚踹她:“臭女人!撤力,听见没有!”

    木清晚终于忍不住吐出一口闷了许久的瘀血,任紫金老妖怎么踹,始终不松手。

    也不是多么喜欢这些眼高于顶、成天自命清高的苍玄山弟子,只不过……只不过是……

    只不过,不想看着他们死,就对了。

    见木清晚明摆着死撑到底,紫金老妖终于动了真火。他嘴里口诀喃喃,灵蛇杖上的蛇目之中泛起幽幽紫光。

    这是他最最得意的一招,也是最狠绝的一招,用这条他修炼了一个甲子的灵蛇将对手生吞入腹,神魂不留!

    眼见灵蛇随着紫金老妖的催动,越涨越大,就要朝木清晚张口咬下,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不论是悲愤还是动容,在此刻,只剩无能为力。

    木清晚的右手始终不曾松懈半分,脑海里,玄宿不住地叫着:“墨媳妇儿!你别管了,快逃啊!”

    她好想跟那个为老不尊的老头,别吵了,好烦。

    原本要击中精力控制星盘之力已经很不容易了,能不能,别烦她。

    灵蛇血盆大口一口咬下,木清晚的头顿时被蛇口吞了进去。

    而就在这时,大阵内的墨渊心神微动,猛地弹射七道真气,解开守山大阵,朝紫金老妖飞身冲了过去。

    “丹田解开了!”

    天空之中,云气翻涌,天色忽然变得无比暗沉,好似染了墨般浓重。当中一道玄色人影犹如神祗,凌空而下,一柄灵剑带着幕天席地的剑气倒插而下,仿佛毁天灭地。

    “仙尊!”

    “是仙尊回来了!”

    苍玄山弟子们见到这一幕,憋屈了半天的愤怒终于得以纾解,人人运功冲向魔道重妖,合着墨夙的剑势群起而攻,一时整个苍玄山顶风云变色。

    而木清晚则在听到玄宿的那一句,乾元锁解开了之后,就彻底放松了心神,完全的沉入昏暗。

    这一次的魔道攻山,以魔道死伤过半,苍玄山却无人殒命的结果而告终,整个苍玄山的声名在此役后大噪,风头盖过了空明岛和栖云阁,隐有成为天离第一之势。

    而木清晚也在此役后,成为了人人尊敬的仙尊之妻,整个苍玄山上下莫不对她感激涕零,敬爱有加。

    对于弟子们的爱戴,木清晚暂时还没有机会感受。她的五脏都受了严重的内伤,每天只能躺在床榻上养病,墨夙甚至连翻身都不许,就差拿两根绳索捆着她。

    好像自从来到天离大陆,隔三差五的她就会受伤,养伤都快养出经验来了。

    “好苦!能不能少喝点?”

    墨夙喂到嘴里的药,木清晚只喝了一口就差点吐出来,眉头快成了结。

    只不过她的撒娇毫无作用,墨夙态度十分坚决:“喝了,乖。”

    心知自己的伤很重,由不得胡来,木清晚没办法,只得咬牙喝了下去。

    喝完药,脑子就糊起来,昏昏沉沉地又入梦了。

    隐约间,似乎看到房内多了一个人。

    呃……那是谁啊……

    木清晚没能看清,来人是墨渊。

    墨夙早就察觉到掌门师兄的气息,放下药碗,回头了个招呼:“师兄。”

    墨渊看了看墨夙,又将目光转向床榻上的木清晚,原本就深沉的脸上,更多了几分隐怒。

    “师弟,你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