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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让他丁洪看走眼的人,这辈子还没出生呢。
“不用急,你慢慢写。”丁洪捧着保温杯靠到了桌边,“刘旭他们是去年三月的时候认识你的,因为他们家总是上访,所以希望能在公安这边找个靠山。”
丁洪自己也知道杨锦辉是被冤枉的,真让对方写认罪书,对方还不是抓瞎,所以他还是得好好提醒下杨锦辉具体的细节到底如何。丁洪看杨锦辉写了两行,又继续提醒道:“刘旭他父亲出事之后就找上了你,也是你给他们出主意去市局门口静坐示威对吧?”
杨锦辉头也没抬地在纸上书写着,他受伤的手其实已经不太能捏紧笔,写出来的字也显得有些歪歪斜斜。雷铭伸长脖子想要偷看,却因为不太看得懂对方的字而作罢。不过他和殷正飞倒是挺诧异丁洪一直在旁边对杨锦辉各种“提示”,这种明显诱供的感觉实在有点让人不舒服。
“写好了,请丁队长过目。”大约十分钟后,杨锦辉停了下笔,他抬起头,笑着将那份认罪书递给了丁洪。丁洪赶紧伸手接了过来,他得替杨锦辉把把关,免得对方将细节写错,到时候对不上刘旭那些人的供述。雷铭和殷正飞他们互相看了一眼,心想这下总算可以先回去睡个好觉了吧。然而雷铭他们还没高兴两秒,丁洪忽然像根雷管似的炸了。
“你阿妈的!居然敢和老子耍花样?!”丁洪气不一处来,把保温杯里剩下的茶水猛地泼向了杨锦辉。杨锦辉被泼了一脸的茶水,也不显气恼,他抬手擦了擦脸,脸上的笑容倒是坦荡:“我写给你的难道不是认罪书吗?”
“把他给我吊起来!”丁洪一张脸气得铁青,是啊,杨锦辉写的的确是认罪书,可却是替自己写的认罪书!上面写了自己如何非法提他出来外审,又如何对他刑讯逼供,以及如何逼迫自己写下由他们一手编造的供述。
“我就不该信他!”一桶泡面都没吃到的殷正飞骂骂咧咧地拉开了审讯椅的挡板,和雷铭一起赶紧抓住了杨锦辉手,替他重新戴上了手铐。
雷铭百思不得其解地看着神情坦然的杨锦辉,对方这副浓眉大眼的样子,可实在不像那种会使阴招的人。
杨锦辉跌跌撞撞地被他们推到了墙边,被拷住的双手再次被拉扯着吊在了墙面最高的那枚铁环上,吃饱喝足之后,他的精神好了些,体力也有所恢复。
丁洪抄起黄天德用过的那根电警棍就朝杨锦辉走了过来,雷铭知道这玩意儿凶险,急忙上前想要拦住对方:“丁队,别这么生气啊,要想收拾他,给他洗冷水脸不就可以了。电警棍出过不少事了,还是心点吧。”
丁洪狠狠地瞪了眼雷铭,指着杨锦辉吼了起来:“你懂个屁!这子吃得这么饱,就是为了让我们不能再给他用水刑!”
水刑在引起受刑人呛咳的同时,也会引起对方呕吐,如果胃内有食物,那么受刑人极有可能会因为呕吐物而窒息,所以一般在施行水刑之前,行刑人都会让受刑人禁食,这也是丁洪一开始为什么吩咐不要给杨锦辉太多食物的原因之一,就是为了方便给他用刑。可现在自诩从来不会看错人的丁洪居然着了杨锦辉的道,他哪里能咽下这口气。不过即便不能再对杨锦辉施行残忍而不留痕迹的水刑,他也有别的酷刑等着对方。
水刑的滋味真的是太痛苦了,而这种痛苦几乎是一种叠加式的伤害,比起受水刑的零碎折磨,杨锦辉倒宁愿被断手脚。在听到丁洪问黄天德自己最后一次吃饭的时间,以及捕捉到对方低头看表的细节之后,杨锦辉很快就想明白了对方为什么会这么问。丁洪这么关心自己进食的时间,只有一个原因:对方怕在对自己水刑的时候会呛死自己。
“姓杨的,看不出你倒是挺机灵啊。真可惜啊,要不是你犯了这么大的事,我真想申请把你调到刑警队来,你肯定能做一名好刑警。”丁洪走到杨锦辉跟前,强忍着内心的愤怒,咬牙切齿地盯着他。受伤的手腕再次被吊起来,剧烈的疼痛很快又开始折磨杨锦辉疲惫的身体,他皱了皱眉,有些勉强地勾了勾嘴角:“丁队,你过誉了。比起做刑警,我可能还是适合做特警多一点。毕竟,刑讯逼供这门功课,我可掌握不了。我看你们刑侦支队,改名叫刑讯支队好了。”
雷铭和殷正飞他们在一旁看得胆战心惊,他们实在没想到这位特警队长性子这么拧,到了这时候,居然还敢出言讽刺。杨锦辉的话音刚落,丁洪手里的电警棍就往他腹上狠狠了一下,让他被吊起来的身体顿时晃了晃。
“唔……”电警棍结结实实地击在腹上的滋味让杨锦辉痛得想要弓起身子,他抬起头,目光里却依旧带着嘲讽的笑意。
丁洪冷着脸,伸出脚又像之前那样踩住了杨锦辉脚腕间的镣铐,随着身体被迫往下坠,杨锦辉手腕和脚腕都因为束具的拉扯而感到了巨大的痛苦。
“杨锦辉,我可听你还没结婚呢。真的,你这人长得不赖,气质也好,喜欢你的女孩子应该不少吧。你不肯结婚,难不成是因为……”丁洪已经不想再掩饰自己骨子里的恶毒,他继续踩着杨锦辉脚腕间的镣铐,把电警棍往腋下一夹,不怀好意地往对方胯间伸出了手,抓住那条被尿液湿的裤子往下狠狠一拉,径直将杨锦辉的长裤和内裤褪到了膝盖处。
看到杨锦辉胯间那根软软垂落的东西,殷正飞睁大了眼的同时,也忍不住发出了带着讥诮的笑声:“我去,这家伙的屌挺大的啊。要是哪个妹子和他结婚,不是爽死了?”殷正飞心里记恨着杨锦辉吃掉了自己的泡面,现在有了机会,他当然要对对方极尽羞辱之能,而这也算是配合丁洪对杨锦辉继续进行心理和肉体的击。
丁洪听到手下人的讥笑声,自己也笑了起来,他一边笑,一边拿起电警棍轻轻碰了碰杨锦辉尚未勃起的阴茎:“你是这里不行吗?”
男人最敏感的器官被危险的刑讯工具所触碰,让杨锦辉忍不住浑身一颤,他反感地盯着丁洪,喘着粗气反问道:“你想怎么样?”
丁洪冷冷地看着他,一声不吭地加重了踩在杨锦辉脚镣上的力度,雷铭在旁边清楚地看到两行血水几乎是一瞬间就顺着对方受伤的手腕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