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雪莲失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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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荀府出来的荀子安又立刻回了刑部,最近的一起盗窃案非常棘手,若普通的盗窃案也轮不到他们刑部管,这回丢失的可是非同寻常的东西。

    太医署内丢失了极为珍贵的雪莲花,目前还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回到刑部,荀子安找到卷轴细细研读,发现雪莲失窃是在昨日早上,宫内戒位森严,没有外来人物进出,内鬼的可能性极大。

    同为办事员的曹洪道:“表弟,有什么发现?”曹洪是曹芷的哥哥,两人都是荀母哥哥的孩子。

    荀子安摇头,“这起案子信息还是太少了,你昨日去了太医署,有什么可疑人物?”

    “发现雪莲不见的是一位在太医署当值的宫女,这枚雪莲本事是皇上御赐给后宫的淑妃娘娘,那位娘娘向来体弱多病,但得圣宠。”曹洪停了下来,喝了一口水。

    “那宫女想要去取雪莲给司医熬制成汤药时,放雪莲的盒子里空空如也。”

    荀子安仔仔细细地听着,“那宫女的反应如何?”

    曹洪摇头,“不像是假话,接着,我们又盘问了在太医署任职的大大司医和医佐,都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每个人身上都搜查了一遍,未发现失窃的雪莲。”

    “你们到太医署用了多久?从宫女发现雪莲不见时,有人曾离开过吗?”荀子安追问。

    “案发后到太医署用了不到半柱香的时间,未有人离开过。”

    “最后一次见到雪莲是什么时候?”

    “前日未时淑妃娘娘有令,让太医署熬好雪莲送去,司医正要熬制时,又收到命令改成了昨日,所以最后一次看到雪莲的是那个叫吴燕生的司医。”

    荀子安喃喃自语,作案时间看来是前日下午到昨日上午之间,“太医署前日晚上是谁当班?”

    “这个我们也询问过了,前日值班的有三人,三人均未发现异常。”曹洪一头雾水,不知是谁觊觎了那雪莲,偷了去,可让他们好生为难。

    荀子安指尖轻扣桌子,思索了一会道:“走,曹洪,我们再去一趟太医署。”

    感受着碧水凉意的段思宁悠闲着坐在岸边,荡漾起的波纹一圈一圈从她的脚背掠过,尽不知危险在慢慢靠近。

    “噗通”,段思宁被人从后边推下了水,还没缓过神来的段思宁呛了好几口水,她不会浮水,整个人在水里,越扑腾越往下沉,初看浅浅的池塘尽不知如此深,慢慢地,她眼前一片昏黄,尽有几分祥和的感觉,刚刚痛苦的感觉也好似消失了。

    放弃挣扎的同时,求生的本能让她高举双手,亏了九儿眼疾手快,跳入池塘,把奄奄一息地段思宁拉了上来。

    九儿在水边长大,熟悉水性,见她家姐昏迷不醒,泪水在眼眶着转,“姐,你醒醒!”

    九儿的哭声引来了一大群人,各自议论纷纷。

    “这是怎么了?”

    “莫不是怕新来的姑娘抢了花魁的位置,想不开,轻生了?”

    段思宁嘴里哗啦啦吐出好多水,九儿大喜,“姐,你没事了?”

    喝了好多水的段思宁胃里及其不舒服,整个人还有点不适应,“我没事,就是肚子不舒服,头也有点晕晕的。”

    有些姑娘们白了几眼,语带嘲讽,“九儿,你家姐要寻死,你拦不住的,这次没事了,还有下次呢!”一副幸灾乐祸加落井下石的姿态。

    段思宁意欲辩解,明明是有人要害她,怎么变成她自杀了,“我没有......”

    “嗯,你没有选个好地方,这里人这么多,你是作秀吧,我们不会同情你的!”

    “我不是......”

    “对,你不是因为新来的姑娘嫉妒,你是因为荀子安吧!”

    段思宁愤怒了,这些人实在太无力取闹,她大吼一声:“我没有要自杀,我是被人从后面推下去的!”

    憋了这么久,她总算把话完整出来了。

    周围顿时安静了下来,都被她的吼声惊得睁大了眼睛,段思宁冷静下来,恢复了平日里的声音,“有人想要杀我,你们也注意一下吧,不定凶手的目标不止一个。”

    在九儿的搀扶下,她们穿过围观人群回到了屋子。

    九儿十分担忧,“姐,到底是谁要害你?”

    她也不知,原先的段思宁对于家还有那个私奔又抛弃她的男人有执念,所以她接受到的信息也只有那段记忆,其余的她还是一概不知。

    “九儿,你还记得我被人从秋千上推下来之事吗,我想两者应该是同一人,能三番四次对我下手,来无影去无踪,必定是这乐弋楼内的某位姑娘吧。”

    九儿回忆道,“我记得姐你入了这乐弋楼以来,除了和田雅姑娘有过节之外,并未树其他敌人,你会不会就是田雅姑娘呢?”

    段思宁摇头,“不会,以田雅的性格不会在背后生事,最多就是当面与我发生冲突。”

    “九儿我想到一人,云水清好像对我也抱有强烈的敌意,我有些事记不太清了,九儿你知道云水清和我之间有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吗?”段思宁坐了下楼,眼前的茶杯让她有几分不适,肚子里的水撑得她有些反胃。

    “姐,云姑娘比你先来这个楼里,但听身份特殊,连鸨母也不敢得罪,她是这乐弋楼里唯一一个没有被拍卖的,也不参与花魁的竞争,所以九儿也想不出云姑娘和姐有何过节。”

    “身份特殊?”段思宁好奇的紧,她与云水清的纠葛必定与这特殊身份相关吧。

    段思宁暗自想着,这事或许绿珠知道,但是绿珠都不肯承认她身上的伤是云水清造成的,会告诉她关于云水清的事情吗?

    晚上,乐弋楼比之前更加热闹了,因为今夜又有新人的第一夜要被拍卖,段思宁许是着凉了,头晕乎乎的,早早入睡了,无缘了今晚的热闹。

    各路官家子弟,富贵商人,齐聚一堂,等着瞧那娇艳欲滴的美人。

    鸨母深谙造势,三日前就把消息传了出去,此刻又铆足了劲,吊着大家的胃口,在台上不停地夸着灵纤。

    终于,在客人们的千呼万唤之下,灵纤一袭白衣飘飘,青丝用牡丹花式的流苏挽起,额间亦是一枚牡丹花钿,发出淡淡光芒,美目流转,徐徐踏进。

    欢呼声此起彼伏,想来都被灵纤的美惊艳到了。

    有些姑娘们看不下去了,“向来都是新人笑,旧人哭,男人都是图个新鲜。”

    “聂姐姐,我瞧着这灵纤还未及你好看。”

    聂知秋微微低下了头,她在榜上排到了第五,情况亦是不错的,她是担心这新来的灵纤抢了她第五的位置,毕竟前四的位置不是那么好轻易撼动的。

    祝婉安抚了一下大家热烈的情绪,眉开眼笑道:“好了,大家都静一静,灵纤还给大家带来了才艺,各位看官看过之后再出价。”

    灵纤的手心满是汗水,她把段姑娘教她的舞来来回回练了几十回,动作上是连贯了,只是这舞里的意境她舞不出来,也悟不出来,她无法像段姑娘那样与舞融为一体,浑然天成,只能形似,而无法神似。

    段思宁还央求了苏雨为灵纤伴奏,苏雨琴技一绝,不这乐弋楼里,就是这整个长安城里也未有哪位姑娘比得过。

    琴声响起,灵纤衣袂飘飘,翩翩起舞,清灵的古琴之声,似把人带到了山中泉水湖畔,而灵纤则如山中仙子,跳着这不似人间的舞。

    一曲舞毕,全场哑然,紧接着是一阵高过一阵的喝彩。

    “我出十两买一夜!”有人惊呼,十两银子都够有些姑娘包一个月了!

    “我十五两!”

    “我二十两!”

    价格越来越高,鸨母脸上越来越兴奋。

    “二十二。”

    “二十八。”

    “......”

    “我出五十两。”男子一身华丽的袍子,一双狭长的眸子有几分勾人,不笑的时候寻寻常常,笑起来的时候倒有几分夺目,男子是商贾之家简家的公子,家累千金。

    “五十两,一次。”

    “......”

    “五十两三次,好了,灵纤今夜就跟简公子了。”

    灵纤雪白的两颊爬上了两抹红晕,涉世未深的她还不曾会想到今夜之后她所要面对些什么,纵来都是无情胜有情,动了心的那人等待的便是万劫不复了。

    简家的生意本来是在长安城隔壁的临寻城,随着生意越来越好,长安城里也有了他们的店铺,简家做的是药材生意,不知是为何,这几年间从的店铺发展壮大,囊中的银子越来越多。

    简玄是简家唯一的子嗣,这回随着生意的迁移,他是第一回来这乐弋楼,众人见他出手大方,纷纷侧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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