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舞动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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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回合作诗,永华楼得了一分,已经有优势了,王鸨母的眼神似乎在乐弋楼也不过如此嘛。

    第二回合,永华楼派出花浅,花浅的手里捧了一个琵琶,低眉信手,王秀丽对花浅可是信心十足,方圆十里,谁不知花浅,北有苏雨,也就是锦的阿娘,南有花浅,一个擅琴,一个擅琵琶。

    祝婉有些愁,苏雨前些日子伤了手,到现在还没好,根本就无法弹奏,虽然夏兰淇吹奏笛子吹得很棒,但远不及苏雨,与花浅相比,胜负早已定了。

    花浅轻捻弦,弦声或急或缓,急如骤雨,缓如潺潺流水,所有人的心都被调动起来,一起跟随者琴声进入状态,一曲完毕,酣畅淋漓,技艺娴熟高超,感情细腻到位,稍后,便是掌声雷动。

    祝婉的脸色愈发深沉,这第二回要是再输,还剩下的两个回合即使赢了也只能算是平局,本来很有把握的她这个时候开始焦急,夏兰淇的脸上倒是很平静,走到祝婉身边,附在她耳朵边了几句。

    这不还好,这一,祝婉直接张大了嘴,满是狐疑地看着夏兰淇。

    这么远的距离也听不清她们的是什么,段思宁好奇,却见祝婉一副将信将疑地表情,随后好像命了人离去,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王秀丽可不依了:“怎么还没挑好人啊,该不会是想拖延时间吧。”

    祝婉绣帕一挥,“王鸨母可是笑了,花浅姑娘弹奏的曲子确实出神入化,但山外有山,天外有天。”简而言之,别得意太早了。

    就在所有人都捉摸不透的时候,那个仆人带着熟悉的人出现了,那个人便是竹林那边的许听露许姑娘。

    窃窃私语声响起:“那个人是谁啊?”

    “她不是已经疯了,能行吗?”

    “就是,这么关键的时刻,让一个疯女人上。”

    当几乎所有人都抱有质疑之时,段思宁笃定,许姑娘是不会让她们失望的,身边的荀子安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道:“那笛子是你给她的?”

    “是啊。”段思宁眯起月牙眼。

    “你还真会借花献佛。”荀子安轻笑。

    “......”

    段思宁腹诽,这男人还真气啊,一笛子至于嘛,“这么好的笛子就应该配对的人,这样才能发挥它最大的用处。”

    九儿听着她家这么一,居然觉得挺有道理的,跟着点头,荀子安无奈,就差抛出一句,你的都对。

    经过夏兰淇和蝶的照顾,许听露已经不似之前脏乱不堪,扮得很得体,表面上看不出与正常人有区别,只是那瘦削的被风一吹就要倒的身子让人怀疑她是否有那个实力。

    夏兰淇轻轻地安抚,用肢体加上眼神给与肯定,在妹妹夏兰淇的鼓励之下,许听露踏出了第一步,拿起笛子靠近嘴唇吹奏了起来,祝婉和段思宁都为其捏了一把汗,听到悠扬的笛声传来,那颗悬着的心才踏实下来。

    曲调不似花浅弹奏的曲子痴缠婉转,而是蕴厚绵长,有种千帆过尽的苍凉之感,曲罢,不仅仅是文人雅士们眼眶中挂着泪水,姑娘们的眼里也挂着泪水。

    不出任何意外地,文人雅士们把票都投给了许听露,虽然花浅姑娘弹得足够好,但许听露弹得更胜一筹,真正做到了让人感同身受。

    “你看,荀子安,我的没错吧。”段思宁这个时候了都不忘得瑟,真的很难想像那个时候的许姑娘是何等风光。

    荀子安看着许听露的方向,陷入了沉思,当年三皇子到底对许姑娘做了什么,这其中到底了隐藏了什么,头脑里那一丝丝念头,好像与真相越来越接近了。

    祝婉眼见许听露扳回一局,别提多开心了,也不忘她没有处置夏兰淇与蝶两人,她挑衅地看向王秀丽。

    王秀丽别过眼,望着其他的地方,“开始第三回合吧。”

    第三回合是下棋,聂知秋擅围棋,她还真没遇到过对手,自信地扬起笑脸,回眸看了一眼左宇轩,让他放心,这一回眸可真谓百媚生,左宇轩完全沉沦在这回眸一笑中了。

    永华楼派出了杜姑娘,王秀丽的表情透露她也对这一局不抱有期待。

    不像第二回合,这第三回合没有任何悬念和反转,聂知秋轻轻松松获胜,聂知秋执黑棋,杜姑娘执白棋,棋牌上聂姑娘的黑棋呈龙虎之势,杜姑娘节节败退,她直接放弃认输。

    还剩下最后一回合,比书画,只要乐弋楼再赢一局,那就彻底赢了,优势已经从永华楼转向了乐弋楼,王秀丽的脸上也挂不住情绪了,与身后的姑娘们商量了一下,最后派出了岳可可岳姑娘,其书画堪称一绝,字如行云流水,洒脱恣意。

    乐弋楼则派出了赵棉如,书香之家出身,两人点头示意,表示都选择写字,两人各自在宣纸上书写起来,展示给众人所看之时,高下立见,赵棉如固然写得极好,但端着一身姿态,比之岳姑娘少了几分灵气,最终以两票的劣势逊于岳可可。

    愁云惨淡的王秀丽脸上稍稍变得好看了一点,可也不容乐观,这二比二成了平局,她可不是想比着玩玩的,总不能这么算了,于是问道:“要不再添加一个项目,再比一次?比舞可好?”王秀丽看了看她身后的胡姬,这胡人女子擅舞,如果比舞的话,她们的胜算可是很高了。

    祝婉知道王秀丽心里得是什么算盘,要是让思宁参加的话,不定还有一丝胜算,毕竟上次灵纤一舞惊艳四座,别人也许不知,她可是知道的,这舞是段思宁授教给灵纤丫头的。

    段思宁悠闲地坐在那里,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生病之人,突然感受到来自祝婉的眼神,知道她是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了,荀子安投来期许的目光,段思宁抬起下巴,骄傲地道:“我跳舞可是很厉害的。”

    有了段思宁的同意,祝婉一口应承了下来,“好的,那就再比一次吧。”

    第五回合正式开始,先上场的是永华楼的一个胡人女子,名字改过,叫做李雯娇,衣裳已经换好了,手腕和脚腕上都带上了银铃,金丝银线制的衣裳随着李姑娘的胡旋舞翩翩旋转开来,环佩叮当,柔媚入骨的舞姿让在坐的文人雅士们各个倾醉于其中,都胡人女子跳起舞来惹人怜爱,这百闻不如一见。

    王秀丽的嘴角往上翘起,似乎一切已成定局,“我看段姑娘要不别跳了吧,这要是输了不是叫人家笑话嘛。”

    “王鸨母,此言差矣,比都还没比呢,我们乐弋楼的姑娘可不是那种不战而降之人,输也要输的堂堂正正,输得有骨气。”祝婉一番慷慨陈词,把王秀丽给呛了回去。

    王秀丽不屑一顾,心里想着的是死要面子,倒要看看你们怎么力挽狂澜。

    段思宁去换衣服已经有一会儿了,九儿帮着她家姐穿着衣服,一袭红色的云雁广绣绫鸾衣,异常耀眼夺目,把段思宁衬得聘婷万种。

    她一出场,震慑了众人,轻点脚尖,翩翩起舞,一颦一笑动人心魄,这舞不似人间,这美仿佛来自遥远的国度,不属于这个世界。

    全场都安静了下来,胡人女子李姑娘跳得已经十分完美了,没想到段思宁这一跳硬生生把李姑娘比下去了,衣袂飘飘,顾盼生辉,舞出了一曲悲欢离合。

    王秀丽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事,嘴里念叨着:“不可能,不可能。”她未听过段花魁会舞,还是这般如诗如画的舞。

    这是荀子安第三回瞧见段思宁跳舞,第一次是教灵纤姑娘跳,第二次是在花丛里跳,每一次都带给他与众不同的观感。

    段思宁以压倒性的优势获胜,祝婉心满意足,“王鸨母,的话可算数,你那几个胡姬是不是要送给我了?”

    这在众目睽睽之下许下的话岂是能反悔就反悔的?再怎么心不甘情不愿也只好自认技不如人,留下了胡姬,灰扑扑地离开了乐弋楼。

    田雅上前,秉承她一贯的风格,“第一次觉得你楚楚动人,摄人心魄。”言外之意就是你之前看起来太普通。

    与田雅早已成为好友的段思宁拍了拍拍她肩膀,“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夏兰淇上前真诚地夸赞道:“要不是我也是女的,必定也要陷进去了,不信你看他们。”

    那一众公子哥各个痴汉脸,还未从刚刚的柔情蜜意中缓过来。

    段思宁只在意荀子安,不过她一向看不清荀子安所想,对上荀子安的眼,那双眼里依旧是熟悉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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