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田雅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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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蝶一边帮着田雅梳头,一边着,“姐,虽然你平时偶尔会我,我也怨过你,但你就要这么离开了,蝶不舍,不过蝶为姐开心,这个地方,还是早点离开得好。”蝶的眼里已经溢满了泪水,悲喜交加。

    夏兰淇从腰间拿出锦囊,递给田雅,“这是我与令妹去寺庙求来的平安符,愿你嫁去之后,平平安安,不再受苦。

    段思宁和聂知秋她们都给了点银子聊表心意,毕竟田雅不像灵纤,田雅这么几年下来已经攒下了好些物什,不缺那些穿戴的东西。

    段思宁始终谨记着荀子安交待她的事情,这不赵棉如正好在场,寻思着怎么套近乎,“赵姑娘,那日与永华楼比赛中,你一手毛笔字写的实在是好。”

    “你这是在嘲讽我输了吗?我可不是输不起之人。”赵棉如没好气地扫了一眼段思宁。

    “赵姑娘,是那些人不识货,我想向姑娘求一幅字,姑娘可否赐字?”段思宁无比真诚地道。

    赵棉如见段思宁这幅摸样,倒是有些动摇,一旁的聂知秋趣道,“好了,好了,好妹妹,你就写一幅字给段都知吧。”

    别扭的赵棉如拗不过她们的轮番劝,不情不愿地给段思宁写了一幅字,宣纸上写了大大地四个字,“脸皮真厚。”段思宁啼笑皆非。

    与田雅寒暄过后,姑娘们一个接一个离开了,段思宁收起那幅字,也准备离开,却被田雅看穿了心思,“你啥时候对赵棉如这么上心了?”

    没想到田雅看上去大大咧咧的,其实观察得很仔细,知道段思宁在想些什么,田雅道:“因为你和裴炎的事情,我之前一直关注着你,除了和裴炎之外,你几乎与其他人都不怎么交道,不过,慢慢的,自你与荀子安一起之后,你变得比之前不一样了。”

    “吧,你想知道赵棉如的什么?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田雅来乐弋楼的时间比较长,对楼里的姑娘或多或少都了解一些。

    既然田雅都开口了,段思宁也就开门见山道:“我想知道这赵棉如是为何来到这乐弋楼的,听是书香世家?”

    “嗯,来都赵家本是来都县有名的书画世家,底蕴很深,本来繁华的来都县因为一场瘟疫死了好多人,许多人家破人亡,颠沛流离,这赵棉如也是那个时候失去了爹娘,迫不得已来到这乐弋楼的吧。”田雅陷入了回忆。

    “嗯,我知道了,对了,田雅,以后我们还会再见的吧。”段思宁望向田雅,本就出色的五官,被蝶精心一扮,璀璨夺目。

    “会的。”田雅笑起来明眸皓齿。

    蝶匆匆忙忙地赶过来,“不好了,田姐,出事了。”

    段思宁和田雅脸色都变得不好,两人想到一块去了,“是不是我阿爹阿娘过来了。”

    “嗯,田姐你快去看看吧。”三人跑到大堂,田雅因为焦急,戴好的头饰东倒西歪,凌乱万分。

    果不其然,田父田母还有田宝坐在椅子上,田雅怒道:“你们怎么进来的?”

    “别管我们是怎么进来的,你你这个不孝的女儿,大喜之日都不通知做父母的一声,这像话吗?”田父一副吊儿郎当地姿态,这哪里是当父母的,这田父田母根本就不配为人父母。

    要不是上次曹洪和荀子安一出戏,不知道这田父和田母会如何折腾,也不知今日又怎么过来了。

    “你们给我赶紧离开,不然我叫人了。”田雅手指向门外,今天是她的大好日子,可不能出了岔子。

    坐在椅子上的田父抖着腿,“女儿,你先别急,我们这回过来就是想问你借点钱,上次是要的太多了点,这次我们只要二十两,你不是要嫁给那个校书郎嘛,你欠别人的银子,他定会帮你还的,你只要再给我们二十两,我们保证不再来纠缠你了。”

    原来是知道田雅要嫁人了,趁机来捞一笔,田雅从怀间拿出一张纸,“白纸黑字看清楚了,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我不再是你的女儿了,钱你问别人要去。”

    “哎,你这丫头怎么话的呢,那一张纸就能撇清你和我们的关系了,我可是生你养你的爹。”田父一边着一边靠近田雅。

    段思宁反应过来,喊道:“心。”

    田父上手就要抢田雅手里的那张纸,段思宁喊得晚了点,田雅毫无防备,那张纸被田父成功抢到手。田父手里拿着那张纸,得意道:“我把这张纸撕了,我们还是一家人。”

    “无耻,不要脸。”段思宁愤愤地唾弃道。

    田雅绝望地看着她那个无耻地阿爹挥手欲要撕掉那张纸,田母和田宝笑嘻嘻地看着田父,正当所有人都以为纸就要被撕掉的时刻,田父扑通一声倒下了。

    段思宁手里拿着一根棒,催促着发愣的田雅,“快把那纸给捡起来。”段思宁也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根木棍子,直接敲上了田父的头。

    田母和田宝见大事不妙,哄着上来要抢那张纸,段思宁又快速地对蝶道:“蝶,你快些去报官府,乐弋楼有人闹事。”紧接着,段思宁放下手中的棍子,参与到夺纸中。

    还好,田父晕了过去,田母和田宝不是段思宁和田雅的对手,段思宁把田宝抓住,一只腿伸出去,田母摔了一跤,田雅顺势把纸捡了起来,祝婉和其他姑娘们闻声赶了过来,祝婉指着厮道:“为什么把他们放了进来。”

    厮低垂着头,“他们用孩子挡在前面,我们拦不住。”

    祝婉长叹一气,“养着你们有些什么用,这点事都办不好。”田雅的婚事搞砸了,这赎身的一大笔银子她可就拿不到了。

    蝶带着官府侍卫很快就赶了过来,衙门里,田父已经苏醒了,法曹参军坐在堂上,两边侍卫喊着威武,威严的声音从正上方传来,“所谓何事?”

    田雅以及田父田母两方叽叽喳喳地吵了开来,各执一词,田雅从怀里拿出纸呈给了法曹参军,“大人,我与田家已经断绝关系,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还有画押,请大人明察。”

    那位大人摸着胡子,点了点头,“确实如此,你们可还有什么要的,既然断绝了关系,你们就不能再向她拿钱了。”

    “大人,冤枉啊,我们是被逼的,现在想想,定是这臭丫头找的人。”田母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哭诉道。

    段思宁义正言辞道:“大人,我可以作证,是他们亲自画押按下的,没有人逼迫他们。”法曹参军瞄了一眼段思宁,这不就是与荀尚书家荀公子纠缠不清的那位姑娘嘛,一来有白纸黑字的证据,二来他可得罪不起荀家,于是拍了拍桌子道:“好了,你们这老两口也别胡闹了,如若再继续胡闹下去,就罚你们去苦役了。”

    听到大人这番言辞,田父田母立刻怂了,他们也是最近听田雅要嫁给有钱人家当妾了,想着多的要不到,少的总能要到吧,这下子闹到了,可能要被罚去做苦役,顿时就不哭闹了,嘴里喊着:“误会,误会,我们立刻离开。”

    段思宁和田雅同时舒了一口气,而后相视而笑,过程是辛酸了点,但结果是好的。

    九儿见她家姐和田雅姑娘回来了,弱弱地问道:“那个坏蛋没事吧。”原来刚刚段思宁手中的棍子正是九儿找来递给段思宁的。

    段思宁拉过九儿的手:“放心吧,没事,一切都解决了。”

    晚上,接亲的人赶了过来,田雅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踏出了乐弋楼,没再回头。

    “姐,你以后也会有这么一天的,荀公子一定会把姐给娶回去的。”

    “是吗?九儿。”因为昨日荀子安愤怒的眼神,段思宁生出不确定的情绪出来,但立刻又抛之脑后了,明日就是她的生日,她期许着荀子安给她的生日惊喜呢。

    在喜气洋洋地锣鼓声中,段思宁破天荒地睡了好觉,生日这天她起得特别早,她和以前的段思宁生日肯定不是同一天,所以也不算告诉九儿今日是她生日的事。

    九儿端着早点遇到了突然出现的云水清和绿珠两人,也不知道是谁撞谁,九儿的早点全部翻在地,慌慌张张地道歉,云水清居然语气颇好地让她不要害怕,还不计较地把绿珠端着的那份早点给九儿,“你家姐等的急了,先端过去吧。”

    九儿总觉得今日的云水清很奇怪,云姑娘和她家姐关系视同水火,今日不知为何会如此好心,一头雾水地她开段思宁的屋子,她家姐已经不见了人影。

    她看了看手中的早点,只好倒进了房间里养的一盆花上,这盆花营养吸收得十分好,叶子碧绿碧绿的,花朵往窗外盛开着,娇艳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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