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章 你的来历难道见不得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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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缃纳着闷走上来帮忙:“去做什么?还用上妆?” 要知道进入卫所之后,日常的她其实鲜少动用脂粉。 “长兴州有间极有名的卖胭脂的老字号,我们去转转。”长缨食指挑了些唇脂在唇上,细细抹开来。 紫缃也就更纳闷了。 会上妆已经不简单,还要上着妆去逛胭脂铺子? 程湄昨夜里自花园里出来,回房后心还是荡个不停的。 她从来没见过那样的杜渐,以往她眼里的他虽然也不好摆弄,但仍称得上随和,甚至可以,她在他面前总还隐约带着几分睥睨之势。 为什么不呢?她是前程似锦的程家的二姐,而他只不过是个底层的庶民。 然而当时他那一翻脸,她竟然就怵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脸翻得太过让人意外,她整个晚上脑子里想的都是他气势威严而不容逾越的样子。 她没有想到一个护卫也能如此有底气,有魄力,这比起之前看上去可以任她掌控的他,又更加让人难以平静了! 她辗转了半夜,勉强睡了会儿,到天亮用了早饭,踌蹰着还是没敢去找杜渐,便起身往畅云轩来。 甫进门,就见紫缃正隔着珠帘在里屋给沈长缨更衣。里一件浅紫春衫衬得后者原本白皙的肤色更加如同润玉。 她走进去:“将军要出门?” 沈长缨束着腰带:“听春晓斋的脂粉不错,去看看。”完又冲她一扬眉:“湄姑娘可要同往?” 程湄不大想去。但再想了下,她忽然又挺直了腰道:“理应奉陪!”完跟丫鬟抛了个眼色:“传话去让杜护卫准备,我和将军要出门。” 昨夜里她跟杜渐那出戏,长缨是看了好半段的,心里自有计较。 杜渐或许有些轻浮,但这程湄却一定不是什么好鸟,不管人家男人是王孙公子还是庶民百姓,他有了妻室就是有了妻室,巴着上前倒贴,实在不能是什么风雅之举。 眼下她这么安排,长缨自然知道她这是要借她这风头把杜渐往外约。 她也懒得理会,反正她这趟出去就没打算避着她,就算她跟着,她要撇开她也是轻而易举。 程湄见她无异议,暗暗放了心,又跟丫鬟加了一句:“只让杜护卫跟着就行了,其余人不用。” 一刻钟后到了角门下,杜渐已经扶着剑来了,神色也是一言难尽。 长缨本要点点头打个招呼,见程湄已经抢前挡住了视线,也就算了,与紫缃先行一步出了门。 铺子是家古色古香的老式店面,客人不少,看装扮应该都是城里的富户或者贵眷。 长缨让店家拿出两盒胭脂,与紫缃在一头凑着脑袋话:“胡同尽头有间赌坊,里头有些猫腻,回头你应付程湄,我去看看。” 紫缃恍然点了点头。扭头看去,只见程湄正缠着杜渐着什么,嘴角撇一撇,显然也看出端倪来了。 长缨冲她笑了下:“什么时候把你这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毛病也改改。” 紫缃嗔道:“您还我呢?奴婢这还不是跟您学的!” 长缨没在什么了。 在凌家夫妇的宠溺下,她并没有过出什么寄人篱下的窘迫感,分寸她是有的,但在谨守着自己沈家人身份的前提下,她活得肆意和舒畅。 凌渊虽然不爱搭理她,但是也不曾给她鞋穿,老二凌颂和老三凌献更是常常带着她走门串户。 早前在酒馆里杜渐直言打听她来历的行为若放在当初,她肯定不会那么平静收场。 更别提亲眼看到程湄居然死死收缠已婚身份的男人,虽不她会上前指责什么,总归不会与她虚与委蛇。 往事不堪回首。 如今的她最多也就是带着戏谑的心情略加调侃。杜渐毫不留情地讽刺她嫁不出去,她也无所谓。 “这个杜渐到底是什么人?”紫缃悄声道,“我看他倒并不把程湄放在眼里的样子。” 长缨闻言,摆弄胭脂的势也慢下来。 最初的最初,她真就当他是程啸的护卫,再后来事发之夜露了馅,因为那块玉佩她又把他当成了傅家豢养的武士,但越看是越发不像。 没有任何一个武士,哪怕是朝中侍卫,能够在拒绝一个官家姐的示爱时轻轻松松流露出那样的气势和魄力。 他他来自徽州,可她怎么没听过徽州还有什么藏龙卧虎的人家? “看看又制了什么新品?” 店里人客多起来,耳边尽是琐碎的语言。 她抬头看看四面,问就近的伙计:“后院里可有水?我想洗洗。” 杜渐虽然来之前就有了被程湄纠缠的准备,到底还是不厌其烦,撇下她们到了门外站着。 瞄准了街畔的豆腐摊子,正打算去坐坐,余光就见紫影一闪,有人遁入两间店铺子之间的夹巷了。 他心念一动,移步跟了进去,刚拐弯就见沈长缨正站在面前笑微微地望着他。 他松下心神,没甚好气:“沈将军这是故意招我来的?” “没办法,程湄盯着呢。”她依旧笑微微,摊了摊。 “找我什么事?”杜渐掸掸衣角。 长缨正色:“程啸昨夜里传你和杨禅做什么?” 杜渐斜眼:“你不是都应该已经猜到了?” 她摇头:“虽然猜到了,却不知他接下来还想干什么?渐护卫如果能告诉我,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杜渐这一刹那,又或者从一开始在这件事上,他其实是站在程啸这边的。 因为他忽然也想知道这么鬼怪的女人究竟是来自什么样的家族? 而她既然跟他打听,就明她是在意这件事的,明她并不想让程啸去挖掘她。 她越是这样,他就越想把她披着的这张皮给扯下来看看。 “沈将军的来历难道见不得光么?”他忍不住嘲道。 目光滑过她脸庞那瞬间他从她眼底看到了一丝怔愣。 他心里莫名生出些畅快,如果她真是沈琳琅,那么他这样一句嘲讽跟她当初的作为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 无论他怎么鄙视她,都是她应该受的。 (求推荐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