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他成亲没有?
歇下来的当口,秀秀试探道:“太太走了好长时间了,老爷怎么还不去接她回来?”
荣胤漫不经心道:“想她了?”
秀秀顿了下:“我想她也是应该的,内宅里不能无主,她是府里主母,老爷是该去接她的。”
荣胤没有吭声。
秀秀怕他起疑,也不敢再问。
过了半晌,荣胤道:“去歇着吧。”又道:“让可儿进来。”
秀秀出去了。
可儿进来,远远地立在帘栊下施了个礼。
“今儿谁来过?”
“没,没有谁来过。”
荣胤扶着桶沿,静静望着她。
可儿额头逐渐乏热,随后跪了下来:“沈,沈将军来过。”
荣胤目光微闪,神色有点黯。
在王府时长缨虽未对打擂这事发表意见,但心里却没把这事儿放下来。
杨肃打算谢蓬不行再让佟琪上,但下场若赢了是要担任指挥使一职的,佟琪武功应该是没有问题,但他擅长护主却不擅为官,且如今杨肃身边也少不了他,他留在王府当左右绝对要比划出去任这个指挥使要强,这怎么能算是好的办法呢?
因为地点选在吉山卫校场,她早早地起了身。
当初带过去给杨肃的政略共有八本,落在王府的正是五城兵马兵那本,当时也是综合京师现状而写下建议总揽三城兵马司的策略。
杨肃采用了她的建议,这很好,但这打擂可是真刀实枪的家伙,不能取巧,还胜负透明,实在不能让人放心。
还没出门,佟琪就把杨肃去太医院问过的结果送来了。
“太医,那药是太医院制的固本护元的成药,后宫娘娘们常用做经前经后调理之用。对本元有损的女子来药效颇好,不是什么毒物。”
长缨听到是太医院的药,立时想到宫宴那日曾见过荣胤与太医在武英殿见过面。
难不成他见太医是为给秀秀求药?可本元有损秀秀并看不出来哪里不健康,好端端地给她求这种药做什么?
即便是想让她怀孕,要用到这种药是否也太猛?
药可不是能乱吃的,除非
想到这里她心下咯噔,立刻唤来紫缃:“让秀秀下晌回来一趟。”
昨日没能从荣胤嘴里套出半点消息,夜里他又去了书房,秀秀心里疑云渐重。
收到长缨消息,用罢午饭就到沈家来了。
长缨到吉山卫未久,杨肃也来了。冯少殷伴着他往营地走了两圈,营地四面都很空旷,周边远处有村庄,千户所百户所都散布其间。
回来的时候正好碰上长缨要去千户所,冯少殷因着她是全营的希望,又主动地跟晋王殿下介绍这位年轻的明威将军,并且邀请他一道前往千户所观摩观摩。
晋王殿下在表示过钦佩之后,欣然受之。
百人团重新选出来,由挑出来的四人领队,负责到时候擂台外围的安全。
长缨不是主帅,再加上宫里还会有金林军前来,随同前来护驾的大将也会很多,用不着她挂心什么。
冯少殷有心显摆,给这位晋王开开眼界,让长缨着百人团演示了一下。
杨肃眼不错珠地看完,原本带着点散漫的姿态也逐渐端正起来。
在湖州几个月,还曾在长兴共过事,他不是不了解她。
但看完这里,他觉得长缨在湖州一定是隐藏了实力。
因为眼前的明威将军,绝没有一点南康卫时期左邻右舍眼里老好人的感觉,也看不出来一丁点会容忍黄慧琪与苏馨容那样的人的随和,她这活脱脱看上去就是个靠刀戟吃饭的将领。
杨肃凝望了校场半晌,逮了个空子问长缨:“冯少殷他成亲了没有?”
长缨瞥他:“成了呀?你还想给他媒不成?”
“哪里,我得祝他夫妻永结同心才是。”
不然真是不放心
卫所里人多眼杂,长缨也没法跟他多,他走后,她在卫所用过午饭也回了府。
到家秀秀就来了。
长缨把药的结果直接告诉她:“俞氏回娘家这么久,又想着给荣璧如买衣料,荣胤把你屋里的人给换了,结合种种,我猜想应该是俞氏暗地里对你做过什么,而这件事可能跟你三年未孕有关。”
其实她还猜想荣胤大约是真对她有些心思的,不然不会把俞氏赶回娘家。
但这又算得了什么?
就算他心里有秀秀,那她终归是个妾,就算他们将来可能会有孩子,那生出来的孩子也是庶子女。
长缨自己当然不会对庶子女有什么特别的看法,可这世情如此,倘若庶子女不必比嫡子女低人一等,又何必分什么嫡庶呢?
荣胤哪怕对秀秀有那么点真心,她也终归要在俞氏面前伏低做。
秀秀听完果然有一阵恍惚。
她拿着那药呆呆看了半晌,道:“我以为他只是不管俞氏而已,没想到他居然连这种事情都还要替她遮瞒。他这是怕我跟俞氏过不去么?”
长缨道:“你没有犯傻吧?”
她害怕她对荣胤动情。
秀秀静默半晌,道:“没有。只不过我若有孩子,不也是他的孩子吗?
“这么大的事情,他怎么能还帮俞氏瞒着,把我傻乎乎蒙在鼓里,以为是自己的原因生不出来?”
长缨听得心里难受。她道:“你不要难过,我来想办法对付他。”
秀秀扶桌起身:“我先回去问问他。”
在沈家用了些点心秀秀就回了荣家。
可儿看她神色不对,也不敢多话,夜里早早地侍候她上了床。
秀秀睁眼望着纱帐,却一点睡意也没有。
荣胤进房来的时候以为她睡着了,躺下来将她上身轻轻抬起,臂枕在她颈下后方准备歇息。
秀秀攥了下拳,坐了起来。
荣胤睁眼望着她,顿了下:“没睡着?”
秀秀道:“俞氏回俞家这么久,你为什么不去接她回来?”
枕上荣胤目光深深,随后也坐了起来。
“你把我屋里的人换了,又把她遣回俞家,是不是她对我做过什么?”她接着又道。“她对我做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