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 19 章
姜抚枝看着他们,他们穿着的衣袍和赵长生刚来姜家时穿的差不多,想来是京都来的人。
艳丽公子见她一直不话,似乎等不及了,他不耐烦的挥着鞭子,带起了尘土有些迷了姜抚枝的眼,“是与不是这种问题,你也需要想这么久吗?”
“是。”姜抚枝开口话才发现自己声音哑的很。
“也不过如此。”他量着姜抚枝,带着轻蔑的口气着。
他完就看到阿仆把赵长生抱了出来,阿仆没有带着赵长生的外袍,他身上的衣服脏兮兮的,手垂下来,比早上姜抚枝发现他时的状态还差。
阿仆眼眶红红的,恶狠狠地瞪了姜抚枝一眼,别过头去。
“他怎么成了这样?”艳丽公子一鞭子甩在了阿仆的身上,“你便是这么伺候他的吗?”
他用的力气一定不,姜抚枝在一旁看到阿仆的外袍被抽烂了,阿仆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是奴伺候不周。”
“景阳,走吧。”那与阿仆长的三分像的公子看了看赵长生的情况突然开口,又朝着姜抚枝道,“姜家姐也和我们一起走吧,姜家的马车在山下。”
他们完就走了,谁也不在乎姜抚枝是不是跟得上。姜抚枝走开两步,又回了山洞里把赵长生的那件外袍给带上,急追在他们后面。
姜抚枝隔着不远的距离听着叫作景阳的公子一路咒骂,骂阿仆,骂姜家,骂她,可是没有一个人敢反驳他。
他们一行人快步走在前面,姜抚枝一个人连走带跑跟在身后,总算没有落出他们太远,他们没有一个人在乎她这个尾巴能不能跟上,越走越快,姜抚枝也越追越辛苦。
等她到山下时,发髻已经散了,珠环红着眼站在马车旁,看见她连忙把她扶上了马车,姜抚枝一见到珠环腿就软了,被她扶上马车后,还没松口气,便看到母亲端坐着。
“阿枝,你为什么不听话?”王氏一看到她这副样子,便拿手拍她,“你为什么要招惹你那个表哥,你明明答应过我的,怎么会弄成这样。”
她完又哭着把姜抚枝抱进怀里,“阿枝,我的阿枝这下可怎么办啊,你才十三岁,你你怎么不听话!”
王氏的眼泪滴在姜抚枝的脸上手上,她推开了母亲,泪眼朦胧的看着她,“母亲上来就责问我,可是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会和表哥在山林里过了一夜。”
“母亲是心眼里认为阿枝就是浪荡成性、成天勾三搭四的荡妇吗?”
她的话太诛心了,王氏愣愣的看着她,眼泪滴答滴答的流下了,她抽抽抽嗒嗒道:“你是我生的,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天下有哪个母亲会这样自己的女儿,你这是往我心上插刀子啊!可是事情已经这样了,你以后怎么办啊。”
姜抚枝冷静下来,寻了张帕子给母亲擦脸,“母亲别怕,大不了我去家庙和姑母作伴。”
“瞎。”王氏握紧了姜抚枝的手,“你还,这辈子还有这么长,怎么能去这种地方。等回去我便和你祖父祖母商量,让你先和傅二定下来,他是个好孩子,又喜欢你,不会介意这种事的。”
“他不介意,可是还有傅夫人呢?”姜抚枝叹了口气,“不会有婆母喜欢这样的儿媳妇的。”
“不怕,只要你愿意嫁,这些事母亲来想办法,我给你备上厚厚的嫁妆,让她们没得地方去。”王氏帮姜抚枝擦了眼泪,“阿枝,这是你最后的出路了。”
姜抚枝朝着她点点头,靠在马车里,嫁人也好,傅嘉清是姑,就算婆母为难她,也是能熬过去的,熬一熬,几十年也就过去了。
她一路上都在发呆,在马车进了扬州城的时候,王氏扶她起来,帮她重新梳了发髻,紧紧的抱着她,“阿枝,等回家了,你就待在自己的院子里,哪也不要去,谁也 不要见,等阿娘把这件事定下来了,你再出门。”
姜抚枝回抱着王氏,拍了拍她的背,“我知道的,母亲。”
他们没有等多久,便回到了姜家,门口站着几个仆妇,见到姜抚枝,便让她速速去书房见老太爷。
“我和阿枝一起去吧。”王氏抓着姜抚枝的胳膊,“若是有错,你便推到我身上。”
“不用了,母亲。”姜抚枝摇头,“祖父总会知道的,你放心。”
她跟着仆妇走去了姜老太爷的院子,对于到底是实话还是编一个谎话有些拿不清,赵长生两次在扬州出事,都会她脱不了干系,他们真是命中相克啊。
“阿枝一个人在山里过了一晚上怕不怕?”姜老太爷还是老样子,姜抚枝却觉得他的白发一夜间多了很多
姜抚枝低着头,不知道要怎么,她曾经听过很多关于祖父的故事,所有的故事总结起来,就是祖父是一个六亲不认大义灭亲的狠人。
“阿枝是个好孩子,为什么要以身犯险呢?”姜老太爷看着地上跪着的孙女,微微心疼。
“是阿枝心术不正,阿枝想报复表哥,没想到把自己困在了山林里,祖父罚我吧,不管怎样阿枝都无怨言。”
姜老太爷拍了拍姜抚枝的头,“事情已经发生了,我罚你也没用了,算计人没有错,只是这次你没考虑周到。”
“对了,你父亲刚才来找我想让你和傅二先定亲,你怎么想?”姜老太爷叹了口气,“我们家向来不强迫儿女婚嫁,傅阳是个好孩子,你愿意吗?”
“愿凭祖父作主。”
“那好,你先下去吧。”姜老太爷把姜抚枝扶起来,“天塌下来有祖父撑着,你就安安心心的。”
姜抚枝被送回了自己的院子,从天亮到天黑,她一直躺在床上,安睡不得。她这边没有熄烛休息,赵长生的院子也同样点着烛。
“魏祁,我表哥怎么样了?”在这间院子里,白日里特地哑着嗓子的艳丽公子恢复了自己的声音,是独属于女子的娇软嗓音。
“这么晚了,景阳先回去歇着,你在这守着也没用,若是长生醒了,我定让人喊你。”
景阳叹了口气,“也好。”
她回去以后,魏祁进了赵长生的房里,房里几个太医守着,都是他这次从京都带来的。
“陛下的毒是解了,只是身体虚的很,又吹风受凉,他要是熬过今晚,再好好调理一段时间便没事了,若是熬不过……”
“他命大的很,不会熬不过的。今晚你们多辛苦辛苦。”魏祁看着站在阴影里的阿仆,朝他招了招手,“你过来,你住哪?我有话问你。”
阿仆带着他去了赵长生的隔壁房,魏祁不客气的坐在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长生和那姜家姑娘是怎么回事?你的信里不是写他们两情相悦吗?今天我看怎么不是这么回事?”
阿仆低着头,把自己听到的事原原本本的了出来。
魏祁原本还皱着眉听,后来越听越摇头,他刚好听完的时候,有人敲门赵长生醒了。
他带着阿仆赶了过去,赵长生已经被扶起来了,脸色依旧苍白,但是唇色红润多了。
有太医在给他喂药,魏祁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道理我懂。只是别人追求女子,第一步便是给她留下好印象,而你……”
魏祁看着赵长生的脸色越来越黑,自己忍不住大笑起来,“像你这样把女孩彻彻底底得罪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作者有话要: 魏祁:长生你好蠢啊,哪有你这么追女生的。
表哥:滚滚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