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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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丞相府后院。

    谭氏正襟危坐于主位之上,堂下板凳上趴着一个模样俊美的厮,只是,这厮下半身已被打得皮开肉绽,模糊一片。

    叶红霜自是认得此人,丞相府的花匠--丁来旺。

    “不知母亲这般劳师动众,所是为何啊?”叶红霜眸色微敛,唇畔含笑,一副全然事不关己的样子。

    谭氏突然发难:“大胆叶红霜,斯通外男,还不跪下!”

    “斯通外男?”叶红霜黛眉微蹙,唇畔的笑意却丝毫不减:“母亲,您的话,怎么女儿听不懂呢?”

    “人证物证具在,你难道还想负隅顽抗不成!”

    谭氏从莞月中拿过一支素银簪子,狠狠的掷在了叶红霜的面前:“你且瞧瞧,这可是你的物件儿。”

    叶红霜将那支素银簪子捡了起来,这簪子的确是她的不假:“女儿竟不知何时丢了这簪子,多谢母亲将其归还女儿。”

    谭氏竟因为叶红霜的一句话,而僵在了当场。

    她蹙着眉,眼睁睁的看着叶红霜,将素银簪子簪在了发髻上,全然不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似的。

    “来人。”

    谭氏忽然开口,冷声道:“大姐既然承认了,她与外男有染,按照咱们府里的规矩”

    “等等。”

    叶红霜挑眉,不疾不徐的抬起了来:“母亲,我何时承认,我与这厮有染了?我只是,这支簪子是我的,仅此而已。”

    “丁来旺,你将之前所招供之事再一遍。”谭氏冷眸以对,端起了身边桌案上的青花茶盏,阖了阖杯盖,轻轻的啜了一口茶。

    丁来旺已是虚弱不堪,迫于谭氏的淫威,他颤声道:“奴才、奴才两日前,大姐派身边的丫鬟星月,交于奴才一封情信,相约奴才于昨儿夜里子时前去大姐房中赴约”

    “呵呵。”叶红霜倏地笑了:“可笑,我会约你?也不撒泡尿照照。”

    “奴才所句句属实啊!大姐,你怎可以抵赖,昨儿夜里,你于奴才共赴**,奴才还清楚的记得,大姐的左肩上有一颗朱砂痣。”

    闻言,叶红霜忽地眯了一下眼,她的左肩的的确确有一颗朱砂痣,若非亲眼瞧见,那定是有人将此事告知。

    她看向了谭氏,瞧见了她的嘴角划过了一抹冷凝的弧度,所有的一切全然明朗。

    “红霜,事已至此,你还要如何解释?”谭氏徐徐起身,金丝银线所秀的凤仙花夺目耀眼,她径直走到了叶红霜的面前,道:“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去地下陪你那下贱的娘吧。”

    完,谭氏一挥,对堂内的丫鬟、婆子们吩咐道:“大姐不洁,不配做我叶家女儿,按照家法,拖下去乱棍打死。”

    得了令的下人们,冲到了叶红霜的面前。

    叶红霜冷然道:“我看你们谁敢动我!”

    “叶红霜,还反了你不成,做出此等不知廉耻之事,还想要”

    “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此时,一道如洪钟般的声音,打断了谭氏的话。

    谭氏闻言,面上一喜,她等的就是这一刻,眼瞧着,叶澜远身着锦缎美服,脚踏官靴,信步朝着她这边走了过来。

    她立马屈膝,欠身一福:“老爷,您回来的正好,红霜她唉!”谭氏叹了一口气,眼底有泪光闪烁,睫羽微颤,眼泪倏然而下:“妾身无能,管不好这个家,才会让红霜酿就大错,与男子斯通苟且,还请老爷一并责罚了吧。”

    谭氏的话,如同一记闷雷,轰在了叶澜远的心坎里。

    女儿斯通外男,这要是宣扬出去的话,恐怕,他的这张老脸,会丢满京城的大街巷。

    叶澜远本就不待见叶红霜,认定了她是害死他挚爱的元凶。

    他怒视着叶红霜,一双眸子当中射出了熊熊烈焰,仿若下一秒,就要将叶红霜燃烧成灰。他鼻翼微张,像是头愤怒的公牛,突然抬,猛的一记耳光,朝着叶红霜的脸上便抽了下去。

    可忽然,叶澜远的一僵,却怎么也打不下去了。

    他脸带愠色,猛的转头,却赫然发现了站在他身后的男子。

    叶澜远突然跪倒在地,恭声唤道:“微臣参见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

    叶红霜微微蹙眉,疏淡而凉薄的目光,在太子的身上扫了扫。

    他着了一身月白色的蜀锦华服,衣袂处针脚细密的绣着翠竹,领口处是祥云盘纽,青丝垂在两侧,他肤色极白,瞧上去,全然不输女子,墨染般的眉,狭长的凤眸,好看到无以复加,这是,这样好看的一个人,却隐隐透着病态。

    如此钟灵毓秀之辈,坊间却一直有个传闻,太子君临不好女色,更不能人道,虽未册立太子妃人选,但龟甲宫中侍妾十人,无一人破了红丸。

    瞧着病态之姿,怕是传闻不假,叶红霜在打量他的同时,君临也在打量着她。

    “咳咳。”君临轻咳了两声:“丞相大人,为何如此动怒?”

    叶澜远尴尬异常,着实是不知应和太子殿下如何解释:“这这”

    叶红霜微微欠身,释了一礼,她故作垂眸,不去睁眼瞧君临,反生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娇羞美态:“还是让臣女来吧。”

    叶澜远脸色难看,连忙拉住了叶红霜,愠声道:“太子殿下再次,休得无礼。”

    “父亲,此事关乎女儿的清白,女儿不得不辩上一辩,倘若,任由着事态发展,那才真真是无礼了呢。”叶红霜挥开了叶澜远的,嘴角闪过了一抹似有似无的浅笑。

    叶澜远眉心紧皱成川,刚要什么,却忽听见了君临:“好,叶姐请讲,本宫愿闻其详。”

    叶红霜欠身一福,淡然道:”臣女斗胆,请太子殿下为臣女分明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