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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芬噼里啪啦了一大堆, 驾驶座上的杜甄一直没吭声。

    过了会儿，才：“阿姨, 我不是没有驾照，是没有中国驾照。国内的交通和开车习惯有些不一样，不过安全不用担心，另外这个车不是租的。”

    “不是租的, 那是找朋友借的了？你这朋友真不错，把这么好的车都借给你了，可要好好感谢人家。纨纨啊, 你是刚才没看到你大姑的脸色，那么精彩，妈就没见过她脸色能精彩成那样。”

    林芬高兴的脸笑成了花, 要是只有余家人在, 怎么着都行，可还有杜甄。

    “妈……”余纨纨着急地给林芬使眼色。

    余建国也她能不能少两句, 她才反应过来，忙闭上嘴了。

    车开得比之前快了一些，再加上晚上路上车不多, 很快就到了地方。

    “杜，改天来家里吃饭, 阿姨让你叔叔亲自下厨。你跟纨纨还有话吧，我跟你叔叔先上去。”

    随着车门关上，车里恢复了安静。

    余纨纨看了杜甄一眼，才声：“我妈她就是这点毛病不好, 也是我大姑总是针对她，她好不容易才……”

    她不下去了。

    想博得杜甄好感不让他误会，又没办法睁着眼瞎话。她妈妈确实有些地方不好，可能在有些人眼里，她妈妈就是个极品妈妈，可她真的没办法去贬低自己的妈妈，来寻求男朋友的认同感。

    “其实，阿姨这样挺好的。”

    余纨纨没提防杜甄会这么，诧异地看向他。

    可能她这举动太突兀，杜甄显得有些迟疑：“我也不知道怎么，很鲜活很真实，没什么不好的。”

    一直以来在杜甄脑海里，对于妈妈都没有什么具体的形象，林芬这样的形象让他脑子里渐渐有了轮廓。

    “我觉得挺好！”他点头，又重申一遍。

    “杜甄……”

    余纨纨猛地扑了过来，抱住他的脖子。

    杜甄没有防备，被扑了满怀。

    她将脸埋在他怀里，想的话很多，却又不知道怎么、什么，嗓子里似乎堵了东西。

    好不容易她平复下来，才：“谢谢你，谢谢你能理解。其实我一直怕你不能理解……她是我妈妈，我很爱她，虽然她有很多不好的地方……但我也很爱你，我想我们在一起，一直一直在一起……我一直怕你们之间会发生矛盾，会不可调停，到时候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了很多，断断续续，语无伦次。

    杜甄就一直安静地听着。

    胸口湿了一块儿，是她哭了？

    他第一次知道，原来她心中有这么多害怕。

    可为什么会害怕？他真的没有觉得她妈妈有什么不好的地方，虽然絮叨，但却温暖。

    杜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温暖。

    ……

    然后两个人不知道怎么就亲在了一起。

    余纨纨半仰着脸，一种承受的姿态。

    杜甄亲的很认真，亲了她的额头，亲了她的眼睛和脸，最后才是那藏了蜜的地方。

    他想起陆耀发给他的资源，一股火热燃起蔓延，身体不自觉紧绷。

    他垂目去看她，少女的脸颊白里透红，耳垂也红了，一种粉嫩的色泽。往下是纤白的颈子，和精致的锁骨。

    少女今天穿的半袖裙，圆领。从他这个角度，可以很清楚看到，那领子下被粉红色布料包裹的隆起。

    他突然停下了，轻咳了声：“我要回去了。”

    余纨纨这才反应过来，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头，理了理头发和裙摆。

    “那我走了，你路上开车心。”她开门下车后叮嘱。

    “嗯。”

    一直目送她上了楼，属于她房间的灯亮了，杜甄着车子驶离。

    出了弄堂，车突然停下。

    他摸出烟，点燃，摇下车窗，抽着烟。

    火星在昏暗中忽明忽灭，杜甄一直等到情绪平复了，才开车离开。

    *

    林芬要让杜甄来家里吃饭，并不是就算。

    她催了女儿好几次，可余纨纨最近忙着挂科补考，还真没心思弄这些。

    很快，暑假就到了。

    临着袁冬和赵梅梅回家前，三个女孩特意去吃了顿离别饭，等再见面就是下学期了，幸好也就两个月。

    尹珊自那次被李老师叫去话，就极少在学校里出现，就考试那几天来了。挂没挂科，别人都不知道。至于孙敏莉，照例没有回家，而是留下来工。

    余纨纨将东西收拾了拿回家，就开启了在家里蜗居过暑假的日子。

    ……

    余纨纨的微博粉丝只有两千多，是她写文近两年来好不容易攒的。

    临着暑假的前几天，每天就有粉丝问她新文的事，所以她回家后就开始昏天地暗写大纲写存稿的苦逼生涯。

    每次开新坑都是她最痛苦的时候，查资料做人设写大纲，尤其古代背景的文太多考据，很多时候她在文里可能只能用一句的东西，却需要花几个时来查资料。

    昨天又熬了大半夜才睡，第二天不免就起得迟了。

    人熬夜起床就难受，她醒了后正迷迷糊糊醒着神，就听见客厅里有话声。

    感觉有点不对，怎么有男人的声音，她下床开门，就见客厅里杜甄正在和林芬话。

    “你总算醒了，我刚还在跟杜，你最近天天熬夜的事。”

    杜甄的眼神也有些幽幽的。

    余纨纨这才想起来，她最近好像冷落了杜甄，两个人有好几天没见面了。

    “快去刷牙洗脸，还有没有个姑娘的样子。”完女儿，林芬又笑着和杜甄：“这丫头我了她好多次，上学就上学，非要写什么，又不赚钱，天天弄得这么辛苦……”

    余纨纨一阵风似的卷回房间，换了衣服后，又一阵风似的卷进卫生间。

    期间就听着她妈不停地着她时候的糗事，来向她的男朋友杜甄诠释‘我家女儿真的又笨又丑又懒，全天下也就我当妈的能容忍她’之类的种种。

    这种场面余纨纨从到大看多了，主角可能是她姐，也可能是她。要是光听她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家的孩子都是捡来的，怎么就这么不招当妈的待见。

    实际上老太太们这些话，都是反话。你要是当真了，那就输了，别看她可以，如果你也跟着不识趣地附和，那就等着她跟你翻脸。

    最好的开方式就是，她拼命家里孩子不好，你就要拼命反驳她好，她被奉承的不好意思，就会反你家孩子好，这样才能大吉大利和睦相处。

    这都是老太太们一贯的把戏，怎么当着杜甄也起来了。

    余纨纨想死的心都有，用战斗模式收拾好自己，气喘吁吁出现在客厅里。

    “瞧瞧，一点都不稳重，慌什么慌。”

    我肯定慌了，我怎么知道自己再耽误几秒钟，你又会兜出我多少糗事。不过这话余纨纨肯定不会，只能是笑。

    “既然你起来了，那就去菜场帮妈妈买菜。天天待在家里也不运动，心把身体搞坏了。”

    余纨纨巴不得，去看杜甄：“那我带杜甄一起去吧。”她才不想放杜甄在这里接受她妈的荼毒，谁知道她会什么，又或者杜甄不会话，惹得她妈不待见。

    “带杜去做什么？那么远！你自己去，就当锻炼身体了。”林芬。

    “我一个人去，提不了那么多菜。”

    “带上妈妈的拖车，装二十斤大米都没问题。”

    “可……”

    “快去，妈妈和杜甄话。”

    她到底还是不是亲女儿了！

    杜甄就看余纨纨去了厨房里，拿出一个上面有个袋子的拖车，蔫头耷脑地走出家门。

    那沮丧的模样，看起来有些可爱。

    *

    余纨纨以最快的速度杀回家。

    回家时，她妈已经没有和杜甄聊天了，正在厨房里忙，而杜甄则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菜买回来了？新不新鲜，有没有跟人还价？那些菜贩们都会喊虚价，还一还价也能买到。”

    “还了还了。”余纨纨才不想，她其实没有还价，为了急着赶回来，拿着菜付钱就走人了。

    “瞧你喘的，身体越来越弱，以后每天跟妈去练。”

    余家的厨房太，林芬又有点微胖，一般都不会在厨房里择菜，而是会拿到客厅里处理。

    余纨纨口很渴，就去桌上从大土壶里倒茶喝。

    这种土壶是现在极少能看到的，余家这个土壶用了十几年，都有包浆了。每年到了夏天，林芬每天都会用花红叶子泡凉茶。早上泡一壶，可以喝一天，喝了又解渴又消暑。

    余纨纨喝得很急，有水顺着下巴流了下来。

    她用手背擦着，幸亏夏天穿的薄，领子也低，没有湿。

    感觉有人在看她，是杜甄，眼神有点奇怪。

    她用手背又抿了下脖子，问他：“你要不要喝？”

    杜甄面前的茶几上，放了个玻璃杯，里面已经没有茶了。

    见他点头，余纨纨就去把他的杯子拿来，倒满又拿给他。

    电视里正在放一个家庭伦理剧，就是那种家长里短婆媳撕逼的。

    林芬最喜欢看这种婆婆妈妈剧，看到坏人就骂，看到女主犯蠢也骂，骂她自找的。有时候余纨纨都替她头疼，骂了还要看，看了继续骂。

    “这女的脑子里进水了，以后有她哭的。”

    果然没一会儿，女主被人坑了，哭得惨兮兮。

    “妈，要不我换个台吧？”余纨纨。

    “换什么换，妈妈还想看下面，刚才女主的男朋友跟她约好等他回来，两个人就去结婚，我跟你这男的肯定死了。”

    “呃，妈你看过啊？”

    “妈妈没看过也能猜到，电视里只要这么演，基本上都死了。”

    果然女主男朋友死了。

    “还是换个台吧。”余纨纨是想到杜甄，哪个男的喜欢看这种剧啊。

    “换什么换，你这姑娘怎么老要换台呀，你看人家杜，刚才你去买菜，杜一直陪着妈妈看电视，人家多有耐心，瞧瞧你。”

    你刚才陪我妈看电视了？

    余纨纨看向杜甄，杜甄眨了眨眼。

    过了会儿，趁林芬去厨房，余纨纨悄声问杜甄：“我刚才出去后，我妈都跟你什么了？”

    “什么也没。”

    “那你们在干什么？”

    “看电视。”

    原来真是看电视啊。

    余纨纨有点不信，又不知道怎么问，：“对了，你喜欢看什么，趁我妈不在，给换一个。”

    “就看这个吧，阿姨喜欢看，而且也挺好看的。”着，杜甄就把目光又放回了电视。

    好看？

    余纨纨转头看向电视。

    陪着看了会儿，她没忍住，听见厨房里传来水声，她扯了扯杜甄衣角，声音有点，也有些不好意思地：“我跟你讲，我妈要是跟你了我的什么事，你别当真啊，老太太就是喜欢夸张。”

    少女今天穿了件很简单的白色短袖T，下面是毛边牛仔短裤，脚上蹬了双粉红色的亚麻拖鞋。露出五根脚趾，圆润可爱，上面涂了指甲油。

    脚踝上挂了根红绳儿，显得腿形状优美，又晶莹白皙。

    杜甄控制不住目光从腿上一路蜿蜒而上，停留在少女精致的锁骨上。

    刚才她喝了水，明明已经擦干了，他还是觉得上面似乎有残留的水迹。

    作者有话要：　　谢谢各位妹子的雷，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