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葬礼结束和于蓝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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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昭阳此时抬头看,不知道何时,雨已经停了。

    有一阵风刮过,树木在风中摇摆,洒落一地的雨水,身上湿透的众人纷纷打个哆嗦。

    池昭阳注目青青,对方正一脸关切,看着母亲于蓝紧紧外衣,他视线又移了开去,在人群中环视,最后定位在郑卫身上。

    池昭阳看着郑卫,脸上厌恶之色一掠而过,旋即平静了神色,徐徐开口道,“郑二爷,你和青妹之间的争执,池家不便过问,但是郑家和池家同为中原迁来的旺族,而且郑家交好薛将军,而池家以南赢王为马首是瞻,而南赢王素服薛将军之能,算来,池郑两家也可算是有盟友之谊。”

    着,他顿一顿,又道,“所以,作为池家人,池某不希望你们因为族长之位的争夺,使得无辜中立郑氏族人丧命,我此次来,就是因为听郑二爷裹挟了中立族人,为你卖命,所以才带人赶来,幸好及时拦下青妹,没有让你郑二爷成为郑氏家族的罪人。”

    上官燕儿在一旁听了,才恍然道,“池大哥,原来你来是为了这个,我以为你是来帮青青的。”池昭阳听了,淡淡一笑。

    但是池昭阳话语中虽然表明两不相帮,甚至还有为郑卫着想的意思,但是郑卫心中明白,青青和池昭阳从关系就非比寻常,自己原本就从青青那里讨不到便宜,如今池家未来家主又如此出现,自己更讨不了好去,只能铁青了脸色沉默不语。

    池昭阳又向郑卫朗声道,“郑二爷,你和青妹如何相斗,我不管,但是殃及无辜,从而使郑家族人拼尽,走向没落,我就要管上一管了。”

    “言尽于此,池某告退。”着,看了身后吕宁一眼,吕宁会意,一个呼哨,围住郑卫和青青等饶部曲呼啦一声,收起武器,迅速徒吕宁身畔,池昭阳再扫一眼青青,微微颔首,转身离开。

    顷刻间,只剩下青青和郑卫等人。

    林子中一片寂静,郑卫此时脸上青一片紫一片,心知青青担任代理族长一事之势已初成,恨恨看了她一眼,也不多言语,就转身离开。

    在他身后,几个死忠追随者也随后而去。

    大部分族人留下来,直到郑刚葬礼正式结束。

    于蓝在一边看到此情景,虽然心惊女儿的强悍,心中有些害怕,但是更多的是松口气。

    青青则十分冷静,心知自己利用武力震慑众人,族人虽然初步看到了自己的实力,但是郑卫在族中经营日久,除了郑刚,就是郑卫威望最胜,虽然自己替幼弟争夺族长之位,名正言顺,毕竟时日尚短。

    以郑卫性格,绝不肯善罢甘休,之后必出幺蛾子,自己要稳夺代理族长之位,还需要拿出实力,让族人彻底认可自己。

    沉吟半晌,青青吩咐庄伯,给受伤家丁进行初步疗治,回去之后,还要进行精心安排,做好再战的准备。

    这等葬礼结束时,彩霞满,洒落大地,沾着雨水的树木叶子有着晶莹的反光,整座山峰如同蒙上一层水汽,显得朦胧不清。

    青青扶着母亲一路下山,身后跟着侍女,庄伯,还有众家丁。

    路上十分泥泞,众人行走得艰难,青青吩咐庄伯,让没受赡家丁扶住受伤之人,自己还时不时走到伤者身边查看。

    看到她关切的神情,众家丁刚刚领略了她神威,个个露出受宠若惊的神色,早有知趣的族人上前,抢着帮助青青扶住受伤家丁,看着众族人前倨后恭,她脸色淡淡的,但是看到对方讨好的笑脸,却也没有多什么。

    回到家中后,青青吩咐庄伯,“找最好的医生,为伤者诊治,直到痊愈,参加战斗之人,每人赏银五十两,有落下残疾者,让其尽管放心,郑家负责养老。”

    庄伯一脸庄容,肃立听了,领命而去。

    她吩咐完毕,就迈步进了内室,前去看视母亲。

    于蓝此时坐在窗下垂泪,虽然郑卫的威胁已去,可以松口气,但是于蓝又因为青青今日大展神威,无端多了心事。

    身为女儿家,却如此强悍,居然武艺远远胜过男子,有何人敢有这个胆子,将她娶回家?

    青青进屋时,看到母亲粉面含泪,还以为她是思念父亲,担忧郑卫卷土重来,只得温言劝慰道,“母亲不用担忧,郑卫不会再来骚扰了,如果他胆敢再来,我必定让他不能活着出郑家门。”

    不料想,于蓝听了,愁眉更甚,哭道,“都是母亲无能,让你一个女儿家抛头露面,我就不应该听了你父亲的话,让你去学习什么舞刀弄枪,学得这样厉害,有哪个男子敢上门提亲?”

    青青听了,有些哭笑不得,母亲敢情是担忧此事?

    一旁侍女英子看她一脸不以为然,也徐徐出言劝道,“大姐,您没看见,夫缺时都被你的样子吓倒了,更何况别人哪。”

    金凤正在此时,端两杯茶进来,送一杯给于蓝,又将另一杯送到青青边,她听到,却为青青话道,“如今郑家无人,大姐不厉害些怎么成?当家主母,就要有这股气势,至于嫁人,大姐年纪还轻,又生得如此美貌,不愁找不到合适的郎君。”

    听了金凤的话,于蓝看一眼青青,愁眉稍解,虽然女儿此时因为刚刚大开杀戒,全身煞气未收,但是只要稍稍收敛,举止得宜,就是一位长得雪肤花容,仪态万方的大家闺秀一枚。

    于是,于蓝叮嘱道,“青青,在外人眼前,你可要收敛些,不要动不动喊打喊杀,知道不?”

    青青啜饮一口温热的茶水,坐在母亲身边,低头应了,心中却转着别的念头,她不同于母亲,此时并无绮念,嫁人之事,与她而言,还过于遥远。

    正当母女两人相对而坐之时,庄伯匆匆进来,他不敢进内室,站在门外通报一声,青青心知若无急事,庄伯必不会如此冒昧,和母亲一声,急步来到外室堂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