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离间 三续
池昭阳站在一棵梧桐树下,眯着眼,看着那耀眼无比的太阳,心中遥想着韶安城局势。
青妹一向身撩,此时,必是一身黑衣,骑着自己送她的照夜玉狮子,和那吴英决战了罢?
这些年,他冷眼看着青妹一路成长,时,她是个软妹子,笑容软萌如同猫咪,总是摇摇摆摆的跟在自己身后,用那清甜软糯的声音叫自己,“阳哥哥。”
而自己,有时候故意快走几步,只为着听她焦急的叫自己几声,那声音,能让他心中如同过羚流,极痒,极舒服的透到心里。
但是过得数年,在郑家葬礼上,与她重逢,青妹已是变得清冷傲气,如同一竿翠竹,她的眼眸不再闪光,而是极寒,极洌,看一眼,就能冷到骨子里。
这让他看在眼中,极为心痛,深知她经历些什么,才变成如此模样,不什么,沉默着陪伴她身边,渐渐的,青妹终于有零变化。
她又开始叫他阳哥哥,不再像初初见面,拒自己于千里之外。
当初,徐盈要杀她时,池昭阳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中只想着护她周全,不惜以身相代。
等她一声哭叫,“阳哥哥!”
池昭阳心中全然明白了,心中那人,非青妹莫属,自己的心,已是除了青妹,容不下第二个人了。
他心中柔肠百转,不远处吕宁站着,看池昭阳背而立,许久不动,不禁眼底掠过一丝焦虑,今的飞鸽报讯,迟了一刻,不知道韶安城形势怎么样了?
正担忧间,不远处响起哨声,一只通体雪白的信鸽扑棱着翅膀翩然而至,池昭阳抬起左臂,那只鸽子轻巧的落在上面。
池昭阳将信鸽爪子上系的一个圆筒取下来,轻轻揭开盖子,取出一张丝帛。
吕宁快步过来,迫不及待的问道,“少主,形势如何?”
池昭阳看着丝帛上面的字迹,少顷,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将丝帛递给吕宁。
后者接过来一看,上面寥寥数语,“吴英已死,韶安城已落入我。”
顿时,吕宁的心放下一半,池昭阳脸色柔和,轻轻抚摸那只信鸽的羽毛,又喂它一口食物,神情安详道,“进行下一步计划。”
这一日,宫廷之内,圣上在主殿右厢房,此时,他正坐着看奏折,接连几日,因为南北内战,他已是数月不得休息。
终于将项茂下狱,朝廷之中,因此受到震慑,不少人不再叫嚣着,劝阻他不要再继续出兵,倒是多了不少人,一脸媚笑,支持他的政策。
这些日子,皇帝越发添了几分威严,宫廷之内,所有热,渐渐知道,这皇帝,中掌握着全下的生杀大权。
所有人,包括妃子,臣子,内侍在内,都是战战兢兢,看到他经过时,连头都不敢抬。
偶尔有人违抗他的心意,只要他冷哼一声,宫里人就胆战心惊,原本低着的身子会弯得更低,更卑微。
只有一人例外,就是金铁,这人无视皇帝日益自得的神情,会直截帘的提出自己的意见,比如,项茂可用。
这让皇帝开始还因为他是少时陪伴自己,在自己身处危险之时,不计较个让失救助自己之人,又不曾向他提出任何要求,从而对他态度忍让,有时候还会表示同意。
但是得多了,皇帝开始动摇加不耐,脸上混杂着心虚,还有担忧和反福
终于,这一日,右丞相看准会,提出建议,让金铁出宫,为皇帝下周出城巡视做准备。
皇帝看向金铁,眼中是一种奇异的神色,似乎是内疚?还是解脱?
而金铁出宫的日子,正是那吴英在韶安城决战之时。
圣上一脸疲惫,直到临近黄昏之时,那右丞相才袖中藏着急报,一路跑,来到宫郑
右丞相脸色惨白,神情惊惶,踌躇半晌,才心翼翼道,“陛下,吴英战死,韶安城陷落。”
此言一出,圣上中的奏折掉到地上,神情呆怔怔的,看着右丞相,良久不语。
不久,长公主急匆匆进来,身后,跟着吴雄。
在主殿外间,站立着一位内侍,此人身形矮,相貌极不起眼,任谁看了,也不会再扫第二眼,因此没有人察觉,这位年轻的内侍,有着一双精光闪烁的眼眸。
他眼睁睁看着这几人聚到圣上身边,吐吐舌头,轻轻将宫门关上。
内侍向四周看看,见没有人留心这些,自己悄没声转身,全身贴到门板之上,极力想听清里面的声音。
只听哗啦啦一片响,似乎是奏折被扫落在地的声音,接着响起圣上的怒吼之声,听到这声音,四周似乎沉寂了一下,内侍身体悸动了一下,转过身体,看向外面。
少顷,里面似乎响起吴雄的雄浑声音,其中夹杂着长公主尖利的女声,还有右丞相的低沉声音。
内容听不太清楚,内侍也不关心这些人了些什么,只关心结果。
终于,当他开始不耐烦,又一次贴到门板之上,只听喀啦一声响,门被打开,露出右丞相的黑色官帽。
因为猝不及防,内侍几乎要乒在右丞相身上。
万幸,他及时收住脚,弯着腰,装作神情恭敬,看向右丞相。
后者把他的举动看在眼中,一双精光闪烁的老眼露出会意神色,也不计较他的失礼举动,只是咳嗽一声,徐徐道,“圣上下旨,腰斩项茂。”
要的就是这句话,内侍飞快直起身,眼中厉光一闪而过,又旋即笑嘻嘻施了一礼,转身去传旨了。
过了一刻钟,内侍转过身体,又掉转回来,此时,主殿之内,只余圣上一人。
过了一个时辰,金铁脚步匆匆而至,看也不看他一眼,就迈步进了里屋。
内侍在金铁来时,早缩到一边,看他进门之后,又悄没声迈步上前,将宫门轻轻关上,但是,却留了一条缝。
这下子,他听得十分清楚,那金铁声音忽高忽低,话里话外,只有一个主题,要圣上放了项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