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8 不知
王怡真气的头晕,站起来就抄了桌子上的茶壶。
陶庄头继续冷笑道“你尽管砸,她们找人来,不就是怕我这副身子受不住拷打死了么你砸死了我,看你怎么向雇主交待叛国贼军那样的段我都没有任,让他们只敢吊着我这半条命,我倒想见识你们这些山贼水匪有什么本事呢。”
王怡真本来也没想砸一个伤病员,一脚踹开门扔到了房门外,茶壶往外砸。“朝娇”
你丫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婆娘。
朝观海当真算是绿林道上拿得一见的侠盗,他要钱,只会把刀架上陶庄头脖子上大马金刀的威胁,只有朝娇这个死皮不要脸的,会用这种阴招,26岁的年纪装岁,惯常打听别人的私产把柄,再给人一锅端,结果套话套到了话祖宗的头上,露了马脚不,还不事先跟她讲,害她好好一个正主,被自己的下属质疑是个西贝货。
朝娇悠悠的声音从门口传进来“我是情不自禁,谁看着了钱袋子能忍着不伸啊况且你也没问啊。”
“滚。”
王怡真撒完了气。
又落回了座上。
“我对你的口令没兴趣,也不想要钱,我只问你一件事,我到底是拒霜的孩子,还是肖婉儿的孩子我是谁”
王怡真问完了,长长出了一口气,这种灵魂问题已经困扰她很久了,虽然之前启圣帝似乎是认下了她是肖婉儿的孩子,可是他的也只是一句“知道了”,鬼知道他知道了什么,王怡真不要他知道,她要自己知道。
大约是王怡真的问题太过直球,陶庄头一下子睁大了眼睛,第一次张着嘴呆愣着不出话来
王怡真笑道“你果然知道对不对我真的没有兴趣跟你兜圈子,银月姨娘早同我了,当年肖家,曾经有过换女的传闻,拒霜也就是我的养母惠心,曾经有过一个私生的女儿,也就是,肖婉儿身边,当初应该是有两个看年纪相近的女孩子,一个岁,一个岁,我想知道,我是哪一个”
等下这么来刚刚这货确实她长的面老,不似岁但怎么也不该20多岁吧,怎么办呢,还是想砸他。
陶庄头没有想到王怡真爽快起来会这么爽快,愣了半晌才道“你你真的”
“真的真的真到珍珠一样真。你到底要怎么样才信对了”王怡真突然的想了起来。从怀里掏了块玉佩出来。
便是她幼年曾经当掉又被启圣帝赎回来还她,还嘱咐她拿好的那一块。
“你可曾见过这玉佩”王怡真将玉佩拍到了陶庄头的眼前。
陶庄头不由得睁大了眼睛“大姐真的是大姐,属下失礼了,您您请降罪。”他挣扎着要爬起来行礼。
特么的终于知道自己刚刚的话有多失礼了吧对一个老季少女面皮显老,这罪过简直了
但王怡真看他那动一动就全身骨架要散一半的样子,还真不敢让他乱动的,不得还得扶他一把。也只能忍着气道“行吧,你知道就好,现在你告诉我,我生母是谁”
陶庄头便十分吃惊的道“您有这块玉佩,自然是大姐了您的生母当然是夫人。”
王怡真便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她又走错了一步。
看陶庄头见着了玉佩之后这毕恭毕敬的态度,很明显他不但见过这玉佩,还知道是启圣帝亲雕的,任谁的眼里都是无价之宝,谁家得了这么一块玩意,也得好好的给子嗣贴身带着,她拿出这块玉佩来,当然就坐实了自己王怡真的身份。
“算啦。”王怡真摇了摇头。
她不问她是真是假了,横竖当年的两个姑娘,如今也只她一个人在京中刷着存在感,另个女孩,不是被肖婉儿秘密的藏了起来,安安稳稳的活着,就是极可能已经死去了,她她不是肖婉儿之女,貌似都没有人信,倒不如先逮着陶庄头,将当年的事情搞清楚。
因此直接问道“你答我一句话吧,当年我母亲同拒霜,是不是真的换过了孩子,那拒霜的女儿,如今又在何处”
陶庄头听了不由得连连的苦笑“大姐这,让我怎么呢”
“又不着急,你只从头起。”
“那那我就从头开始了”陶庄头两眼发直的开口道“哪里算是头呢是了,夫人,我是,当初的姐,同拒霜,还有我我们都是一同长大的。”
陶庄头名叫陶然,最早的名字记不得了,也没有人叫,在肖婉儿给他起名陶然之前,一般他都被叫做狗蛋,他与陶拒霜同族,他们这一族,都是肖家的下人。
肖婉儿的母亲是肖家正室,但一般来,正室嘛,往往是没有妾来的吃香的,何况肖婉儿的母亲还没有儿子,于是肖家生过儿子的妾室便越来越张狂,最后气得肖婉儿的母亲,将肖婉儿送到了京城她一个寡居的远房表姐妹那里生活,她自己则一气之下去了庵堂做居士,省得母女两个在家还要受妾室的闲气,当时同肖婉儿一起送走,便有陶拒霜母女,以及陶然一家。
的时候,倒是都曾玩在一起,不过到了京中,大家位定主仆,又男女有别,陶庄头慢慢就在外面跟着管事们历练,再后来嘛有一天,肖婉儿突然叫了他来,告诉了他一件十分睛天霹雳的事情,那便是他一直视之若妹的拒霜,未婚先孕了。
起这件事,事隔这么多年,陶然也还是依然心痛不已。“夫人让我悄悄给拒霜租一个院子,将拒霜送了去,其实叫我,一个还没有成型的孩子,打了便是了,可是那个傻丫头,无论如何非要将这孩子生了出来,我也没有办法,只好随着她的心意,后来她便一直带着孩子在那里住着,从来不与周边来往,只一心一意的过自己的日子,我看她那样过的也挺顺心,便日常里送一些米粮蔬菜,后来唉,后来有一次那孩子病的厉害,她求着我将她送到了夫人那里,那之后啊,也不知道出了些什么事,我再见着她们母子的时候啊,就是在庵堂了,就像是当年铁了心生孩子一样,那丫头又铁了心的要出家,无论我怎么劝也唉,那丫头的命也太苦了。”
王怡真满脸震惊的看陶庄头,陶庄头也泪眼汪汪的看她。
我,这货关于拒霜的事情,竟然是什么都不知道吗
王怡真在心里吐了一口血。
陶庄头是真的不知道还是依然信不过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