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活下来!活下来!
似乎终于听到了白御风腹中的声音,娃瞪着明亮的眼睛盯着白御风微微鼓起的腹,气汹汹道:
“坏女人!你,你肚子里是什么鬼东西!”
白御风扔给他一个“你自己领会”的眼神,如果是别人这句话,恐怕早就伸腿见阎王了!
娃迈着一双还没有长开的腿,灰溜溜地跑到了塌边,紧紧抱住床上的男子:
“坏女人,你走!我不要你给我爹爹偿命了!快走,离我爹爹远点儿!”
呵,白御风现在偏偏不想走了,宝心疼这个孩子和他爹爹,她如果就此撒不管,那就是对宝的无情。
原本她想快点回客栈,也只是害怕宝受不住这里的寒气,现在进了屋,宝好像并没有哪里不对劲,停留一会儿应该问
题不大。
“宝乖”白御风安慰似的摸了摸自己的腹,极有耐心地一把将抗拒地娃抱到了一边,娃还想冲上来咬她,她似笑
非笑地扭头看了娃一眼:
“可爱,如果你想要你爹爹一辈子像刚才那样疯下去,你就再过来咬我一口试试?”
娃马上停住了身子,死死盯着白御风,想什么,又没有下去,只咬牙道:
“坏女人!”
顿了顿,他又埋怨了一声:“爹爹一个月才发病一次的,才不会变成你的那样子!哼!”
白御风嘴角狠狠一抽,不打算跟这个娃浪费时间,她坐在塌边,指落在男子的脉搏上,仔细诊断。
果然,没有玄气。
而且,依照他的体质,还是一个天生不能修炼玄气的废人。
白御风不禁好奇地将目光落在他那双不能站立的双腿上,再看向他那张文质柔弱的脸
脸色苍白如纸,浑身都透着一股文弱不堪的气息,怎么看都只是一个柔弱得不可能有任何修炼能力的人,又怎么会有火入
魔?
突然,感觉到他体内一股力量的异常,白御风眸子一眯。
霸道的一股力量,炸一感觉是邪中带戾,但是再仔细去感知,这股力量竟然充斥着一股气势蓬勃的浩荡正义之息。
亦正亦邪,两种不同的感觉,竟然同时出现在同一种力量上。
从未听过这种事情。
白御风沉思的眸子落下一片阴翳,她将挂在身上的乾坤袋从里拿出来,刚伸进去,唇角一勾,心思只微微一动,一道
金光从乾坤袋里飞了出来,落在地上,“刷”地变成了一鼎巨大的炼丹炉。
娃被突然出现在眼恰的庞然大物吓得浑身一颤,的身子局促又不安地抖了抖,又强装镇定地稳住了脸色。
白御风心无旁骛,她凝神闭眼,打开了脑海里神医宝典,快速翻开里面的篇幅,很快在熟悉的地方找到了关于走火入
魔的记载。
跟她原本想的一样,这么诡异的情况,就连神医宝典里面都没有记载。
她睁开眼睛,看了看娃:“看来只能暂时帮你爹爹稳定住病情了。”
她赶紧按照神医宝典记载的方法,从乾坤袋里拿出了炼制丹药需要的药材,按照顺序扔进了炼丹炉里,炼丹炉很快升
腾起滚烫的温度,整个房间里充斥的都是浓浓的药香。
“坏女人你,你怎么”娃紧张地盯着白御风那些奇怪的东西,有些害怕又有些好奇,身子局促地站在原地没有动。
白御风笑了笑,并不做解释,轻轻揪了揪娃肥嫩嫩的脸:
“你爹的病如果想要根治,恐怕还需要问清楚到底这病是怎么来的。所以,你是告诉我呢,还是瞒着我呢?嗯?”
大概是她的力道太过柔软,娃肥肥的脸刷地红了,水汪汪的眼睛恋恋地盯着白御风发呆,好像有些沉迷刚才的感觉
。
他的目光落在白御风脸上移不开:“我我不知道。我记事以来,爹爹就一直这样了”
这样?白御风不免有些犹豫,救人没问题,但是问题是时间。
要是祁长君知道她大晚上偷偷出来救了这么一个男人,还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祁长君不气得掐死她就怪了。
这个人的病一时半会儿是治不了的,她以后总不能偷偷瞒着祁长君经常出来给人看病吧?
“娘亲亲,你就救救他爹爹吧”家伙总是出奇地好心,甜蜜地努力讨好着白御风,“娘气你亲放心,宝不过告诉爹爹的
”
白御风好奇地摸着自家的可爱,故意道:“家伙,得好听,要是你爹爹问起怎么办?”
家伙仿佛感觉到了希望的存在,连忙软糯道:“爹爹问起,宝就帮娘亲作证,娘亲是出来做正事的爹爹最喜欢宝
啦,肯定会相信宝的嘻嘻,娘亲不,我也不,爹爹不会知道的”
白御风似笑非笑,家伙,你知不知道一个人信任的程度是有限的?你爹要是知道你欺骗了他这次,恐怕下次再想隐瞒什
么,恐怕就没那么容易咯
罢,家伙仿佛给白御风抱不平似的,气鼓鼓道:
“娘亲是爹爹的,爹爹也是娘亲的,爹爹都可以每天背着娘亲偷偷跑出去,娘亲亲威慑么么就不能背着爹爹跑出去了?哼,
娘亲亲也是要自由的!”
白御风瞬间给这句话划了重点:
这好像还是第一次听到家伙帮她这个亲娘话,而不是帮他心心念念的爹爹!
“好!”就冲着做这么一句话,白御风不答应也得答应!
她乖巧地摸了摸自家可爱,想象着家伙出生后的模样:“宝什么就是什么!”
她看向地上局促不安地娃,愉快地挑眉:“东西,你这爹的病,包在我身上了!”
躺在榻上的男子,像是在地狱的刀山火海中撕裂一般,脑袋像不断被刀斧厮杀劈砍,混沌的噩梦中,脑海里闪过无数个痛
不欲生的画面,身体那股诡异的力量更像要支配他仅有的理智。
他的脑海里只有不一个念头:活下来!活下来!
挺过去,再把这一次挺过去!
可是脑海里撕裂般的痛苦就像无情的刀刃,瞬间要将他仅有的力量都要粉碎,无力的挣扎中,他终于缓慢、艰难、痛不欲
生地从黑暗中,努力抬起了沉重的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