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二章 再次踏上回家之路
是夜。
让东坡激了一下,本来有诸多顾虑的董斌一赌气就出了公司。
媳妇儿天天电话骂他,那个不知道哪来的大师又奚落他不像个男人。
他怎么就不像个男人了?!
这事儿发生在谁身上谁不害怕?!
要真是个戴面具的人他能这样么!
当时那场面真的挺吓人的。
而且面具下面还没有脸呢!
只是什么动没用。
东坡不信。
他怀疑东坡没那个本事,但看东坡那态度又觉得这人好像挺厉害。
也许真是他多疑了?
董斌想再看看,如果还有同样的事情发生,他下次看到那所谓的大师他就得直接翻脸。
董斌的运气不太好,本来想趁着天亮回家,这样就算听到那脚步声也不害怕,可是临走之前突然来了个客户,谈完之后公司都没人了。
仗着东坡给他的那股火,董斌没有退缩的出去了。
一出公司,他的注意力全在身后,他既不想听到那脚步声又在挂记,果然没过多久,脚步声就响起了。
董斌汗毛都竖起来了,他心里大骂东坡是个骗子,脚步却是一刻都没有停下,飞快的往前走去。
脚步声亦步亦趋。
似乎,离他越来越近……
和以前的感觉不太一样……
董斌摸了把脸,他的脸冰凉冰凉的。
他知道是吓的。
董斌家离公司挺近,公交车也就两站,为锻炼身体平时他都步行,但是今天他实在是害怕,就跑到了公交车站。
这个时间车站没有多少人,一个大妈和一个学生扮的伙儿,伙扣着运动服上的帽子,看不到脸,只能看到帽子下面伸出两根耳机线。
董斌看了看他俩,感觉都挺正常,就收回视线安静的等车。
他的注意力仍旧在后方,但在他站住后脚步声也停下了。
很快,公交车来了。
董斌上车了,他这个车站有好几路公交车,可能是不同路,大妈和那伙儿都没上去。
董斌投了币,找了个位置坐下了。
公交车上一个人都没有,董斌奇怪,这也不是末班车啊怎么都没人呢。
这个点坐车的人少,但以前路过的时候车上怎么也有几个人啊。
今儿真奇怪。
正想着,车子启动,车上的手环跟着齐齐的晃了晃。
董斌抱着包看向窗外,车子缓缓向前,董斌的眼睛骇然瞪圆。
大妈和伙中间的空位突然多出了个人,就在他刚刚站着的地方。
是那个黑衣扮的家伙!
那家伙还戴着面具,那个有着诡异笑脸的面具。
董斌俩手扶着玻璃上,惊恐的看着那人被车子抛到后面。
他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他在车上那家伙在车下。
太好了……
他松了口气,这人是被他甩了么?
果然是个恶作剧。
因为在公交车上跟踪很难完成,他只要留意谁跟着他上来就能揪到跟踪者了,早知道这样他何必还上那网站求救,天天坐车不就完了。
自己吓自己了吧。
不过这神经病到底是谁啊?
董斌又看了他眼。
一拽衣服轻轻松松的要坐回去。
这时,那人突然动了。
他对着董斌摇了摇头,又指了指公交车,然后双手摊开,做了个无奈的动作。
这是什么意思?
那人已经彻底被车抛开了,连影子都看不到了。
董斌狐疑的转了过来,刚一转身他猛一激灵。
公交车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坐满了人。
每个位置上都有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
他们背对着他,他看到了很多后脑勺。
董斌的汗一下子就冒出来了。
呼吸不受控制的加重,他不敢再看,也不敢回头确定自己后面是不是有人。
视线往窗外瞟去,可是刚才还霓虹闪耀路灯熠熠的路不知什么时候漆黑一片了。
只剩公交车上红色电子板映出的一点光芒,车子仿佛在山洞中前行,别路人,连一个模糊的建筑都没有。
董斌顿时连喘气儿都不会了。
他不敢往窗外看,也不敢回头。
他紧闭着眼睛把头低下,死活都不敢再动分毫。
等着停车,只要一到站他就跑下去……
不管这车里是什么下车就好了。
可是……
就这么过了许久,依旧晃动的车子告诉他车还在行驶,他坐的这个公交车站与站之间的距离很短,一般来三四分钟用不上就能到一站,可他从上车别一个三四分钟,就是十个也有了。
他没听到报站,也没见车停过。
有的车子在没人下车的时候会直接越过车站,难道他没注意……
董斌壮着胆子往窗外看了眼,漆黑的背景下,玻璃变成了镜子,他还什么都没看到,就先看到他背后多了张脸。
玻璃忠实的照出了他后方的情况。
就在他身后不远处,一个和他年纪差不多的男人站在那里,低垂着眼眉看着他。
透明的玻璃显得他的脸十分的苍白,眼神诡异万分。
董斌吓的又闭上了眼睛,他两腿哆嗦牙齿发出了清晰可闻的颤声。
可是这次他没能逃避。
他的肩膀被人碰了下。
董斌不敢抬头,碰他的人开始推他。
他的身体不停的晃动。
挣扎许久,董斌做了个深呼吸,他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幻觉,他看到的都是假的,是他在自己吓自己罢了……
他自我催眠了很久,才敢把头转过去。
他先看到了个件棕色的外套,视线再向上,他看到了一张男人的脸。
这脸就是玻璃刚照出的那张,只是没他刚才看的那么吓人,就是一个普通人。
董斌松了口气,觉得可能是玻璃的问题,但他还是怕,就声的问了句,“有事么?”
那人没话,指了指手里的烟,然后无奈的笑了下。
董斌明白他是没有火,他想公交车上不让抽烟,周围还有人呢,但一想到那些人他又怕了,董斌始终不敢求证那些人还在不在,连余光的功能都收回了,他就盯着那个人。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董斌给他拿出了火。
那人接了过去,感激的冲着董斌一点头,然后把烟放进了嘴里,可是他点了好几次,烟纸都烧着了这烟还没真正的燃起。
董斌听着火机不停的啪啪响,他纳闷的看了过去,这时那人苦笑着把火机递了过来,然后他张开了嘴巴,指着自己的嘴巴,“没有舌头真的没办法抽烟啊。”
这声音不是从他嘴里发出来的,而更像是透过胸腔。
董斌惊愕的发现那人大张的嘴巴里血淋淋的。
他的嘴巴长到了异于常人的程度,几乎要把嘴角撕开,然后董斌看到,他的舌头被齐根剪断了……
断舌汩汩的冒着血。
那舌根还在动,像被砍了头的蛇。
那人又乐了,“没有舌头好麻烦啊……”
血从他嘴里喷了出来,董斌吓的猛地站起,公交车上的黄灯骤然一灭,车里只剩一片猩红车上的那些乘客见他起身,全都站了起来,他们像那男人一样笑着,然后缓缓的张开嘴巴给董斌看……
他们所有人都是一样,大张的嘴巴里没有舌头。
“没有舌头好麻烦啊……”
这些声音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重叠着在车内回响,董斌吓的尖叫出声。
他一喊,所有人都惊喜的咧开了嘴,董斌听到他们……
“他有舌头……他有舌头……他有舌头……”
然后董斌看到了无数张脸向他冲来,那些人张牙舞爪的争相去够他嘴里的舌头……
董斌尖叫着挥舞着手包,企图挡住那些人,可是人实在是太多了,他渐渐的被摁回了椅子叶遇白按完摩就回了休息室,陶振杰和钱新宇去享受他们惦记了一晚上的特殊服务,没跟着他过来。
电视机前的人看他进来了,立马就站了起来。
叶遇白看了他一眼,随便找了张沙发床趴下了。
他穿的一身清凉,屋里这位一身的黑裹的严严实实的,看叶大爷没有要走的意思了,这才心的挪过去,听到央求,“叶哥……我能把这个脱了么?
叶遇白懒懒的抬了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