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七章 那件不愿想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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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起吃个饭了?”陶振杰现在心情特别好,人的感觉也不一样了,虽然还有点纨绔子弟的作风,但比以前好多了。

    陶振杰把卡拿回来,转身对叶遇白乐了,“不去了,再过一会儿他午休了,我和他一起吃饭。”

    叶遇白:“……”

    不适应,真的各种不适应啊。

    “今儿就唠到这儿,回头我请你俩吃饭,”陶振杰把卡塞手包里,又把手包往腋下一夹,风风火火的走了两步像是想起什么,冲着他们一扬下巴,“那什么,等我把他弄到手了,让你们见下哈。”

    弄……

    这个词真的是……

    东坡很想知道,这个叫陶振杰的什么时候能句正常的话,有个正常的形容。

    怎么总觉着要和他在一起就像要下海似的呢?!

    这间茶馆的停车场就在门口,陶振杰甩着车钥匙解了锁,叶遇白跟到门口,看到他上了辆玛莎拉蒂。

    叶老板啧了声,“贞洁兄这可真是下决心了啊。”

    “怎么了?”东坡不解。

    陶振杰上了车,拐出去的时候摇下车窗和他们摆了摆手。

    叶遇白一乐,把东坡往怀里一搂,“你是没看到贞洁兄之前的车有多么的……风“骚。”

    到风“骚这俩字,东坡在心里红着脸想:有你的蛮腰风“骚么?

    “现在连车都换了,”那么高调的陶振杰也学会内敛了,叶遇白又啧了两声,“他这心动对象我没兴趣儿,但我对他俩这事儿充满了好奇心,我倒是很期待看看他俩最后是什么样儿的大结局。”

    叶遇白一向对自己之外的人和事无感,但陶振杰这回真勾起他兴趣了,比时越和肖坤还让他来得好奇。

    贞洁兄最后的结局如何?

    是像于末一样来了个bad“end?

    还是像时越一样happy“ end ?

    真遗憾今天钱新宇他们没来,不然能赌一场了,不过他看陶振杰目前这状态怕是够呛。

    连下药都准备好了。

    “咱俩先吃饭去吧,”叶遇白搂着东坡往他们停车的位置走,“吃完之后再去你父母那。

    到他父母,东坡就觉得满眼的阳光黯淡不少。

    刚和陶振杰在一起时的轻松心情荡然无存。

    东坡爱吃,但这顿饭吃的是不咸不淡的,脑子里想的全是上里村的事儿。

    吃完饭俩人也没耽搁,直接去了东坡父母家。

    他们去的时候是下午,老两口正要睡午觉。

    东坡本想错开这个时间,但实在是无法等待。

    东坡一进门,就把他从上里村听到的事情和他父亲讲了一遍。

    “陆家……是用活人在做研究……红衣厉鬼不是他们收服的,是他们创造出来的……那个金桂艳……可能是……那个人的妈妈。”在脑海中回想是一回事,亲口出来又是一回事,当让他用语言将记忆组织东坡才知道这事儿有多难。

    他也能理解为什么郝毅不想提及,而那个连表情都鲜少露出的人又为何会有沉重的模样。

    东坡这些的时候,东坡爸一直挺平静,只是放在腿上的手不停的在握着拳头,当东坡到红衣厉鬼可能是那个人的妈妈的时候,他用手狠狠的抓了两把头发。

    “太过分了……他们简直太过分了……泯灭人性丧尽天良……”东坡爸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词汇来形容,他了几句就不下去了,他就那么待了好长时间,突然又长长的吐了口气,“好在……好在那个叫郝毅的人的父亲……好在有那哥俩在看着,有机会我要谢谢他们…

    …有机会……他们这是在,是在……”

    东坡爸的话又停住了。

    东坡等了会儿,才严肃的再次开口,“陆家人在不停的试探人的底线,不停的折磨不停的施加痛苦……”

    看一个人究竟能承受多少悲惨的事情,直到他们彻底崩溃,这个崩溃还不是精神的溃败,而是对世界的绝望和憎恨。

    在金桂艳眼中,死亡都不是解脱,而是更残忍的事情,因为她忘不掉活着的时候自己所承受的苦难,她也放不下无法让自己闭上眼睛。

    所以她才会有那么深的怨气,自己死了也让所有人都活不了。

    东坡爸听到这里,搓了把脸对东坡摆摆手,“我去给你太爷爷电话。”

    东坡爸的话含在嗓子里,带着哽咽,应该是哭了。

    “东坡。”东坡爸走了,叶遇白就推了他一把。

    东坡正在愣神,感觉胳膊动了才一脸迷茫的往叶遇白那看,“怎么了叶哥?”

    叶遇白冲着门扬扬下巴,“咱俩先走吧。”

    东坡想问为啥,转而明白了叶遇白的意思,金桂艳的事情大约是让他爸想起了爷爷,还有当年那些他不愿提起的事情。

    他俩也没招呼,悄悄的关了门离开了。

    那股无力的疲惫感又涌了上来,东坡一路上靠着车门一句话也没有,车就这么一直开着,快到叶遇白家区也没见他爸妈来电话,叶遇白的猜测应该没错,那老两口这会儿应该挺难受。

    “那个车……看着面熟呢?”

    眼看着就要到区了,叶遇白的车速降下来了。

    东坡跟着一伸脖子,就听树精在他后面,“是那个你们叫岳警官的人。”

    东坡看了眼树精,指着前面道,“是岳警官,哥你靠边停吧。”

    叶遇白不疑有他,把车子停在了路边,他们这车一停对面就下来个人,仔细一看果然是岳警官。

    “是巧合么?”叶遇白笑着冲着岳警官伸出手,“我们昨天才回来。”

    “不是巧合,”岳警官直言道,“我一直在留意你们的动向,我估计你们能回家,所以一直在这儿等着。”

    “那怎么不电话?”东坡诧异,他们本来是没算回家的,要不是金桂艳的事儿刺激太大他们此时此刻应该在叶遇白家的别墅里,岳警官在这儿等着不是做无用功么,警察不是要求快速准确么,这种没把握的事儿岳警官怎么也干了。

    “怕你们有事儿不方便,反正我今天没事,就想来碰碰运气,你们要是没联系我的话我晚上再电话给你。”岳警官笑道,“我挺关心你们的那件事情的,等不了了,想尽快知道结田”叶遇白面上微笑心里却在不停的嘀咕,东坡在黑龙江的时候和岳警官聊过几次,时间仓促的不是太多,但大致的情况也和他汇报了下,后来到上里村听到金桂艳的事情后就把岳警官疏忽了。

    他们才一回来这岳警官人就到了,看样子他和东坡这是被监视了,是好奇他们调查的结果,实际上是在监视他们的动向吧……

    他们的一举一动岳警官了如指掌,他才不会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跑到他家门口等着。

    只是人家不会承认罢了。

    岳警官对他俩,似乎就没信任过。

    所谓的合作关系,他们应该是被怀疑被排查的对象,岳警官一边接近他们一边找真相。

    这警察还真够敬业的。

    工作之余也不忘查案。

    叶遇白这思绪一开就停不住了,可他正想着那岳警官突然看了他眼。

    岳警官看他的眼神,就仿佛看透了他的心。

    叶遇白从来都没有过这种感觉,任何人都无法看透他的想法,可是这一眼却让他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叶遇白直接就呆住了,直到东坡喊他他才回过神来。

    “哥你想什么呢?”东坡纳闷的看着叶遇白,“我喊你好几声了。”

    “没……没什么……”叶遇白摇摇头,他再看岳警官,那人还是带着严肃的微笑,那种让他浑身通透的感觉不见了,“你刚什么我没听到。”

    “我我们不要在这儿聊了,请岳警官到家里坐坐方便么?咱很久没回去了,家里能招待客人么?”东坡心的询问,他之所以这样不是因为那是叶遇白的家他不好喧宾夺主,而是叶遇白这人脾气太臭,他不问明白晚上挨收拾的人还得是他。

    东坡大师深受其害,刻骨铭心。

    “没问题,家政公司有钥匙,定时会来收拾的。”东坡来之前都是家政收拾,东坡住进来后这勤劳的蜜蜂就承担了一切家务,叶遇白也乐得奴役他,不过他们挺长时间没回去了,叶遇白就和家政公司好了招呼,“那我还在前面开,岳警官跟着我吧。”

    “不用,”岳警官指了指他的车,“我那破车不值钱,就放那放着吧,我看了那不是禁停区,我直接跟你们进去。”

    他一这话叶遇白的第一反应是,你跟着我们进去待会儿出来的时候还让我送你么?

    从我家车库到现在停车的位置还有一段距离呢,大哥你这油省的也不是地方啊。

    叶遇白正在心里吐着槽,那岳警官又一次看了过来。

    被看透心思的感觉同样再次涌现。

    如果第一次是巧合那现在是怎么回事儿?

    这绝对不是错觉。

    叶遇白觉得,这个人,和他们之前见到的感觉不一样了,但具体哪里不同,他也不知道。

    岳警官最后还是上了他们的车。

    叶遇白把车开进区,往车库里进的时候岳警官了句,“最近连办了几个案子,是不是看我都变样了。”

    “没啊,还是那么的英明神武。”东坡道。

    岳警官闻言笑了下,笑容不是很大,就是勾了勾嘴角。

    “我们这趟去黑龙江,就查到了这些。”今天的第二次,他关于金桂艳的事儿,可那股子压力感一点都没有减少,反倒愈发的沉重。

    关于老家的事情他不想让岳警官知道太多,他只是在他是灵媒师的基础上讲了一些问题。

    陆家和他家的仇恨根源,以及陆家背弃所有灵媒师而做的一切。

    东坡讲了红衣厉鬼的可怕也明了它的成因。

    那个人,包括他身后的陆家,就是在杀人。

    他们兵不血刃,却杀害无数。

    “你是……那个鬼是……”

    “他的妈妈。”东坡一点头,“应该没有错的,因为郝毅的爸爸看到了。”

    岳警官沉吟,“简直匪夷所思……”

    “我没骗你,我的都是实话。”东坡诚恳的看着他,只是有部分内容他并没有详细,两家纠结的根源,还有他的爷爷以及上一个被消灭的红衣厉鬼。

    岳警官看看他,继而道,“是不是查到你的那个湘西陆家,这案子就有头绪,咱们就能破案了?”

    “也许……”话到嘴边东坡又摇了摇头,“我也不敢确定,但我希望如此,如果你能帮我查到那个的身份,我也会少走很多弯路,会离真相更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