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A+A-

    摸底考试的这三天, 徐雅请假了。

    月转学来的这半个月几乎天天在折腾, 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直接就坐上了考场。

    陆坚那厮一看就是个见惯了大场面的学渣,坐在月后头充满了怜惜的拍她的背:“你放心白, 不会就不会, 考的再烂我也会给你垫底的!”

    月:“呵呵……”

    陆坚:“哎,可惜了,课代表不在,我都不能偷看她的选择题答案了。”

    卷子发下来, 陆坚立刻噤声,人模狗样的抓起笔开始写,不知道还以为他多会呢, 月把卷子翻了翻,大致看了一遍,发现还是熟悉的配方,背烂了的真题, 不禁松了口气。

    她草草的填了一半的答案就把笔一丢, 趴在桌子上发呆。

    那天她和傅微把徐雅送回家,她就和傅微道了别, 傅微一个多余的字也没问,这让她既觉得庆幸又觉得有些不安。

    傅实在是太精了,腿脚又利索,他怎么就那么能呢……

    考试结束,下午放假半天, 月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回宿舍,忽的收到了徐雅的短信。

    “白,能不能给我带一份作文纸,谢谢你。”

    “行啊。”月回道:“你家在哪儿?我给你送来。”

    “裕西区,我在区门口等你吧,谢谢你。”

    月失笑:“别一个劲的谢谢,多累啊。”

    “嗯,那你到了给我电话。”

    徐雅状态似乎还不错,月心里放心了几分,轻快的开了一辆绿车往徐雅给的地址去了。

    到了裕西区的外的巷子口,月不大想去徐雅家里,万一见到徐雅的爸妈,她不定还得再艹一个什么人设,累得慌,目测这里距离目的地点也不远了,她下车电话给徐雅。

    “嘟”了两声,没人接。

    月又重新拨了两次,终于短暂的接通了,她还没来得及把一个“喂”字递出去,“啪嗒”一声,电话被掐断了。

    月心里“咯噔”一声,自觉不好,她把车往街边一倒,冲进巷子。

    她耳听八方,很快就捕捉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动静。

    裕西区的一边有一片老年活动中心,橘黄色的运动器材之外还有一个大滑梯。

    滑梯背面,徐雅还穿着睡衣,许久不见的两个泰森将她困住,苏蓉冷笑着走过去,狠狠的揪住了徐雅的头发。

    “啊疼!”

    “不许叫!”苏蓉揪着徐雅的头将她往后面的墙体上一磕:“脸不知道要,疼倒是知道喊!”

    “苏蓉你……”徐雅被磕的疼了,眼泪率先涌了出来,哆嗦道:“我不懂你在什么……”

    “羽驰都跟我了!”苏蓉冷笑道:“你大晚上的跑去凤舞九天勾引他!”

    “我没有!”徐雅瞪大了眼,愕然:“是他跟我——”

    “什么!”苏蓉劈手就了一个耳光过去,她在夜店里跟人厮混,人的手法熟练又狠辣,徐雅被懵了,眼泪不受控制的往外涌,苏蓉根本不给她机会话,一遍遍道:“勾引别人男朋友?要不要脸?啊?你要不要脸!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比得上我吗!你敢勾引羽驰!我看你就是不想活了!”她每一句就抬手抽徐雅一巴掌,徐雅竭力想躲,却被困在狭的空间里避无可避。

    徐雅脸颊红肿,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她要瘫软下去,苏蓉却啾着她将她提起来,凑上去恶狠狠道:“哭!你还有脸哭!你装这副可怜样子给谁看!”

    苏蓉越越气,她没醉断片,对那晚尚有记忆,她在外面狼狈不堪的遭人欺负,羽驰却连面都没露,谁晓得背地里却在跟这个土包子课代表鬼混,苏蓉眼界向来高,谁也看不起,更别提这个中规中矩讲话都不敢大声的课代表,此时只觉得羞辱到了极致。

    徐雅穿着白色的毛绒睡衣,此时瑟瑟发抖像个羊羔一样,也不知道是不是就是因为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才惹男人喜欢,苏蓉咬牙切齿,一手推开她的泰森秘书,扑上去道:“让开!我要亲手撕了她!”

    徐雅尖叫,下意识的裹紧了身上的衣服,苏蓉尖尖的指甲就朝着她的脸花了下来,一道影子从天而降,拎住了苏蓉脖子上的高档丝巾,将她狠狠地往后一带。

    苏蓉被扯得连连后退,一屁股跌坐在了草地上。

    “白丞月!”苏蓉呆了两秒,尖叫起来:“你疯了!”

    月没搭理她,转身去把徐雅扶起来,低声道:“站一会儿。”

    徐雅颤着手扯住她的袖子,嗫嚅道:“我不,我想回家……”

    “站一会儿,五分钟。”月平静的拍了拍她的肩,完旋身走向苏蓉。

    两个泰森察觉不对,似要靠过来,月倏地抬起手,竖了一根手指。

    “站着不动,我量力而行,抽她两个巴掌就算完。”月冷冷:“过来惹我,我心情不好,就不光是抽巴掌了。”

    两位泰森见识过她的身手,一时畏惧,都静止不动了。

    “你敢!”苏蓉指着她大叫。

    “你看我敢不敢。”月蹲下身,抬手抽了她一个耳光:“我脑子有坑才管你,那天晚上就应该任你自生自灭。”

    苏蓉怒不可遏,张牙舞爪的扑上来抓挠,月拍开她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又给了她一个耳光。

    “贱人!你们都是贱人!”苏蓉被的毫无还手之力,“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边哭边骂:“白丞月你等着!我是三等军功世家!我爸爸上面有人!明天我就让他们把你赶出学校!还有你!”她用力指着徐雅:“不要脸的贱人!一起滚!”

    徐雅颤抖了一下,细声恳求道:“白……”

    “这事没商量。”月断了她的话,冷冷道:“徐雅你就站在那儿给我看好了,做错了事就要受到惩罚,你没错,所以不用害怕。”完,她揪着苏蓉的头发,猛地将她的脸摁在草地上。

    苏蓉的脸几乎陷进了土里。

    “三等军功世家是吗?”月冷笑一声:“很吊吗?我特等军功世家我什么了吗?”

    “特等?!”苏蓉倏地变了脸色。

    三等军功世家只意味着她祖上有人参加过灭世之战,也许只是一个普通的士兵。

    特等军功意味着什么?是在灭世之战中至少是少将级别,并且获得过卓越功勋,足以铭记史册!这样的人全国上下统共也不超过十个,且如今都在央局高层。

    “还有你那个男朋友。”月按着苏蓉的脸,另一手戳了戳下巴,轻蔑的“啧”了一声:“我不知道是该物以类聚呢还是别的什么,总之他真不是个东西,你在外头被人欺负,他在里头表演孔雀开屏,别提多乐呵,这种又丑又自恋的机车男,可能哪天出门就被车撞死了也不定啊。”

    “你什么……!”苏蓉的声音在颤。

    “开个玩笑。”月莞尔,她笑得慵懒散漫,却无端的让人浑身发寒。

    “你放开我……”苏蓉像条脱水的鱼一样在草地上扑腾,断断续续的嚎哭起来:“你放开我放开我啊啊啊!”

    “道歉。”月的手下纹丝不动。

    “我道我道!”苏蓉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徐雅我错了,我不该对你动手。”

    “我没有跟你男朋友怎么样!”徐雅揪着衣领,大声插了一句,还带着哭腔:“他你的钱包落在那边,让我去拿!”

    “听到了吗?”月:“谢谢。”

    苏蓉:“……”

    相比苏蓉,那两个泰森却莫名的开窍多了,买了大包包的零食回来,送到了徐雅的府上。

    徐雅的爸妈还没下班,月替徐雅上了药,又将作文纸放在她床头,安顿好才回头对着学生罚站似的苏蓉三人组道:“走吧。”

    苏蓉这回被收拾的够够的,走出徐雅的家门,月丢了一卷没用完的创可贴给她,她接住愣了两秒,忽的仰天“哇”一声哭出来。

    月被她哭的一阵头疼。

    “羽驰不要我了呜呜呜呜!”苏蓉哭的如丧考妣:“他把我甩了呜呜呜呜我活不下去了呜呜呜呜!”

    月费解的扭头:“那种水准的渣男,为什么不能是你甩了他呢?”

    苏蓉泪眼婆娑:“啊?”

    片刻后,她大梦初醒,用力一抹眼泪,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恶狠狠的掏出手机:“对!是我甩了他!我现在就甩他!”

    她发完消息过去没多久,羽驰居然了电话过来。

    “喂?”苏蓉接通电话,愤怒的大叫:“羽驰!我不就是没同意让你去我家见我爸妈吗?像你这种渣男!你也配进我家的门!滚蛋吧你!”

    月微微一愣。

    羽驰劈腿的理由还挺清奇的。

    苏蓉气急败坏的挂断了电话。

    “分了?”月幽幽道。

    “对!”

    “那他现在是死是活都跟你没关系了?”

    “对!”

    “OK、”月:“走了。”

    她摆摆手,轻描淡写的走出了裕西区。

    手机里有一条骆曌发来的消息。

    “污血种的事你不要插手,最近有点不对劲,已经吸引了央局的注意,我回来的时候听上面已经下令上调警戒等级,市公安局那几个人都连夜被带去阿尔法市了,包括容彦,总觉得不是签保密协议那么简单。”

    月想了想,回了一条讯息:“造反?”

    良久,骆曌回道:“不至于,别多心。”过了几分钟他又补充了一条:“现在已经不是三百年前的焦土时代了,人类社会没那么容易被推翻。”

    这些事情月管不来,她失去了兴趣,正好徐雅给她发了条信息。

    “你你是特等军功世家,是真的吗?”

    月驻足,眯眼看着天边的斜阳。

    “假的,我编的。”她回道。

    敲完这几个字,她把手机丢回兜里,深深地呼吸。

    胸腔里一阵抽痛。

    ……

    “遗嘱中将你列为他的家属,从今往后你就是特等军功世家,所享受的福利均为联合政府所能提供的最高品质福利,我骆曌、身为贝塔市的市长,会肩负起保护你的责任,你不用担心以后的生活,月。”

    所以什么特等军功,那是他死了才有的,对么?

    她一点也不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