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钟水月巧计求涨工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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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大人。这是为何呀?离开这里,我们去哪?”王进心翼翼又可怜巴巴的望着卫长风,问道。

    卫长风双眼一眯,严肃又凝重的道,“这里是不能呆了。你们想想看,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姑娘家的名节是最为重要的,留在此处,谁还会娶王姑娘。倒不如去他乡隐姓埋名重新来过。另外,这个王二的确不是什么好料。本官查了县里案宗,这王二偷鸡摸狗的事没少犯,留在这,怕你们收他的欺负。”

    “可是我们该去哪呢?这里就是我们的家,离开这里,要何去何从?”王冉兮皱着眉,阴沉着脸忧心忡忡道。

    这点,卫长风自然也有想过,既然让他们离开,自然也想替他们想好退路。卫长风放下筷子,沉思了一会,道,“往西走,去一个太平镇。眼下,世道复杂,军突起,大臣叛乱,只有往西了。距离京城越近越好,天子脚下还算太平。回头我让账房支一些盘缠,顺便派人护送你们。”

    “这,这,多不好意思。大人已经救我们一命,怎可收下您的银两。”王冉兮摆摆手,推辞了。

    王进也点点头,同意女儿的做法。

    但是老夫人又开了口,劝他们收下,“你们且拿着吧。路上要用到银两的地方多了去了。拿着吧,再推辞我可就翻脸了。”

    王进和女儿没办法,只能收下。

    “姐,你会跟我们一起走吗?”王冉兮依依不舍的目光对上了钟水月的眸子,想来她也是个苦命的人,所以她更希望同命相连的姐妹能在一起。

    但是钟水月另有任务在身,不能同往,她知道王冉兮自都与自己形影不离,这次一别恐怕不能再见,想起来也有些辛酸。

    钟水越勉强挤出笑脸,咽下满肚子苦水,“我不去了,我还有事。等事情都完成了,我会来找你们的。”

    王冉兮懂事的点点头,不再多。

    吃过饭,他们就送他们出去了,担心节外生枝所以当天就送他们离开。

    马车已经备好,护送他们的人也在马车边等候了。一家人话别之后,才依依不舍的上了马车,上车后,王冉兮还依依不舍得探着脑袋看向钟水月。

    钟水月抿着唇,掩藏了内心的不舍,微微一笑与他们挥手作别。

    马车行驶了出去,他们还在门口眺望,直到车影渐渐远去,变成黑点,最后消失不见,钟水月才慢慢转过身进屋。

    卫长风也搀扶着母亲准备进屋,只是转身之际,余光察觉到门口石狮子边好像蹲着个什么人,鬼鬼祟祟。

    卫长风侧低着头看地上的影子,果然是个人。卫长风的嘴角斜上扬,眼底露出一抹了如指掌的神色,脸上却不露痕迹,依旧搀扶着母亲进屋。

    没多久,院子里鬼鬼祟祟跑出来又一个人影,趁着树木的遮挡,卫长风从树木空隙间偷瞥去,看见是石师爷匆匆忙忙跑到外面。

    没多久,那躲在石狮子后面的人看见石师爷出来,急切的上来汇合。

    石师爷赶紧竖起食指示意其安静,而后半弯着腰,目光四下量,之后才跟着那人走了。这一些,屋内门缝中观望的卫长风都看的一清二楚,只是装作不知晓罢了。

    石师爷跟着那人到了王家村族长的住处,那族长见到石师爷来了,即刻把家里人都发到屋外,自己则带着石师爷到偏屋话。

    刚进屋,族长季皱着眉扭曲着脸又责备又担心的问道,“我,这个县令似乎不太听话啊。你确定把他拉过来没事吗?”

    “没事,没事,当然没事啦。你想想看,丰收节那么大的好处,他又不是傻子岂会错过?再了,新县令上任前不就带到你跟前还入了宗族谱吗?他要是乱来,就他以权谋私趁机敛财。这族谱就是证据。要知道皇上可最是头疼官员与宗族扯上关系,何况他还收了你不少银两,这都是证据。日后大有用处,你且忍一忍,等时机成熟再狠狠的报复回来。”

    石师爷这么一,族长才觉得安心,可一想到这个卫长风当众让自己面子过不去,就烦心的脸色一阴。

    石师爷也懒得安慰了,站起身就要走,“好了,不跟你多了。县令大人本就对我们这些前县令的旧部很不满。这会要是知道我擅离职守,非得把我抽筋扒皮不可,我先回去了。你先忍忍啊。”

    “等等!我还有事。”

    石师爷刚起身,族长就叫住了。石师爷转过身,纳闷的看向他。

    不等他问话,族长就把一枚玉扳指塞到他手里,“这是王氏给我的。希望我把王冉兮浸猪笼,只可惜事没成。但是这玉扳指是留不得了。王氏一定会想着办法的以此威胁我。我可不想被这蠢材拖累。你拿去当了,所得钱财一人一半!”

    石师爷将玉扳指掂了掂,当即露出贪婪的眼神,“好嘞,包在我身上。”之后就出去了。

    石师爷回县衙的时候,特意听了县令老爷的动静,知道他在后院休息,并无案子,才放宽了心,哼着曲儿摇头晃脑的又出去了。

    后院内,卫长风斜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看上去优哉游哉,没人知道他此刻内心里正在想些什么。只是放在桌上上下敲的手指暗示了内心的重重心事。

    这样躺了一阵,大概是越等越焦急吧,所以卫长风不能闭目而眠,最后决定四处走走散散心。也顺便看看钟水月此刻在做什么。

    卫长风去了钟水月的房间,她的房门开着。姑娘家一人端坐着,面前铺开了纸,手提着毛笔,认真严肃的在写什么,写到一半又抬头掐指心算。

    这一场景把卫长风逗乐了,眼底荡开一层笑意,此刻看化着丑妆的女人就不觉得丑了,反觉得有些神秘。他是知道钟水月掩人耳目乔装扮了,所以这脸上的胎记是假,在他看来不过是戏子一样涂了脸谱罢了。但是究竟真面目长什么样,还真是没见过,有些好奇。

    而钟水月一抬头也看见了门口站着的目不转睛望着自己发笑的卫长风,钟水月吓了一跳,手一抖,笔尖上的墨汁掉在纸上。也顾不得写的什么内容了,急匆匆揉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