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逃无可逃
男人低沉的双重声音一起传进了凌纱的耳里, 她看了一眼手机, 又看了一眼站在门前的男人。
待看清他的面容之后,凌纱的水眸瞬间睁圆了,语气里带着一丝慌乱和不可置信:
“……聂瑾深?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一时的惊吓让她讷讷地没有把话完, 只能迎着他的目光, 呆呆地望着那张一月多余未曾见过的面庞。
他似乎比之前稍微黑了一些,风尘仆仆的样子似是上一秒还在外马不停蹄的奔波着。
看着他此刻的样子,凌纱的心下顿时似用针密密麻麻地刺扎了一般,微疼又酸涩。
聂瑾深收起手机, 背着一只手悄悄地把房门从里面锁上之后,这才一步一步地走到了凌纱的病床前。
凌纱仰着头,看着他逐渐靠近的身影, 她忽然迷糊地眨了眨眼,是她的烧还没有退吗,眼前的人影竟显得那么虚幻得不真实……
“你……”
凌纱刚想话,一只大掌就已经轻抚上了她微烫的脸颊。
那手掌中的清凉, 让她不由自主地蹭了两下。
随即, 他的大掌又上抚到她的额头,沿着绷带游走到了她脑后的磕碰处。
“啊……”
凌纱突然疼痛地倒吸了一口气, 伤口处在方才稍微地牵扯了一下。
看到她的反应,聂瑾深的唇角不愉的抿地更紧了。
他的狭眸眯起,暗瞳微光闪烁,似是风起云涌的黑洞一般,即将要把凌纱完全吞噬进去。
聂瑾深忍住自己仍在不断轻颤的手指, 双眼贪恋地看着她,努力地掩下心底那股自己都快要控制不住的感情。
一寸一寸地,聂瑾深宛如一只野生猎豹一般,带着极强的侵略性,一遍又一遍地量着凌纱。
直到他反复确认她的确安全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之后,才几不可闻地缓缓呼出了一口气。
只有他自己知道,在这几个时之中,那种双脚悬空无处安放的感觉是如何熬过的。
微博上看到的照片在他的脑海里一幕一幕地闪现,凌纱那如轻羽般往后仰倒的样子如重锤般一遍又一遍地敲击在他的骨上、心上。
接到车正浩电话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他的脑海空白了。
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想不起来,只有唯一的本能告诉自己:
要去到她的身边,无论如何。
所以,他来了。
见到她的那一刻,所有强装的镇定和理智便全部崩盘了。
只想一遍又一遍地看着她的眉眼,只想一声又一声地唤着她的名字——
“凌纱,不要再对我那么残忍了。”
一语双关。
不要再受伤,也不要再拒绝他了。
这些时日以来积攒在他心头的焦躁,不计回报的无限等待,还有那一腔渴望得到回应的迷恋,都在这一刻瞬间爆发了出来。
那是他终于控制不住的,连他自己都未曾想到的至深至情。
呵。
原来,他没有那么大度,付出不求回报什么的,根本不可能。
看着她仍旧疑惑迷离的眼神,聂瑾深心下一记发狠,也终于不再压抑自己了。
他要她明白,要她深刻的感受,他此刻浓烈的渴求和……不安。
凌纱看着他愈渐深重的双眸,竟感到了一丝胆怯。
聂瑾深此刻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熟悉却又陌生。
她仿佛看到自他的身后蜿蜒地伸出了无数条藤蔓,从她的四肢一点一点地缠绕起来,包裹她、锁住她,让她无法逃离,也无处挣扎。
“你……”
她即将脱口而出的低呼,被他瞬间毫无预警地完全堵在了唇边。
凌纱惊吓地睁大了双眸,那如蝶翼般的长睫上下不安地颤抖着。
她的大脑似乎真的失去了思考,只得任由唇上冰凉的触感一点一点地厮磨着她。
她的腰被他紧紧地桎梏着,无限亲密地靠着他高大的身体。
而她那愈发红肿的双唇,也昭示着对方此时是多么用力的啃噬,是多么迫切的渴盼。
终于,凌纱慢慢地放松了下来。
她似是感觉到了他的不安和焦躁,也感觉到了他隐藏在那冷面之下如岩浆般的热情,还有那急需她立刻回应的急切。
这是她一直以来想要却不敢要的啊,是她一次又一次向外推开的啊,也是他注视着她一直等待到现在的啊。
凌纱的心软了,濡湿的眸子里早已泛起了水雾。
她张开双臂,主动地圈住他的颈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微微地张开了樱唇,将他那一腔对自己的渴望完全的接纳了下来。
她不想再逃避了,面对如此的纯粹和真挚,她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似是感觉到了她的回应,聂瑾深的动作猛地一顿,那抚在她腰后的大掌不敢置信地颤抖着。
守候了那么久的花蕾,终于愿意为他盛开了吗?
那瞬间充斥在胸腔里的灼热,让他立刻如飓风一般猛烈地宣泄着自己,毫无保留地释放着自己,毫不留情地将她完全采摘下来,牢牢地锁在自己的领地里。
许久又许久之后,久到凌纱迟迟回不过神来。
待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到了他的怀里。
凌纱无力地靠着他,伸起手颤巍巍地抚上自己的唇瓣,即使不照镜子,她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是怎样的一副春意。
搂着她坐在床沿,聂瑾深低头看着她怔愣的脸许久,才捏着她的下巴,抬起了她的芙蓉面转向自己。
“怎么,后悔了?”
他的声音甚至还残留着一丝情|欲的沙哑,勾着凌纱的耳际隐隐发痒。
凌纱被迫抬起头看向他,她那滚烫的面颊已经分不清是烧的还是羞的了。
她湿润的眸子,含着雾气的泪光看向他,竟显得可爱又可怜,让聂瑾深的心下又是急促的一紧。
“……没有,我只是……不习惯。”
闻言,聂瑾深勾唇轻笑,竟有些痞痞的邪恶:
“多试几次就习惯了。”
罢,他便作势又要往她的唇畔压来。
凌纱顿时反应过来,连忙用手捂住他的薄唇。
“我……我头疼。”
这话半真半假,她的羞耻心已经到达极限了,方才的一场烈火似乎已经燃尽了她所有的元气。
而后脑勺也的确是在隐隐作痛,又似在控诉她方才的“肆意妄为”和“不知节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