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永无宁日
自从花想容进了“药庐”就好像进入了一个新的世界。虽然还是不能修真,但每天和药材作伴、与丹药为伍,偶尔还能因菜做得好,得到点强身健体的丹药吃吃,日也过得不亦乐乎。
“人参。”
“是,丹师。”
月初,张丹师按例要上交过去一月炼制的丹药。来奇怪,她记得电视剧里炼丹都是七七四十九天,怎么这里一个月能炼丹好几炉。
瞄了一眼张丹师手里那几个瓷瓶,她假装没看出端倪,低下头等着他吩咐。他一个月练出的丹药远不止这些,真以为她是傻的不知道?
谁让家主对她无情,好歹是张丹师救她脱离苦海。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她和张丹师也算是互相利用,她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草药的水分看好了?”
“是。”
“丹炉都还燃着?”
“是。”
例行公事的问答,两个月来花想容完全掌握了张丹师的脾气。菜做可口,不多言多语,谨记这两点,她便能安全过关。
随着日一点点推移,她身上的花香不仅没有消失,还因久居药庐染上了浓郁的药香。
长此以往,她发觉即便时不时地有丹药可以吃,她的身体还是很容易疲乏。明明不比后厨劳累,她反而觉得身越来越弱了。
“食材备好了?”
“丹师,今儿初一。”
“嗯,亏得你记得,不然又犯忌讳了。”
这是花想容和张丹师之间的默契,因为张丹师贪嘴,所以开销不免大了些。以往都是在后厨做,也不为人注意,现在他们单起了火,自然的收敛一些。
“丹师过誉。”花想容躬身施礼,丝毫姐的架都不带,等待着张丹师离去。
“人参,空下来时候,去丹房看我的图谱。记记药材、看看丹方。”如常一般,张丹师身带练气中阶三段的修为,抬脚工夫,他已至药庐门外。
一听见张丹师这话,花想容不由得心下大惊:每次都很心,连位置都不差,他是怎么发现的?
“是。”不晓得张丹师是什么意图,她谨慎起见只应一声。
张丹师走后,她院中负手踱步。
她是不是听错了?
这该不会是张丹师看出她偷看图谱,故意拿话敲她吧?
依言去看完余下的几页图谱,害怕着了人家的道;不去看完那几页,实在觉得可惜。
正犹豫,后颈上被人拍了一下。顿感刺痛,她可是伸手去摸,又没摸到什么可以刺破皮肉的利器。
“呦!你这是火烧屁股了,满院转?”花重锦的嗓音一响起,花想容便觉得有无数的苍蝇“嗡嗡”地耳边飞。
蓦然转身,花想容就想发火,可是想着上一次逞一时口快挨了一巴掌,又着实义愤自己不能修真,招惹不起人家。
心下沉了一口气,她不怒反笑。
“张丹师给家主送丹药去了,刚走。锦姐有什么话要我代为转达么?”
浅笑附赠诚挚的目光,花想容发誓,这个丫头要是再得寸进尺,她一定设法把这丫头塞进丹炉里,和药材炼了。
“哦,我是特地来告诉你,三大修真宗派这一两日就要来招收女弟了。”花重锦毕竟还是个十几岁的姑娘,要不是她一次又一次地找茬,花想容都懒得理她。
不过,修真宗派每三年下来招收一次新弟的事,她之前倒是听杜妈妈提起过。奇怪的是这些宗派不嫌麻烦,每次都是先收女弟,隔月再来收男弟。
“那真要恭喜锦姐了。”花想容谦卑地对着花重锦再施一礼,满脸替花重锦高兴的样。
姑娘原来是临走之前,特地来跟她显摆一下。
花想容一点也不好奇两个女孩之间的仇怨。她现在虽然是十几岁外壳,可是“机芯”都奔三了,要是和一个姑娘吵得不可开交,岂不是太掉二十一世纪的价?
“怎么?容姐姐放弃修真了?你之前不还,自己的修为一定会超越我么?”
花重锦对她话忽然客气起来,还叫她姐姐,这不由得让花想容开始警觉。眼前这朵白花,但凡对她礼貌,便要人前演戏了。
难道是张丹师回来了么?
不论是谁,为了不再吃亏,她不得不防。
果然,花想容想后退离开花重锦的面前,却忽然感到有一股无形的压力“捆住”了她的双脚,一时之间动弹不得。
“锦姐言重了,有没有灵根尚且不知,我怎么敢和您相提并论?”她也是无语了,被强制和人家一起演戏,却不知要演给谁看。
“锦姐?您?原来容姐姐一直介怀嫡庶之分,已经不把锦儿当一家人了?”
花重锦话音里表露出的尽是悲伤难过,可望着她得眸里却始终饱含着阴谋将得逞的嘲讽。
花想容感慨花重锦不当演员真是浪费人才之余,眼见着她缓缓地走近自己,心中不由得生出不祥的预感。
是的,她肯定要倒霉了!
“容姐姐,我真的很舍不得你。”
高喊着“口号”,花重锦迎面抱住了她,可是抱住她的一瞬,耳边传来的低语却是:
“狐狸精!连自己的长兄都不放过,你不是‘人参’么?万药蛊虫最喜欢你这样满身药香的人了,别以为我走了你就能得逞。看你怎么缠着我长云哥哥!”
万药蛊虫?狐狸精?长云哥哥?何着这个丫头是认定自己缠着花长云,临走特地来了结后患的?
“你……”
“哎呀!容姐姐,就算你不喜欢我,我都要走了,难道抱抱你也不行么?”
花想容的话都没完,花重锦就一副被她推开的样,直接身后倾坐在地上,脸上还挂着泪花。
花重锦突如其来的举动,不在花想容的衣料之内,她情不自禁地一愣。
片刻之后,花重锦受伤的神色忽然消失,利落地起,回望了一下身后。
“你……”花想容还想话,就觉得好像有一个东西在她左边的手臂里“蠕动”,撕扯着她皮下的肉。
“花想容,疼么?被万药蛊虫啃食血肉,是什么滋味儿啊?这么多年,你区区一个庶女,一直对我颐指气使。疼吧?后悔得罪我吧?”
凝视着花想容蹙眉却不发不出声音的样,花重锦呵呵地笑了,兴致大起地绕着她走了一圈忽然停住脚步:
“哦!忘了告诉你。以张丹师的修为,就算有心救你,三年五载根本炼制不出解药。可是怎么办呢?看你这身板,根本不够蛊虫三天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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