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山雨欲来风满楼

A+A-

    梳洗整齐,花想容跟在花长风身后向外院走,走在前面的人已经明显放慢脚步迁就她,可她还是觉得力不从心。

    “红蕖姐姐,还好么?”

    对于花甲找她什么事,花想容一点都不好奇,左右就是询问当日之事或者干脆做个替罪羊什么的。

    昨夜,她只是听张丹师匆匆了一句“锦姐跟着剑心宗来使走了”的话,她现在担心的是和自己境遇相差不多的花红蕖。

    闻她之言,花长风的脚步忽然停顿。

    待花想容跑着跟上他的时候,他才继续前行,不过脚步比刚才更慢了一些:“红蕖,在地牢。”

    “地…地牢?为什么?”听闻红蕖的境遇,花想容心一沉,下意识地追问。

    那个什么地牢的,花想容虽然没去过,但是她之前在后厨的时候,曾经听徐厨娘无意间提起过,是个有去无回的鬼地方。

    “炼丹房被捣,淬骨丹鼎失窃。”花长风没有多,他只是叙述事实一样地着家族收押妹妹的理由。

    花想容心下一惊,紧跟着他跑了两步,心道:也就是,找不到元凶,总得有个替罪羊?难道这就是花重锦的阴谋?不对不对!淬骨丹鼎是被我的流光茧收起来了,所以,是我害了花红蕖?

    “房毁了可以再建,丹鼎丢了可以去找。红蕖姐姐是个姑娘家,哪里搬得动那么重的丹鼎?把她关起来顶什么用?难道她不是家主的女儿…唔……”

    花想容已气疯,她实在是不明白花甲的行事做派。就算是丢了丹鼎让他在宗派面前丢了脸;就算那丹鼎是仙人赠、祖辈传下来的。

    可是死物再珍贵究竟是死物,现在被关进地牢的是他的女儿,亲生女儿!难道这个地方的人,心都这么凉薄么?难道庶出的女儿,就不是女儿么?

    没容许她再下去,花长风侧目四下无人,单臂揽住花想容的肩头,另一只手捂住她的嘴,闪身来到一处假山后面。

    “……”花想容一愣,她就是发表点感慨,也不用被拖到假山后面来杀人灭口吧?

    花长风双手扶住她的肩头,微微敛眸,试探地问道:“红蕖,你曾提醒过她?”

    一听这话,花想容果断想要否认自己曾经干过那事。

    望着花长风,她不禁犹豫起来。第一,她不知道花长风为人如何;第二,她不晓得他问自己这话是什么意图。

    抿了抿唇,花想容心道:难道被关进地牢之前,红蕖还被严刑拷过?因为扛不住酷刑,所以把自己明白的都出来了?拜托!丹鼎的事,是我‘不杀伯仁’造成的。我想办法救你出来就是了,你也不用把我供出来吧?

    “连同你的遭遇,是花重锦对不对?”看出花想容的犹豫,花长风迟疑一下,又问了一声。

    至此,花想容只觉得豁然开朗,原来花长风问她那话不是在帮花甲试探她。他是心疼妹妹,毕竟花红蕖是他的同胞妹妹。

    “咱们还是走吧去晚了,恐家主会怪罪。”

    后退一步,花想容从花长风的双手中退出去。望着眼前这个身着一件鹅huangse镶金边袍,宛如一块无瑕美玉熔铸而成的人,让她觉之不适合卷入这次事件。

    果断地转移话题,花想容抬脚要走出假山的荫蔽。

    “容妹妹,无需你证言,只与我就好!”身后传来花长风低声的言语,在她听来,近乎于请求。

    听了这话,花想容脚步顿住了。

    她觉得心很酸,广袖中的手攥了攥拳,最终还是没有对花长风出那天的因果。

    “长风哥该明白,身在花家,有谁会相信庶出的话。”没有回眸,花想容率先走向外院。

    眼下的情形,淬骨丹鼎已经不能完璧归赵。

    不是不想回头,是不能,她怕自己看见一个哥哥想救妹妹的殷切目光,她怕自己会心软。既然她拿不出丹鼎救人,又何必再拖一个人下水。

    闻听花想容的话,花长风虽是跟着她走,但已神游在外。

    被关进地牢那天,花红蕖也曾握着他的手过类似的话。他心下叹了一口气:是啊!身在花家,有谁会相信庶出的话?

    望着面前花想容倔强的背影,渐渐跟上她脚步。

    花长风终于明白为什么从昨天到现在,这个灵根不明的容妹妹,再也没叫过父亲一声“爹”。

    测试台北,那处独立的大房门口。

    “父亲,风儿把容妹妹带来了。”仰望门楣上那块匾额上书着龙飞凤舞的“魁首”二字,对花长风的话,她置若罔闻。

    “进来吧!”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花甲今日的话音在她听来柔和许多。

    可不管是不是错觉,她始终相信,一个人若无目的,是不会轻易转变自己的性情的。

    花长风帮她推开门的一瞬,里面的情形和她想像中的有些不同。没有围观的许多“群众”,只有花甲一人坐在厅中。

    “你先下去,过两刻钟再来接容儿。”花甲也无赘言,向着门口的儿了一句,就招手让花想容进门。

    两刻钟?

    这是不算严刑拷,讲究速战速决了?

    容儿?

    听见花甲唤出的那声“容儿”,花想容全身的鸡皮疙瘩都排排站了。从她见到花甲以来,他一直没好声好气和她过话,就更别是这么亲近的称呼了。

    怎么着?知道她是强驴脾气,硬的问不出来,改“顺毛政策”了?

    是两刻钟,就真的多一会都不扣留。

    二人单独相处的时候,花甲至多就是问她记不记得那天的事。但凡是她摇头谎作不知的,他都不再追问。

    没有任何她想像中的毒辣酷刑,反而让花想容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不安。

    房门开,花长风如约而来。

    将出门之际,花想容仍是固守自己的喜欢,回眸向花甲施礼,冷情冷气地轻问:“家主,不知容儿能不能去看看红蕖姐姐。”

    从花甲的脸上看出了惊异,他的目光扫过花想容,到花长风的身上停驻一刹。

    片刻之后,花甲向花想容轻轻颔首,而后像是对她,也像是对他们:“让你长风哥哥带你去吧!”

    *v本文*/来自vv/**.G ZB Pi. bsp; Om ,更v新更v快无弹*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