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二七章忆高人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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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不知道为何人送来的时候是流光,此时却变成了上仙师兄的衣着,但是无需看前面,她也能清楚地感知到,那被鬼界至尊挟持的不可能是别人。

    不凭着他们之间的灵犀而论,只看犀凤和琴心的反应,她也知道,不会错的。

    “呵!昔日的丫头,现在对我起话来,底气倒是蛮足的。”仿佛根本就没把花想容当回事,人家兀自看着犀凤和琴心并试图想避开她,就此离开。

    “赫,你是干什么吃的?”花想容完全没有想到,依着赫如今的灵力、修为,不但不能护住爹爹一时,还这么轻易地就被抢了人去。

    因为自己的面前完全被挟持者和被挟持者挡了个严实,所以她根本看不见除了犀凤和琴心更多的人。

    就在她焦急自己没有听到儿子的回应时候,那边琴心却忽然一反常态地替她的儿子起公道话来:“莫要怪这子,为了师兄,他已然尽力了。你也不看看对方是谁,他一只火兽,能翻出大天去么?”

    听见琴心这话,花想容忽然觉得自己对儿子有些严苛。

    可是同时,她也感知到了什么不祥的意味。能让琴心这么为赫话,那么赫,一定是出事了!

    “诶?尊驾这是要带我上仙师兄去哪儿?”话之间,她已经没有更多的时间去顾忌儿子的死活,下意识地,她再见到面前人要退,便用右手直接揪住人家的后衣襟。

    “……”似乎是没有料到花想容如此大胆,被揪住的人一怔。

    而他面前的犀凤和琴心看见了他的神情,或多或少明白了花想容肯定是做出了什么出格的举动,否则,人家堂堂至尊,自然是不会出现这种常人才会有的诧异神情。

    “丫头,你还不住手?”犀凤的话音好像又变得深沉了一些,这意味着什么,花想容再清楚不过。

    她听得出来,犀凤师父就差直接将“别你师兄没就出来,再搭上一个你”这样的话出口。但是,犀凤师父尚且因再度出手而损耗了修为,她自然更不能放手了。

    掌缘释放出一层独属于淬骨丹鼎的火气,花想容沉沉地对面前人:“想带我师兄走,尊驾可要想好了。我虽然不是什么人物,但今时今日,掀了你鬼地,还是有四五成的自信的。”

    鬼畏明火,却不知鬼头头是不是也如此。

    花想容自然清楚论实力,自己是不过这个家伙的,可是不论如何,她是不能看着师兄在自己眼前被他带走。她那话只能,却没有真的去过鬼地,不是嘛!

    “臭丫头,你还是松手吧!你儿子,还在这等着你……”面前人未出声,琴心那边倒是响起了话音。

    闻言的一瞬,花想容就“咻——”地一下抛出一张极品烈灵火符,大水龙本是在她身后,此刻身姿微微腾起,摆尾一瞬将那符?直推向犀凤和琴心身后,倒地不起的赫身上。

    “你威胁我……”

    “云隐。”

    不得不,对于身后忽来的灼热,就算对方是鬼界至尊,却还是顾忌三分,只是他这话还未完,花想容就喊了一下半空中的大水龙。随后,她手上的火“呼——”地一下从星星之火演变成了燎原的大火,对方一个闪神,大水龙就摆尾狠狠地甩向他的面门。

    下意识地,对方为自保而本能地必须释放周身鬼力,由此,他不得不松开牵制住昭白骨的双手。

    大水龙摆尾一拨,直接将昭白骨推向站在对面的犀凤和琴心一边。

    “好你个丫头,竟然敢坏我好事?!”他大怒,挣脱花想容的手,反手就挥出一掌,这一掌用了四成的劲力,带起的鬼气也着实惊人。

    若是被这掌挥中,不死也去半条命。

    “……”只是,在他挥掌成空的一瞬,连自己都惊讶了。

    他本来满心都在想花想容怎么被他一掌震得灰飞烟灭,却没料到,自己连人家的身都没碰到。

    再回眸,花想容与琴心已然各自扶住昭白骨一边,将人稳稳地扶住。

    “呵,想不到,短短时日,你竟有如此大的造化。”

    “或许,还有许多你想不到的事情会发生。”

    “什么意思?”

    花想容全然不惧怕这家伙的威慑,相反的,在将昭白骨救出来到他身边以后,她脑海里闪现出有关于墨颜和灵尊的过往。

    所以,此时她和人家的对话有来有往,而且起话来,显然比犀凤这个蓬壶老人和琴心这个上仙更有底气。她不再回话,只是望着对方的眸子忽然除了红菱的腥红之色。

    “你……”见到她的眸色,就连这鬼界至尊也浮现出一丝丝的惧色。

    “怎么?你还想再与我师兄纠缠么?”花想容的唇角扬起自信的忽地,其实她这样单凭记忆做出的冒险之举,自己也没有多大把握。

    但,若是她与犀凤二人再和人家硬碰硬,实在不知道今时今日的自己,能不能有活下来的胜算。就算她侥幸不死,这一岛的仙门弟子也是无辜的不是么?

    是以,铤而走险只是无奈之举。

    “我竟然,被诓骗了。”

    “所以……”

    “后会有期。”

    听见对方出最后这四个字,花想容知道,自己赌赢了,但同时,她也为自己的破釜沉舟捏了一把冷汗。心下不由得感叹:若邪这一局,布的可真是不。居然连这家伙,也着了她的道。那之后……

    正在她以为一切皆成定局之时,转身欲离开的人忽然回眸。

    “为何偏偏是这次?”

    “这也,是你该问的?”

    花想容出这充满了威慑的话时候,都觉得自己是在作死。可是“不成功便成仁”,她能怎么办?

    对方默然,仿佛真的畏惧了她的存在一般,拍了拍自己的衣摆,纵身而起的一瞬,身影消匿无踪。

    约是半盏茶的工夫,岛上的鬼气骤消,花想容洞悉了岛方圆二百里,都再也感知不到对方的气息,不由得腿软地一下子坐在地上。

    “丫头,你方才,在和他什么哑谜?”琴心好奇不已,她从不知道,只靠耍耍嘴皮子,也能劝退对方。

    花想容回手拉住仍无意识赫的衣袖,有些脱力地低喃:“鬼才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