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良辰美景
隋糖也真的不动了。
只见杰辛伸出手伸向她的脑后,她的心跳加速。
一双深遂的眼睛看不见底。
却见他从自己的发丝上轻轻地拿下一个光点,放在了她的手心里,那光点就在手心一闪又一闪地,闪动着她的心。
她知道,自己心中的那根情弦已经被拨动了。
手心轻轻一扬,那光点就飘到了空中,沉入了茫茫夜色当中。
片刻过后,那一片星星点点的光亮又沉了下去。
这么美的景象怎么能就这样下去了呢?
她挣脱开杰辛的手,又转身朝着那片草海中奔去,一圈又一圈。
那光点也一圈又一圈地跟在她的身后,依次升起。
好似一道又一道发着光亮的漩涡一般。
夜色笼罩着的山谷中充斥着她银铃般的笑声。
杰辛站在原地,看着引领着那道光亮的她,就犹如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精灵般,令人心醉。
嘴角浮现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慢慢的,她的脚步凌乱了,那些光圈也跟着凌乱了起来。
最后,她躺在了那一片光圈当中。
他走过去,在她的身边躺了下来。
她闭着眼睛,眼皮也不抬一下。
“杰辛,我好像醉了。”
“是吗?那你的酒量可不好。”
“谁说的,在过去,我可是女中豪杰,好多老爷们都喝不过我。你听说过酒不醉人人自醉吗?”说这话的时候,她觉得应该配上一个豪气的动作,所以抬起右手用力的在空中挥了一下。
身边立刻又一道光亮扬起,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
“那么,你是因为什么醉了呢?”他的声音飘在了空中。
她答非所问。
“杰辛,你做这么多,我可以理解为你对我有意思吗?”
“如果这样理解能让你高兴,也可以这么说。”
“杰辛,你能爷们一点么,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何必回答的那么模棱两可。”
“我想……是的。”他回答得还是那么不干脆。
隋糖在心里想着,如果他果敢一点,像一个军人一样,啪的一声行个军礼,响亮地回答一个字“是”。
那么,她会立刻答应他,回给他一个热烈的拥抱,或者藉着酒劲来一个缠绵悱恻的吻也可以。
只是,他那么不干脆的回答,让她觉得自己在他的眼中只是那彼岸花的影子而已。
而她不想做那个影子。
“说吧,为什么带我来这里,还煞费苦心地为我过这个生日,是因为你心中的那位姑娘吗?”
“算是吧!”他回答。
这个回答令她心里很是不爽。
“她也是今天的生日对吧!”虽然她心中万般不愿意是这样的一个结果,但还是想要得到那个答案。
“是的。”这一次他回答的倒是很干脆利落。
果然是这样,亏得自己一度还以为他只是专门为了她而这样做的,原来是自己多想了。
她不再说话,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一股低落的情绪索绕在周围,久久不能散去。
他也静静地躺在她的身边,也不发一言。
一切都静了下来,静得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良久,他探起身来,侧身看向她,一双眼睛在夜色中发出一种浓烈而又森郁的光芒。
那光芒中透出一种无以言表的隐忍。
她闭上眼睛假寐,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多变的心理变化历程。
一股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她那合着的睫毛不由自主的颤动起来,一颗心提到嗓子眼了。
在这片草地上,他们之间难道会发生点什么?
心里莫名有些期待起来。
那股气息越来越近,她能感觉他额前的发丝抵着她的前额。
那是一种透着心灵深处的痒痒。
下一秒,她发现自已的身体腾空而起。
整个人都在他的怀抱中。
原来还是自己多想了,他并没有想要做什么,只是单纯的以为她睡着了而已。
他的步子稳健而有力,他的怀抱有一种熟悉的味道,让她一度眩晕。
脑子里千转百回,记不起这一种令人心醉的味道从何时开始扎根于记忆深处。
总之,那一种味道十分令人迷恋。藉着酒劲,将一张脸往他的怀里蹭了蹭。
她这么一个动作,令他的身子僵了一僵,差点被那株在夜风中摇曳的彼岸花拌倒。
胸膛跟着起伏不定,站定,深吸了一口气,稳了稳神,迈着艰难的步子往小木屋走去。
而伏在他怀中的隋糖,明显感到他心里起伏的过程。
闭着眼睛,将一张脸埋在他的胸前,笑意涌上脸颊,弥漫到耳际,再散播到脖颈。
心里活动频繁,不管你有没有意思,倒要看一看你有多正人君子,有多专情,有多坐怀而不乱?
这心路历程正走得慌,却见他将她放在了小木屋里的大床上。
正欲抽身而退之际,她假装无意识的一个翻身,将他的半边外套压在了身下。
他使劲扯也没有扯出来,大概怕将她吵醒,索性将那外套脱了下来,盖在了她的身上。
隋糖听着他的脚步声移到了屋外,顿觉没有什么意思。
也许是那花香,也或许是那青草香,更或许是那几杯红酒的作用。
翻了个身,脑子不清醒起来。
周公拚命拉扯着她的脑子,欲来黄梁美梦一场。
不管了,如此良辰美景,做一场美梦又何防。
只是这梦做得也不踏实,半醒半梦之间,好像见到杰辛来到了床前,将那一床洁白的被子盖在了她的身上。
他站在床前有多久,她不知道。
只是隐隐之间,好像过去了好久。
翻了个身,梦中思想也不活跃,似乎有什么话要对杰辛说。
也不知道是说了,还是没有说。
想着这山谷里只有这么一张床,这床也够大。
知道他是正人君子,她也不介意腾出一半来给他。
嘴里嘟囔着好像说了一句。
“杰辛,别出去了,床让你一半。”
他那厢却没有吭声,一只温热的手在她的额前抚了抚,只是用愈来愈远的脚步声来回应了她。
他这一走,整个木屋空气似乎都冷了起来。
一阵山风吹来,扑棱棱地往被窝里钻。
一个激灵,也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一个骨碌坐了起来。
脑子半天才清明,透过那朗月,透过那半掩的窗户,她发现杰辛并没有坐在外面。
女人的第六感又开始作祟,隐隐地感觉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