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舒服
澜心擦干身上的水珠,穿着中衣,舒服地窝在床上,喟叹一声:“唉,真是神清气爽呀!船上的水珍贵。平时都不敢像这样泡澡的,顶多打一盆水,端到到房间里,用毛巾擦擦身子。青荷就用我剩下的水擦一遍。”说着,她抱着被子在床上来回滚动着,滚累了,就把脸埋在被子里。被子是新晒过的,还有阳光的味道。她闷声闷气地说道,“还是家里舒服呀!”
冬秀轻轻地把薄被扯过来,盖在她的身上,微笑着附和道:“那是自然了。老人们不是有那样一句话么,‘叫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土窝’。姑娘在外面奔波了那么长时间,想必也是累了,趁着时间还早,睡一会儿吧。”
“嗯。”澜心点头,伸手掩口打了个哈欠,“叫你这样一说,我还真有点儿困了。”看到冬秀替她放下纱帐,端起笸箩,拿起前一个未绣完的荷包,一幅准备长守的架势。
澜心伸手挑开纱帐,笑着说道:“你不用总是守在这里的,去你个那儿看看吧。这一路颠簸的,也不知道他的伤口如何了。让朱大夫过去看看,需要什么药材尽管去库房取,若是库房没有的,就出去买。另外,再去取一根人参炖上,当时你哥在船上失血过多,也没有好好补补。现在回来了,也该好好补补了。另外,让珍妈妈斟酌一下,这几天改善一下伙食。”
“是,姑娘,奴婢这就去办。”冬秀起身谢过澜心后,脆声答应着,走了出去。
想起朱大夫那张枯树皮般的脸,澜心无奈的叹了口气。回到墨云谷后,澜心又拿出了几棵“冰火草”交给云青。这种草在大宗朝并不多见,甚至在附近的几个国家里,也没有听说过这种草。澜心把它分给墨云谷,也是担心,万一她没有把这种草养活,在墨云谷里也算是留有余地了。
没有想到朱大夫看到了古籍上记载的“冰火草”后,就跟着了魔一般,死乞白赖地非要跟在澜心身边听从调遣。并且保证,他会把这些“冰火草”照料地很好,只要给他三棵草,供他做药就好了。
朱大夫被蓝逸救回来后,一直安排在墨云谷附近的山谷里。只有蓝逸出海时,他才会出谷,跟着船队一起出海。他脾气古怪,对医药又是如痴如狂。在墨云谷里,一直是个特殊的存在,而且,根据蓝逸描述的他当时的衣着打扮,不像是大宗朝的人。。如今,他要离开,墨十三他们是拦不住的。况且,他对谷里的情形也不了解,即使离开了墨云谷,他也不会多说的。
就这样,她把他带了回来。他说他要在澜心府里为奴,澜心却是没有太放在心上。他这个人脾气古怪,医术高明的人。只要他能够是非分明,不给她惹事儿,她就“阿弥陀佛”了,哪里还敢指望他来为奴呀?!
想着,想着,意识渐渐地模糊了······
澜心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落西山了。她睁着眼睛,迷迷糊糊地打量着屋里的摆设,半天才明白过来,她已经回到大宗朝,现在是在江州的庄子上。她懒洋洋的窝在被子里,不想起来。
红绡根据澜心的呼吸声判断出,她已经醒了。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姑娘没有出声招呼,她也不敢打扰。“是红绡还是红袖在那里?”澜心轻声问道。因为刚睡醒的缘故,她的声音有些沙哑。
“奴婢是红绡。姑娘醒了,可是要起身了?”红绡低声问道,声音轻缓,不疾不徐,让人十分舒服。
“嗯,起吧。”澜心低声说道。嘴上说着,身子却是丝毫未动,一点儿起身的意思都没有。红绡替澜心拉开纱帐,看着她家姑娘下意识地把脑袋向被子里缩了缩,抿着嘴无声地笑了,“姑娘,刚才睡得可好?”她轻声问道。
“还好。”澜心低声说道,她的意识还没有完全清醒。红绡把纱帐挂着旁边的如意挂钩上,转身倒了一杯温茶,递给了澜心。
澜心起身接过杯子,小口抿了几口茶,觉得嗓子舒服多了,脑子也比刚才清醒了许多。红袖走进来,把手里的水盆放到桌子上,。双手叠于腹前,向澜心行礼:“奴婢红袖见过姑娘。”见澜心点头,便拧了帕子走过来,替澜心擦手擦脸。
澜心静静地看着两个人手脚麻利,配合默契,心里越发满意了。她们二人当初从暗卫中调了出来,随后安排到人牙子的手里,又被买进庄子来。澜心只看了一眼,就随手就把人交给了珍妈妈调教,她回来的时候,珍妈妈就把这俩个人领到了她的面前。
她记得珍妈妈当时是这样说的:“姑娘,经老奴这些日子的观察,觉得红绡、红袖两个人还算可用。而且,她们曾经随着爹娘在镖局里待过,也有些身手。让她们跟在姑娘身边,既可以伺候姑娘,又可以贴身保护姑娘。所以,老奴的意思是先让她们两个在姑娘的屋里做个二等丫鬟,如果姑娘觉得可用,就继续留在身边。如果用的不顺手,老奴再重新安排就是了。”
澜心当然是欣然同意了。当初她把她们两个人从暗卫队里调出来,就是想把她们放在身边做护卫的。从而掩护她身边暗卫的事情。不管珍妈妈这样安排是有心还是无心,反正是正合心意,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看着两人手脚麻利,做事有章有法。真不知道是她们以前训练的结果,还是珍妈妈教导有方,短短的时间,就让两人脱胎换骨。又或许两个都有吧?!
澜心穿戴整齐,便信步走出了屋子,站在廊下欣赏着院中的景色。天气有些凉,红绡拿出一件披风替她穿上。
夕阳的余晖染红了远处的天空,整个大地都披上了一层金色。澜心站在廊下,柔顺的黑发随风飘扬,身上笼罩了一层蒙蒙的金色。真是你在欣赏远处的风景,却成了别人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