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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日乐揉着眼睛眼睛从床上爬起来,委委屈屈地表示道:“是腾格拉自己会舒服一点的啊,也是腾格拉自己不想要大夫的啊,我就是,按着按着就睡着了好像。”

    郇瑾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提前感受了一把跟孩子讲道理三两句讲不清楚的心累感,只好快刀斩乱麻地直接要求道:“我要沐浴,格日乐,帮我唤宫人进来,你回你自己的屋子里去吧,我这里不需要了。”

    格日乐鼓着嘴巴去吩咐宫人准备了。

    郇瑾懒得理会她在床上磨蹭来磨蹭去就是不想走的各种暗示,直接进去洗漱了,想着再怎么等到自己出来后,人也该走了,走了,走了……

    郇瑾面无表情地看着已然换了身寝衣抱着杯子鸠占鹊巢地滚到自己床上的某位王女阁下,冷淡道:“格日乐,你这是算给换间屋子的意思么?”

    “换哪个屋子都没用啊,”格日乐抱着杯子,吃吃地笑道,“腾格拉,换到哪里你都还是住在我的屋子里呀。”

    郇瑾站在床边三尺远的地方,就那么一动不动地站着。

    “你的朋友应该还没有到大庄吧,”格日乐百无聊赖地从床的这边滚到那边,再从那边滚到这边,见郇瑾还站着不动,有些不高兴了,直接道,“腾格拉,你还想收到他们的消息么?”

    “王女阁下,”郇瑾这下是真的笑了,“你这是在威胁我么?”

    “不不不,”赶在郇瑾再次开口出更伤人的话之前,格日乐抢先定性道,“这不是一个明码标价的交易,这是一个奖励。”

    “格日乐帮了腾格拉的忙,现在要讨他的奖励,”格日乐笑眯眯地趴在床上仰望着床边的郇瑾,眼巴巴地祈求道,“腾格拉,就让我和一起睡嘛,我想抱着你睡觉,我做的还不够好么,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一直冷着脸嘛。”

    郇瑾闭了闭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几步上前,直接拎起格日乐的领子,毫不怜香惜玉地将她整个人扔到了地上,然后对着床正中央从头到尾笔直地划了一条线,冷漠地宣布道:“你睡那边,我睡这边,格日乐,如果你越过了这条线,就给我立刻滚出去。”

    格日乐尤且不太乐意地站着辩解道:“可这是我的屋子……”

    “当然,”郇瑾烦不胜烦,扬声道,“你不走,我也可以自己滚,好么?”

    格日乐被他的突然发怒吓了一大跳,怂怂地不敢话了。

    郇瑾只觉得自己不只是后脑,简直是整个脑仁都在疼了,闭着眼睛躺到床上,眼不见心不烦地催眠自己这屋子里就只有自己一个人,旁边的只是一只会喘气的大型哈巴狗。

    格日乐躺到那里,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就翻来覆去不停地翻身,还翻一遍叹一口气,非常有规律地唉声叹气着,用自己的言行举止十分坚决地抵抗了郇瑾的漠视原则。

    “格日乐!”郇瑾抓狂地坐了起来,暴躁道,“你到底还睡不睡觉!”

    格日乐也很委屈:“可是我想抱着你睡啊。”

    郇瑾重新躺下,面无表情地伸了一只胳膊过去,冷冷道:“好了,现在,睡觉!”

    我不明白

    格日乐美滋滋地抱着郇瑾的胳膊, 很快便香香甜甜地睡着了。

    郇瑾却在她睡后,忍不住睁开眼睛,缓缓地量起这个躺在自己身侧、睡的无忧无虑的姑娘的侧脸起来。

    这得有多宽广豪迈的胸怀啊!郇瑾不由在自己心里绝望地哀叹了一声, 心道怎么塞外女子和洛阳城里的大家闺秀能差这么远,这如果是在大庄, 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 就这么, 这么跟一个男人滚到一起、睡在一张床上……那我估计是非娶她不可了, 不然绝对能对你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了, 郇瑾真是越想心情越复杂了。

    当然,现在这个也没有比那些喜欢“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大庄女人们好多少就是了,一模一样的麻烦,真是不管在哪里女人都是永恒不变的麻烦。

    “腾格拉,”格日乐闭着眼睛在郇瑾的胳膊上蹭了蹭,笑眯眯道, “你要是再用这种眼神地看着我, 可不要怪我一会儿犯错误了哦。”

    “你还不睡?”郇瑾一时无语, 也是十分不解, “我用什么眼神?”

    “就是感觉, 腾格拉好像,”格日乐睁开眼睛,扑闪扑闪地望着郇瑾,甜滋滋道,“也很喜欢我的眼神啊。”

    郇瑾:???

    “不, 我就是奇怪,”郇瑾扯了扯嘴角,有些恼羞成怒了,“你早该知道了的,格日乐,我是一个汉人,在我们大庄,你这样的姑娘,是会被认为是……”

    “认为是什么?”格日乐好奇地瞅着郇瑾。

    郇瑾对着她单纯疑惑的大眼睛,剩下的那些带着恶毒的讽刺侮辱的词语,却是再也不出口了。

    “其实也不会怎样,”郇瑾淡淡道,“毕竟,你是王女,只是格日乐,就算在大庄的公主里,你这样的,也比较,嗯,少见。”

    算了算了,她也就是一个被家里人惯坏的姑娘,那些话,太没意思了,也显得太没有风度了,郇瑾如此告诫自己道。

    “当然会少见了,”格日乐抱着郇瑾的胳膊,理所当然道,“不用跟你们大庄的公主比,就是在敕勒川王廷里,我也是最独一无二的王女啊。我是很漂亮的吧?我这样的漂亮少见不是很正常的么?嗯?”

    “是少见的蠢,”郇瑾冷冷一笑,恶劣地捏住格日乐的脖子,实在是无语了,“格日乐,你堂堂一个有继承权的王女,就这么躺在一个来历不明的陌生人身边,还能睡得跟个死猪一样,我真是奇怪,你们柯尔腾的王,是怎么教育你们这些王室子弟的?”

    “我要是有心想杀你,”郇瑾捏了捏格日乐软软的脖子,直接道,“就刚才那一会儿,你已经悄无声息地死了一百次了。”

    “等等,腾格拉,你这话里的问题太多了,我得一一列出来反驳你,”格日乐撅着嘴不满地掰着指头算道,“其一,你怎么会是陌生人呢?你是我的比其玛图海啊!躺在自己的比其玛图海身边睡觉,都还睡不安心的话,那人这日子过的还有什么意思呢?还有,你为什么要用猪这样恶心的比喻,我很爱干净的好不好!”

    “还有还有,”格日乐凑到郇瑾脸前,眼巴巴地问他,“你想杀我么?腾格拉,你是认真的么?”

    “这个问题重要么?我只是个比方,”郇瑾一时气结,无语道,“格日乐,你不能随便从大街上拽回来一个人就查也不查地把人带回来,还贴身放到自己身边,这很蠢你知道么?也就是我对你没有杀心,不然的话,如果换了一个别有居心的人,在熊耳的时候,你的很多做法就很危险了……”

    “我不明白,”格日乐茫然地睁着眼睛,问郇瑾道,“为什么要‘换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