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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换言之,等到三十年后,成宗皇帝真不行了,下面的几个儿子真斗得乌鸡眼,掀起棋盘起来了,那时候,雍州话管事的,还不上是站哪边的呢!

    “那能一样的么!”大皇子允康就难以理解了,“那个傅怀信,可是老四的伴读!永寿宫的义子!”

    “伴读怎么了?伴读就一定跟老四一条心了?”三皇子允济嗤笑一声,却是不信了,“大哥,你身边那个楚阳是怎么死的?裴允晟身边那个傅怀让是怎么废的?让用我帮你回忆回忆么?伴读义子又如何,那虞宁侯府还养了他好多年呢?到底,到时候谁站谁,还不是看各自的利益考量呢?大哥,你也别太高估人心了!”

    “太子,重点是太子,”三皇子允济不耐烦地重复道,“还要我多少遍,东宫一日不空出来,大哥你做梦能睡进去呢?”

    “再,我可听了,老四从西北带了个无父无母的姑娘回洛阳,永寿宫就差直接拿对待儿媳妇的态度来待那个程什么呢,要是老四真娶了她,那皇位还能有老四什么事?父皇防外戚是防外戚,可若是真心有培养老四的意思,也不至于把一个未来可能问鼎一国之母的位子给一个来历不明、父母双亡的孤女吧?”

    “不,老三,这回你错了,你得听我的,”大皇子允康倾身过来,凑到三皇子允济脸前,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彩,直白道,“越是老四这么做,我就越是不得不防他。你想想,他为什么要娶一个毫无家世背景的孤女,他在暗示什么?他在向谁表忠?”

    “你的意思,”三皇子允济眉头微蹙,不解道,“可是,不至于啊,太子也不需要他做这样的牺牲啊……”

    “那如果大哥告诉你,太子在西北,遭着事儿了呢,”大皇子允康扯着嘴角,露出了一个异常诡异奇怪的笑容,像是很想放声大笑,又碍于什么,强忍着不让自己表现得太过一般,轻轻地告诉三皇子允济道,“老三,大哥我接到消息,太子的身体,已然,在子嗣上,不利成事了。”

    三皇子允济震惊地抬起眼睛。

    “不然你以为长信宫如今,为何对太子妃的事情讳莫如深,提也不提半句?这可不符合长信宫里那位皇后娘娘的做派啊,她可是早在几年前就开始急着给老二张罗了呢!如今去了一趟西北,反而又不着急,你们就都不奇怪么?”大皇子允康一想到自己刚刚从晋玲酒那里听到这个消息时的震惊感,虽然同为男人,真笑出来了,他未免又觉得有那么点不够厚道了,但真的,他还是心底里,觉得好想笑啊哈哈哈。

    真是没想到,顺着往下挖,能挖出太子这么个**来,一时间,大皇子允康都有那么点淡淡的可怜自己这位目中无人、目下无尘的太子弟弟了呢!

    “这样一来,你是不是什么都能想得通了呢?”迎着三皇子允济呆滞到不出来话的模样,大皇子允康轻轻笑了,“太子跟老四是一起在西北出的事,最后老四活蹦乱跳地回来了,太子却被诊出了有极大的可能不会再有自己的子嗣了,你,如果你是老四,于公于私,任真心或假意,你会怎么做?”

    “我,”三皇子允济呆呆地坐着,只觉得事态的发展已经远远超出了自己的预料,半晌也才震惊道,“这不可能!父皇不会把皇位传给一个不能有自己孩子的太子……”

    “怎么不可能了?”大皇子允康嗤笑道,“你怎么知道父皇现在,不正是在犹豫动摇呢?不过,你的也对,你我都清楚,以父皇的性子,一旦太子真的确诊不良于嗣了,父皇定然是要放弃了他的。”

    “但是老三,我们都清楚,老四可不一定,”大皇子允康嗤笑道,“老四他脑子一向缺根筋,有那么点,呵,天真!他越是这样自降身份地给太子减压力、抬身价,我就越是确定父皇想扶他上去了。”

    “那,”三皇子允济眉头微拧,至今仍还有些回不过神来,只蹙眉道,“大哥你现在的意思,是算要怎么办?”

    “我无意为难裴允晟了,”大皇子允康倨傲地笑了一下,居高临下道,“一个不良于嗣的太子,一个注定要被废的太子,他晚景凄不凄凉,我是无所谓了。”

    牵挂

    “左右他是已然丧失了与我追逐皇位的资格了, 老三你要是看不过,等他被废了,随便你去踩他。但是老三,现在的问题, 不在我, 而在你了。”

    “我是肯定要和老四斗起来的,或迟或早, 但父皇之偏心, 路人都知, ”大皇子允康冷冷地盯着三皇子允济,漠然道, “为了那个位子,成王败寇, 至死方休,无怨无悔,只是老三, 你呢?”

    “你的选择,你的立场,在现在,在将来, 是站在哪里的呢?”

    允济张了张嘴,今天一下子突然得知的信息太多,冲击得他一时都根本不知道该什么了。

    “如果未来有一天,我让你去杀了老四, ”允康凑近他,露出一个森然的笑容,掀开了那层两个人一直心照不宣不去提的遮掩,直白道,“老三,你下得去手么?”

    “大哥,如果将来,你荣登大宝了,”允济顿了一下,轻轻地反问道,“我真的,还能全身而退么?”

    兄弟俩深深地凝视着对方,半晌后,同时笑了出来。

    允康举起酒杯,讥讽道:“那大哥祝你,远离漩涡,安享晚年。”

    允济却是放下了手里的杯子,挺了挺脊背,坐直了身子,冷淡道:“我祝大哥,前程似锦,心想事成。前路漫漫,恕弟弟懒怠,就不远送了。”

    允康冷笑起身,一挥衣袖,径自拂袖而去。

    成帝二十八年八月,项凛北上,傅怀信随行,而郇如在向钟情委婉表示了自己想去冀州转转的想法后,得到了钟情叹息中夹带着心疼歉疚的默许支持,得知傅怀信即将北行,郇如干脆顺带着整理了行囊,蹭着他们的行程一道,既安全又方便了。

    傅怀信和郇如离开洛阳那天,允僖和郇瑾一路送到了城门外,郇如和郇瑾拌了几次嘴,郇瑾顶着一张不高兴的脸,被郇如指责善变反复,明明那天晚上答应自己答应的好好的,还眼圈通红地跟自己保证姐你想去干什么就尽管去,我都支持你,要是有人敢闲话就撕烂她们的嘴呢,如今又臭着一张脸各种不乐意不高兴给人脸色看了。

    郇瑾反驳自己脸就黑就爱黑脸你一个都要走的人还管那么宽你管得着么?再了当晚是当晚,当时气氛那么好我脑子一傻被你忽悠了,如今冷静下来发现你那辞是提早准备多时的吧,明摆摆着忽悠我呢,漏洞百出,怎么着你出去就能长进了,那下回我们出去一起不行么?非得要现在走,你就是故意的,想逃避……姐弟俩当场吵到马车边的侍卫都瑟瑟发抖地围观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