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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所以我不同意让你去了嘛,”允僖附和地点了点头,无辜地反问道,“但是,郇瑾你与我解释这些作什么?我不需要解释的,你又不会跟我过一辈子,你迟早要有你自己的生活的,不是么?”

    翌日,郇瑾悄无声息地离开彭台后,傅怀信笑着来寻允僖闲话,开玩笑道:“不错啊,把郇二给成功‘嫁’到对面去了?”

    “是啊,”允僖促狭地挤了挤眼睛,揶揄道,“赶紧把‘表姑娘’嫁出去吧,早完事早心净,从柯尔腾回来后动不动就一张死气沉沉的脸,隔个十天半个月就要喊脑袋疼,脑袋疼谁惹的谁负责,我是供奉不起了,赶紧撵他过去找正主了。”

    傅怀信被允僖这描述逗得手里的酒都洒了大半。

    “唉,不过这话回来,”允僖着着,话就就近绕到了身边的傅怀信身上,“我跟陆儿定了,这郇二的终身大事成不成另,但也算是多少有个苗头了,大头,你呢?”

    “殿下,您有没有发现,您自从和程姑娘在一起之后,就特别喜欢乱凑合,比郇二当年操心郇姑娘的婚事还招人烦,”傅怀信慢吞吞地喝完了杯中酒,牢骚完就准备开溜了,“今天项师父找我谈原城换防的事儿,我就先走一步,不奉陪了。”

    “我没和陆儿在一起前也这样,不过,你不用急着走的,我叫了项师父晚上一起过来了,”允僖一把拉住傅怀信,图穷匕见,单刀直入道,“表姐怎么样?英姿飒爽,女中豪杰,彭台守城那几天,表姐她救了你一命也不为过吧?考虑一下?”

    “这不是我考虑不考虑的问题,”傅怀信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成功躲过了一次窒息袭击,含蓄地暗示道,“您忘了么?下个月,太子殿下会压阵送一批火器过来。”

    “对啊,二哥要过来了!”允僖刷地一下蹦了起来,高兴地锤了把石桌,开心道,“二哥要过来了!表姐也在这儿!”

    傅怀信在心里默默地为即将到来的太子殿下掬了一把辛酸泪,但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精神,怀着对四皇子裴允僖为何会产生乐于给身边人做媒、撮合心理的究极质疑,火速撤离了现场。

    可惜似乎就连老天也看不下去四殿下如此丧心病狂、泯灭人性的行径了,皇太子裴允晟北上的行程,比预计迟了半个月,都还没有到彭台。

    “被劫了?”军帐内,允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觉得心口都要压得喘不过气了,“怎么会被劫了呢?在我们大庄自己的地盘上,我二哥,大庄的皇太子,还能叫呼和韩的人给劫走了?”

    军帐内死一般的寂静,众将领纷纷低头,完全不敢直面四殿下的滔天怒火。

    允僖大发雷霆,发了一阵脾气也没人响应,就跟拳头在棉花上一般,越越气,最后干脆拂袖出了军营。

    “殿下,现在最不妙的情况是,”郇如听闻后,找到允僖,忧虑道,“皇太子在西北被劫,洛阳方面,可能会对您很不利。”

    允僖猝然抬眼。

    “是的,”郇如漠然道,“他们会认为,是您做的。”

    好

    柯尔腾, 折渠。

    清,郇瑾从自己的屋子里出来, 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先去了格日乐的寝宫。

    新王登基后, 格日乐以王姑的身份入住了柯尔腾王廷在折渠行宫的最深处, 其位置之尊崇,按柯尔腾的规矩, 仅次于的柯尔腾王。——也怪不得之前的柯尔腾方面自称会派一个和四皇子允僖“同等身份”的人过来。

    这地位,也确实够“同等”了。

    郇瑾进去时,格日乐正抱着腿蜷缩在床的正中央, 神色萎靡,脸上的表情也恹恹的。

    “今天感觉怎么样了, ”郇瑾也不避嫌,直接走过去,摸了一把格日乐的额头, 皱眉道, “又有点烧起来了?”

    格日乐蔫蔫地点了点头,含糊地咕哝了一句什么,然后便埋头往郇瑾怀里钻。

    郇瑾僵了一下, 却是最终也没有推开她。

    郇瑾一手揽着格日乐,一手摇了摇床前的铃铛, 唤了王廷的宫仆进来,事无巨细地一一问道:“昨晚什么时候开始烧的?烧了多久?可又用了药了?大夫怎么?”

    前几个问题倒都很好答,只是最后一个……宫仆抬头,心翼翼地看了他们王姑阁下一眼, 怯怯地表示道:“腾格拉大人,大夫,王姑阁下刚刚开始停用芙蓉膏,不当如此直接地全部停掉,得一点一点慢慢来,不然的话,会对王姑阁下的身体产生非常严重的伤害。”

    “理当如此,”郇瑾眉头微皱,虽然不是很满意,但也表示完全可以理解,“按照大夫的安排来就是。”

    “但是,王姑阁下不想这样,”宫仆焦急道,“王姑阁下她现在一点都不愿意碰的。”

    “琪琪格,你的废话真的好多。”格日乐在郇瑾怀里了个长长的哈欠,恹恹地擦了把眼角反射性的泪水,烦躁道,“我的事情,轮不到你来多嘴。出去吧。”

    “我也是担心您啊,”琪琪格脱口而出罢,也察觉自己逾越了,咬了咬唇,最后对郇瑾做了个“求求腾格拉大人想想办法吧”的拜托表情,垂着头退了出去。

    “格日乐,”等到宫人退下去完了,郇瑾的神色也严肃了起来,掰正格日乐的脑袋,沉下语气问她,“为什么不按大夫的安排来?”

    “不想碰就是不想碰啊,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格日乐躲开郇瑾的辖制,继续往他怀里拱,嘟囔着抱怨道,“我从前碰了芙蓉膏你要发脾气,我现在不碰了你也要发脾气,腾格拉,你真的好难伺候哦。”

    “格日乐,这是能混为一谈的一件事情么?!”郇瑾真是要被她的强词夺理气死了,憋着一肚子的火想发,但又想到自己之前发完那场脾气后差点酿成的惨剧,强忍着性子按下了,再三告诫自己不能跟一个病人一般见识,无奈又烦躁道,“你什么时候能听话一点?让我少操点心好不好!”

    “是你的,明明是你的!”这句话却不知道是哪里戳到了格日乐的点,让她猛地一下炸开了,一把推开郇瑾坐了起来,一边流着泪一边恶狠狠地咬着唇道,“是你如果我再碰一下芙蓉膏,你绝对绝对不会再碰我一下的。腾格拉,你真的太过分了。”

    郇瑾微微一怔,这才想起来了,前段时间刚刚过来折渠,发现格日乐在偷偷服用芙蓉膏时,郇瑾当时就炸了,跟格日乐大吵一架,人在气头上,什么难听的话都得出来,等如今情绪平复下来,格日乐还把当时的对话记得明明白白,倒是当时忙着放狠话的郇瑾,已经把那些都忘得七七八八了。

    “没有那回事,”郇瑾想到吵到最后格日乐差点都没了便不由一阵的心有余悸,赶紧软下态度,柔声道,“那时候我很生气,的都是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