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7. 晋江文学城 午夜作妖
搏击台上,顾劲臣被逼至护栏,被容修臂勒住,闷哼,胸口起伏不定。
再次挥拳反击,利用到了肘击,这是泰拳中的基本动作。
这两个月顾劲臣与卫忠经常探讨拳术,奔波于工作在车上时,也会讨论动作电影或武术指导,看来也是颇有心得。
泰拳打起来利落,以寸劲为主,动作幅度不大,与跆拳道依赖大长腿截然相反,泰拳的短距离杀伤力极强,是一种非常狠辣的格斗术。
这是顾劲臣第一次与容修打拳时用到新技能。
容修似乎早有预料,丝毫不觉意外,在顾劲臣三宫步迈开时,就快速进行了防御。
肘被容修击开,顾劲臣重又反击上前,又一拳挥出,再次被击开。
容修故意与他拉开不远不近的距离,偏生不让他找到那个泰拳的最佳距离。
三回合未得,容修忽然反击,再次近身,动作之敏捷,力道之雄劲,顾劲臣几乎没反应过来,腰就被容修侵上。
与之前相同的臂勒紧的动作,不过这次容修没有把他压在绳上。
突如其来的反击。
容修身体左转的同时,右臂搂住顾劲臣腰部,双臂猛力前拉,将顾劲臣拉到自己右胯方向。
顾劲臣瞳孔微缩,容修这动作一出,他就心道一声“完了”。
速度太快了,看不清容修是如何动作的,顾劲臣的双脚离了地,被容修一个单侧身、似扛似顶地“抡”了起来。
搏击台下,加百列和路易训练的动作都停下了,看得目不暇接,目瞪口呆。
顾劲臣的预感是对的,他使用新技能与容修打拳尝鲜,容修索性也不遑多让,直接给他来了个赛场上常见的徒格斗术。
顶摔!
教科书级别的标准动作!
容修背转过身,臀胯为支撑点,将大影帝整个帝搂住扛起,顶在腰胯处,再大力点就是一个背摔!
一系列动作只是瞬间。
不过,好在容修只是把人扛起,并没松,没有直接把人抡起来砸在地上
容修的动作顿住,腰弯到一半,转头看了看他。
顾劲臣惊魂未定,趴在容修背上,下意识抬臂,抱住了容修的肩颈。
原本很飒的打斗动作,忽然变成了背媳妇。
容修眼角睨他:“四。”
顾劲臣蹬了蹬腿,脚碰不到地面:“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容修放开他:“二。”
顾劲臣连连后退,保持安全距离:“决不直线后退。”
完才意识到,但为时已晚,随即挨了迎面而来的一拳。
容修的拳头始终收着力道,在顾劲臣快速格挡、脚步不稳时,还帮忙扶了扶对方拉伤未愈的老腰。
容修步步紧逼:“一。”
顾劲臣轻盈敏捷:“决不定在原地。”
“八。”
“注意对动作意图。”
“三”
拳头来往招呼,顾劲臣对答如流。
容修攻击速度极快,很难分析他的动作和意图,而顾劲臣也并不想分析,他的格挡和回应也像容修的攻击一样快!
两人一问一答,你进我退,这情形让人不得不怀疑,他们仿佛已经交了一个世纪,是世间最默契的对。
加百列和路易真是大开了眼界。
发丝汗湿飞扬,运动衣湿透,勾勒出含蓄胸肌轮廓,荷尔蒙弥散开来。
搏击台上的较量是这对夫夫的浪漫,不啻于一次结合欢好。顾劲臣也很尽兴,容修攻来的每一下,都仿佛敲在了他的天灵盖上,敲在了他的兴奋点上。
也不啻于站在台下看容修演出。
性感男人的每一个动作、每一滴汗水都在他的颅内疯狂飙车!
挨打也很快乐,疼痛的快感让他迷失,何况容修挥来的拳头几乎完全收了力道,这是爱人的温柔。
他迷上了对方的每一次侵略,迷上了在千钧一发之际边享受这抹微痛带来的快感,边细细回味对方势大力沉的温柔,以及杀气腾腾的心翼翼。
这很有趣不是么?
舞台上的容修,与搏击台上的容修,都让他沉沦迷恋得无法自拔。
最后一次挥拳,顾劲臣站不稳往后退。
容修再次将人揽入怀中,低头垂眸与他交颈蹭汗,嗓音中带着珍惜和爱怜,轻声对他:“不打了,你明天还有行程,该睡了。”
顾劲臣身子一软,依偎在他胸膛,不知是酒精上头,还是迷了心智,瞳仁发散看着容修,在他耳边吐息:“没力气了。”
容修抱住他,转头看向大英帝国目瞪口呆的两位贵族,淡淡道:“刚才是示范,路易可以给男爵作陪练,明晚我演出回来,重新考核。”
路易张着嘴:“啊我陪练”
像他俩这样打拳,怕是打到后来就不单纯是“打拳”了吧。
原来在搏击台上也很有情趣啊。
容修弯腰,揽腰勾腿,将人打横抱起,对二人点了点头:“阁下早点睡,内人身子不适,我带他回房休息。”
加百列低喘着:“祝你夜晚愉快。”
也不知道他喘什么,刚才不是一直在看热闹嘛。
早睡是不可能早睡的,身为日不落的贵族,什么场面没见过,居然被打拳的两个男人激起了兴致?
男爵先生只觉浑身发热,欲念丛生,也想抱他那金发尤物回卧室。
*
至于那两人最后有没有春风一度,容修根本不感兴趣。顾劲臣也无暇思考,两人回卧室之后都有点耐不住。
顾劲臣攀着他,容修在他耳边轻笑:“不要胡来。”
随后抱人进浴室,热水中互相解决,两人都恪守了自我约束的禁欲期。
淋浴下两人赤身相对而立,刚开始还羞涩矜持,动也含蓄有礼,后来一个忍得慢条斯理,一个叫得呜呜哀啼。
“突然想起,当年刚在一起时,有天我们聊到‘都用左’,那时你为什么露出那样的笑?”顾劲臣攀上他的肩,委婉勾着他,“左到底是什么意思?”
由于容修的左指颀长,被摇滚老炮们尊称为“神之左”,但顾劲臣知道,容修当时笑的肯定不是这一点。
浴室灯光明亮,容修肌肉线条性感,把他带到身前,胸膛贴紧,眼神带钩地凝视他:“左,又叫恶魔之。”
代表着**和危险。
遇到彼此之后,就开启了**之门,危险变得不可估量,容修当时的那抹笑意味着什么呢?
容修发丝潮湿凌乱,扬起雪白浴袍披上,将身前紧抱的顾劲臣一并裹住,带他出浴室,把人放在床上,塞进被窝里。
随后容修坐在床边,极幅度地用撩开浴袍遮住,回避并克制着。
浴室进行得仓促,容修的身体状态明显没有完全平复,顾劲臣挨着他,往他左侧臂弯里钻,捉着他的左探向隐秘,唤着他们隐秘的称呼。
“先生还去地下室么?”顾劲臣问。
容修面容冷静,目光克制回避:“是,他们在等了,两时后回来,我哄你睡着。”
“不用你哄。”顾劲臣将被角微微掀起,扯过去盖住容修遮掩那处,勾着他脖颈拉到眼前,“弹琴之前,要热身指操么?”
容修伏着身,怕压到他,臂撑在他耳侧,闻言失笑,低声应他:“了很危险。”
危险又迷人。
最难以抗拒的诱惑,大概就是绅士的男人突然骚起来。
顾劲臣迷死了这只,被它弄得稀里糊涂,没有力气再勾攀索求。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昏睡过去的,也不记得容修是什么时候离开卧室的,脑中最后画面是腿上和床单一样潮湿,容修帮他清理干净。
半梦半醒间,尾椎上方大掌热烫,容修轻轻为他揉按拉伤的部位,对他:“下去排练,天亮之前回来。”
也不知顾劲臣听清了没有,很快就陷入了沉睡。
*
容修一只折腾了人,终于把顾劲臣哄睡之后,就关灯出去了。
然后,他站在闹鬼游乐园一样的古堡走廊里,给兄弟们打电话,让他们来护送自己下楼。
乐队兄弟们哈哈大笑,打发丁爽和多宝上楼去接老大。
丁爽准备已久,带上了十字架和大蒜,多宝还给容修带了一个棒球棍。
已经在古堡住了几天,容修还没有完全适应诡谲阴森的环境,夜里的排练也变成了挑战。
容修接过球棍,将十字架链绑在腕上,深吸一口气:“出发。”
丁爽和多宝:“”
不就是下个楼、排个练吗?
两个助理一脸懵逼,还被容修强行戴上了摩托车头盔,一行三人搞得好像要去盗墓。
去往地牢的一路上惊心动魄。
午夜两点,容修在古堡走廊里上蹿下跳,丁爽和多宝气喘吁吁跟在后面。
终于抵达排练地点,好在没遇到无头鬼出来游荡嚎哭。
古堡地牢里灯光幽暗,气氛阴森可怖,到处是诡异色彩的涂鸦,散发一股怪异的霉味,电吉他尖啸声凄厉。
被旋转石阶绕得头晕,下到地牢最底下,兄弟们正在排练。
白翼抱着贝斯凹造型,听见身后动静,一回头,就见一个黑影站在楼梯口。
男人披着黑色风衣,眼神泛着恐怖幽光,里拿着滴着血的棍子,吓得二哥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比起古堡里的无头鬼传,一路披荆斩棘杀过来的老大更吓人吧?
乐队兄弟们:“”
之前还讨论要给容修拍摄一个“黑暗王子”的mv,眼前的画面更像恐怖片驱魔人。
“怎么还见血了?”
兄弟们都惊呆了。
“容哥打翻了器人托盘上的番茄汁。”丁爽解释,“没想到,三百年的古堡里会有器人,还挺高科技的。”
有点像世纪恒商大超市里的导购器人,还会追着顾客送面巾纸的那种。
刚才下到一楼镜子迷宫时,容修听到身后有异响,询问“来人是谁”又不回应。
然后声响越来越近,容少校让他“站住”,他还往前走,于是
结果可想而知。
一球棒挥出,直逼对方脖颈要害,看清楚“来人”之后,容修及时收了力,只带起一阵杀气,打翻了器男仆端着的托盘。
不然,那一棒子抡出去,肯定会打飞器人的脑袋吧?
白翼呆滞着脸,回过神,冲到门口往外看:“那是我拜托管家送的饮料啊,番茄汁是崽崽的,我要的两罐啤酒呢?”
多宝:“被容哥打爆了。”
丁爽:“器人好像通人性,挨打之后,被大哥吓得掉头就跑了。”
容修:“”
是碰到障碍物返回了吧?
容修站在地牢中央,观察着兄弟们的表情,像察觉到四周坏境异常,警惕地问:“你们在干什么?”
白翼连连摇头:“很明显啊,我们在排练,你打爆了我的啤酒。”
容修将滴着番茄汁的棒子扔下。
黑色风衣像恶魔的黑袍,随一扬,被他扔到了沙发上。
容修拿起电吉他调试,不冷不热道:“谁允许排练时大吃大喝?正好不用喝了,抓紧时间排练,我不想在这个鬼地方多待一分钟。”
于是排练开始了。
下半夜的古堡很吓人。
地牢里更是阴冷诡异,这次欧洲排练的经历,让容修永生难忘。
不管怎样,恐惧也有一点好处。
对容修来,沉浸在这种心情中,能完全将演出和竞争的重压都卸了下来——
再做一张百万销量的专辑、卷入前辈乐队疑似抄袭事件、被棒子dk碰瓷撞名、一周三场的重要演出与这些压力相比,容修更为自己不得不在挂着骸骨、摆着刑具、气氛阴森的鬼牢里排练而感到担惊受怕。
而这个担心,只是一个开始。
其实,容少校的嗅觉还是非常敏锐的,刚才迈进地牢的一瞬间,他就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
或者,是危。
不过,他丝毫没有预料到,当他抱着爱人在楼上亲热时,百无聊赖的单身汉们在地牢里都干了什么好事——
就在一个时之前,白翼在地牢角落的一个类似老虎凳的西洋刑具装置的后面,找到了一个陈旧的木箱。
他在木箱里面发现了一个中古时期的收音,还有一些最早期的卡带。
古早收音安装上干电池之后,竟然还能使用,但磁性的卡带搁置太久都已报废,放进去之后转动,却听不到里面的具体内容,只有微弱的滋啦、嘎达声。
有趣的是,白翼发现,磁带转到尽头时,老旧的录音会发出一种诡异的“咯吱!咔咔!嗞嘎!”的很大声响,在地牢里回荡不绝。
总而言之,容修这晚遭遇了来到英国之后的最大危——
不是在舞台上被棒子吉他挑衅,也不是同行前辈的抄袭压力,他怎么也没想到,唯一面临的危险竟然是“差点被自己人给吓死”。
为了让大魔王吃亏,兄弟们动了不少歪脑筋。
二哥是始作俑者,剩下全是从犯。
下半夜三点多时,排练结束,两位助理都不在,容修收拾好吉他,等大家一起上楼。
结果,兄弟们哈欠连天,困得像幽浮一样,在地牢里飘来飘去,连上楼的力气都没有。
二哥带头,直接就地卧倒,扯来睡袋和绒毯,大家横七竖八,在地牢里就躺下,准备今晚在这里睡觉了。
容修:“??”
这样一来,他也没办法自己上楼,古堡太大了,上楼要经过变态男爵设计的见鬼的关。
地牢里,除了两张沙发,只有一张沙发床,大家很讲义气地把床留给了老大。
容修无奈,只好上床,和衣而眠,想着憩片刻,歇歇眼睛,等到天亮再上楼。
丝毫没有意识到,今晚大家都很谦让。
换做以前,兄弟们抢床睡就像抢饭一样,抢到最后可能会五个人挤在一张床上,谁也不肯下去。
地牢静下来,白翼咕哝着太亮了睡不着,就去关了灯。
容修也觉光线刺眼不太舒服,就没搭理他,也没多想,乏了就有点迷糊。
灯一盏一盏地熄灭,白翼关完了灯,回去躺下,旁边就是一个站立着的埃及人形棺材,在月光里格外瘆人。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容修的呼吸匀称变轻。
白翼翻个身,眯缝着眼,匍匐前进,爬到沈起幻身边,又去喊两只崽。
二哥把兄弟们塞进了埃及棺材里。
随后,二哥鸟悄地爬到了架子鼓底下,低音大鼓的拾音话筒还开着,他找到两时前藏起的古早收银,检查磁带还在里面,就按下了播放键,然后一溜烟躲进了埃及棺材里。
旁边是在二哥的威胁下,同样躲在棺材里的幻幻和两只崽。
地牢里空荡荡,幽暗阴森。
周围死一般的寂静,除了风吹通风窗的呜呜声,以及木头窗棂开裂的吱嘎声。
白翼屏息凝神,兄弟们心如擂鼓,大家一起等。
再等。
然后,漆黑一片中:“恰恰!哈咔!嘎嚓!嗞咔——”
像一副骨头架子正在走来
凄咔,嘎达,卡嚓,带着空灵的回响,回荡在寂静的鬼堡地牢里。
紧接着,就见容修从床上一跃而起!
敏锐,迅猛,警惕,他低吼一声:“谁?白翼!”
然后他发现,地牢里空无一人,兄弟们都不在睡时的位置上。
那一瞬间的表情,实在是
成了!
白翼直竖竖站在埃及棺材里,差点笑尿。
两只崽惊呆了,激动,害怕,又紧张,紧紧地捂着嘴巴。
沈起幻揉着额头,露出些许不赞同的神色,但掩不住脸上的好奇。
白翼悄咪咪拿出,他要把这难得一见的时刻拍摄下来!
就在大家以为,老大一定会被吓得哇哇大叫的时候——
只见容修面无表情,不发一言,突然窜出老远,速度之快,之敏捷,掠过床铺,翻越沙发,上窜下跳。
中途,他还不忘随抄起棒球棍,像一只受惊的大猫,直奔楼梯而去。
兄弟们:“???”
容修的反应,出乎大家的预料,既没有恐怖嚎叫,也没有寻找声源,更没有露出任何不体面的扭曲表情
没错,花容月貌不负盛名,还是那张大帅批的脸,即使是在受惊时。
白翼从棺材缝缝往外看,举着一脸懵逼,啥也没拍到,老大一溜烟,就在漆黑中从偷拍的镜头前闪过。
直接吓跑了?
相才刚启动,摄像头还没瞄准,要是让老大直接跑掉了,谋划一晚上的“英国排练趣事”就要泡汤了呀!
二哥还打算发到微博上给姑娘们发福利呢!
于是,来不及多想,就在容修越过老虎凳,经过铁罐刑具,跑到楼梯口时,身后传来了一阵鬼哭狼嚎。
“啊啊啊啊啊!嗷呜嗷呜”
容修一灵,无意识地僵住脚步,扭头一看
随后,砰的一声,只见一个佝偻的黑影,从一个人形的棺材里跌跌撞撞地晃出来,黑暗中就像丧尸、清朝僵尸一样,横举着胳膊,直奔他晃悠而来。
光影之中,好像还是没有脑袋的,无头鬼。
“啊呜,啊啊啊!”
白翼冲出棺材,套头毛衣提到脑袋上,举着还在拍,幽光照在他身上,嘴里还发出嗷呜乱叫的声音。
容修僵在原地:“”
就在这时候——
地牢四周的高端环绕音箱里,原本的“恰恰!哈咔!嘎嚓!嗞咔——”的声响突然一顿,紧接着
猛然发出一阵恐怖的旋律。
像是震荡的金属声,听起来虚无缥缈,让人毛骨悚然。
是平时难得一见的“水琴”。
这个乐器名字不常见,但想必所有人都听到过它的声音。
水琴,全球最恐怖的无调音响乐器,恐怖电影中的可怕音效都是它发出来的。
白翼刚冲出棺材,还在嗷呜乱叫,紧跟着就听到四周传来了恐怖的旋律。
怎么回事?
这不是原本计划的卡带声音啊!
猝不及防,白翼闭上嘴,发现声音不是他发出来的,也不是磁带卡住的声音,汗毛都竖起来了,吓得哀嚎一声,直奔容修跑去。
“啊啊啊啊啊!我草!天啊我的妈呀!”
然后,又是砰的一声闷响。
二哥被沙发绊倒,裤脚被什么东西挂住了,像被人抓住了脚腕。
惊悚刺耳的音效回荡在地牢中,白翼被吓坏了,趴在地上,循声望去,扭头望身后
只见三个黑影直奔他而来。
二哥顿时吓得神志不清,嗷嗷大叫两声,往前爬,但裤腿儿被什么挂住了,蹬腿,乱踹,都不管用,裤子布料发出撕裂声,他没有挣脱开
然后,白翼灵光一闪,来个金蝉脱壳,他开始解皮带,裤子一脱,往容修那边狂爬。
再然后,穿着三角裤头的二哥,爬到了容修的身后,尖叫着:“真的有鬼啊!真的有鬼啊!”
容修面无表情:“”
好吧,遇佛杀佛、遇神杀神的容少校,早已僵在了楼梯口,后背一片汗湿。
回过神时,判断出旋律声是水琴,是从监听音箱中传出的,而眼前乱爬的黑影们,正是自家的好兄弟
白老二这个杀千刀的
再然后
整个古堡的灯都亮了。
隔音大门,隔音墙,都不管用,连外面庄园的农夫们,都听到了一阵阵的哀嚎声。
就是传中的无头鬼午夜哀嚎啊!
顾影帝果然有预言的能力,他过,今晚会有好戏看()
不过大家都没想到,好戏在这儿等着呢。
一阵嗷嗷嚎叫声中,参杂着含糊不清的“啊啊疼疼疼”,地牢的大灯也亮了。
只见二哥穿着裤头,大趴在地上,被容修摁着摩擦,揍得他呜哇嚎叫。
凄惨的嚎叫声中,他的睡裤被沙发脚压住了,歪在一旁,将漆黑中发生的一切都拍摄了下来。
大多拍摄的都是二哥是怎么满地打滚、脱裤子、只穿裤头一阵爬、吓得表情咧开、喊着有鬼有鬼、被老大一阵狠揍、屁股上的大巴掌印儿,等等。
白翼大作精:“”
这件事够兄弟们笑一年的。
地牢里的嚎叫声和打架声,让整个古堡都炸了锅,所有人都在下半夜三四点惊醒了。
只有预言了这一切的大影帝在被自家先生疼爱一番之后睡得无比香甜。
唉,后来就不多了,全是眼泪。
容修揍完了二哥()也没等到天亮,甚至不等兄弟们送他,直接一个人冲出地牢,一路狂奔,直奔三楼,回了卧室。
进了屋,上床,钻被窝,抱着老婆不撒,脸埋在顾劲臣的颈窝里不出来了。
顾劲臣:“??”
显然这次被二哥吓得不轻。
而这次白翼的挨揍时间也比较久。
由于还要登台演出,二哥脸上并没有挨打,屁股却被打开了花,疼死了,像要裂开八瓣,吃饭坐着的时候也像在上刑。
第二天吃午饭时,白翼还在椅子上歪着。
眼睛也肿了,脖子还有被大掐住的印子,昨晚他差点被容修给掐死。
加百列和路易笑得喷了饭。
二哥肠子都悔青了,试听那个卡带时,没有仔细听到最后,万万没想到,卡带里最后的内容,居然是恐怖的特效音。
真不知道加百列的祖父用它来干什么。
当时,幻幻和两只崽也被突如其来的特效音吓到,吓得从棺材里跑出来,结果三人影子黑糊糊的,又把二哥吓得够呛。
“妈哒!居然不是空白磁带!”白翼在椅子上扭着,揉着屁股,哎呦哭疼,“播放到最后,突然发出那种声音,妈的吓死老子啦,呜呜呜好疼”
容修脸色铁青,冷冷盯着白翼,拳头攥出咔哒声:“你还有脸哭?”
顾劲臣笑得岔气,放下刀叉,按住容修的背,对白翼:“好在容哥及时辨认出了你的声音,不然等你爬到容哥脚下时,他肯定会一闷棍抡下去。白,这次有记性了么?”
白翼呜呜点头。
这件事让团队成员们爆笑到了晚上。
总之,这个闹剧成为了dk禁止对外公布的“排练日常”。
四兄弟在地牢里搞陷阱,想吓唬老大,结果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至于白翼拍摄的视频
最后也没拍到容修的糗态。
容修当时面无表情,整个人定在原地,视频里就看二哥上蹿下跳,嗷嗷嚎叫了。
不过,容修没让二哥删,是“只供内部人观看”,让大家都看看二哥的衰样。
白翼:“”
笑也笑完了,大家又继续聊起正事。
刚才顾劲臣进餐厅时,就注意到,饭桌上像是在开会。
“刚才在聊什么?”顾劲臣问。
容修言简意赅:“到金佑荣。”
顾劲臣:“怎么了?”
聂冰灰警惕道:“金佑荣此人不是善茬,不会善罢甘休。”
白翼哼哼:“是啊,死棒子踢馆灰溜溜跑了,我有种不好的预感,下一场演出他不会还来吧”
“闭嘴。”容修打断。
兄弟们:“”
二哥的乌鸦嘴啊,真是一点觉悟也没有。
白翼:“所以,我问老大有没有什么好办法,搞一搞那个棒子乐队,他又跟我念叨什么你若盛开,让我苟着。”
容修不悦:“我让你心无旁骛,好好演出,怎么能是苟着?”
白翼委屈瘪嘴:“”
顾劲臣被逗笑,原来如此,难怪白一脸郁闷气恼。
“不过,容叔的,我有点懂。”崽崽举起,屏幕是微信界面,“樊老师跟我的,好像也是这个意思?”
“哦?樊大作家?”容修颇有兴味儿地问,“你们聊起这件事了?”
“是啊,我向他请教了一下,如果是他写的书,容叔是男主角,那么接下来有没有对付棒子的办法。”崽崽,“然后他就问了我一些特别奇怪的问题。”
容修心觉好笑:“有多奇怪?”
崽崽来到容顾二人身边,举起给他们看。
王丝丝正在给容修弄头发,容修歪着头看不清,就让顾劲臣先看,给他复述一遍。
在顾劲臣的印象里,这位樊大作家前阵子还接连发过几条关于dk乐队的推荐微博。
“顾叔,你看,樊老师是什么意思?”崽崽问。
顾劲臣拿崽崽看了一眼。
只见微信上密密麻麻的文字。
顾劲臣一目十行,慢慢牵起嘴角,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
影帝先生变幻的表情,引起了容修的注意。
容修就问:“老樊给我出什么克敌制胜的好主意了么?”
顾劲臣思考了一下:“其实也不是出主意”
崽崽嘴里大嚼培根煎饼,含糊不清,:“樊老师问我,那就要看你容叔是想当打脸爽文里的男主角,还是想当苏文的男主角了。”
容修:“??”
兄弟们都懵:“有什么区别吗?”
白翼嘿了一声:“那个五行缺水的?脑袋里全是水,他能出什么好主意?他的书里,今儿飞升了,明儿成仙了,一掌能摧毁地球,比核武器还牛逼,他不会是想让我们老大去炼丹吧?”
容修:“”
别看白翼嘴巴损,平时要他完成“每周阅读作业”可难了,可他却是樊川川的头号书迷,乐队里阅读量第一,还三天两头给打赏,不过他看的都是那些玩意。
好在樊大作家并没有卖关子,打了一大堆字,用词很专业,直接给崽崽上了一堂“作家课”。
不过,崽崽还没有琢磨明白。
顾劲臣:“樊老师的意思就是如果容哥想当打脸爽文的男主角,那么,主要目的是为了打脸,注重的是打脸带来的爽感,本质是要先有仇家,主要描写对是怎么得瑟的,然后再想办法虐他,狠劲儿地撕他,看他是怎么倒霉的。也就是,重要是整个打脸事件的过程,相对来讲,主角本身和人物的生活细节就不那么重要了。”
容修:“?”
身为主角的自己怎么就不重要了?
容大主角-影帝家先生-准二番-修:“不行。”
看对家是怎么得瑟的?他爱怎么得瑟就怎么得瑟,为什么要把精力放在别人身上?不是闲的吗?
听容修这么回应,顾劲臣毫不意外,“那我们就只能用另一种战略了,樊老师,苏爽文里,一切反派是为了突出主角。”
崽崽嚼着香肠,附和地点头:“对对,都是蝼蚁,神是不会和蝼蚁计较的!主角最牛逼,主角最好看,主角最苏!时刻在装逼,偶尔打个脸,但本质是突出主角,苏主角,其它都不重要。”
容修:“”
很多专业词汇听不太懂。
崽崽到一半时,容修敛了表情。
等对方完,容修嫌弃:“张口输,闭口输,输主角?我是主角,我为什么会输?”
崽崽噎住“咳”了一声,润喉糖差点卡进喉咙里,虚弱地挤着舌头纠正:“是苏好吧”
“不过,”容修放下骰子,拿起刀叉,“最后一句,听起来还不错。就像我的,做好自己的事,其它都不重要。”
崽崽思考着,问顾劲臣:“所以,容叔的意思,就是樊老师的第二个方案?”
“可以参考。”顾劲臣笑道,“在容哥的带领下,大家也确实是那么做的。”
顾劲臣将香肠淋上酱汁,放在容修的餐盘里,低喃:“众女嫉余之蛾眉兮,谣诼谓余以善淫。”
容修抬眸看他,两人在桌前对视。每次注视深了,眉目都含着笑。容修笑着:“敌军围困万千重,我自岿然不动。”
乐队兄弟们:“”
火烧眉毛,别人欺负到家门了,你俩还吟诗作对?
*
午休后,顾劲臣要先出发去伦敦与主创团队汇合,给容修准备了下午茶,发现地牢里只有兄弟们在排练。
看来确实被昨晚的“地牢惊魂”刺激得不轻。
打电话给容修,占线,微信也没回,助理和团队成员们都在工作,大家在为晚上演出做准备。
顾劲臣推着餐车,在偌大城堡寻找容修,现在看来,房子太大也不好,他更喜欢与爱人住在房子里,一抬眼就能看到对方。
搭电梯来到卧室,发现容修斜倚在沙发上,正在和人讲电话。
容修刚陪加百列打完拳,洗完澡,还没换衣裳,发丝凌乱,白色浴袍微微敞开,露着长腿和胸膛。
见顾劲臣端着茶点过来,容修极幅度地抬了抬,调整了一下坐姿,让顾劲臣坐到腿上来。
顾劲臣放下餐盘,拿了一条毛巾,走过去坐在容修腿上,给他擦头发,指穿插他黑发间向后轻拢,唇语问:“吃不吃?”
容修点头,顾劲臣喂他吃司康饼,里对方还在话,容修趁咬一口,等他吃下,顾劲臣往他臂弯里挤了挤。
挨近了听里的声音,蹩脚的日式英语,只消一听,顾劲臣就猜出对方是谁。
挂断电话后,容修,对方是宫崎秀一,他给dk带来一个好消息。
宫崎秀一发来了祝贺,在岛国已经看到容修在loft演唱的endlern。
“这么快?”顾劲臣雀跃猜测,“前晚才刚演出结束,对方就得到了消息?也就是,他们看过了上的视频片段?”
容修赧然颔首:“想是这样。”
“那么,原作者xj的yk能听到么?”顾劲臣问。
容修微愣,垂眸笑了笑:“谁知道呢。”
很少见到容修露出这种表情。
在顾劲臣的印象中,爱人钦佩的摇滚乐队屈指可数,xj乐队就是其中之一。
乐队成员们已经六十多岁,出道四十年,中途患病卧床,仍然在为摇滚事业拼搏。
如果dk乐队能得到世界知名乐队的认可,容修一定很高兴,顾劲臣也为此感到高兴。
顾劲臣:“明晚我和李导一起参加演员宴会,演出我不能去了。我感觉不太放心,总觉得金佑荣不会善罢甘休,兄弟们要多加心,你也要多留心一些。”
容修打量他忧心神色,目光飘向餐碟中的点心,调侃道:“可惜精力有限,没力气在意那些。”
顾劲臣怔忡,更是担忧。
不等他开口,容修臂一紧,将他圈于怀中,摁在胸膛,接着道:“那你喂我多吃几口,多给我些力气。”
顾劲臣回过神,当即给他肩膀一拳,然后往他嘴里喂甜食。
关于明晚演出的事,容修没有继续谈论,温香满怀吃点心,只道:“只有千日做贼,哪儿有千日防贼的?”
完一伸,抱着人往前探身,拿起桌上腹大流长的执壶,斟上半杯,闻到香甜气味,要喂顾劲臣喝。
顾劲臣:“我没放太甜,你先尝尝。”
容修不喜英式茶,加糖加奶加柠檬,都不是他的口味,顾劲臣依着他的口味,泡茶时就没太调那些口味。
“你唇干了。”容修举杯递他嘴边,偏要喂他喝,“光顾着做点心,多久没喝水了?”
屋内没人,眼前半杯香茶,顾劲臣上来害羞劲儿,张口全都喝光。
茶温正好,喝得急了些,嘴角却未流下半滴,只有两唇渲染一层晕红。顾劲臣咽下茶水,不待他回味,容修低头吻下去。
不知多久,两人都喘,呼吸急促,顾劲臣像醉酒,明眸里却渲染几分灵光,头脑静静放空,睁开眼看容修的脸。
用完茶点,花朵带着宴会衣装赶到。
容修陪顾劲臣去更衣间,看他换上三件套,看他从温柔爱人变成清冷优雅的影帝先生。
容修来到镜前,与顾劲臣面对面,抬抚上他唇角,指腹揉过发干的唇峰,自语般问他:“怎么嘴唇干裂了?”
“有么?”顾劲臣抿唇,“是有点疼。”
“英国多雨,和京城比起来,气候也不是很干燥,”容修琢磨道,“我记得,你以前很爱喝水,最近也不太喝了,忙忘了么,还是上火了?”
顾劲臣笑而不语,摇头解释,这边冬季是有点干燥,心中却纳罕,从前容修很少会留意这些,似乎从没关注过他,不论是他爱喝水,还是他唇干。
容修送他出卧室门。走廊里,花朵帮忙拿随身物品,顾劲臣恋恋不舍,让容修止步别送:“今天排练加油,对了,明晚的演出,记得叫丁爽录好视频,回来我要看。”
容修颔首垂眸:“路上多加心,晚上见。”
顾劲臣:“好。”
听见回应,容修抬眸,却见顾劲臣没走,下一秒迎面贴近,勾住容修脖颈,仰头亲上来。
一袭西装革履的影帝突然主动,和卧室里互喂食物的感觉不同,容修呼吸微滞,任顾劲臣舌尖加深,翻进搅出,身体似有战栗般的异样感,大概与禁欲多日有关。
余光见花朵转身回避,他隐有赧颜,却没躲开,抬抚他后背,:“车等着了。记得少喝酒,多喝水。”
顾劲臣撤开唇,湿润,微红,透着一股子相冲突的雅致与妖冶。
“我确实很喜欢喝水,”顾劲臣,“可我更喜欢亲你。”
容修怔怔,戏谑问:“嘴唇干了,怪我么?”
“先生言重了。”顾劲臣与他拥抱作别,“以后多亲亲我。”
容修微笑:“好。”
顾劲臣:“如果这次我获了奖,你要亲一百下。”
沉默片刻,容修:“获不获奖,都有一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