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婚篇

    “九九, 今天晚上八点钟有场晚会。林总的意思是要你跟过去。”

    琳姐踩着高跟鞋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会议刚刚结束, 她像是刚刚经历完一场世界大战一样, 脸色疲惫，显然精神上受到了重创。

    顾久九正坐在办公桌上写她的期末论文。

    自从杨教授从他那位女朋友甩了之后, 心情就格外地差，导致被他带课的学生个个苦不堪言。就连从大学一年级就被杨教授格外赏识的顾久九, 她前几次写的论文都被回来重写了。

    天知道这玩意儿该怎么写。

    顾久九快被这位大龄未婚男青年给折磨疯了。她恨不得把自己的脑门儿给撬开, 把这些写作资料塞进去。看看是不是就能写出来。

    这边期末论文还没写出一个字, 那边工作上的事情又来了。

    顾久九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努力的扯出一个笑容。“知道了, 琳姐。”

    “注意穿着, 这次是商业晚会。不要太休闲也不要太隆重。要是实在不知道改怎么穿，挑不会出错的礼服裙就行。”

    琳姐好心提醒道。

    顾久九点了点头。“谢谢琳姐。我会注意的。”

    顾久九停下了手里地论文，看了看电脑屏幕上的时间。五点钟。不知不觉, 一天又快过去了。

    有时候想想她已经算是幸运的了，学业上还算顺利, 找到一家非常好的公司实习, 做总裁助理。

    这里的前辈对她这个新人也都很照顾。尽管这里的生活节奏很快, 她一个实习生都能感受到很大的竞争力，但是人总是要向前进。

    当然，这里没有电视剧里演的那些职场斗争。

    大家都在告别青涩的大学时光，脱下白球鞋，换上高跟鞋。扔了衣柜里花花绿绿的漂亮衣服, 换上永恒的黑白灰。花一个月的工资去买一件简约的白色衬衫。

    顾久九关上了电脑，拎着包从公司里走了出来。先回家换身衣服，晚上八点钟之前要赶去参加商业晚会。

    坐地铁，回家。

    顾久九回到家里，脱了鞋。开灯。看着客厅里摆放着的家具，米白色软沙发，组合柜，还有白色底盘茶几。

    室内摆放绿色植物，都是之前顾久九拉着程姐去Z市东三环的花鸟市场里买的，富贵竹，发财树，大叶绿色常青植物。

    如果程姐这个坐在沙发上，一定会回头轻轻看她一眼。然后，“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

    然后她回答，“因为晚上还要跟着领导去参加晚会。”

    顾久九可以坐在程姐身边，跟她抱怨工作是多么辛苦，可以跟她抱怨杨教授这个大龄未婚男青年找不到老婆之后，就开始拿她们这些苦命的学生撒气。

    当然，最后顾久九一定会在心里默默加一句。

    其实这些都没关系，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可以。

    室内一片昏暗，顾久九开灯，换上拖鞋。关门的时候她看到了自己脱下的那双高跟鞋，想起自己第一次穿高跟鞋的时候，程姐替她选了这双鞋。5厘米。在程姐眼里，这只算平底鞋。

    顾久九穿上的时候直抽气。抬脚走一步路差点摔出去。

    程姐连忙从旁边的座椅上起来，拉着她的手。

    有了程姐的搀扶之后，顾久九开心地踩着高跟鞋绕着整个商场走了一圈。美名其曰为:训练自己。

    其实顾久九穿高跟鞋根本没什么问题，她只是想紧紧拉着程姐的手而已。

    突然手机铃声响了，断了顾久九的回忆。她从大衣口袋里掏出手机，一看。是太后来的。

    “妈。”

    太后那边没好气的问。“什么时候回一趟家？整天跟你那位程姐在一起，连妈都不要了？”

    顾久九的眼眶有些红。她轻轻用指尖擦了擦眼角。“没有，妈，我没跟她在一起。过两天我就回去。”

    太后那边一听就察觉到了顾久九的不对劲，紧张地问。“你跟她怎么了？”

    顾久九吸了吸鼻子。“她回英国了。人家也是要回家的嘛……这里又不是她的家，她迟早都是要回去的。”

    太后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啊……从就是这样，看着比谁都乖。实际上比谁都不省心。”

    “妈……”

    “行了行了。我也不你了。过两天记得回家啊。”

    “嗯，一有空我就回去。”

    顾久九挂了电话。坐在沙发上。这套沙发是她跟程姐两个人一起去宜家挑的。吸取了上次顾久九上次把咖啡洒上去的经验，这次程姐选了一个米色皮质沙发。免去了顾久九再一个不心又洒点什么东西上去就要清洗沙发套的麻烦。

    伦敦和这里的时差有8时。

    也不知道程姐这时候在干什么。

    现在是下午五点钟五十三分，程姐的时间应该是凌一点五十三分。这个时候她应该在睡觉。不知道她是不是跟之前那阵子一样，整夜睡不安稳。

    失眠是件很糟糕的事情。

    程姐每天都有很多工作，希望她能每晚睡个好觉。

    不知不觉，她已经离开三个月了。

    时间差不多到了。顾久九从沙发上起来。去衣柜里挑衣服。

    白色长裙？会不会太素？

    黑色的？会不会显得沉闷？

    其他鲜艳的颜色顾久九已经不会再去选择。

    黑色两色的裙子放在床上，最后顾久九随手拿了一件。剩下的又重新塞回衣柜里。

    这些衣服都是程姐留下来的。

    顾久九其实完全没必要非要从这些衣服里做选择。

    程姐离开之后，顾久九依旧是不悲不喜。

    每天晚上睡在曾经程姐的房间里，把脑袋埋进枕头里，鼻尖似乎还萦绕着她身上的香水味道。

    早上起床，从她的衣柜里挑衣服穿。程姐要比她高一些，但是比她瘦一些。两个人大部分衣服都可以互相交换，除了贴身的内衣。

    对于顾久九来，这些东西似乎都是程姐的一部分。

    从她知道程姐回国的目的开始，就清楚地认识到，总有一天程姐会离开的。

    但是没关系，即使她离开了也没有关系。只要把这些东西都留给顾久九就可以。

    顾久九会在每天早上给自己煮一杯咖啡，用程姐的那个售价三百英镑的瓷杯。喝完记得冲洗干净。重新放回原位。

    她不着痕迹又心翼翼地做着这些事情。

    出门之前会把程姐的床铺被子叠好，衣柜关上。整个房间保持着她离开时候的那个样子。

    顾久九害怕岁月就这么不经意带走一个人的痕迹。

    夏天就这么过去了，再也不会有突如其来的一场雨出现。

    “滴滴滴”之前定下的闹钟响了。

    六点钟。

    顾久九换好黑裙，把手机钥匙塞进手包里。关上门走了出去。

    天已经有些黑了。在冷风习习的秋天，只穿着一件裙子果然还是有些冷。

    顾久九抱紧了自己的胳膊，在路口的冷风里等着之前叫的出租车。

    “你来了。进去吧。”

    “林总。”顾久九用手理了理自己的头发，跟在她的林BOSS身后。

    看起来林boss今晚的心情似乎不错，他看一眼顾久九。，“你的头发很漂亮。”

    程姐也这么过，她最喜欢的就是她的头发了。

    顾久九不知该怎么回答，于是使出万能的招数，轻轻的笑了一下，略带女孩的青涩。

    没多什么，林boss非常绅士挽着顾久九走了进去，一般这种晚会，即使顾久九作为下属跟过来，也是属于女伴的。

    顾久九看着自己被拉的手，也不好意思多什么。一个人的成长大概就是从可以忍受身不由己开始的。

    “林总，你的女伴可真漂亮。”

    面对着这些寒暄，顾久九能做的就是微笑，再微笑。然后在林boss耳边轻声，“这位是长天企业的徐总和他的夫人。”

    然后林boss对着微微颔首，“徐总。”

    顾久九再跟着附和道:“徐总好，徐夫人好。”

    一个又一个地应付过去，顾久九已经有些体力不支了。5厘米的高跟鞋已经让她有些吃不消了。一直站着腿有些疼。

    应酬的酒她自然是不能落下的。一杯接着一杯，即使她只喝一口，这一杯不过一会儿差不多见底了。

    顾久九这种从来不喝酒的乖乖女酒量显然不行。只是一杯她的脸就有些红了。

    不过脑袋还算清醒，只是胃有些难受而已，今天晚上还没来得及吃饭就过来了。

    勉强支撑着。顾久九站在林boss旁边，只觉得每一秒都是煎熬。

    突然晚宴上一阵不的躁动，这里的许多名门新贵都朝着入口的方向走过去，就连顾久九身边地林boss一听到有人“VK公司那边有人过来了，听是高层。”也慌忙把手里的高脚杯递给顾久九。朝着入口的方向走了过去。

    所有人都过去了，顾久九心里松下了一口气再也忍不住，弯下腰捂着自己的胃。整个人难受地蜷缩蹲在地上。

    片刻后，她做了个深呼吸，挣扎着起身。因为蹲的有些久地缘故，再加上她本身就有些贫血。一站起来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

    幸亏有双手从背后扶住了她的腰。

    “谢谢。”

    她的头还有些晕，视线也已经逐渐恢复清明。

    “不客气。”

    这个声音。几乎是一瞬间，顾久九猛然回过头。

    看着眼前的人，她有些不敢置信。她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她，喉咙涌上一股压抑感，让她不出话来。

    良久，她才轻轻地出一句。“你回来了。”

    “嗯。”

    顾久九看着她。她也一动不动地任由她看。

    “你回来了？”

    “嗯。”

    “你回来了。”顾久九笑了。

    程姐依旧耐心地回答，“嗯。”

    “我还以为我是在做梦……”顾久九眼眶红红的。

    爱上了一个人之后，不仅仅是思想上被侵占，就连身体都会记得关于她的一切。

    你遇到那个爱的人之后，就会立刻产生反应。

    在那么一个瞬间，顾久九的眼泪就掉下来了。

    程姐，“我回来了。”

    而前面被一群“吸血鬼”涌过去围住的VK某高层心中默念:这一切都是为了升职，这一切都是为了加薪！这一切牺牲都是有意义的。

    当他好不容易从人群的包围里不着痕迹的突围出来，一边跟一个记不住名字的某总聊着天，一边看着程姐那边的动静。

    实话他实在是想不出这位出身显赫身价不菲的大姐突然抛下一大票股东回中国干什么。

    按理这里的一切早在上次离开的时候就已经处理好了。再也不可能存在什么变数了。完全没有值得过来的必要。

    当这位高层看到程姐身边的顾久九的时候瞬间就明白了。

    这是回来看她的女朋友来了！

    考虑过这个被的一个电话，搞得他半夜从被窝里爬起来坐飞机全程陪护，考虑过单身汪的感受吗？！

    于是他对着身边这位不知名的某总招呼道:“那位是我们VK的总裁。来自英格兰的贵族姐。”

    他一脸恭敬地指着程姐的方向。

    而一直默默跟在他旁边的林boss自然也听到了，他跟着看了过去。那位VK总裁旁边站着的不就是他的助理顾久九吗？

    于是，林boss正了正神色，“九九。你快过来。不好意思，我这位助理不太懂事。”

    顾久九那边没什么动静，反倒是那位身份尊贵的贵族姐走了过来，对着林boss，“你的助理借我一个晚上，不知道可不可以？”

    这位贵族姐走过来的，林boss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两步。这种应该在名贵油画里的人物，气场没人挡的住。

    “可以，当然可以。”

    程姐走过来，带着顾久九离开了晚会会场。

    程姐轻轻拉着她的手走在路上，难得她没叫司机过来。

    路上的风刮得有些冷，程姐脱下自己身上的正装外套，给顾久九披在肩上。

    顾久九伸出一只手扶着肩上的外套，生怕它掉下来。

    “你怎么又哭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还是工作太辛苦了？或者是学校里的作业太多忙不过来了？”

    这些话都是顾久九一直想跟她的，现在看来，即使她不，程姐也都能猜得到。

    也是，两个人的话题一直都是顾久九一个人的日常委屈抱怨。

    顾久九擦了擦自己的眼泪。

    “我没事。这次你回来应该是有事要忙吧。不用送我回家，你回去忙你的吧。”

    顾久九以为程姐回来是为了刚才那场晚会。她显然并不清楚程姐的身家地位到了怎么样的高度。

    “你没事了？”

    “我没事。”顾久九摇了摇头。手指拉紧了肩上披着的衣服，冲着程姐笑了笑。

    没关系，给她留一件衣服就足够了。

    自己没必要再去影响她的生活。

    程姐看着她被微风吹乱的头发，伸出手指替她理了理。

    顾久九却意外瞥见了她的右手无名指上戴着的戒指。

    心脏突然一下刺痛。

    然后顾久九垂下眼皮，把情绪藏在眼底。不能让她察觉。既然已经决定了不再影响她的生活，就不要再让她担心。

    程姐看起来似乎心情不错，她难得地脸上带着笑容。美得像是不属于这个世界。

    “那我走了。”

    “嗯。”顾久九垂着眼皮，点了点头。程姐轻轻地笑着看着她。一切都是这么美好。

    片刻，她开口。“程姐。”

    “嗯？”

    “你以后，一定过得开心。”

    “好。”程姐点头答应。

    这样就很好，一切都很好。

    顾久九忍不住眼泪，努力不让它掉下去。

    “那我先回家了。我有点累了，想回家睡觉。明天还要去实习的公司上班呢。再见。”

    顾久九心里只想逃跑。再不离开，多待一秒她担心自己可能会情绪崩溃。

    “等一下。”程姐叫住了她。

    “怎么了。”顾久九背对着她，并没有转过去。

    “我这次回来，是想送给你一个东西。我想亲手把它送给你。”

    程姐走到顾久九面前，看着她哭花了的一张脸。像只花猫一样滑稽。

    程姐难得没笑。从顾久九身上披着的那件名贵外套口袋里掏出一个巧精致的礼物盒。

    程姐微笑着开它，里面赫然躺着一枚戒指。

    跟程姐右手上戴着的是一对。

    “那么，美丽的顾久九姐，愿意嫁给我吗？”

    顾久九捂着自己哭花的一张脸。不争气地只会哭。

    此时此刻她那张花猫一样的脸，实在跟“美丽”两个字没半点关系。难为程姐这么一本正经地出来。

    程姐替她擦了擦眼泪。

    “再不答应我，我可就收回去了。”

    顾久九这才愤怒地朝着程姐，“你肯定是故意的。这么重要的时刻，你怎么不早，我的妆都花了，现在肯定丑死了。都怪你。”着，她哭得更凶了。

    程姐还是一本正经的胡八道。“不丑。”

    顾久九:“我不信。”

    “不丑，真的。”程姐把她抱进怀里，亲了亲她的头发。

    “真的？”顾久九停下了抽泣。

    “真的。在我眼里这个世界上最美的女孩就是顾久九姐。那么。顾久九姐，你愿意嫁给我，一辈子都做我的女孩吗？我保证以后会宠你疼你关心你，你以后会有数不完的冰淇淋吃，有穿不完的漂亮衣服，有睡不完的懒觉。有我会一直陪着你。你愿意吗？”

    顾久九眼泪汪汪地看着程姐。

    “不愿意。”

    程姐原本微笑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顾久九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话。”

    “我要你明天重新再求一次婚。明天我要好好化个妆。然后美美地，再答应你。”

    程姐:“……”

    ②领养篇

    关于孩子这个问题，程姐本人觉得有没有都没什么区别。不过她看得出来，顾久九是非常想要一个孩子的。

    虽然顾久九并没有，但是每当两个人一起逛街吃饭的时候，看到有家长牵着孩子的手走过去。顾久九的眼睛就会不由自主地跟着看过去。

    程姐虽然觉得家里有孩子可以会比较吵，但是自己毕竟不能每时每刻地陪着顾久九。她一个人在家，有个孩子陪着她也好。

    终于，某天。程姐在社交季最为繁忙的一周提前结束回家，回到家里发现一楼客厅里一片黑暗。没开灯。程姐开灯，径直上了楼梯，去了卧室。床上空无一人。

    有可能在书房里看书，程姐推开书房的门一看，也没有。

    一向波澜不惊的程姐心里突然有一丝慌乱。她会去哪儿，据程姐所知顾久九在伦敦并没有任何熟人朋友可以去拜访。外出采购的话，虽然程姐一直她不用去做。但是顾久九一个人在家里待着也是无聊，程姐担心她太闷，也就由着她去了。

    程姐走下楼。发现顾久九手里拎着一大包东西，刚刚开门进来。正在换鞋子。

    程姐紧绷着的心终于松下一口气。“怎么这个时候出门？”

    顾久九看着她，露出了笑容。道:“冰箱里的东西快吃完了，我想还是出去买点比较好。结果下雨了，我没带伞出门，就在外面耽搁了一会儿。没想到你回来了，不是要去一个星期吗？这才五天怎么就回来了？”

    顾久九还是一如既往地微笑，她永远都是这样岁月静好，让人安心。

    程姐突然心生出一股愧疚感。

    “想你了，就提前回来了。”

    顾久九把手里的一大包东西拎进厨房，“你一路回来应该累了，先去洗个澡。我去做饭，马上就好。”

    程姐点了点头。洗完澡的时候，顾久九还在厨房里不停地忙碌。重复着做一道菜的工序，洗菜，切菜。

    程姐看着她忙碌的身影突然间觉得很安心，她从背后抱住了顾久九的腰。下巴抵在她的颈窝。

    顾久九停下了切菜的动作。

    “别闹。我做饭呢。”

    程姐闻着她身上熟悉的味道。没由来，一颗疲惫的心安定放松了下来。

    “把这些交给佣人去做就好了。你用不着这些琐碎的家务，伤手。”

    顾久九似乎笑了笑，她耳边散落一缕头发下来。程姐替她重新别到耳朵后面。

    她轻声。“因为我想亲手做饭给你吃啊。”

    听到这个回答。程姐终于不再提反对顾久九做饭的事情。只是搂着顾久九腰的手搂得更紧些了而已。

    程姐俯在顾久九耳边:“九九。”

    顾久九认真地切着菜，不受程姐干扰。“嗯？怎么了？”

    程姐冷不丁地了句，“我们领养一个孩子吧。”

    顾久九停下了手里地动作。“怎么突然这个？”

    程姐解释道。“就是突然想养一个孩子。主要是你一个人在家，有时候我没时间陪你。想着如果有一个孩子能陪你的话，你应该不会那么无聊。”

    很显然，对于程姐来，孩子和戒指一样，都是用来送给顾久九讨她开心的东西。如果能让顾久九开心，让她们两个人继续下去，无论是婚姻还是孩子程姐都给得起。

    对于顾久九来，意义就太不一样了。

    她想要一个孩子，一直以来都想。甚至在遇到程姐之前，她想过以后她长大有了经济能力之后，就不结婚了，一个人领养一个孩子度过这一生也没什么不好。

    遇见程姐是她这一生中最幸运的事情。

    上天对她太好了，她没有什么可以再挑剔得了。她心里唯一的一个遗憾就是孩子，她一直没有跟程姐提起过，是因为她看得出程姐并不是那种喜欢孩子的人。

    如果程姐和孩子之间非要选一个的话，顾久九会选程姐。

    而她显然是照顾到了自己的感受，主动提出要□□的事。顾久九不感动是假的。“谢谢你。”

    程姐下巴抵着顾久九的颈窝，轻声笑道:“傻瓜，你想要的东西，我都会给你的。”

    原本顾久九想要的是一个女孩儿。但是那天凑巧顾久九跟程姐过去，负责人给她们推荐了一个男孩。长得非常漂亮。清澈的蓝色眼睛。粉嫩嫩的脸蛋上带着一道伤口，快愈合了。

    他看上去就像是个受伤的天使。

    “这个孩子非常聪明乖巧。他非常安静。几乎可以一整天不话。但是有一点我必须强调，他有些轻微的自闭症倾向。而这位顾女士，我相信您是对孩子非常耐心，并且温柔的。所以我为你们推荐他。希望你们考虑一下。”

    顾久九看到这个孩子就莫名的亲切。程姐一切都听从她的意见。两个人就把这个男孩领养回家了。

    一路上，顾久九都在跟他话。

    “你叫什么名字？”

    他那双漂亮的蓝色眼睛看了看顾久九，然后粉嫩嫩的嘴巴微张，细细地回答。“乔伊。”

    然后轻轻地抿着嘴。

    顾久九看得出来，他的确是有些安静乖巧。甚至过分敏感。

    她伸出手算摸摸他金黄色的头发，没想到他的身体轻轻向后缩了缩。蓝色的眼睛怯生生地望着顾久九。

    顾久九对着他温柔地笑了笑，“不用害怕，我不会伤害你。”

    他又轻轻地把身体向前挪了挪。几乎微不可见。

    顾久九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金黄色的细碎头发。他似乎是感受到了顾久九的温柔，抬起脸蛋，睁大了蓝色的眼睛望着顾久九。

    那张粉嫩嫩脸上的一道疤痕让人心口一紧。

    顾久九从第一眼就爱上了这个像天使一样乖巧的男孩儿。

    坐在副驾驶的程姐出声，“已经到家了。”

    顾久九这才回过神，对着乔伊，“已经到我们的家了。走吧。”

    乔伊的脑袋轻轻点了点。

    顾久九抱起了这个乔伊的身体，把他从车上抱了下来。

    “我们到家啦。新的生活开始了。”

    她在乔伊脸颊上那道伤疤上轻轻落下一个吻。就像当初程姐在她的伤疤上落下的一个吻一样。

    轻柔地让人的睫毛颤动，轻轻抚过生命中的伤痛。

    家伙的睫毛轻轻颤动，细细声地了声，“妈妈。”

    顾久九还是听到了，眼眶又红了。

    旁边一直没出声的程姐淡淡瞥过来一眼。家伙身体立刻绷紧了。吓得他立刻委屈叫道:“爸爸。”

    抱着他的顾久九察觉到了之后立刻转过头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程姐:自从家里来了孩子之后，老婆越来越不听话。家庭地位日渐低下。

    作者有话要：　　为了这颗糖，我还写了一个剧情大纲。

    神奇。⊙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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