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鱼也没办法，拿起镜子照来照去，缺了半截门牙的人看起来特别奇怪，秦鱼在自己的衣柜里翻了半天，翻出了一个白色的口罩，决定这一周都戴着口罩。

    屋漏偏逢连夜雨，她本来话就不利索，结果因为戴个口罩特别显眼，但凡上课的时候，都会成为老师提回答问题的目标，秦鱼不是不会，而是话漏风，以致课堂上，但凡她开口话，都会引得人哄堂大笑。

    秦鱼过了生不如死的一周，就连送货都没那么积极了，一周后终于去学校医院牙科把牙补了起来。

    生意只比原来稍好了一点，虽然猫不要钱了，但是秦鱼还要做两手准备，随时准备猫的生意失败重新需要花销，她争取把钱存起来，这样她下一年的学费才不用太担心。

    虽然秦鱼一直在努力赚钱，不过她几乎没机会存钱，之前的钱要不断分散给猫和常河，她只能从自己的生活费里节约，一个月下了好不容易解约了一点，不定什么时候又给了常河。

    秦鱼叹口气，原本卖了手机和酒得来的钱刚存进卡里，没两天就因为要进货拿套套变成了货。

    宿舍其他人的床上都是可爱的娃娃靠枕，只有她的床上堆了几个大盒子，里面摆满了整整齐齐的保险套。宿舍的人早已见怪不怪，没到周六周末，其他三人都会扮的花枝招展出门，秦鱼则是去各种学校社团的各种活动场所派发免费装做宣传。

    当然，这一阵身边也发生了一些事，不是秦鱼，而是跟隔壁宿舍的宫悟有关。听她有转学的算，偏那一阵秦鱼还没牙，这些事都没问，等听的时候，宫悟为了躲避一些风头，好多天没来上课，只有燕大宝无精采跟焉呆的喇叭花似得从宿舍门前来回走过。

    晚上宿舍聊天，孙重邀请秦鱼再去酒吧，秦鱼不去，正把大盒子里的盒子往包里塞，孙重：“你傻啊？你不是卖套的吗？我上次怎么跟你？去酒吧的男人都是猎艳，白了都是想要419的，一夜情，以后再也不见，一夜狂欢的事。避孕有多重要你懂不懂？”

    孙重一句话提醒了秦鱼：“我怎么没想到啊，我可以在酒吧推广我的生意啊。”

    为了去酒吧推广，秦鱼还特地加印了自己的名片，算到时候派发。

    孙重看着她忙忙碌碌的动作，忍不住：“秦鱼，我跟你，你去酒吧赚钱，肯定比你卖这个多，其实也不要你做什么，你只要给人家推荐那些值钱的酒就行。”

    秦鱼抿嘴，不话也不答应，孙重点头：“行了随便。到时候叫你啊。”

    本来周五晚上算跟孙重他们一起去的，结果接到了一条短信：送十五盒到XX大酒店XXXX号房间。

    一看到十五盒，秦鱼的眼睛瞬间睁的老大，她掰着手指算了算，十五盒啊，要五百多块钱呢，去酒吧只是宣传，肯定是送货啊，抬头对孙重：“孙重，我没法去了，我现在要去给人送货，人家让十五盒，我不能错过这个大主顾。”

    孙重和另外两人一脸惊讶：“有人要这么多啊？是不是骗子啊？又是晚上，还送到酒店，不太安全吧？”

    秦鱼：“我考虑过了，到时候我请服务员帮我一起送上去。”

    她不去，别人也没办法，孙重只能提醒：“那下次再叫你啊。”

    “对不起啊，”秦鱼：“下次一定叫我啊。”

    她把货装进包里，高高兴兴的出门，自行车踩的那叫一个欢，一想到能赚到五百块钱，满身都是力气，萧萧的寒风中，她一点都不觉得冷。

    金碧辉煌的酒店大厅里，秦鱼呆呆的站在大厅中央，东西南北差点分不清，到处都是耀眼的灯光和玻璃镜面，简直让人头昏脑胀。

    找到对应的房间，秦鱼伸手敲门，她敲了很长时间，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秦鱼怀疑自己是不是弄错了，她拿起手机认真的对了对房间号，发现没错啊，就是这个房间。

    耐着性子使劲敲门：“您好，我是给您送货的。”

    没动静，秦鱼再敲：“您好，您订的货到了，我是给您送计生用品的。请您出来收一下货！”

    “您好，您订的保险套到了……”

    这话还没喊完，那房间的门一下被人拉开，房间里黑漆漆的，一看就是没开灯，门一开，就有一股沐浴露之类的味道传来，一个穿着白色睡袍的人低着头出现在她面前。

    秦鱼顿时警惕的往后退了一步，“您订的保……”

    “你要再喊一句，我就把你扔楼下去。”

    和秦鱼白天看到模样有点不同，头发不像之前那样理的一丝不苟，而是湿漉漉的随意耷拉下来，人高马大的人，杵那根木桩子似得，秦鱼动作麻溜的把准备好的套套塞到袋子里，“一共十五盒，五百二十五快，不抹零。”

    她来的时候有点猜到是他，为了弥补上次她的保本生意，这次特地强调“不抹零。”

    宫九阳看起来精神似乎不太好，就像睡眠不足似得，也少了以往的活力，更加没有跟她讨价还价，他点头：“行。”

    秦鱼把袋子挂到门把手上，后退一步，等他给钱。

    宫九阳拿出一个盒子，顺手撕开，抽出一个看了看，：“我身上没现金，你进来等下，我让人送过来。”

    来之前秦鱼是发了誓，想着要是宫九阳再跟他还价她就不卖，结果他没还价，就是把盒子撕开，然后没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