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打秋风
敌将起初还冷笑三人狂妄冲阵,就算冲出来,这里还有五十多骑军,你以为你是“霸王复生,冠军侯再世”吗?不过看到许褚的生猛,初时也吓了一跳!
“这还是人吗?纯粹是个人形野兽啊!”慌忙喝令:“的们!给吾杀!凡杀此獠者赏十金!”众家丁鼓起勇气冲向许褚,拿弓箭的挽弓搭箭,甚至几个在赏金刺激下悍不畏死者,干脆扑到许褚腿上死死抱住突如其来的剧烈攻势,逼得许褚瞬间忙脚乱,快速前冲的身形也为之一顿。
敌将一看哈哈大笑,大叫:“那子体力不支!快不行啦!的们宰了这厮,本将给尔等至家主面前请功!保尔等往后荣华”正在那里口沫横飞间,突然间看见牛大张弓向自己射箭,等警觉时已经迟了。第一箭本来射向咽喉,因敌头目稍偏一下,射在腮帮上,其余两箭正好全射在胸上,敌头目嘴里冒出一股血,含糊不清的喷着血沫子栽于马下。
同时间,许褚大吼:“给俺死来!啊”双抡圆大刀挥动间,一力降十会,不管刀锋前面的是人头还是枪矛,通通断的断,飞的飞一片狼籍。随后双腿轮换甩起,几个死不放的家丁惊叫着,飞进敌群,砸倒一片。
“额地个娘呀!”周围的家丁惊得连连后退,许褚呲牙一笑,最前面的几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反应快的甚至扭头脚并用钻别人裤裆逃离。
“哈哈哈”许二愣仰天大笑,丝毫不顾胳膊上插着的几根箭矢。
李大目大叫:“敌将已死!兄弟们杀呀!”
正在此时,后方传来杨凤的大吼:“敌堡已破!”众家丁更是心惊胆颤,畏缩不前。正迟疑间,斜后方又冲来数十军马,这是那一队巡逻骑兵领着辎重兵赶来,边喊叫边冲向堡门处。
众家丁再也坚持不住了,不知谁喊了一嗓子:“快跑啊!贼匪太多!再不跑焉有命在?”呼啦啦,一瞬间众家丁如退潮般四散奔逃。
敌骑军在后砍了几个脑袋后,见无法止住溃兵,又见王博指挥战兵喊着号子,稳稳向前堆进,也是心胆俱裂,不顾马前狼奔豕突的自己人,枪挑马踏地也逃了开去。
兵败如山倒,战斗很快结束,仅在堡内家主大宅处又遇到此许抵抗,但在弓箭一轮箭雨下来,即告投降。
有人带路打开府厍,一堆堆粮食装满从堡内搜集来的大车,一箱箱的金钱珠宝也全部搜刮了个一干二净,还有布帛皮甲等物资。整整装了一百多辆车,连几辆王家装饰华丽的马拉大车,也被拆顶卸板堆的高高的。众“兴汉寨”弟兄满心欢喜。
王博来到跪下一片的王家众俘虏面前,道:“吾‘兴汉寨’好汉只杀可杀之人,尔等王家欺凌乡里,称霸一方,恶贯满盈!某今日替天行道矣!”完将众人指认的王家直系为恶者,三十余人尽皆砍下头颅,悬挂于宅门之上,并没有为难妇孺,下令回寨。
收拾妥当,众人正要走出堡门,忽然从后方涌来一群人,身穿麻布,形色枯槁,大部分都是老弱妇孺。齐齐跪到在王博前面,领头一老者声音哽咽道:“吾等在此拜谢青天大老爷天神降凡,除此奸恶!老儿携众乡亲叩拜恩公!”着带头咚咚咚使劲磕起头来。
王博扳开许褚伸前欲拦的,走过去扶起老者,微笑着:“老人家无需如此,折煞子矣!似此恶霸劣绅,吾辈人人得而诛之!众乡亲何至于此?快快请起!”
老者缓缓站起道:“吾等为避战乱,途经此地,不曾想被那王家恶奴驱进堡内,终日奴役不得饱食。王家恶贼亦强夺众乡亲妻女,老儿恨不能喝其血,啖其肉!幸遇恩公解救,老天有眼呐!”
“唉!”王博长叹一声,看了看这群脸色张惶,目光茫然的人,升起一丝恻隐之心。低下头问老者:“老人家可有去处?”
“唉!家已残破不堪,无非四处漂泊,只苦了吾此一干妇孺族人矣!”
“老人家若无甚好去处,不妨至吾‘兴汉寨’,暂且安顿,待日后再作打算如何?否则于此天寒地冻之时”
老人家沉思了一会儿,又回头看了看身后一群人,“吾等愿往!谢恩公收留!”身后众人也跪地呼道:“吾等愿往!还望青天大老爷收留!”
“甚好!”随后又让众兄弟掏出干粮递予众百姓,众百姓又是一阵跪地感激涕零。
这时,旁边一大群正不知所措的围观家丁堡内百姓中,也陆续走出二、三百人,跪地大呼:“望大王怜悯!收留吾等!”其中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双膝前行道:“吾等亦受王家迫害久矣,敢怒不敢言,望大王收留!堡外兵丁亦有某之兄弟,某可前往服于他,弃暗投明!”
“某亦有!人亦有!”跪地人群中响起一片喊声。
“好!好!好!周秀、牛飞虎听令,领一队骑兵,收拢堡内外可用之家丁,只可顺其所愿,不得打骂强逼!”
“喏!”二人齐声应道,由地上爬起之人带领着向堡外走去。
王博率众收拾缴获,带上愿意投奔的百姓,浩荡荡回返“兴汉寨”。
周秀二人又带回十几名骑兵,还有二、三百愿去“兴汉寨”的王家家丁。汇合后,又派出斥候队往中丘县城警戒后,踏上归途。
刚行至来时路过的树林边,忽然听到一声呼哨声响,林中奔出一个彪形大汉,挥一甩身前黄色大披风,张开血盆大口,闷雷般吼声震人耳目:“呔!此树是吾栽,此路是吾开,欲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
王博闻听,被口水呛地咳嗽好几声,好悬没从马上栽下。这尼玛遇上传中的土匪啦?
还没等他有所动作,旁边杨凤一拍马颈,口中大叫:“直娘贼!前面可是黄龙兄弟?某家杨凤是也!”
大汉一听,定睛观瞧,随即扔下兵器,双乱挥,张牙舞爪地冲了上来。边跑边口沫横飞:“直娘贼!直娘贼!老子可算找到个兄弟!”
等王博走上前去,两人已滚作一团,亲热的不得了。见王博等人上来,杨凤爬起身,拉着大汉介绍到:“此子乃吾黄巾兄弟黄龙也!”又对黄龙道:“此乃某家主公王博!”
黄龙两眼一瞪:“嗯?汝何时有此主公?尔置‘大贤良师’于何地?”杨凤把黄龙拉到一旁,了一阵儿。才见黄龙皱眉微微点头,随即又一拍大腿:“差点忘矣!”右拇指、食指弯曲对拢,往嘴里一放,一声哨响过后,林中呼啦啦又奔出五、六十个衣甲烂缕的大汉,一个个凶神恶煞,中兵器五花八门,拿什么的都有,倒也没什么敌意。
王博见杨凤、黄龙二人相谈甚欢,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就让吴桓、李大目带领众人先走,自己和杜远、许褚领着骑军在旁等候。
终于腻歪完了的二人转过头相视一笑,杨凤有点尴尬地对王博:“主公恕罪!某兄弟”
“大哥无妨,此乃人之常情!”王博打断他的活,又转头对黄龙问道:“不知黄龙兄弟为何在此?意欲?”
黄龙挠挠头讪讪一笑,应道:“某兄弟亦是困顿已久,本欲下山打打秋风,见兄弟们正围攻王家堡,且轻易拿下,收获甚多!便欲分润汤水,故在此嘿!嘿!”
“哈哈哈!”众人一阵大笑后,王博笑言:“皆为自家兄弟,此许财物,不在话下!黄龙兄弟不必客气,走!随某赶上辎重队,兄弟尽管自取!”
黄龙脸一红也没有太客气,被杨凤拉着向前走去。路上王博问:“黄龙兄弟如今于何处落脚?”
黄龙长叹一声:“唉!居无定所,随遇而安!”旁边杨凤插话:“弟既无落脚之地,何不随为兄一起至‘兴汉寨’,与主公共创一番大业?”
黄龙撅嘴摇摇头,闷声闷气道:“道不同不相为谋,如今狗朝廷昏聩无道,百姓哀浮遍野,吾兴它作甚?某不往!某不往!汝等若树黄巾大旗,某决无二话!山匪亦无不可!此‘兴汉’万万不允!望兄长见谅!”
杨凤、王博相视哈哈大笑,杨凤冲有点疑惑的黄龙道:“兄弟不知,此事来话长,先上山,待为兄与汝道来!”见黄龙还有点不乐意,故意板起脸大叫:“难不成为兄欲加害尔不成?”黄龙只好答应先上山一探究竟。
回到山寨,留守的老弱妇孺,看见一车车粮食鱼贯而入,一队队战兵雄纠纠、气昂昂列队返回,都雀跃异常,奔走相告:“大渠帅胜利凯旋!大王回来喽!”
战兵校场列队后,齐挥中兵器狂呼:“兴汉必胜!黄巾万胜!”不绝于耳。
王博等众兵欢呼一阵,双微压,底下顿时鸦雀无声。走上前朗声道:“众兄弟辛苦啦!今日大战皆赖吾众将士舍生忘死,酣战不退!来来来!为吾战死兄弟闭目默哀一刻钟!”完首先右攥拳轻捶胸口,低头默哀,所有人有样学样,庄严肃穆,愐怀战死兄弟的哀痛之情充斥于胸。
一刻钟后王博抬头喊道:“礼毕!”众将士抬起眼睛有些发红的头,继续听王博:“今日一战,大获全胜,缴获良多,足够吾山中弟兄数月之用!申时造饭,酉时犒赏三军,今日所有参战兄弟皆一醉方休矣!”
“嗷!”众人一阵欢呼。
王博压压又道:“留守余众,肉饭管够!战中表现勇猛者另有奖赏擢升!众兄弟散去休息!”
“嗷!嗷!嗷!”欢呼声不断,哪有心思休息,王博摇头走开。
又吩咐陈融好生医治受伤之人,才走回自己的山洞,边走边思忖:陈老儿太忙啦!要是累爬下可得不偿失了。明天得从新来的人里面多挑几个过去帮忙!又哀叹一声:没几个称职的谋臣能吏真是太累啦!连休息时脑袋还转不停,生怕有所遗漏之处。
忽然一骨碌爬起,拍了拍脑门:“我忘了件啥事?唉!我怎么就没有萧何呢?”王博哀叹道:“一看那个王家家主就是个有学问的人,就算无法收服,那他家里总该有地图之类的东西吧?现在恐怕迟了,县兵已经在收拾残局了吧?唉!”
原来王博进堡之后,还想着找点地图啦,人物风俗啦什么的,多了解了解现在大汉的冀、并州情况呢?这下泡汤了
第二天,王博找来李大目、杜远问道:“战死兄弟可有清点安置?”杜远回道:“禀主公:昨日一战,枪兵阵亡三人,刀兵亡五人,骑军一人,狩猎队最多,整整十三人,其余大部轻伤,仅弓兵二人重伤断臂,以后只能,现阵亡之弟兄尸首已敛于棺内,只待主公定夺!”
“好!告知重伤弟兄,吾‘兴汉寨’养其一世!今后衣食住行之待遇,与战兵同等,永不有变矣!此为吾兴汉之军规,广而告之!”
“主公高义!吾代受伤弟兄谢主隆恩!”完红着眼眶退下。
王博又叫来牛大、陈融吩咐择一良地,准备建立将士阵亡之墓。又对陈融道:“汝至昨日新归之人中挑副数人,人数汝自定!凡事差人去办,不必诸事亲力亲为!从即日起,后勤暂停训练,仅保持晨跑即可。除日常必要劳作以外,全力伐木、挖掘山洞!时日渐寒,须早备御寒之所!”陈融领命又笑吟吟的出去了。
正沉思间,杨凤领着黄龙进来,一看王博还躺在草垫上,就取笑:“二弟今日为何偷懒未去晨跑?”
王博一翻白眼,没好气地道:“谁言吾未晨跑?大哥倒快活!吾于梦中亦得思虑不停,亦不见大哥帮衬一二,拾遗补缺也!”
杨凤哈哈大笑:“吾亦不曾清闲!喏!此番为吾兴汉寨又添猛将矣!”
黄龙也单膝跪地抱拳道:“某黄龙愿拜大渠帅为吾主公!自此鞍前马后,至死不渝!昨日弟乃未曾见识山寨,不知高人于前,望主公海涵!”
王博急忙从草垫上站起,扶起黄龙道:“吾亦喜真性好汉!黄龙兄弟性情直爽,昨日之言无需挂怀!吾代‘兴汉寨’众兄弟欢迎黄龙兄弟加入!”
黄龙又道:“某相随兄弟白骑、刘石亦为武艺出众,敢战悍勇之辈!吾现唤此拜见主公!”
“甚善!”黄龙下去。杨凤又笑着:“二弟,吾于咋日王家堡流民之中,寻得数名落魄文士,当助二弟一臂之力!”
“速去唤来,与弟一观!”杨凤笑着出去。
见过张白骑、刘石,好生安抚一番,命杨凤、杜远先行按排跟随黄龙的黄巾兵,依各自所长,编入战兵。从王家堡青壮家丁中选出百人编入战兵,二百多人编入各辅兵,其余多体弱者,先入后勤。又亲自按排黄龙为狩猎队统领渠帅,刘石为盾兵都伯,张白骑为斥候都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