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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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中的本丸很美, 房顶地面都铺上了一层白, 树木垂下来的枝干上凝结成冰,再挂上白雪,颇有种玉堆雪砌之感。

    只是天气过于寒冷,从大广间到审神者住的地方, 一路上压切长谷部隐晦的提醒了三条好几次, 三条才收起过于留恋的步伐。

    客房自然是安排在审神者的住处,那里房间多,压切长谷部也考虑周全扫出一个客房, 仓桥雪奈暂时休息的话是没问题的。

    “多谢三条大人,主人这里由我守着便好,您忙去吧。”客房里,烛台切光忠扬起感激客气的笑容,在他身后, 是安置好睡得很香的仓桥雪奈。

    “嗯, 有需要的话直接叫我。”

    “是。”烛台切光忠目送三条出门,妥帖的轻手轻脚关上房门。

    三条来到大厅,然后马上被大天狗和黑猫缠上,他坐在沙发上给两只顺了顺毛,没看到压切长谷部人影的他唤了几声:“长谷部?”

    “是!”压切长谷部立刻出现,手里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水,他快步走到三条跟前, 恭声道:“主公, 请。”

    “让你费心了。”三条接过杯子, 入口时水温适宜,微醺的感觉也好了很多。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压切长谷部自然的回道。

    三条笑了笑,正要放下杯子时压切长谷部接了过去,他就松手,对压切长谷部道:“好了,我这里没什么事了,你回去吧。”

    “主公?”压切长谷部微惊,连忙道:“我愿意在此照顾主公!”

    “长谷部,我有手有脚,又没有喝醉,难道照顾不了我自己吗?”三条声音淡淡的,情绪没有多大起伏,压切长谷部却心里鼓。

    “长谷部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不过,盯得太紧会让我感觉喘不过气。”三条缓缓抚着自觉跳到他膝盖上当暖炉的黑猫,平静的道。

    “主公……”压切长谷部抿唇低头,一副抗拒的姿态。

    “我也不想做依附他人才能活下去的菟丝花,长谷部,你明白我的意思吧?”三条眉头微皱,手底下的黑猫也朝压切长谷部恐吓的低吼。

    三条将黑猫的头掰过来,黑猫收起故作凶狠的样子,一头扎进三条的怀里。

    “行了,我做的决定不会更改,你去大广间吧。”三条背靠着沙发靠枕,一直站在沙发上的大天狗俯下身来用柔软的绒羽蹭了蹭三条的脸。

    压切长谷部顺从的站起来,在本丸里,他是最了解三条的刀剑,对三条知之甚深,恐怕孤剑都没他清楚。

    身为主命之刃,对主人的了解也要彻底明了于心,这样才不会误解主命的真正意思,才能更好的为主效劳。他一开始的抗拒只是试探三条是否下定决心,一旦三条真的决定了,他只会选择服从。

    当然了,服从的条件是三条不会抛弃他们。

    “是,长谷部告退!”压切长谷部准备离开,他看了大天狗一眼,对大天狗严肃认真道:“大天狗桑!主公有劳你照看!”

    突然被点名的大天狗扑棱了一下翅膀,他张开鸟喙,口吐人言:“不用你担心!自己会照顾好自己的!”

    完,他还献宝似的低头蹭蹭三条:“对吧,?”

    三条不禁笑道:“嗯,大天狗桑的没错!”

    大天狗得意洋洋的挺直腰背,的身子在沙发上站得笔挺,他一扬左翅:“好了,你走吧!”

    压切长谷部没再什么,安静的离开了。

    压切长谷部离开之后,黑猫从三条怀里拔出脑袋,摇了摇头,道:“,你身上好重的酒气啊!”

    “欸?”三条用手拽了拽羽绒服,“隔着外套也能闻到吗?”

    “那当然,我的鼻子可是很灵的!”

    “你是狗鼻子吗?”大天狗不甘寂寞的插嘴。

    “闭嘴!心我吃了你!”

    “嘿呦!吃了我?好大的口气!那你来啊!来啊!”大天狗在三条的肩膀上往下扑棱翅膀,无比幼稚的撩闲。

    黑猫愤怒的伸出前爪要把大天狗抓下来,三条连忙安抚他们两个:“乖!不要架哦!要当好孩子啊。”

    三条把他们两个当孩子哄,偏偏黑猫和大天狗就吃这一套,一个个安静下来。

    三条将黑猫抱起放到沙发上,黑猫刚落下就伸爪往三条身上爬,三条按住他毛绒绒的前爪,笑道:“黑猫先生不是我身上酒气重吗?我上楼去换身衣服。”

    “没关系的!”黑猫动动鼻子表示他能忍。

    “但我觉得很严重呐。”三条笑眯眯的,表示他自己忍不了。

    黑猫只好放三条上楼,大天狗蹲下身呈母鸡孵蛋式,老神在在的闭上眼睛,一点也不担心黑猫偷袭。

    黑猫双眼盯着三条上楼,看不到三条后才默默收回视线,安稳的卧在沙发上,一点也没有趁机偷袭大天狗的意思。

    大广间内,因为两位审神者发了话,让他们玩的开心,所以除了责任心重的刀剑们还有几分矜持,其他爱玩爱热闹的刀剑们发现审神者离开后,彻底放飞自我,玩得花样百出。

    他们跟随的原主身份地位各有不同,所见所闻也五花八门,真正放开了玩,简直令人大开眼界。

    若是三条和仓桥雪奈还在此处,恐怕会对这一幕瞠目结舌,不敢相信这是平时的刀剑们。

    三条的鹤丸国永因为忧郁大喝闷酒,他在此时生不出一星半点搞事的兴致,仓桥雪奈的鹤丸国永就不一样了,难得这么热闹大家也这么开心,他鹤丸国永当然要为大家锦上添花!

    于是,只见一只白鹤四处乱蹿,招东惹西,片刻不得安生,惹来一片骂声,还有喝醉了的刀剑直接把本体朝他扔了过去,亮蹭蹭的刀刃除了让鹤丸国永大呼过瘾,笑得不怀好意之外,鹤丸国永搞事搞得更起劲了。

    不过有三桌鹤丸国永不敢惹,月刀孤剑那桌不用多,月刀一肚子坏水比鹤丸国永还厉害,想坑他除非鹤丸国永在修炼个十年八年;全真教三人有个洞若观火,看透人心的秋水剑在,每次鹤丸国永偷偷摸摸趁他们不注意过去搞坏都会被秋水剑抓住,他笑吟吟的天青色眼眸直盯得鹤丸国永瑟缩,明明这桌有个容易被捉弄的天罡剑在,他却不能触动分毫。

    而紫薇软剑与青光利剑两人,还在拼酒,甚至拼上了头,两个五剑之境的两大基石拼酒也拼得不同凡响,剑气四射,周围的刀剑原还近距离围观,现在都离他远远的。

    鹤丸国永若是摸过去,就会被剑气长了眼睛的射成筛子。青光利剑赤红着眼盯着他,锐利的眼眸浑然不似醉酒之人的迷蒙混沌,一道剑气擦着鹤丸国永脖子而过,凉意渗入心脾,仿佛在警告他,鹤丸国永你要是敢搞事,我青光利剑保证下一秒你的鸟头就能掉下来!

    噫,惹不起惹不起!鹤丸国永砸了咂嘴,摊手表示他不搞事了,我还想要我的脑袋。

    撤离危险之地后,鹤丸国永摸摸幸存的脑袋,有些疑惑,他在本丸的时候,可没发现青光利剑这么厉害啊!

    归一剑不胜酒力,扶着晕乎乎的头站了起来,他的身形有些不稳,秋水剑问道:“师弟,你还好吗?可需要我帮忙?”

    归一剑摆摆手,声音虽慢,但有条有序:“师兄,无需担心,我还好。”

    澄澈晶莹宛若水晶一般的紫眸里蒙上一抹雾气,眼角泛起红意,归一剑定了定神,道:“师兄,屋中酒气太重,我出去透透气。”

    “嗯,那你心点。”秋水剑点了点头,笑着摸了摸趴在桌上已然醉了的天罡剑的头,师兄弟两个万万没有想到,天罡剑的酒量竟然如此不济,几瓶清酒三人分着喝,喝到一半天罡剑面红耳赤的开始醉话,秋水剑认为若是天罡剑清醒以后还记得自己过什么,恐怕要羞愧的恨不得地上有缝钻进去。

    “天罡就劳烦师兄你帮忙照顾了。”

    “应该的。”秋水剑轻笑道。他若不留下看着天罡剑,天罡剑恐怕会遭了那只不安分的鹤丸国永“毒手”。

    想到此,秋水剑有些希望他们今晚可以留下来,这样一来,秋水剑就可以用“好东西”招呼鹤丸国永了,想来在仓桥雪奈本丸,归一师弟与天罡师侄恐怕受了鹤丸国永不少的“照顾”。

    秋水剑笑得愈发渗人,他将归一剑脱下的披风抬手递过去。

    归一剑接过秋水剑递来的披风,一手扶额一手拿着披风缓慢而稳重的走了出去。

    路过三日月宗近那一桌时,他不免驻足看了一会儿。

    这位就是凌霄的父亲啊,果然不愧为“最美之刃”。归一剑心中感叹,三日月宗近却已察觉看了过来。

    “阁下可有何需要帮助的地方?”三日月宗近和善的问道。

    “没有没有!”归一剑略微窘迫的摆手,他虽然知道眼前之人并不是凌霄的父亲,但面对他难免有些拘束。

    不过想起凌霄,归一剑心里不禁泛起疼来,他随口应付了几句就逃也似的离开了。

    三日月宗近眯起眼睛,盯着归一剑的身影看了半晌,今剑拽了拽他的袖子:“三日月,你在看什么?”

    “哈哈哈,没什么。”三日月宗近回头,揉了把今剑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