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
叶鲜越想越来气,这陈宗允也太坏了,他到底是怎么窜动了全天底下的娱乐场所都演这一本书呢?陈宗允当然没那个本事了,可林润清有。戏园茶馆,酒肆青楼,本就是林润清发家的地方。西河堂的堂主一发话,下面各个堂口便竭尽全力去排档,凡是人多的时段,凡是人气旺的场所,上的全是陈宗允写的本子。
老皇上看见这个蔓延的势头,忍不住问道:“你这个朋友怎么能量这么大?”
陈宗允也没料到,“他就是干这个的。”
“干梨园的?就算是宫里御用的戏班也没有这个本事啊。”
陈宗允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宫里的戏班子都是内务府负责安排的?”
老皇上想了想,摇摇头,“我不爱看戏,都是后宫那些嫔妃们看,我记得是老八找的戏班。老八找的班子她们都喜欢的紧。”
陈宗允点了点头,没再话。江山都是老八的了,他也懒得费心思去琢磨他是怎么串上前朝后宫的。老皇上也没那个心思去多想,退了休的雄狮还能留着一条性命,也就算是功德圆满了。
陈宗允准备从清江府出发的头一天,桑宝珠过来找了他一趟。桑宝珠看上去更加妩媚圆润了,这个女人在复杂的基层关系网中如鱼得水,人也越发的迎合了当下的审美了。
“王爷安好,您这看着可是清减多了。” 桑宝珠用手指撵了撵耳边的一缕头发,笑眼弯弯的道。
“不碍事,倒是你看上去越发的珠圆玉润了。” 陈宗允捧起了茶杯,抿了一口。
“王爷好眼力,我这是怀了孩子,想瘦也瘦不下来了。” 桑宝珠摸了摸肚子。她的肚子并不大,不的话是看不出来的。
陈宗允有些意外,但也是知道这女人一颦一笑都是有目的的,不会平白无故和他这些。但他心里倦怠,不愿再为这些事情烦心,故意不去接话茬,“这是好事,恭喜恭喜。”
“王爷就不问问我肚子里的是谁的种?” 她岂能放过陈宗允?绕也要把话绕回来。
“这种事本王就不方便过问了。” 桑宝珠到底还是老八的人,莫她顺顺利利,就算是有个把个烦心事,也应该去找手握天下的老八,找他这么一个提前退休的王爷能有什么好事呢?“这是我给孩子的一点心意,你且收着吧。”
桑宝珠也不捻开看,只要捏一下厚厚的银票,就知道这三王爷是在赶人呢。看来消息来的没错,他是真的冷了那份挣权的心思。那叶鲜她也是见过的,人是好看,但桑宝珠绝没有想到三王爷能爱她爱到什么都不管不顾的份上。
怪不得八王爷不信呢。
离开清江府,陈宗允带着人从北向南沿着江河边走,一路走一路散播谣言。走到芙蓉镇的时候,满街都在传,三王爷在芙蓉镇遇刺了,性命堪忧。走到乌门寺的时候,谣言又变成了三王爷在乌门寺遇到政敌派来的高手,一剑串了个透心凉。
“我老三啊。” 老皇上有点看不过去了,“你这也太狠了,这要是真的遇到刺客,护卫都不知道咱们爷俩真正的位置。”
三王爷耸耸肩,“你我无权无势,谁会派刺客来?再了,要是真的来刺客,估计她就真的出现了。”
老皇上看着他满眼期待的样子,心你这泡妞不要命的德行是随了谁?你不要命我要啊,你不怕死我怕啊,好好的退休生活才刚开始,图个什么要在这里寻死觅活?
等走到三门县的时候,在黑暗中的行馆屋顶上出现了一位不速之客,莫不是真的让老皇上中了,来了刺客吧?一时间皇家护卫们个个神经紧绷。这人轻功极高,虽然不得近身却也抓不住她。在这关键时刻,本该集中护卫,三王爷却非要和老皇上分两处居住,护卫们也只能兵分两路。
“不用担心我,你们尽力保护老头便是了。” 陈宗允躺在床上气若悬丝,看上去不用刺客动手很快自己就会没气了。看王爷病的这个模样,怕是不久就可以看到新土三尺坟,坟里躺着人了。
这人到底怎么回事?为何会遇刺?叛军不都被消灭了吗?不是教给他轻功了吗?不过你倒是跑啊,被人捅刀子算什么本事。而且他都面无血色成这个模样了,身边怎么也不见人伺候呢?他不会是被八王爷给算计了吧?
关心则乱,蹲在屋顶上的叶鲜没有察觉到周围渐渐缩的包围圈。等她再发现的时候,就听身后的人道:“叶堂主??”
都是三天不学习赶不上汉钟离,叶鲜这业务水平每况愈下,早晚让这帮兔崽子们看了笑话。
“叶堂主你为何穿成这样?” 徐烧觉得眼睛疼,她不会是女的吧?
叶鲜得到消息就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身上的女装也来不及换下,只得含含糊糊地道:“业务需要。你们家爷怎么样了?”
“不太好。” 徐烧摇摇头,叹了口气道,“王爷这怕是。。。”
叶鲜眉头紧蹙,“你们怎么办事的?”
完便跳下屋顶从窗而入,再也顾不上心里的别扭,快步走到陈宗允床前。离得近了更觉得这人憔悴的过分,风烟鬓苍白,消瘦令人伤。哪里还有半分京城离别时的风采?叶鲜心里难过极了,鼻子酸酸的,怪自己为何要离开他。若是知道他日后还有这样一劫,哪怕冒了心灰意冷两相倦怠的风险,也是万万不会离他而去的。
她抿着薄薄的嘴唇看着他,心疼的无以复加,这可是她日思夜想的大宝贝啊,谁那么缺德把他折腾成这个模样?再张嘴的时候,叶鲜险些破了音:“这是。。。大夫怎么?”
陈宗允仿佛才听见她来了,半张开眼睛,似梦似醒地道:“这可是梦?上天垂帘!怕是时日不多,可怜我与思念之人咫尺千山隔,深情密爱,不忍致死都不让我见上一面。也罢也罢,鸳帷寂寞,算是死得瞑目了!”
叶鲜差点没被他气死,“你有那个体力念酸诗,不如先喊个大夫来!”
罢就要回身去喊人,陈宗允从被子里伸出手来,以不符合病人身份的速度抓住叶鲜的手腕,“再陪我会儿。。。”
叶鲜深吸一口气,想要骂人却又不忍心甩开他,情深之人最怕牵挂,心里又急又难过,眼前竟然还浮现出老堂主走的那日的情景,顿时眼泪就下来了。
“莫哭莫哭。” 陈宗允先是低声劝着,见她越劝越是止不住的哭,急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我没事的,你不要哭了。。。”
叶鲜见他坐起来,以为当真是回光返照,顿时边抹眼泪边哽咽道:“你们一个两个都不要我,扔下一大摊子就走,你要是走了我也走,我也不管了。”
叶鲜的语无伦次,瞬间就进入了破罐破摔的状态。陈宗允慌忙揽过她,嘘声哄道,“宝贝儿别这赌气的话,的师兄心疼。”
也难为王爷了,这兵荒马乱的还能想起来和她的这份师兄妹关系。陈宗允将她半搂半抱的放到了床上,圈在怀里一通细语轻。一会儿是宽慰她自己好好的,养几天就好了。一会儿又是求着她莫要再走了,再走他可就真交待在这儿了。
过了好一会儿叶鲜才缓过来,仿佛刚从灵魂出窍的状态中逛了一圈,靠在他怀里愣神。他这是真的没事了?偷偷瞥了一眼,看着确实是虚弱的,比分别的时候清减了太多,瘦的脸上的颧骨都凸出了。
陈宗允见她冷静下来了,就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梁,又将头放到了她的肩膀上,低声道:“这段时间可把我给吓坏了,我都不敢想要真是寻不到你该怎么办。有时候又忍不住要去想,一天找不到就找一天,一年找不到就找一年。终有一日是会找到你的。又怕若是花了太久的时间才能找到,到那时你有了喜欢的人该怎么办?若是已经成家生子了又该如何?这些事情无时无刻不在困扰着我,寝食难安。”
他轻轻的,叶鲜静静地听,她躺在他的胸前,浑身软软的。
“这几个月我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宝贝儿,不要走了,好不好?”
这一上一下的让叶鲜直发蒙,脑子不转心也不跳,心惑乱,耳边唯有梦语郎声。陈宗允见她这个样子,知道她心里也是有自己的。若不是万不得已他也不会这样设计她,看着她的侧脸突然情动,一口便吻上了她的耳廓,顺势在嫩白的脖颈处缠绵。叶鲜如同梦里一般,双手不自觉地就攀上了他的脖子,迎着那热情的气息而上,难分难解。
陈宗允低喘着道:“宝贝儿乖,师兄想你想你的快要发疯。”
衣襟恰到好处的解开了,露出肌骨细匀红玉软,待郎君抚上那白兰玉膏软绵绵,佳人早已化成了水,脉脉难语。
风幌云屏喜不禁,春宵一刻值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