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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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子社撞墙寻短见,好在是被救下来暂无生命之忧。而他撞墙的原因竟然是在湖边散步时遭遇无忧的非礼,陌子秩惊慌之余将无忧推入湖中。

    至于陌子気为什么要撞墙,他人还没醒,也没谁清楚,但府中之人都议论是陌公子不堪受辱。

    倒是桃灼心里明白,一是找个理由杀无忧灭口,二是想表明他对顾煙忠贞不渝,三是想让顾煙看清谁更值得爱吧。

    桃灼从没想过害陌子気,他只是不喜欢,不想成全,却从未想过伤害。他与陌子秩无仇,唯一的纠葛大概就是那年郡主诬陷自己,陌子秩选择了袖手旁观,但桃灼从未因此事记恨过。

    费尽心思的想置郡主与万劫不复,未料却被陌子秩在背后捅了一刀。但凡顾煙狠下心,自己与无忧不清不楚的那一幕足够搭进去一条命了。

    只怕等他醒来,已经轮不到自己是成全还是不成全了,顾煙本就对他有愧,如今更是要言听计从了。

    自那日顾煙从烟雨楼离开就一直没再来过,出门上朝,下朝回家,两人就如同陌路,关系僵的连萧慕都看出端倪。

    四月末,和风习习,暖融融的阳光洒在身上,全身的筋骨都像棉絮一般蓬松着,懒懒的舒适。

    桃灼在院子里搭了个秋千,无事就坐在上面晃来晃去的。

    “这兔子被你养的这么肥,乍一看我还以为你在笼子里关了两只猪呢。”徐天磊嘴里嫌弃着,却蹲在兔笼旁拾着菜叶子不停的喂着那两只肥兔子。

    秋千飞起又落下,桃灼眯着眼睛看着蔚蓝的天空,感觉自己是一只鸟,没有翅膀的鸟。

    “也没想到它们长那么快。”桃灼感受着轻风从耳畔拂过,感叹道,“太能吃了。”

    手中的最后一片菜叶被白抢夺走,徐天磊起身拍了拍手,走到桃灼身边。

    “你和顾煙吵架了?”

    桃灼用脚尖点住地面,秋千停下的一刹那脑子里还有些晕乎乎的,如同思绪还在半空中漂浮着没有完全静止。

    “皇上看你们两个好像不太对劲,让我过来旁敲侧击的问问。”徐天磊直言,“但我不太会拐弯抹角儿,若问的唐突了,你也别生气。”

    “啊。”桃灼笑了笑,“其实我的事,大概也只有你知道的最多。我和顾婵,就这样了吧。隔阂太多,越不过去。”

    是啊,之前发生的一桩桩一件件,从陌子秩到云逸,化作无形的沟壑,将两人阻挡的密不透风。

    虽然来之前萧慕叮嘱徐天磊帮忙劝着,但徐天磊还真是无从开口。就因为知道的太多,才没资格劝桃灼放下一切。

    “或许……。”徐天磊顿了顿,叹气道,“回到荆国就是错误的选择吧,在你们豫国做个闲散王爷也好,总是会比现在舒心些。”

    桃灼怔怔的看着远处,其实豫国也未必容得下自己,等皇帝掌了权,自己还不知能不能活下去呢。

    所谓天大地大,却是无以为家。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就在徐天磊准备告辞离开之时,月无痕踩着墙外那棵梨树飞进来。

    “公子。”月无痕看了一眼徐天磊,而后趴在桃灼耳边低语着。

    “什么?”桃灼惊讶之余,一手拽住徐天磊的手腕,“府里出了些事,我怕应付不来,你随我去做个见证。”

    “既然是你们府上出了事,我去不太好吧?”

    徐天磊有心回避,却被桃灼一路拖拽着到了琼花阁。

    院子里,彩珠正对着跪在地上的沫儿破口大骂,“贱人,你竟然敢污蔑咱们郡主,你是长了几颗脑袋,活得不耐烦了么?”

    沫儿就是一直低头哭,不敢辩解半分。

    —旁的红衣翩翩的雪玲珑嘴边含着草叶,不屑的看着彩珠,“是不是冤枉请了大夫过来自然就一清二楚,你这么扯着嗓子大骂,只怕别人不知道你们家郡主和人偷情暗结珠胎?”

    这……,徐天磊真想一声,桃子你放过我吧,我不想知道你们府上太多内幕,我怕被人灭口。

    “雪玲珑。”桃灼呵斥着,“你胡些什么呢。”

    雪玲珑吐出草叶,一脸委屈的,“公子,这是侍奉在郡主身边的沫儿姑娘的,与我无关。”

    彩珠噗通的跪下,“宁王殿下且不可相信这贱人的胡话,我家郡主清清白白的。”

    桃灼看了看几乎要哭出来的彩珠,又看了看惺惺作态的沫儿,心底不由得几分好笑。平南郡主傻吧,她又挺能算计,她聪明吧,她竟然会把沫儿留在身边。

    背信弃主之人她竟然也敢放在身边,像沫儿这种就是养不熟的狗,谁给的骨头多点,她就跟着谁走。

    “别哭了。”桃灼皱起眉头看着沫儿,“你,到底怎么回事?”

    “回宁王殿下。”沫儿哭的那叫一个真实,若不是桃灼一手安排,还真分不出真假,“这几日我发现彩珠在郡主的房间里偷偷熏艾,就觉得有些不对劲。适才,我扫房间时竟然听到彩珠姐姐与郡主什么孩子要不要生下来,想办法让将军在琼花阁留宿一晚之类的话。我惊慌之下撞到了花瓶,郡主想杀我灭口,幸而这位雪玲珑姑娘过来送药,我才捡了一条命。请宁王殿下为我做主,奴婢不想死,奴婢只是实话实啊。”

    “你放屁。”彩珠怒气冲冲的喊着,“我何时与郡主过那些话,你栽赃陷害。”

    的没错,就是栽赃陷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好像是凌少主教过的。

    桃灼什么也没的朝着屋子里走去,当他走到彩珠身边时,彩珠忽然全身瘫软的几乎趴在了地上。

    她看到桃灼嘴角有一丝淡淡的冷笑,瞬间就什么都明白了。

    房中,平南郡主竟然被捆绑了手脚扔在床上。口中因塞着帕子不出话,只能对着桃灼发出呜呜的声音,无需听声就知道她在大骂。

    桃灼一脸惊讶,跟随着进来的雪玲珑解释道,“公子,郡主实在太不安分,我怕她也跟陌公子似的来个自尽,就擅自作主将她绑了起来。”

    鉴于徐天磊还在身边,桃灼只能低头用手指掩了掩唇,强憋回嘴角的笑意。

    桃灼上前搭住平南郡主的脉搏,片刻后蹙起秀眉,“玲珑,去请将军过来吧。恭喜他,咱们郡主又有喜了。顺带着再去济世堂请几名大夫,免得我冤枉了郡主。”

    “呜呜。”平南郡主剧烈的挣扎着,嘴里发出呜呜的声响,双眼突兀着像要将桃灼生吞活剥了似的。

    徐天磊硬着头皮尽量不去看郡主,在桃灼耳边声道,“既然郡主有喜了,还是放开为好吧?万一伤了胎儿……。”

    “将军不曾和她同房。”

    桃灼轻飘飘的一句话,呛的徐天磊咳了半天。苍天怜见,自己是真不想趟将军府的浑水,更不想知道这种丑闻。

    静安居还是老样子,是桃灼记忆中的幽静安雅。又或者将军府不曾有什么变化,似乎一草一木都和桃灼的记忆重叠。

    推开房门,还是那熟悉的檀香袅袅,绕过沉香木雕的四季如玉屏风,便是老夫人常常礼佛的佛堂。

    只不过老夫人如今缠绵病榻,佛龛前的香火也没那么旺盛了。

    剧烈的咳声似止不住一般充斥着整个房间,顾煙坐在床边不断轻抚着老夫人的后背,“母亲不要过激,当心身子。”

    好一会儿,咳声渐止,老夫人虚弱的躺下,问着,“确诊了?”

    “是。”顾煙面无表情的回着,“从济世堂请了大夫来,确实是喜脉,一月有余。”

    老夫人闭上眼,片刻后又缓缓睁开,“奸夫是谁?”

    顾煙转头看向坐在椅上的桃灼,桃灼起身回道,“回老夫人,原是我房里的一个厮,名无忧。”

    “人呢?”

    “一个月前因为企图侮辱陌公子,不心被陌公子推入湖中,死了。”

    老夫人终于是拿正眼看了桃灼,“你房里的?”

    “是我捡的。”桃灼笑了笑,“又或者,是有人故意设计让我捡的。”

    无忧到底是郡主的人还是陌子秩的人,或者是他们两个合谋塞去桃灼那里的,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从陌子社撞墙的那一刻就不会再受牵扯,这个祸也只能郡主一个人来扛。

    老夫人问道,“宁王觉得此事应该如何处置?”

    “本是关起门来应该自家解决的,可很不凑巧的徐家公子来了府上目睹了一切。好在徐公子与我和将军都是要好的,不会随意乱,但若还是把郡主留在府里也实在辱了将军。莫不如,以无所出为由,休妻吧。”

    老夫人笑了笑,“宁王准备的辞倒是让我吃惊了,还以为宁王会浸猪笼什么的。”

    “按是该杀的,可她一死这丑事就遮不住了,损了咱们将军府的名声。”桃灼不卑不亢的接下老夫人的话。

    沉静了片刻,老夫人再次闭上眼,摆了摆手,“我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这些琐碎事,将军和宁王商量着办吧。”

    出了静安居,桃灼抬头看了一眼阳光。很是灿烂明媚,仿佛连心情都被渲染出明朗。

    “桃灼。”走在后面的顾煙开□唤他。

    桃灼停下脚步,“将军还有何事?”

    顾煙沉默了片刻,“人生还长,别把自己困在黑暗中。”

    看着顾煙离开的身影,桃灼心里有些忐忑不安的用贝齿紧咬住下唇。

    他是不是猜到了什么?

    翌日,郡主连同着一封休书,被送回平南王府。

    作者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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