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我睡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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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赢倒也不为难孙昊,罚了几个月的俸禄,便让他离去。

    御书房内,飘散着淡淡的檀香味,闻的让人十分舒心,可春意却觉得无比的压抑。

    明黄的书桌上摆放着如山高般的奏折,遮掩这祁赢半张脸颊,当今皇上已有四十,落下的青丝细瞧,定是可以找几根白发。

    在最喜爱的太子叛变后,这白发也越发多了起来,身体也开始不如以前。祁赢伸手按了按自己的额头,眉宇间带丝困乏。

    春意见此,便起身行礼道:“皇上龙体为安,意儿便先告退了。”

    祁赢点了点头,应允了春意,在旁伺候的太监立即带着春意出了这御书房。

    殿外孙嬷嬷正候在外面,见郡主出来后,马上将手中的红色斗篷披在了春意身上。

    御书房内有着地龙,在里头自是感觉不到冷,可出来外头,夹在冷意的秋风袭来,自是让春意缩缩身体,这斗篷披上后,冷意自是少了许多。

    快要临冬,这冷意也比一天天的冷。

    春意却觉得,再冷,也没刚才那般询问冷,若是没装糊涂,那后果又是如何?春意没去想,也不敢想。

    自己的身份如何,她又怎会不知。

    她无非是靠着皇帝的恩宠,若恩宠不复存在,那么她有没有存在的价值,想到这里,春意忍不住再次了寒碜。

    待上了马车,四周抵挡了风寒后,春意紧锁着眉头,思索着自己以后的去路。

    马车缓缓的向郡主府前行着,思索未果,有些烦闷的春意忍不住掀开布帘子透气,无意中瞧见将军府三个大字,入目的更是一匹俊美的白马,白马侧站立着的男人也望了过来。

    视线对撞后,春意的心狠狠的揪了下,便立即放下了帘子,伸手忍不住放在胸口上。

    为什么这里的感觉会那般奇怪呢?

    宋闲脸上露出笑意,牵着白马向府中走去,殊不知自己正被春意给惦记着。

    刚还想着自己的去路,这见到不败将军宋闲时,脑子猛然的一灵光,宋闲归京,虽将兵权交于祁赢,但势力还是不可视的。

    若有宋将军罩着,就算失了这恩宠,也不怕别人惦记着,想到这里,春意脸上露出笑意,可没一会,那眉头再次皱了起来。

    可这勾搭人,她好像不会!

    在深思中,郡主府算是到了。春意早膳吃的少,肚子难免有些饿,这午膳的饭菜还未上来,春意便闻到一股浓浓的香味。

    香味十分勾鼻子,甚至将春意的肚子的馋虫都勾了出来,但香味是从哪里散发出来的呢?

    此时,孙嬷嬷带着笑意,让丫鬟将自己叮嘱厨房内做的佛跳墙端了出来。

    佛跳墙春意吃过几回,那味道却是让人难以忘怀,可此次的味道比之前都要浓郁很多。

    “郡主,这可是孙嬷嬷亲手做的。”

    站在一旁的丫鬟如意笑着道,春意愣了愣,她倒是没有想到,孙嬷嬷居然有这番手艺。

    孙嬷嬷是瞧着郡主这早膳没什么胃口时,便去厨房做了这道,一直用着火煲着。

    午膳后,春意带着孙嬷嬷与如意在院内散步,前日送来的那盆黑菊正立在风头上,春意没半点心疼,瞥了一眼便继续向前走去。

    这郡主府深秋也是开满了花卉,只是没那御花园多,未走多久,这风便将三人吹的回到厢房内。

    春意忍不住叹气,还是烧着煤炭的厢房暖和些。

    天冷,春意几乎是不愿出房门,可见天色渐深时,春意也有些胆怯,她害怕今日那无耻刺客会再来。

    若是硬来,自己的名声定是毁了,可自己服软,更让那刺客肆无忌惮。

    这下可怎么办呢?

    为了不让孙嬷嬷与身边丫鬟发现什么异端,今夜春意便让她们不用守夜。

    厢房内,暖意让人昏昏入睡,烛火在空中摇曳着,旁侧的香炉则是冒着一缕轻烟缓缓上升。

    在珠帘发生一丝动静后,烛火猛的熄灭,差不多要睡过去的春意感觉道身侧丝丝冷意后,立即睁开了眼眸,这才发现周围漆黑一片,更是没有察觉宋闲正在旁侧瞧着她这番傻乎乎的行为。

    “你是在找我吗?”

    声音是从你身侧传来的,春意咽了咽紧张的口水,轻声嗯了下,刚想伸手去摩挲那人在何处时。

    一只冰冷的手抓住了自己,春意想向将手抽离出来,却发现那只手的力气无比大,索性就让他握着时,可那只手却将自己的手放置暖和的被絮里面。

    这般贴心的行为,让春意忍不住暗想,难不成这个刺客是对自己有意思?

    虽此人对自己没什么恶意,但这种做法实为过份,她得制止刺客这般无耻举止。

    “你是不是欢喜我?”

    春意完这话后,甚至能听到对方那强有劲的心跳声,便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黑暗中的宋闲自是将春意这举动瞧的一清二楚,忍住没上前扑到眼前的人儿,虽不知春意为何突然询问这个问题,可宋闲还是忍不住的回答。

    “欢喜。”

    欢喜自己的人?春意思索许久,自己常待在郡主府,几乎很少出去,宫宴当中,更是没人瞧得上自己这没爹娘的人。

    想了许久,春意都没想到是谁?

    “可我有欢喜的人,你以后莫这般胡来,不然我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春意的浩气凛然,可这心里却怕的要死,十分担忧这刺客不会恼怒的与自己同归于尽。

    宋闲只是冷笑道:“那人是谁?”

    春意有欢喜的人又如何,大不了他杀了即可。

    春意咽着口水,出了那个人的名字,却没想到那名刺客居然闷声的笑了起来,而且笑的还着实的开心。

    没错,春意的那人正是不败将军宋闲!

    她想着,反正那刺客又不认识不败将军宋闲,而就算认识,估摸着也不敢有什么想法。

    只是刺客这番笑的,让春意着实的恼怒,难不成认为自己在诳他吗?

    春意:“你听见没,以后你莫再来了。”

    宋闲嘴角勾起,满眼宠溺的看着眼前的意儿,刚才那话着实取悦他,但也从春意的话中听的出来,她并未恢复原来的记忆。

    许是恶趣味,宋闲忍不住道:“既然你欢喜那不败将军宋闲,那你告诉我,你欢喜他什么?”

    为了不让刺客怀疑,春意不假思索的回应着。

    “嗯,貌似潘安,文武双全,以一人之力杀了百名叛逆臣子,反正比你昊的多。”

    宋闲再次笑了出来,他以前怎么没瞧出来,自己的娘子这胡编乱造的能力这般强呢。

    这一切都是春意瞎胡编的,就是为了让刺客知难而退,可春意压不知道,睡在自己床榻上的刺客就是她口中的意中人!

    “那你可知晓我是谁?”

    宋闲无比的想知晓,眼前的女子若瞧见自己是谁那震惊的眼神,嘴角也再扬了起来。

    “不知。”

    若是知晓眼前的男子是谁?她定会找人杀人灭口,将这无耻刺客用上那十八酷刑。

    宋闲并未开口回答春意这个答案,毕竟春意的不喜都写在脸上,他可不想自己的娘子好不容易欢喜上他,又被他吓跑了。。

    忍不住伸手扣住春意的脑袋凑了过去,另一只手更是抓住那两只想反抗的手。

    彼此的呼吸交缠着,这举止让春意觉得十分恼怒,立即弓腿向上,这招宋闲并未防备,脆弱的地方被撞击,痛意更是从让他紧抿着唇没有丢人的哼出声。

    忍住痛意,宋闲用着很亲密的姿势,用腿将春意的那不安分的腿给夹了起来,这样让春意不能动弹,也不会伤到她。

    “若有下次,定让你用手好好安抚他。”

    压抑的语气让春意脸颊爆红,想将头扭过去,却发现那紧扣的手让她无法动弹。

    “无耻,流氓!”

    辱骂并未让宋闲觉得不开心,反而觉得意儿骂人的样子也着实可爱,凑了过去亲了亲她的额头。

    “放心,我日后不来了。”

    春意听后,整个人都愣住了,似乎对这结果感觉到狂喜,甚至感觉到不可思议,同时也暗想着这宋闲的名头十分的好用。

    不行,她得想法子抱紧这靠山!

    话本上过,男追女隔座山,这女追男隔层纱。就是不知这宋闲好不好相处。

    没了刺客,春意这一觉自是睡的香甜。

    次日,春意刚从梦中醒来,声哈欠喊了声孙嬷嬷,在外早就守着的孙嬷嬷立即走了进来,带着身后的丫鬟们伺候着郡主。

    “好冷啊!”

    一阵风袭来,让刚踏出厢房门的春意抖索下身体,也不知为何,她那般畏冷。

    “郡主,皇上之前有赏过一座带着温泉的院子,不如去那住几日再回来。”

    孙嬷嬷的提醒,立即让春意眼睛亮了起来,吩咐着让人收拾着东西,去往那带着温水的院子。

    那院子在郊外不远处的山头山,是半年前祁赢赏赐下来的,理这些东西的都是孙嬷嬷,而春意将这些忘却的差不多,自己压根不知道有什么东西。

    宋闲那边自是收到了消息,想着要不要制造点相处机会,想到这里,宋闲的脸上不由露出狡黠的笑意。

    郡主出行,自是要带上不少侍卫,这些侍卫还是鬼王祁壹赠予她的,这一起来还挺可怜的。

    温泉院行半日路程便到,院位于山顶,进门后,四周种满了花卉,在后方却是种着几棵果实。

    石头路从大门口一直延伸到院内,虽从外看着院子,但里面却是大有乾坤。

    院内最大的木屋里面便是那温泉,二楼自是春意居住的地方,旁侧的房屋是下人住的地方。

    许是温泉的原因,处在院内几乎感觉不到这深秋的冷意,春意只觉得一个舒畅。

    午膳春意让孙嬷嬷给自己备着煎饺,不知为何就是想吃这口,煎的金黄金黄的饺子没多久在出现在春意的面前,孙嬷嬷怕郡主吃的有些腻,让带过来的大厨做份翡翠汤。

    其实孙嬷嬷完全白担忧了,这煎饺的肉馅是用黑菌菇与肉混合的,清脆不油腻,让春意吃了大半才停下。

    这温饱后是不宜泡温泉,索性换好衣衫,来到这一楼瞧瞧这温泉是何等模样。

    春意衣裳换的十分轻薄,毕竟这没什么外男,外头又有侍卫守着,所以春意并不担忧。

    虽穿轻薄,但春意并未感觉到冷意,赤脚踩在木板上,看着那不远处冒着热气的池子,池子四周布满着纱帘,将里头护的严严实实。

    温泉旁放好新鲜的瓜果,另一旁香炉中燃起让人安神的香叶,更是有准备好的干净衣裳,那下去的台阶与温泉底都是用着白玉铺垫,带着热气的泉水从旁侧引起,热气萦绕着上空,更是在引诱春意下去。

    这半时春意并未等足,便忍不住下水,带着暖意的泉水让春意整个人都忍不住叹息,只是泡了没多久,春意便听见屋内有男人轻哼的声音,不知为何,她感觉到一丝熟悉。

    以防万一,春意还是出来换上了干净的衣服,拿着防身的簪子心翼翼的向那发出轻哼的声音走去。

    刚走进,春意便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这让春意立即警惕起来,再向前走了几步,便见身着黑衣的男子,手臂出血的依靠在木墙上,可能是流血过多,那张熟悉的脸色苍白如纸。

    宋将军怎么会再此呢?难不成是听到自己的呼唤声?

    这是春意的第一想法,随即上前来查看宋闲的伤口,刚准备叫人,宋闲那紧闭的双眼睁开了眼眸,并有气无力的。

    “别叫人,心草惊蛇!”

    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为了宋闲,为了自己大靠山着想,春意还是听从了宋闲的意思,没叫人,自己搀扶着宋闲来到二楼,来到自己所住的地方。

    “你伤口还在流血,宋将军,我替你包扎吧。”

    春意十分殷勤,生怕宋闲会拒绝,立即转身在木柜内搜寻着,丝毫没注意身后宋闲那得逞的笑意。

    伤是宋闲自己弄的,什么草惊蛇都是骗人的,他要做的便是与春意在这段时间相处,好将这傻子骗回家。

    此次前来,春意是带了上好的金疮药,可能是有些慌张,找了许久才找到,拿些干布与剪刀。

    春意哪里会包扎伤口,可为了大靠山,春意算是豁了出去,颤抖着手剪开了宋闲衣袖,待露出那道狰狞的伤口,忍不住倒吸一口气,或许在春意的眼中看来,这伤口着实的太可怕。

    可对经历生死,见过生死的宋闲来,这并不是可怕,反而只是伤。

    “你,你痛就一声。”

    春意拿出金疮药来,咽了咽口水,无比紧张的对着宋闲道,宋闲忍住笑意点了点头,春意轻轻的撒些伤口处,才偷偷的瞥了眼宋闲的脸色,见宋闲脸上的神情并不痛苦之意,然后再继续撒了些。

    这般来回,伤口几乎被金疮药粉散满,春意这才拿着干净的布开始包扎。

    等包扎完毕后,春意倒是满头大汗,而宋闲面不改色。

    “那个……宋将军,要不要让我派人找你的属下!”

    大靠山可不能倒,春意此次前来并没带什么大夫,便有些担心宋闲的伤口会不会恶化。

    “不,这事有些特殊,切莫将我行踪告诉他人,也麻烦郡主让我再次躲几日即可。”

    宋闲一板正经的道,而春意丝毫没有怀疑宋闲,毕竟在春意眼里,宋闲可是一身浩然之气。

    这番话让两人陷入了久久的沉默,若是要躲几日,还被人知晓的话,那岂不是两人要共处一室。

    毕竟孤男寡女,春意没敢回应这个请求,而宋闲似乎是达到了自己想要的目地。

    “是在下唐突了,若郡主不嫌在下的话,此事后在下愿意对你负责。”

    这句话对春意像什么呢?像天下掉下一个巨大的馅饼,砸的她有些发晕,昨日还怎么考虑接近这大靠山时,今日大靠山就对你,对你负责。不知为何,这话春意是信的。

    待春意许久回过神来,有些不太确定。

    “那宋将军可有欢喜的人!”

    君子不夺他人所好,春意也不会如此,若宋将军有欢喜的人,这事春意是不会答应的,她可不想做那棒槌鸳鸯的棒槌。

    宋闲咽了咽口水,他很想告诉眼前这满脸担忧的春意,我有欢喜的人,那人便是你。

    可宋闲还是忍住了,冲着春意摇了摇头,瞬间狂喜有些冲晕了春意的头脑,脸上自是露出羞涩的笑意,那两酒窝更是让宋闲忍不住的看了过去。

    “你可饿了,我去那些糕点你吃。”

    毕竟是女子,被宋闲这般盯着,春意羞红着脸,声的询问道,本不宋闲还未感觉道饿,可这一宋闲便觉得饿了。

    “谢谢郡主。”

    春意立即披上了斗篷,若宋将军真要住在这里的话,那这段时间孙嬷嬷与他人定时不能来的,她得寻个理由先。

    宋闲见春意下楼后,这才开始量着周围,无意中看到放在木桌上的那根簪子,簪子的样式让宋闲震惊了许久,最终忍不住上前拿起了这根簪子。

    簪子简单,花式是梅花,轻轻一挑,锋利的薄匕首便出现在他的面前,可这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那梅花下方所刻的字,转过簪子后,那上面亦然刻着闲意二字。

    果然,当初那柳炜欺骗了自己。

    春意拿着糕点上来时,便瞧见宋闲拿着自己簪子发着呆,便忍不住道。

    “这是我醒来时头上戴着的,许是跟我那段消失的记忆有关,宋将军可是认得?”

    宋闲笑着摇了摇头,然后轻轻的将簪子放在了木桌上,春意神情有些黯淡,将那簪子轻轻的摩挲着,然而并没发现那细的字体。

    “这糕点先垫着肚子。”

    春意也不知宋将军喜爱什么糕点,索性每样糕点都拿了几份,让春意没想到得是,宋闲居然如此给面子,将自己所拿的那些糕点吃的干干净净。

    随即两人再次陷入沉默的氛围中,春意实在不知些什么好,低垂着头,紧张的用手拿捏着衣角。

    “你想什么时候成婚!”

    宋闲满心欢喜的看着眼前的女人,春意愣了愣,这个话题是否也太快了吧,毕竟自己成婚,还得当今皇上同意。

    若是那皇帝不同意的话,那两人还谈这些作甚。

    可在宋闲的眼里,此事一定能成。

    祁赢是如何看待春意的,宋闲是清清楚楚,旧事的补偿,恩宠的玩物。自己交了这兵权,则是一个没有兵的将军,在祁赢的眼里自己毫不畏惧,在加上宋闲无父无母,身后没什么人,更没什么支撑,这点自是与春意一模一样。

    可就是这点,定是会让祁赢同意的。

    “这,这也太快了吧,皇上那边还不知晓,你不怕他大发雷霆吗?”

    春意有些胆怯的问道,毕竟她可是见到皇帝大发雷霆时,杖毙好多人,也是那个时候,她也是知晓了,皇帝开心时是她的皇舅舅,不开心时便是那主掌生死大权的人。

    “不会,待回去我便让皇帝提亲。”

    宋闲其实也差不多知晓,春意为何丝毫都不犹豫的同意自己对她负责,据长公主的眼线,当日宫中所发生的事情自是知晓。

    祁赢白了让春意去赏菊,实则是想知晓她与孙景是否有所牵扯,多可笑的一个人啊。

    一旦威胁自己地位时,六亲不认!

    而那废太子倒是个特殊的例子,在外虽传,废太子祁正战死沙场,实际是被自己生擒,并被祁赢的人偷偷押送道京都。

    宋闲倒是挺好奇,这祁赢为何单单留住那废太子呢?

    春意思索许久点了点头同意了宋闲,不管如何,已经抱着大靠山的腿,先将这条命紧紧的保住再。

    可等着夜色渐晚时,春意红着脸瞧着那张床榻,难不成今晚两个人要睡在同一张床上,宋闲是期待的,可春意并不算这样,翻找带来的行礼,终于翻找出被絮。

    于是在宋闲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后开心道。

    “宋将军,今晚你睡床,我睡地上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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