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看不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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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闲右腿处早被血迹给覆盖,只是宋闲一直保持的正常走路,这才没有被春意发现而已。

    泪水从春意的眼眶中滑落,见春意流泪,宋闲有些慌了,紧忙的上前伸手擦着春意的脸,却被春意给阻拦住,宋闲不单单是腿处有伤口,就连手臂那都有好几处伤口。

    “你怎么那么傻!”

    春意忍不住骂道,宋闲只是冲着春意露出笑意,伸出另外一只手帮春意擦拭脸上的泪水。

    “痛不痛?”

    春意吸了吸鼻头,眼睛红通通的望着相公,宋闲摇了摇头道。

    “只要见到你便什么都不痛了。”

    原本止住的泪水,听见这话后再次落了下来,春意低垂着头,伸手擦了擦眼泪,并轻声句大坏蛋。

    这话落入宋闲的耳内,让宋闲的嘴角微微勾起。

    当春意多做几道菜与宋闲端出去的时候,发现外头的气氛有些不对劲,若是丑丫去清风与祁壹两人的事情,春意与宋闲当然不能管辖,等吃完晚饭后,春意便带着宋闲回到屋内。

    屋内,烛火闪烁着。

    芊芊细手探入热水内,将沾水的帕子轻轻的擦拭着宋闲的伤口,春意每一举动都十分的心,时不时查看宋闲的表情,生怕自己一不心弄痛了相公。

    能将血渍都擦开后,春意将清风给与他的止血散,慢慢的散在了上面,然后再用的干净的白布包扎。

    宋闲伤的最为严重的是腿部,许是在跳下去的时候,不心摔骨折,只是心急如焚的寻找春意,自己并未察觉那痛感。

    好在这悬崖底下住着大夫,不然错过治疗,宋闲这条路怕是废了,以后走路恐怕都会一拐一拐的。

    处理完宋闲的伤口后,春意将带着血气的污水给端了出去,然后在端了一盆热水进来,这次是春意用着干净的毛巾帮宋闲擦拭脸与腿。

    宋闲脸部虽没什么表情,可眼眸中的欢悦却暴露自己的内心,春意看着宋闲腿部好几道伤口,忍不住上前轻轻的摩挲伤口周围。

    这些伤口都是相公为自己弄的,他怎么那么傻。

    可对于宋闲来讲,若能见到春意,他觉得自己再跳一次悬崖都愿意。

    夜色降临,竹屋外只听虫儿的鸣叫声,清风也不知用了什么,这地方居然没什么猛兽敢来。

    春意睡在床榻的外头,正歪着头脑袋看着已经熟睡的宋闲,月光落在宋闲的脸部上,让春意的眼神添了更多的爱慕。

    最终忍不住,春意伸手轻轻握着宋闲的那带着茧子的大手,头更是靠在宋闲的怀里,闭上眼睛缓缓的睡了过去。

    有相公在,不管在任何地方都是安全的。

    次日醒来后,春意这才发现自己居然紧缩到宋闲的怀里,而宋闲也不知何时醒过来,嘴角带着暖暖的笑意盯着春意。

    “我……我先起来!”

    哪怕两人老夫老妻,春意还是那般害羞。

    宋闲看着春意离去后,挣扎起来靠坐在床榻上,单衣大开,露出里头那硬朗的胸膛。

    厨房的东西估计是清风放这里的,虽然不知道这些东西他到底从哪里拿来的。

    既然有食材,春意也做的丰富些。

    只是在吃饭时,春意总觉得气氛怪怪的,特别是祁壹低垂着头,全身散发着冷气场。

    “若我们没回京都,他会怎么处置我们?”

    许久,祁壹才缓缓开口,这件事情,春意还不知情,满脸困惑的看向宋闲。

    “宋将军的腿不适合折腾。”

    清风在旁淡淡的道,听闻是宋闲的事情,春意当然是着急些,自是伸手握住了相公的手。

    宋闲没开口回应,祁壹只是抬头冷冷的扫了清风一眼,可对于清风相当于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般,以及吃着自己面前的饭菜,时不时为丑丫夹几口饭菜。

    祁壹的脸色也越来越不好。

    当然,三人之间的气场,春意并未看见,她所关心的也只有宋闲,清风即宋闲的腿不适合折腾,那么在这段时间里,宋闲几乎是不能离开这个地方。

    若宋闲无法离开此地,那京都那边会有什么样的变动呢?

    这个问题没人知晓。

    宋闲手握兵符,若从狩猎场的途中消失,定是会引起祁赢的警惕,这点不单单宋闲,春意与祁壹也能想到。

    兵符!这个让所有帝王警惕的东西。

    当初祁赢会和在新婚后当作礼物赠与宋闲,难不成等待的就是今天,还是祁赢早就算计好了一切?

    不管如何,祁壹得先行离开,而宋闲的兵符不能交到祁壹的手上,只能等着腿上的伤好后在离开。

    至于外面等待宋闲又会是什么,那只能等着祁壹出去后,才可以知晓。

    俗话动骨伤筋一百天。

    好在清风,修养几天等骨头固定住后方才可以出去,春意这才放下心来。

    午时祁壹便离开了,让春意疑惑的是,丑丫并未跟祁壹一起走,两人似乎在闹着什么矛盾,两口的事情,春意不好插手,故此也没有多问,若丑丫真的想与自己,她自是愿意做这个聆听者。

    悬崖下,无论是空气,还是阳光都要比上头好的多,在这里有一种归隐山田的感觉,春意只觉得从未过的轻松与舒心。

    宋闲因为腿,被清风用着木板固定后,便不能乱行走,时不时坐在床榻上,而照顾宋闲的事情,便是春意亲力而为。

    春意有些担忧宋闲烦闷,便时不时的与春意着外头的风景,或者自己所看到的趣事,虽没那么好笑,但宋闲的每次见到春意笑时,自己也跟着春意一起露出笑意。

    那副样子,格外的温馨。

    两人不能在这悬崖底下太久,外头还有宋闲要做的事情,故而修养几天后,清风帮忙叫了辆马车。

    临走之前,春意看向丑丫道。

    “你不与我们一起回京都吗?”

    丑丫冲着春意笑了笑,随即晃了晃脑袋,显然丑丫并不算回京都,想必有自己的算吧。

    丑丫:“有缘千里来相会。”

    春意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然后跟着宋闲坐上马车,离开悬崖底,向着京都的方向出发。

    上次来狩猎场需要三天时间,可回去没那些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只需两天时间,算起来还是很快的。

    在去京都的路上,不单单是宋闲这辆马车,相对在路上遇见很多辆马车,所去的方向便是那京都。

    酒在春意有些困惑不解时,宋闲在旁解释道。

    “马上到春试了。”

    春试是读书人去往京都争取榜首的梦,三年举行一次,而今年正巧是那第三年。

    寒窗苦读十年,只为今朝!

    这是所有读书人的梦想,不单单能光宗耀祖,甚至还能飞黄腾达,能不能就靠春试上的表现。

    春试前三名,是会进行殿考,定是能见到当今皇上!

    这些男子了解的要清楚些,春意是女子,因此并不知情,听着相公讲解后,忍不住用崇拜的眼神看着相公。

    两人一直赶路,好在晚上进了京都下的城镇,有城镇自是有客栈,两人找好客栈后,交了钱准备上楼时,春意只觉得有一道视线正死死的盯着自己。

    在转弯时,春意转头看向那盯着自己的方向,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春意愣了愣神,立即将头扭了过来,随即搀扶着宋闲来到了两人所住的房间。

    “你看到了谁?”

    坐在木椅上,宋闲抬头看着春意,显然春意刚才的一举一动,都没有逃脱宋闲的视线,对于春意看别的男人,宋闲当然是有些吃醋的,只是没有表现出现。

    春意脑海中再次蹦出了那个人的脸,只是那张脸从大人变成孩。

    刚才在楼下所看到的人是敛竭,也正是因为看见敛竭那张脸,被深埋在春意脑海中的那段未曾想起的记忆,猛然的如同戏剧般在上演中,春意只觉得有些头晕目眩,在宋闲那担忧的眼神下,恍恍惚惚的坐在木椅上。

    记忆中的火海,穿着喜服的女人走到了春意的面前,随后春意的耳内就响起女子那讥讽的声音。

    “当日杀你父母的有两人,敛榜垂涎你母亲的美色准备动手,却被你父亲发现,不得已刺杀你父母,听敛榜当你父母并未死透,若是被人及时发现定是能活过来,当他想回去补几刀时,却见自己的儿子已经用那把刀将你父母两人杀死,至于那场火也是他放的。”

    那日杀害自己的父母其实有两人,其中一名已经遭到了报应,随着敛府一起葬身火海,而另外一名却长成大人,活的好好的。

    “意儿,没事吧?”

    在春意胡思乱想之际,宋闲的声音从身侧想起,这才让春意彻底清醒了过来,只是眼眶的湿意让宋闲有些担忧。

    “无碍的,想到一些往事而已。”

    看着相公那担忧的眼神,春意露出笑意,示意着相公不需要担心自己,整理好了情绪,春意便出门找二要开水,在路过客栈大厅时,原本坐在那里的敛竭早已没了踪影。

    之前所看到的,仿佛就是幻境。

    等春意回到房内,热水很快的就被二给送了过来,关于自己父母的死,春意一直都未告诉宋闲,可宋闲是知晓的,见自己的娘子坐在木椅上时不时出神,心中难免有些担忧。

    “若有什么烦心事可以与为夫。”

    宋闲的开口,让春意回过神来,转头看着相公那担忧的眼神,随即紧抿着唇,思索自己到底要不要告诉相公。

    两人经历这么多,也算是同患难的夫妻,彼此之间应该是信任的,思索半响后,春意开了口。

    从有记忆时的事到父母被人害死,在敛家的欺辱与被迫嫁人等等事情,春意觉得有些事情明明已经释怀,可为什么再次出来,还是忍不住泪流满面。

    对于春意这些遭遇,宋闲则是心疼不已,恨不得当初早点遇见春意,这样她受的罪就少些。

    “你现在有我,没人敢这般对你。”

    春意抬头望着宋闲那温柔出水的眼眸,像是忘怀那些不开心的事,对着宋闲露出笑意。

    夜是漫长的!

    明日,两人的马车应该就会到了京都,想到这里春意便忍不住将头依靠在相公的怀里,宋闲伸手环抱着春意。

    春意时不时动了动,随即听闻身后男人呼吸的急促,这时耳边被湿润唇给轻叼着。

    “娘子,再动为夫可受不住了。”

    低沉沙哑的声音让春意身体一顿,最终红着脸轻嗯一声,暗想着相公怎么可以如此调戏她。

    宋闲忍不住勾着嘴角,最后听着怀里人儿的呼吸声闭上了眼眸,一夜无梦,睁眼这天已经蒙蒙亮了,而怀里的人却消失不见。

    这时门被推开,宋闲对上的便是春意那带笑的眼眸,春意手中端着从客栈拿的干粮,为了方便在路上吃。

    等两人用完早膳,春意便搀扶着宋闲离开这客栈,只是在客栈门口,熟悉的声音便在两人身后响起。

    “我瞧这是谁?原来是宋捕头,怎么落到这种地步。”

    敛竭身着白衣,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手摇着纸扇出现在两人身后,可这话的却有些难听。

    对于这样的丑,两人并不想理会,不过从敛竭所得到信息,想必没有人知晓这不败将军便是宋闲。

    不过也是,谁会知晓原本一个的捕头会成为闻风丧胆的不败将军。

    这时从敛竭身后走出另外一名公子,见到面前有些落魄的两人,似是要讨好敛,开口道。

    “敛公子,那两人你认识?”

    “哦,家里的穷亲戚罢了,你先等等我。”

    两人对话自是落入了春意跟宋闲的耳内,就在春意准备结账时,敛竭突然出现在她们的面前,脸上带着虚假的面孔。

    “妹夫,身上钱两不够,我身上还是有些的。”

    在场的赶考书生,都对着敛公子的大气纷纷赞赏,可对与春意和宋闲来,便是出奇的恶心。

    这等装模作样的姿态,春意与宋闲自然不会接受。

    两人并未回应着敛竭,春意拿出碎银放在桌子上,刚准备出门却被原本与敛竭交谈的书生给喊住。

    “敛兄好心帮你们,你们不领情罢了,可对敛兄不理不睬,你们怎么这般无礼!”

    敛竭立即道:“算了算了,陆兄。”

    若敛竭没什么倒好,可这话出来,让客栈内吃早食的书生们斗感觉道愤愤不平。

    这些书生自读圣贤之书,对于看不起他们的人,自是红着眼,恨不得将自己所读的那些书砸到这些人的面前。

    因此敛竭的退让,倒是让屋内的书生们都不约而同的站在敛竭的身侧

    不得,敛竭这戏做的好。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春意与宋闲不想理会他们,不代表这些人愿意让他们走。

    其中胆大的就拦住了两人去路,宋闲腿虽伤,可并不代表他没有任何战斗力,对于这些书生,他一十不是问题。

    “你呢,敛兄帮你们,一句谢谢都不。”

    咄咄逼人的话语让宋闲眉头轻挑,宋闲不明白,这敛竭帮他什么了,怎么就要谢谢他。

    宋闲:“他帮我们什么了?为何谢谢?”

    这话让拦住两人的书生愣了愣,似乎没有任何话语来反驳,对啊,敛兄到底帮了眼前男人什么?

    宋闲冷笑一声,牵着春意缓缓的向门外走去,可敛竭并不想放过眼前的两人,特别是春意,当初自己的腿的事还没找她算账,眼前正是一个好机会。

    “妹夫,这么久都未见,不如聚一聚。”

    敛竭上前越过两人,冲着两人露出笑意,春意抬眸看着眼前的这人面兽心的男人,暗想着敛竭到底耍着什么样的把戏。

    宋闲挑眉,对着眼前的男人似乎不屑一顾,这态度又是让后方的书生恼怒。

    “我们熟吗?”

    论话咽死人不偿命的怕只有宋闲,春意在旁忍不住低头轻笑着,敛竭忍住怒火,依旧保持的脸上的笑意。

    “哇,你怎么话的。”

    名为陆明的书生在后方喊道,宋闲转头看着穿着不错的此人,冷笑道。

    “我与他人话,你又算什么东西在此插嘴。”

    陆鸣气的满脸通红,最终只能憋出几句话。

    “不可理喻,不可理喻。”

    对于这些人,宋闲压根就不会放在眼里,敛竭不知宋闲的身份他现在有着举人的身份,对于的捕头,自是不会畏惧。

    “宋兄,做人做事别那般绝,毕竟这日后的事情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赤裸裸的威胁,可在宋闲的眼里就如同一个笑话,再理会眼前的人,怕要浪费时间,回京都的世间也会拖久些。

    两人离去后,敛竭狠狠的盯着两人的上车的背影,只是见到马车向京都的方向行驶去后,脸上难免露出疑惑,这两人去京都做什么?

    不过既然同路,那么在路上应该会再次相遇的。

    所谓冤家路窄,午时宋闲与春意下车歇息时,果然再次遇见了敛竭与陆明,两人同坐辆马车。

    春意瞥见了敛竭的马车停了下来后,忍不住伸手扯了扯相公的衣角,宋闲自是看清楚,伸手拍了拍春意的手背,示意着春意别担忧。

    “妹夫,你们也去京都?”

    对于两人为何去京都,敛竭着实的好奇,难不成是抱上了那赵大人的大腿,他可是听自己的疯妹妹过,那赵大人哪里是什么芝麻官,他可是京都的赵世子。

    毕竟这宋闲从父母双亡,至于敛春意,自己那舅也曾在京都呆过,思来想去,敛竭总觉得眼前的两人肯定有什么路子的。

    京都是何等地方,的捕头怎会敢去呢?

    对于春试,敛竭心中并未有大的把握,别人寒窗苦读十年,可他自己心里清楚,脑子并未有什么实才。

    但这荣华富贵谁不想要,特别在敛府被烧毁后,敛竭之前那大少爷的生活便过的穷酸许多,没丫鬟伺候着,吃食也没之前般好,更重要的是多余的钱两享乐。

    过惯了好日子,这苦日子自是过不了。

    在来京都的途中,更是听闻上次春试之人口中所的京都的繁华。

    宋闲并未回应他这个问题,而是带着春意准备上马车,刚在客栈耽误些时间,若在耽搁下去,这京都的城门怕是要关了。

    敛竭虚假面孔再也装不去了,拦在了两人的面前,特意还看着宋闲的受伤的腿一眼。

    “宋兄,你这一而再三的给我脸色看,莫不是看不起人。”

    宋闲:“你有什么让我看的起?”

    敛竭冷笑了几声,居然抢在两人的面前上了马车,将宋闲与春意面前的马车给架势离去,按着宋闲与春意,压根是不能追上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马车离着两人越来越远。

    站在一旁的陆明并未阻止敛竭,只是在旁冷冷的看着,在宋闲转头看他时,陆明立即驾驶着马车离去,这荒郊野岭,留下了宋闲与春意二人。

    按着两人的路程,许要走三天的才能赶到,最重要的是宋闲的腿根本坚持不到三天,宋闲的伤口需要药,还需要静养,这般折腾想爱去,之前的修养怕都是白费的,宋闲的那条腿更是会废。

    以后走路会像一个瘸子,一拐一拐的!

    春意没想到敛竭的心思这般恶毒,气的眼泪水都要出来,可现在没任何的法子来解决眼前的问题。

    “相公,你在这等着,我去四周看看。”

    春试的人多,去京都的人也多,也许自己会找到人,那么两人还是会如期的赶到京都。

    春意不愿意宋闲的腿废,可宋闲却紧紧的抓着春意的手,若春意这个弱女子去的话,定是危险的很,自己的腿与春意想比,后者是最重要的。

    “一人去很危险,我不紧。”

    宋闲脸上勉强带着笑意望着春意,春意摇了摇头,宋闲想她好好的,那春意也是想自己的相公好好的。

    “我们一起上前,或许运气好,能遇见几辆马车!”

    最终拗不过春意的宋闲,想到这个法子,春意担忧的看着相公的腿,最终转身蹲在了宋闲的身前。

    阿哟丶 :

    昨晚的加更。--

    不好意思!

    晚上十点左右继续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