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如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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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尔被其他巫师附体了!

    巫师血脉不同,各种血脉能力同样举不胜数,更合论还有炼金巫师这种不按规矩出牌的“不稳定因素”,他脑海里,现在只有这个念头盘旋。

    窗外的阳光洒落在身上依然不能让他感到温暖,但他终究是让自己平静了下来。

    他心里想着,不管夏尔是被是被其他巫师附体了。

    进行摊牌都是极其愚蠢的,如果能先观察好情况,确认好到底怎么回事,那自然是最好的。

    想到这,那句“你不能成为炼金巫师。”也在舌苔间打了个旋。

    变成了,“炼金术师这条路太辛苦,虽然不是所有的炼金巫师都会被三王国通缉,但需要面对更多异样的目光,更多的防备。”

    “当然,父亲大人,你没有听过一句话吗?”对于夏尔来,再次让奥狄斯接受了自己的改变后,要做的第一件事——

    打消奥狄斯对自己的怀疑。

    “什么?”奥狄斯一头雾水。

    “步子太大容易扯着裤带。”完,他自己笑了起来。

    “好,夏尔,似乎你已经想好了该怎样规划生活,不过还要一点沉稳。我想,你可以慢慢学会。”奥狄斯笑着道。

    “好好休息,身体是一名巫师的本钱,多出去走走,或者,你可以跟艾伦去锻炼一下身体。”奥狄斯嘱咐着道别。

    随着木门清哑的声音,奥狄斯离开了房间。

    夏尔静静的看着窗外。

    过了半晌,空荡荡的房间响起他的声音。

    “约翰老师,真的不能告诉父亲大人吗?虽然您是一名炼金巫师,但我相信您不是邪恶的炼金巫师。”

    屋内空荡,只有他自己躺在诺大的天鹅绒床上,厚厚的粗糙玻璃隔绝了窗外的微凉,单独留下了和煦的日光,

    他又露出犹豫的神情,补充道:

    “父亲也一定会相信您的,父亲没法看到您,但您自葬死岗出来后,想必也能看出父亲对我的信任——”

    他的声音忽然一顿,就像是被人打断一般。

    他柔弱的脸上漏出委屈的神色,仿佛又从那个侃侃而谈的状态恢复到羸弱、唯诺。

    “可可是。”

    努力的想争辩什么,却被更严厉的打断。

    低下头,让看不出究竟是什么怎样想的。

    半晌,像是想通了,又似乎是被人规劝好了心情。

    天鹅绒的棉被顺着床边滑到满是毛毯的地上,一个跳跃,跑到桌子旁。

    “好!那就按您的,等到先研究出艾伦力气大的原因,就给父亲一个惊喜!”

    着,不高的人又在桌前开始了忙忙碌碌,不时喝一口老母鸡汤,然后向旁边的的“空气”轻声请教。

    “这是巫师的亡灵?”看着对着空气毫无违和感话沟通的夏尔。

    疑惑卷上奥狄斯的眉头,感觉腰部有些酸痛,不自觉间自己脑袋越来越向前凑,弯下了腰。

    难得的“偷窥事件”,让躲在门后的自己发现了儿子最大的“秘密”。

    天哪,自己的儿子竟然被一位亡灵巫师给收为了学生,要知道灵魂如果要在死后存在最起码的条件。

    至少是伯爵!

    反正奥狄斯自己是没有把握死后还能以亡灵的形式存在,不过他也并不想成为亡灵,亡灵固然拥有近乎永恒的生命。但弊端也很明显,无法触碰实物,无法被人看见,而且还会因为失去了肉体,没有施法的能力。

    这对任何一名正常的巫师来,都是一种煎熬。

    奥狄斯子爵欢快的起身,活动筋骨,也多亏了这些弊端,至少这名所谓的亡灵巫师,对夏尔是完全无害的。

    “至少能改善这懦弱的性子,变得稍微“坏”一点也是可以接受的。”

    奥狄斯子爵见到那副又要变得怯懦、心翼翼的样子,心疼的想到。

    轻轻带上门,以心翼翼的姿态,快速离开了偷窥现场。

    ————————

    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满头苍白的老约翰凑在老母鸡鸡汤一旁,氤氲而出的诱人热气,让他似乎都有了恢复嗅觉的错觉。

    不,不对。

    自己有更重要的事情要。

    老约翰以一名超凡巫师的荣誉起誓,自己在过去的半个时辰内,连话都没过,更没有过收这个披着的羸弱、清秀外皮的灰发恶魔为学生。

    瞠目结舌的看着这灰发的恶魔,对着自己出“莫名其妙”的一番话。

    在没有人配合下,一个人的独角戏,简直演的活灵活现,哪怕他再对这个恶魔有意见,也不得不承认。

    作为活了300年不,老约翰又开始犯糊涂了,可能或许,是500年?

    算了,不想了,反正不得不承认,这个恶魔很有表演天赋。

    不然你看,和恶魔一样灰发琥珀色瞳孔叫奥狄斯青年人,偷窥后,脸上的欢愉几乎都要蹦出来了!

    哼,傻子一个。

    “那个,我这里有一份有关于灵魂的炼金研究,对你的研究应该会有一定帮助。”老约翰对灰发少年道。

    老约翰想了想,生命诚可贵,自由价更高。

    现在自己面临的可没有生命什么事,只有灵魂的巫师,相当于被囚禁的鸟,获得了肉体才是获得了自由。

    而获得了自由,就是获得了生命。

    “不用管我,你。”过了半晌,精力依然在显微镜上注视,灰发在额头一角洒落,仍没听到老约翰的叙述,他抬头提醒道:“我听着那。”

    里不时将各种不知名的药草在器皿中捯饬,中燃起炽热的火焰,偶尔滴入些许的血液。

    墨绿色的药草逐渐沁上一层淡红色。

    老约翰到唇干舌燥,心力憔悴。

    一张皱纹横生的褶皱面皮上逐渐拉长,猪耳挠腮。

    短短半个多时,自己抓耳挠腮、头昏脑涨。这种感觉就和沾上了尼古丁,试图戒烟的后遗症,昏天暗地,整个人就跟在十万里的深海,无边的空虚与寂寥围绕,你却找不到发泄的途径。

    深海中,你只能抓耳挠腮,尼古丁你需要不停地去沾染。

    “啊!”

    老约翰一声怒吼,却只有夏尔能听见,老约翰像只泄了气的皮球,涩然道:

    “另一半灵魂带走了我关于灵魂方面的知识,我所知道的只有这些了。”

    默然出神,作为一名超凡巫师,最受不了无非是失去力量与知识。

    而这两者,他似乎都失去了。

    眼神失去焦距,淡绿的药草最后变成了紫色的浓汁,随着一只倾撒上不知名的液体,透明玻璃器皿内的药草——无火自燃!

    “靠近它。”夏尔瞳孔中闪烁着莫名的神采。

    “什么?”老约翰没听清。

    “滋——!”

    恶臭扑鼻,老约翰及其迟钝的发现那紫色中混杂着不知名颜色,还没完全搅拌均匀的液体。倾撒出来那一刻,恶臭直冲鼻头。

    自己竟然能闻到这液体的味道!

    然后,在眼中“灰发恶魔”饶有趣味的注视下。

    自己,自上而下,浑身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