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王令与战争
“有很重大的消息要告诉姨夫,虽然你早晚会知道,但如果想提早获得讯息,得先展示你是不是“够资格”。”
格雷在“够资格”上加重语气,一是打算威慑下这个有意思的弟弟,二是如果对方还没开始思考,如何成为一位强者,进而注意到领地内的动态。
那么自己的话,便如对牛弹琴、味如嚼蜡。
三,这个弟弟似乎从头到尾都没叫过自己哥哥啊!
“卡缪子爵是子爵,那么请问,卡缪子爵隶属于哪位侯爵?”
“温布尔登侯爵,其名下有两位伯爵。”虽然隶属于伯爵,但实质上子爵们很少见到侯爵,基本上很多事情都由其下的两位伯爵进行传达。
“很好,那么第二个问题,你觉得为什么奥狄斯姨夫不在我父亲的领地内,却在一个毫无交情的侯爵领地内?”
夏尔抬头,却并没有回答。
格雷一摊,无奈道:“好,实质上我也没有指望你能回答出来,因为我也不知道,恐怕只有奥狄斯姨夫,和蜜妮安本人才知道了。”
“好,其实这次来的主要目的,是要告诉奥狄斯姨夫重要信息。”格雷严肃起来,心情低沉,“海林王在半月前颁布王令——
其中只有一条:自王令颁发之日起,侯爵可增设一名伯爵,三名子爵,公爵可增设一名侯爵。时间自颁布之日起,倒计时30日,请诸位知晓。”
格雷面无表情的补充道,“而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五天了,在边陲之地的奥狄斯姨夫根本没有收到任何讯息,不然母亲应该可以收到姨的来信。”
“就这些?”夏尔将碗筷推到一旁,这信息未免太过单薄了些。
“对了还有一个信息,父亲,让奥狄斯姨夫将你们三个送往塔罗塔,并且要尽快。”
其实,格雷收到的信息时,父亲的原话是:让奥狄斯把蜜妮安的两个孩子赶快送到塔罗塔去,并不包括于夏尔,但他认为,这种事情,还是要由奥狄斯本人来决断,更合适。
这条信息来的没头没尾,但夏尔心底却渐渐升起一丝不安。
“那么塔罗塔那?没有其他信息吗?”夏尔想了想问道。
虽然疑惑于为什么忽然问自己的“母校”塔罗塔,但格雷还是给与了回答。
“就目前而言,没有其他讯息,而且王国颁布王令,和塔罗塔并没有什么关系?”
众所周知,塔罗塔立处于三大王国交界处,地理因素与历史原因,教导出三王国的巫师不计其数,也正是如此,形成了塔罗塔超然的地位。
“如果避难那么,塔罗塔是绝佳的地方。”揉着眉心,心底那丝不安逐渐落地,成为既有现实。
以史为鉴,增设贵族便是增加有生力量,王国王室本身不费丝毫力量,付出的只是几块荒芜的领地,让贵族巫师们自行发展领地卫兵,然后,王国便会以薅羊毛的方式,下达集合领。
然后,发动战争!
“什么?”格雷没听清。
“或许,战争要开始了,走格雷,我要睡觉了。”
然后,格雷就在一阵迷糊中,被人推搡出门,看起来瘦弱的弟弟,力气大的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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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
卡缪夫妇在宴会厅,见到了一夜未眠,忧郁的格雷。
两人面面相觑,格雷今天不复往日里的目光抖擞,见到两人到来,有气无力的道:“蜜妮安姨,奥狄斯姨夫你们起来了?早上好。”
奥狄斯修炼的脸皮自然不是一句嘲讽能打破的,“怎么了?格雷看起来你似乎精神不是很好,你需要一张舒适的天鹅绒大床。”
“来,格雷。”
“不,奥狄斯姨夫。”格雷看着初升的幼白色暖阳,冥思苦想。
为什么,战争要开始了那?明明不过是孩子的戏话,但不知为何,让他心里踹踹不安,似乎战争的阴云在头顶凝而不散。
他呢喃道:“战争要开始了吗?”
“什么?战争要开始了!”奥狄斯张大了嘴,清晨的困倦在一个激灵下消失不见。
“战争要开始了?”蜜妮安的眉头升起一丝不安,抓紧了自己丈夫的大。
“格雷这种事可开不得玩笑,你父亲叫你过来传递的消息吗?”
奥狄斯对于自己这个从调皮捣蛋的外甥,有些不放心。按理,这种事的确没人会开玩笑。
“是”格雷又摇了摇头,“不是。”
“到底是还是不是?”蜜妮安都快急疯了,战争如果开始,必将席卷王国,几乎人人皆兵,除了自己和女儿,丈夫和儿子都免不了上战场的命运。
“父亲叫我来主要是传递一个消息,不,准确,应该是两个。”他喘了口气,迎着朝阳,卡缪夫妇感觉,心被提到了嗓子尖儿儿。
格雷又重新了一遍,王国颁布的王令,和自己父亲对奥狄斯姨夫的嘱托。
“然后那?”
“就这样啊。”格雷纳闷,“不然姨夫还想听什么?”
“战争开始了又是怎么回事?”格雷这幅无辜的样子,让他升起一股想抽他的冲动。
“因为避难的话塔罗塔是绝佳的地方!”格雷忽然灵光闪过,他想起来昨晚夏尔那句没听清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但是为什么那?去塔罗塔就明战争要开始了那?”他的眉头又皱成一团,抓耳挠头。“你知道为什么吗?奥狄斯叔叔?”
他将视线落在过了三十岁的姨夫身上,目光亮了起来,对,不定姨夫会知道。
“这都哪到哪的逻辑?去塔罗塔和战争有什么关系。”放下心来后,奥狄斯哭笑不得,“去塔罗塔有可能是因为有某位强大的巫师要收徒,或者塔罗塔中新增了特别厉害的书籍,去塔罗塔跟战争有关,这都谁跟你的?”
格雷一副着了魔的样子,“不对,一定有某种关系。”
“先别想了格雷,来去吃饭,你三个弟弟都很想你。”
蜜妮安夫人心疼的揽住,已经比自己还高的外甥,“姨知道你被你狠心的父亲扔到兵营里,一待就是三年,你母亲也总和我来信哭诉,没事了,下次你父亲再惹你生气,你就来姨这,就算他是侯爵也不能欺负我外甥!”
你看,这在兵营里待了三年,好好的孩子待傻了,天天着战争什么的胡话。
都把我吓了一跳。
“对啊!”格雷一拍脑门,发黑的眼圈遮挡不住眼中的亮光,“还有父亲,父亲一定知道。”
他觉得自己找到了,能给与自己解释的人,至于那个灰发弟弟,他才不想去问那,连出是被比自己五岁的弟弟难为到,都是一件丢人的事情。
他霍然起身,一把抓起披风,“姨、姨夫我走了!”
完,在两人目瞪口呆中风风火火的离去。
门外响起马兽的嘶鸣,啼声逐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