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 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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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见没有!他们两个就在一旁嘀咕,自以为掩饰的很好,些不明所以的话,过不了多久,他俩就要跑了!”

    “还什么应该听母亲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不就是把你当傻子吗?对不对?”

    “压根没把你放在眼里,就在你面前讨论怎么着把你卖了,还让你数钱。”

    老约翰一拍,梗着脖子。

    “你阴不阴损,在我这三百多岁,嗯也不准五百多岁的老人眼里,都没见过这么阴损的,你听听他们的什么?”

    老约翰的唇干舌燥,生平第一次见到这么倔强的人。

    看了眼夏尔,纹丝不动的模样。

    简直比自己这个老古董还要食古不化。

    安其罗言辞闪烁,不经意视线掠过夏尔,低下头,“我们真的要去吗,不需要和商议下吗?”

    “不必。”艾伯特面色坦荡,“这也不算是什么大事,被发现了也不过责骂一顿,但是我们不去做,那“两条狼”可能就没了命。”

    两条狼?

    夏尔哂笑,这样用暗语真的好吗?

    “走!立刻出发,还记得父亲过的话吗?”

    安其罗低着头,细嫩的攥着一脚,指肚发青,艾伯特循循善诱。

    “哪怕错了,也不要放弃尝试的会,这是年轻应有的权利,愚蠢的权利。”

    “可是可是我们——”安其罗抬起头。

    “没有可是!”艾伯特打断,凑近那双琥珀色的瞳孔,他恶狠狠的道,“那我们又有什么损失?父亲的责骂吗?那算什么,有你自己的——”

    他的话截然而至,回头发现夏尔不知道从哪掏出瓶七彩斑斓的药剂,对着烛火打量着。

    像是对两人的对话毫不在意。

    他压低了声音,缓声道:“有那“两条狼”的命重要吗?而且母狼也会因为他们的受伤难过。”

    “走!”

    艾伯特看安其罗的神色有所松动,拽起他的一角向马车外冲去。

    “呼!”

    寒冬的酷寒像是开了条没有掩饰的细缝,将冷漠与凄厉统统灌入马车,让艾伯特打了个哆嗦。

    还没到元素巫师,是不具备抵抗严寒的身体素质的。

    但这并不是让艾伯特触动的原因,严寒也不能阻挡他的上路,让他奇怪的是——

    他回过头去,奇怪的问道,“夏尔,你不想知道我们去哪吗?”

    奇怪?

    他怎么这么平静?就算听到有狼,也该问问能不能一起去才是

    夏尔的反应,让他有些心慌,总让他感觉,自己似乎漏了什么。

    “你们是要去救狼,不让母狼伤心不是吗?”夏尔没有抬头,那瓶五彩斑斓的药剂在烛火下将他的面色映衬的是如此诡异。

    “是没错。”

    艾伯特能感觉出自己表情的不自然,太平静了反而让他踹踹不安。

    “是去找狼,找到了会给你一只的。”艾伯特扯动着僵硬的面部神情。

    但他并不知道,他的神情在烛火下,比夏尔的面色更让人难以接受,一侧僵硬、苍白的面孔映在五彩的斑斓中。

    另一侧隐没在黑夜里,像是亘久不变的死尸。

    他转过身去,感觉背后像是起了一层湿气,翻身骑着马匹,僵硬的笑意在脸上停留,“安其罗我们去救狼!”

    安其罗目光看向远处无边的夜色,轻放在艾伯特的腰侧。

    颠簸的马匹,无边无际的黑夜,前方是卫兵与马车,亮着微弱火把的灯光,那里有父亲、母亲,马嘶声与寒风中人们的低喘。

    “等等!”

    “什么?”

    还没等艾伯特反应过来,安其罗翻身下马,直奔马车而去!

    安其罗喘着粗气,冷风灌入口中。

    *****

    “你就真让他们这么走了?!”老约翰恨铁不成钢,“他们走了,就得你上战场,在那就算是侯爵、伯爵之类都少不了被拖下马,你一个初元巫师嘚瑟什么?”

    “不是。”

    “不是什么?你就是再厉害,打过元素巫师,还能打过真灵巫师?”老约翰不管不顾,咒骂道。

    “不是初元巫师,是元素巫师。”

    “什么元素巫师——”

    老约翰一怔,瞪大了眼,“元素巫师?你什么时候元素巫师的?”

    仔细感受一下,这巫力涌动,没错,真是元素巫师。

    不对,问题不在这。

    一个月前,他还是白板一个的?一个月进阶元素巫师?

    自己当时是用了三个月,还是半年?

    “你晋升元素巫师用了一个月,那你到达真灵巫师得多长时间?”老约翰忍不住问道,“你这样修炼速度也不合常理了些。”

    “不知道。可能一、两个月,也可能一、两年。”

    夏尔随意的回答道,目光盯着马车门,似乎哪里有什么东西吸引了他的目光。

    “一两个月不可能,一两年更不可能了。”老约翰气结,这态度太过敷衍了,“晋升元素巫师需要一个月,那么晋升真灵巫师至少需要三倍的时间,那么你至少需要三个月,如果不是那么努力,可能时间会更长,但再长也应该在一年之内。”

    “你在看什么?”

    老约翰顺着夏尔的目光看去,正看到车门打开,少年在门口露出头来。

    “夏尔,给你!”

    少年把一包包裹塞到夏尔怀里,不敢去看夏尔的目光。

    “怎么都是你哥哥,谢谢你救了我,这是母亲织的蚕丝护软,对对你应该有用!”完,他转身就要走。

    “等等。”

    夏尔忽然觉得安其罗还是不错的,里的药剂闪着美丽的光彩,“送你了。”

    这是什么?

    安其罗抬头,发现夏尔带着种恶趣味的笑意。

    “父亲送给我的抗寒药剂,可以抵挡寒风。”

    ???

    父亲怎么没给我?

    安其罗忽然觉得这话有些耳熟,仔细一想,不正是对应着刚才的母亲织的软甲吗?

    “你先喝,等你回来,再把父亲给你的抗寒药剂给我就好了。”

    “好!”安其罗将药剂灌入口中,深深看了夏尔一眼,看到桌面上的干牛肉,敛到怀中,转身离去。

    “你还回去干什么?”

    艾伯特气结,在寒风中打着摆子,不停地哈气,“万一被父亲或者荷兰大哥发现了咱俩都走不了了。”

    “没,没事,我拿了些干牛肉。”

    安其罗在这一刻,升起一种莫名的感觉,不知为什么,就像是与夏尔之间连上了一条名为亲情的线。

    总是不自觉地为他担忧。

    荒凉的冬夜,一名少年并不知道他的身体究竟发生着怎样的变化,又会拥有怎样瑰丽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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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给他的是那种促进血脉的药剂?”

    老约翰还记得,夏尔昨天喝了这种药剂,今天才会拥有血脉的。

    夏尔打开包裹,金丝模样的内甲细密而温热,瞥了老约翰以眼。

    “还想不想复活了。”

    “想!”老约翰丢掉了尊严。

    “那就闭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