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四 七窍玲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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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

    男人听到身后的坠落声,仍不敢回头,直到跑出去很远。

    四周空寂无声,只有自己粗重的喘息,他才有空思考,回头发现多索已经躺在了地上,后脑处枕着尖锐的石块,猩红侵染了白雪。

    “哈哈。”

    男人径直转身,脸上露出狞笑,捡起那根铁管,高高举起。

    *****

    “请交给我吧。”

    奇维深吸了口气,收回目光。

    叫尤它的龙属似乎对叫多索的倔强少年,很是在意,但如果他出,那么只会造成更大的波澜。

    奇维将黑帽遮住他那头刺目的红发。

    脚步因场上异变强制停止,目露诧异。

    夏尔也露出玩味儿的笑意。

    *****

    “你在干什么!?”

    中年男人目光幽森而不解,眼前阻挡住他行动的是自己的儿子。

    少年毫不犹豫的挡在多索的身前,看起来就像是为了挚友而不惜一切的模样。

    “您不能杀他!”

    “哈?”

    铁棍的一头被中年男人拿着,尖锐的另一侧不断碰撞着少年的额头。

    让他的脑袋看起来就像不倒翁一般滑稽。

    “你在笑吗?这扫把星杀掉的不是你平时玩的最好的朋友?”

    中年男人像是遇到了极为可笑的事情,下的铁棒越来越重,似乎眼前的少年不是自己的儿子。

    而是素不相识的人。

    砰!

    铁棍狠狠抽在少年的脑袋上,少年如同破布娃娃一般,划过天空又如同飞鸟一般坠落。

    “别开玩笑了!”

    男人面目狰狞。

    “输给鬼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男人双挥舞着中的铁棍,眼里满是怨毒。

    “村里那群四肢发达的蠢货会嘲讽我是没卵子的狗,那群蠢货怎么敢这样辱骂我?他么怎么敢!”

    男人粗重的喘气,嘲讽的瞥了眼自己趴在地上挣扎起身的儿子。

    “而现在,只需要干掉眼前的倒霉鬼,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不,不。

    少年挣扎着起身,喉咙里翻涌出血水,无力感让他再次跌落。

    不,他要阻止父亲的行为,他露出祈求的目光,不停地摇头。

    男人通红着眼,狞笑着举起中的铁棍,少年的行为更让他的暴戾滋生的如暗黑森林中乌鸦的枭声。

    阴暗又没有终点。

    男人挥舞双,铁棒朝着那颗昏迷的脑袋死命砸了下去。

    “不要!”

    “不要!”

    就像是一首完美的曲调,谱写出最契合的音符,让人惊喜的交响乐总会在高潮之前做出振奋人心的前奏。

    然后高潮来临,随后一切落幕。

    而现场的观众依然会沉浸在演奏中,久久无法抽身而出。

    “噗!”

    天空划过一抹雪白,在大雪纷飞的天地忽然让大雪为之一滞。

    之后,少年看到父亲那颗狰狞的头颅向天空抛飞,最后沉闷的坠落在雪地中。

    少年无力的垂下头,眸子逐渐暗淡,就像是在阳光下逐渐破灭的泡沫。

    奇维叹了口气,半张的嘴终于合上,还是晚了一步吗。

    夏尔蹲在多索的身边,将里的药剂灌到他的嘴中。

    身形瞬间消失在原地,只留下苦笑的奇维跟丧父的少年

    看着少年逐渐失去意识,夏尔促狭的笑道,“少年,这是第二次救你了呦。”

    “喂,安琪,一起去听师傅的讲课吧!”

    一头金发的少年如同一阵风一般,不知道从哪蹦出来的,忽然就出现在安琪的身边,打量着少女的侧脸。

    讲真的,他经常会感到惊讶,眼前没有什么大来路的少女,天赋竟然极为出众。

    而且,这少女身上总有一张若有若无的莫名感觉在萦绕,让他总是忍不住去注视眼前的少女。

    可眼前的少女不知真的,在开学之后,便越来越沉默。

    直到有一天。

    “安琪罗你又在想夏尔的事情。”

    艾伯特皱眉,拍拍安琪罗的肩头,“别多想,难不成我们忤逆母亲的意志,然后丢命在战场上才是正确的选择吗?”

    真的,他实在不是很明白,这个弟弟在前期跟夏尔势如水火,却在夏尔落难后,表现出极强的伤心。

    如果不是亲兄弟,他都要怀疑,是不是夏尔才跟他是亲兄弟。

    “不,哥,我没想过去战场的意思,准确的,就算是重来一次,我依然会选择来塔罗塔,我对夏尔,只是觉得亏欠。”

    亏欠?

    艾伯特皱眉。

    最近一段时间,准确的,是从来了塔罗塔之后,安琪罗给他的感觉变了很多,就像是一个顽劣的孩童忽然知道了收敛,行为稳重了许多。

    体内飞快上涨的巫力。

    再加上安琪罗总是提及夏尔,不得不让他多想。

    难不成夏尔那天晚上刻意给的那瓶药剂,有什么神奇的作用?

    这让艾伯特百思不得其解,眼底闪过一抹精光,不经意的笑道,“记得之前你还经常找夏尔的麻烦,想不到现在反而还维护起他来了,难不成夏尔对你施展了什么奇妙的巫术?”

    安琪罗心里有些难受。

    在没有喝夏尔给与的药剂之前,他一直对大哥艾伯特尊敬又崇拜,可是饮用过药剂后,不断有力量自体内涌出,三色的憎恶之蛇。

    恐怖的进步速度。

    能读懂人心的灵觉。

    一切都在朝着最好的方向发展。

    “难不成夏尔给安琪罗的药剂能提高天赋?那么想必安琪罗中还有什么其他好东西吧?明明都是哥哥,竟然不给我!”

    安琪罗看着艾伯特温和的笑意,感觉就像是再看一场巨大的无声黑白默剧。

    “大哥,你可别笑话我了,只是觉得不管怎样,都是咱们的兄弟。临阵脱逃导致他不得不去战场的人,不还是我们吗?所以难免有些担心。”

    到这,安琪罗叹了口气。

    可是,最近半年的时间。

    时间就像是他实力的进步一样,发展的太快,噩耗也不经意的传来,前线西北境破壁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的蝴蝶,疯了一般在王国内传播、发酵。

    他记得子弟兵按照规矩会在最安全的西北境防线,而夏尔正是前往的西北境。

    “就算再担心也是没用的,西北境破境和我们没有关系,而且夏尔比我们要强大多了,等着他归来吧。”

    艾伯特笑着安慰道。

    安琪罗撇过对方的面孔,充满笑意,蔚蓝色眼底深处却只有平静,变得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