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没处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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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脚步顿了顿,她没说什么,默默地回了睡觉的屋子。谁知一进门,就见自己的东西全部被扔在地上,而原本应该放置被褥的地方,堆着好多乱七八糟的衣物,甚至还有脏兮兮的长靴。

    见她回来了,一个正在抠脚的人拍了拍手,指着那床铺说:“秦提携,那处本就是我们放置脏衣物的地儿,您占了我们便没地方了,不如今日暂且委屈您,地上睡一宿,明日再让老李给你换个地儿睡。”

    秦望川心头怒火涌起,合着她不抵一堆没地方放的衣服?这明摆着就是找机会整她。

    她沉默着走上前,将自己的东西捡了起来,拍打干净,迈步走出门,在出去之前回头冷冷地说了一句:“一群给人当枪使的蠢货。”

    说罢,大步流星地消失在门外,背影笔直,看起来潇洒无比。

    余下的人相互看了看,不知为何在那一刻,他们竟然感觉到了一种从未感受过的威压,让人心中一沉。

    这样的威压,怎么会从一个文弱公子的身上显示出来。没有人说出来,每个人都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秦望川满肚子气,然而抱着东西走出来,却发现自己没地方去,幸好是夏夜,温度很舒适,又没有下过雨,天气比较干燥。

    她仰头张望了一阵,找了一棵比较高大的树,抱着铺盖卷爬了上去。上去之后才发现,这棵树在靠近树冠的地方有一个三角形的树杈,很是结实,且下面有些郁郁葱葱的树叶,底下的人很难看得到她。

    秦望川突然来了兴致,用轻功偷偷潜入仓库偷了一卷绳子来,一圈一圈缠在了树杈上,待那卷绳子缠完,一个舒适的床就做好了。

    双手垫在脑后,惬意地躺了下去,脑袋顶的月亮澄莹皎洁,又大又亮,映射着地球另一边的太阳,看起来无比光明。

    夏夜的蝉鸣环绕在四周,混着时有时无的鸟鸣,如同泠泠弦乐,耀人心肺,秦望川缓缓地入眠了。

    司空临安站在屋顶上,罩着同样的月光,静静地望着远处自得其乐的人,待她不动后,嘴角向上扬了扬。他倒是会苦中作乐,也不知那麻绳缠成的床铺,睡得是否合适。

    他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竟然望得出了神,甚至在想他睡得是否舒适,心中一凌,他收回目光,跳回了院子里。

    今夜,大多数人睡得还是比较消停的。

    接下来的日子中,秦望川简直是受完了这辈子受的委屈,受完了这辈子受的歧视,干完了上辈子没干的苦力。不仅成了校场上的人肉靶子,甚至成了负责洗衣服打杂的杂役。哪怕是一个小卒也能指使她干活。

    不过她的累可不是白受的,至少如今的形式她是弄清楚了。

    这军营中,真正受了司空朔马指使的只是那副将而已。其余的人,完全不受他控制,这也是为何司空临安如此被人忌讳的原因。想想吧,整整几十万人的防守边关只打胜仗的军队,却不忠于皇帝忠于将军,这是件多可怕的事。

    她还弄清楚了那些人的身份。

    那日领她进门的老李没有任何官职,只是因为他自己不乐意,据说他善使箭,曾一箭同时射穿了五个人的咽喉,是军营一枚暗棋,相当于现代的狙击手。

    那个满脸横肉,常与秦望川对着干的被人们称作吴莽子,原因就是他性子莽撞,常对人无礼。且在参军之前,他是某个土匪窝的头子,常干些打家劫舍的活计,后来被司空临安三招打败,就参了军,还因为军功显赫,进了连胜军。

    说起连胜军,可是很有威名了,它是先皇在世时与先皇同生共死的一支军队,后来虽然换了一批新的人,但是依旧战功赫赫,成为羽林军中最为核心的队伍。

    这也就是,他们对秦望川来做骁骑尉,如此不满的原因。

    他们对她的这种不满以及整治,应是受了教唆,或者是习武之人对不通武艺的人的歧视,或者是外界她的传言,反正不管哪个,都应了司空朔马的意,只要不让司空鸾嫁她,啥都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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