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天灾
“你觉得,他们是何用意?”司空临安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突然问。
秦望川想了想,试探性地说:“为主子办事?”
司空临安没说话,这时,正好方才楼下那个弹琵琶的女子走了进来,她轻轻关上门,莲步轻移,走到司空临安,看秦望川一眼,有些犹豫。
秦望川反应过来,抱歉地冲她笑笑,然后站起身往外走,没想到司空临安突然开口:“坐着。”
秦望川动作停了,惊讶地看向司空临安,而那女子比她还要惊讶,眼睛都瞪大了好几倍。
司空临安小酌了一口,示意她可以说了。秦望川这才悻悻地坐了下来。如今这司空临安怎么如此信任自己?她有感觉,这一天她或多或少地知道的那些事情,每件都是极大的秘密。
“主子,我们所有的分支都想办法了解那个人的消息,但是到现在还是一无所获。是属下办事无能,请主子责罚!”
话音刚落,她就扑通一声跪下来,把秦望川吓了一跳。
叫主子?难不成这间青楼背后的人是司空临安,想来也是,既然他在各地训练了那么多暗卫,那么再多开几家商铺,制造一张情报网,是很正常的事情。
“任何消息都没有?”
女子好像突然间想起了什么,抬起头来说:“有人说,这个老者与二十年前,江湖中的那个神秘人很像。”
“神秘人?”司空临安的手顿住了,抬眸望向她。
“二十年前,凤元出现了两个不知名姓之人,民间的武林大会原本是由各个门派派人参加,但是这两个人突然出现,战胜了所有的人,但是没有等到最后一场比赛就消失了,之后民间就一直有关于他们行踪的一些说法,他们好像在找什么东西。有时还有灭门的事情发生,恐怖至极。”
听到这里,司空临安手中的杯子突然间炸裂开来,里面的酒水迸溅出来,秦望川敏捷地抬手一挡,宽大的袖子就挡住了所有的水珠。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司空临安说。
那女子连忙站起身来准备退下,而司空临安却又叫住了她,道:“上些饭菜来。”
待门又一次关上后,秦望川小心翼翼地看向司空临安。也不知道刚才是出了什么事情,她有那么一刻真切地感受到了司空临安身上散发出的愤怒。
司空临安在上战场之前,一定是经历过些什么东西,才让他从此性情大变。
饭菜上来后,司空临安一口都没有动,全部都推到了秦望川这边,秦望川惊讶的问:“王爷,你不吃吗?”
“练功,每日只可吃一餐。”
所以这些东西,都是为她要的?秦望川勾了勾嘴角,然后不说话,只是低头吃东西。鸡汤,青菜,都是她喜欢吃的。
司空临安盯着她看了半响,待秦望川将所有的东西吃完后,他才说:“你是属兔的?”
秦望川眨了眨眼,没有反应过来。
司空临安慢悠悠地说:“我派人问你母亲及姐姐,她们都说你喜欢吃青菜。”
秦望川老脸一红,没错,这是她前世的毛病,恰好原主也喜欢。只要给她一碗熟了的青菜,她能就着吃两大碗米饭。
司空临安虽然此时心中还残留着愤怒的感觉,但是不知为何,如今看着秦望川窘迫的样子,往日一提起那件事就会有的心痛顿时不是那么明显了。
有在屋中坐了一会儿,司空临安就起身回府,走到门口时他让秦望川在门口等着,他自己又回去了。
女子一看见司空临安的身影,匆忙跑了过来,问:“主子,你还有何吩咐?”
司空临安冷冷地问:“刚才进来的那几个女子是何人。”
“回主子,那是新来的,方才那两位叫她们上去伺候,她们并不知道里面的人是谁,这才多有冒犯。”
“将那huangse衣服的送走。”他留下一句话,下一秒,就没了影子。
只留下那女子,摸不着头脑。秦望川发现,虽然说是近身侍卫,但是她每日几乎不需要做任何事情,就跟着司空临安跑就可以了,但是司空临安除了去去军营以外,几乎就是在府里呆着。
也不知道该说他是超然世外,还是现代版的宅男。但是这对秦望川来说是有好处的,至少她的空闲时间很多,在司空临安在府中的时候,她几乎可以一整天躺在床上,或者干脆翻墙出门,回秦府去看秦鹭和徐清。
顺便看看她那爹。
而司空临安对此从来没有提出异议,不过秦望川每次出门的时候就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身后跟着一两个人,轻功都很不错,普通的人一定不会发现。
但是因为她是秦望川,所以无论他们的隐匿技术再高超,她都能第一时间发现他们。不过看在他们从来没有过恶意的份上,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他去了。
这些日子好像哪里都十分平静,皇宫中,司空鸾被强制关在了宫中,禁止她再出去瞎胡闹,败坏公主的名声,所以她一直在找机会与宫门的守卫斗智斗勇。而司空徒在为白氏国使节来往的事情焦头烂额,也什么都顾不上了。
司空临安并没有再找人。至少秦望川整日跟在他后面,没有发现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司空临安活得越来越像一个真正的闲散王爷。
很快的,时间就一晃而过,落叶已经越来越少,因为没有叶子可以落了。
天气也越来越冷,徐清非常贴心地给她送来了自己亲手做的厚衣服,为了以表孝心,秦望川当即就穿在了身上,结果王爷府的其他人看到她,差点没笑个天翻地覆。
因为那衣服实在是太厚了,秦望川穿着就像一个粽子一般。而秦鹭也很贴心地给她送了几个暖手的手炉来。秦望川看着,实在是很无奈。
她一个大老爷们儿,用什么暖手炉,岂不叫人笑话。
后来这暖手炉就被秦望川扔在了柜子里,从来没有用过。
某一天秦望川出去溜达着吃了个饭,再回去时,就发现自己床上多了好多折好的衣服,有里衣,还有斗篷,都很合身,仿佛是量身定制。
再问打扫的小厮,小厮便道这些都是王爷派人送来的。秦望川心中着实有些感动,这王爷府的福利甚是贴心。
一日晚,原本不过深秋的节气,奇迹般地飘起了鹅毛大雪,刚开始时,雪花落了地就变成了水,过了一个时辰左右,就开始堆积起来,且速度很快。
“禀告皇上,此时深秋飘雪,乃异像啊,还请皇上开动祭坛,祭天求保佑才是。”一大臣在朝堂前说,字字铿锵,痛心疾首。
新任的户部尚书上前来站到那大臣的身边,举起象牙板道:“皇上,先不说这异像是吉是凶,过两日使节便要到了,在这个时候祭坛,恐怕不太合适吧。”
众大臣纷纷称是。
司空朔马用手抵着额头,似乎一副困扰的样子。
这时二皇子司空月站了出来,弯腰说:“启禀父皇,儿臣觉得,祭天这个事情倒是可以推一推,与其求老天保佑,不如解决问题的根源。若是在使节面前露了怯,那便是给凤元丢脸,给他人可乘之机。”
司空朔马抬起头来,道:“皇儿说的有理,此事不得张扬。”
又有一老臣出来劝谏道:“皇上,昨夜大雪封山,偏远的不少百姓没有准备,地里的粮食无法收割,贫苦之家已经有人冻死。还请皇上下旨赈灾。”
“此事交与你办,开仓放粮,救济百姓。”
“谢皇上!”
下朝,一群人喊皇上万岁。
御书房。
太监匆匆进来,对屋内的几个大臣和皇子道:“参见皇上,有信使求见。”
司空朔马皱了皱眉,说:“准。”
有一人进来跪下道:“参见皇上,北国一带大雪封山,白氏国太子及其他使节皆困于那里,需要有人去接。”
司空朔马站了起来,来回踱步。
白氏国虽说实力及不上江澜,但是还是有一定的威胁,所以须得好好对待。再加上只有凤元这一块地方闹了雪灾,如今国库亏空,兵力不足,就更不能挑起一丁点战争。
“这样,派人去接送,各位有没有什么好的人选。”
此事是个大事,去的人要能够撑得起场子,让他们不敢造次。
户部尚书出来道:“皇上,使节一事一直是由太子负责的,如今接送的任务不如太子来完成。”
马上就有人反对:“太子需要主持京中的事情,各地要做好防范以及不能亏待使节,恐怕没有时间接送使节。”
众人陷入了沉思。
这时旁边的司空月笑了笑,上前说:“儿臣倒是有个人选。”
“说。”司空朔马扬了扬下巴,道。
“王爷。”
众人一片哗然。
因为司空临安向来只在外面打仗,且威名远扬,这种小事派他去做,有些不太合适。
但是没有人敢说话,因为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司空朔马心中对司空临安有很多芥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