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6600二合一
荻花宫。
“丹儿,你真的已经做出决定了吗?”阿萨辛问跪在他面前的牡丹。
“是的,阿萨辛大人。”牡丹一改往常阴柔造作的话方式,虽然谦卑依旧,却有了几分男儿气。
“你这一去,你我便从此分道扬镳,恩断义绝,你可想好了?”
牡丹跪伏在地上,向阿萨辛行五体投地大礼:“多谢阿萨辛大人成全,只恨牡丹从此不能再侍奉大人左右,只盼来世能结草衔环以报大人恩德。”
阿萨辛似乎有些失落,但是很快便恢复过来,:“也好,你在宫内树敌甚多,留下来也不会快乐。这次你就以押送黄金宝床去天一教总坛为名回六诏,到了那边,就便宜行事吧。”
“多谢阿萨辛大人为属下考虑周全。”
“从今日起你便脱离我红衣教,就不要以属下相称了。你这次去南诏困难重重,更可能凶多吉少,你这么做,值得么?”
牡丹正色道:“牡丹这一生最重要的,除了报大人的知遇之恩外,便是要报那亡国之恨。要不是当年南诏以血腥手段统一六诏,我也不会家破人亡,半生颠沛流离。如今南诏反唐,战乱再起,便是我报仇的大好时机。”
“你想要到南诏去造反吗?你有那声望和人脉吗?”
“丹儿没有,可是,当初在六诏时,丹儿有一邻国的故友,她有。”
“你指的是现在的花圣宇晴吗?哼,世间便是这般不公,你心思聪慧,却沦为娈宠,她一个懵懂无知的丫头,却做了武林中德高望重的花圣。”
“罗尼玛心智单纯,只通晓园艺,我可以借她之势,在她背后出谋划策。只是,大人,南诏王广招天下群雄,对您也是青眼有加,为何您不肯接受邀请前往,莫非是因为丹儿……”
“哼,你的面子还没这么大。南诏,边陲国耳,大唐虽然已经衰弱腐朽,但是余威尚在,南诏虽然能在一开始讨些便宜,但是长久来看,却是无法长久,你可见过蛇鼠能吞下大象?”
“大人之意,是指南诏反唐必然失败?”
“南诏王乃一代雄主,不是傻子。依我看,反唐是假,谋求开疆扩土是真。中原之地,离南诏太远,他们吃不了。因此,他们的目的,只怕是几场胜仗,赢得谈条件的权利,然后要求割让对北方的皇帝来十分偏远的岭南道。”
……
与此同时。
“因此,南诏王最有可能是想抢和他比邻,有山有水土地肥沃的岭南道。”在洛道,沐离和叶轻侯在做时局分析时,做出了和阿萨辛相似的判断。
“靠,敢抢老子地盘,老子杀他全家!”早已经把岭南看成自家财产的李潢嗷嗷叫道。
“所以,我们和阁逻凤之间的矛盾不可调解,基本没有和平共处的可能性。而且,他们兵强马壮,而我们却只有猫三四只,在正面战场上无法和他们相抗衡,所以,我们最好并且唯一的机会,便是趁这次解救掌门之机,联合各门派的力量,刺杀南诏王。”沐离。
[密聊] [叶轻侯]悄悄对你:你的重点不是刺杀影响你啪啪啪的凤伽异么?
[密聊] 你悄悄对[叶轻侯]:我像是那种公私不分的人吗?
[密聊] [叶轻侯]悄悄对你:……像。
当众人离开荒凉的洛道时,惊奇地发现,他们的速度居然要比预计的快了近一倍。洛风若有所思,其他人却心存狐疑。
大家也不是笨蛋,当初他们一大群人玩失踪,洛风害怕谢晓元不适应别人的照顾,还把他也带上了,所以大家早已做好了被发现并且被追赶的准备。
可是,事实却是他们在一片茫茫雾气中安安稳稳地离开了,路上那个祖宗还吼了两嗓子,竟然都没有人发现。这种反常的情形让众人不禁疑神疑鬼起来。
沐离抬头看看一群人头上顶着的增益buff——“云体风身”:一种神秘的法术,移动速度增加100%,然后淡定宣布:
“别慌,我们这一行有高人相助。继续前进,争取在日落前通过巴陵县到达矍塘峡!”
沐离的一众徒弟们虽然觉得这事儿离谱,但是他们早已习惯对沐离的命令言吸计从。再加上沐离从来不让他们做超出能力以外的事,所以他们相信师父这么,一定是有他的道理的。可是蓝花花他们可不干了:“艹,这里是100%实景啊,你当是在跑浓缩版地图吗!?还一天跑完?!”
而此时,距离他们百尺之外,以奇门遁甲之术隐形的两位“高人”面前,同样浮光掠影隐形的唐鹰正和他们大眼瞪眼。听到沐离的要求,唐鹰转过头看向他们,多多和源明雅竟然神奇地看懂了他眼中的意思:
再快点。
冷场几秒后,源明雅也觉得早点到南诏比较好,于是双手捏出一个法诀。
沐离发觉头上的增益buff又多了一个:“缩地”,移动速度增加100%,可与其他加速buff叠加。
这200%的加速增幅对马同样适用,一群人骑着绿吃葱像坐了高铁似的向矍塘峡方向冲去。一个老头从树后探出脑袋,看着众人离去的方向,喃喃自语:“幸亏老夫躲得快,不然就被那群子抓了壮丁了。”
一路无话。
谢晓元年纪尚幼,原本是禁不起这般路途颠簸,但是洛风抱着他一路坐忘无我,东西被包在蓝色的蛋壳里晃晃悠悠的就好像在摇篮里一样,口水流了洛风一衣襟。叶轻侯用他的VIP特权向隐元会购买的马匹里包括了几匹产奶的母马,因此谢晓元的口粮不成问题,连带着李潢也一并喂了,这也是个每天不喝牛奶不舒服的主。虽然马奶口味差一点,但是这一大一两个的共同点是,只要是洛风给的就绝不拒绝,就算是药也会好吃!
原本路上要跑一个月才能到黑龙沼,结果一行人硬是在一个星期内到达了。
黑龙沼的植被密度要比游戏地图上茂盛千倍,在这里穿长袍大袖勾勾绊绊的衣服绝对不是明智之举。早在五毒之时,叶轻侯就已经见识过原始丛林的威力,但是现在订制迷彩已经来不及了,因此在经过成都时,他为大家购买了比较精干的夜斩白成衣,当然那过长的下摆和袖子上奇怪的二截带子被修整掉了。
当进入黑龙沼时,一路上他们不时地见到三三两两的各门派应召而来的弟子们,而地图上原本应该分布着怪的地方却已经空无一人。众人想想自己目前的名声实在不上好,队伍里还有一个跑路的王爷,实在不宜横生枝节,因此也避开了其他的门派弟子。
当夜,他们就在黑龙沼的密林里露宿。
热带丛林里动植物丰富,为了节约干粮,沐离他们一行人能野味就尽量野味,他们高手众多,轻而易举地就猎到了几只山鸡,野兔,还掰了长长一大串足有几百斤重的野生香蕉,吃几天都够了。
山鸡被封在泥里做了叫化鸡,野兔被洒上孜然烧烤,香蕉除了能生吃外,架在火上烤一下也香得很。有沐离这个大厨在,他们的每一顿饭都十分地值得期待。
就在他们正准开动时,不知从哪冒出一个胖大和尚,流着口水盯着叫化鸡和烤兔子,见众人也盯着他,连忙正色,双手合十行礼道:“各位施主,能否让洒家……那个,贫僧化个缘?”
不待沐离开口,唐鹰不知从哪窜了出来,挡在沐离的面前,千机匣对准那个和尚,一上手就是追命箭的架势。他这一路上一直都是暗中跟着,顺便盯着同样一路跟着施法的多多和源明雅,根本没有出现在沐离的面前过,眼看着沐离的怨念溢于言表,都快肉眼可见了,可是在心魔未解之前,他还是忍住不上前见面。沐离对于他这种顽固的行为早已气极,可是一看到他的坚定守护着他的背影,一腔怒气又不争气地烟消云散了。
“鹰……”
“你们别过来,这人是高手!比我强!”以唐鹰的敏锐感觉,竟然让那和尚直接摸到了沐离身边他才发觉,想起来他都觉得冷汗涔涔,万一那是一个歹人,岂不是……
沐离趁唐鹰现在正与敌对峙不能动,伸手在他的劲瘦的腰上狠摸了几把过过手瘾,真亏得唐鹰能忍得住痒,竟是动也没动一下。
“鹰,收手吧,这位是少林的渡法大师。”
沐离早已看到胖和尚头上浮着的名字和惊人血条。是个绿名。唐鹰也感觉到这个和尚没有恶意,于是收起千机匣,然后——
——又特么浮光掠影了……沐离气得一跺脚,后悔刚才就不该只是摸,应该360度拧。
“哎!?洒家好像没那么出名吧,你们竟然也认识洒家?”
叶轻侯笑道:“目前黑龙沼各派云集,而大师又不是吐蕃的番僧,自然是来自少林。而少林之中,能像您这么……富态的,也只有传中的渡法大师了。”
“富态好,富态好!哎,我你们肉都已经烤好了,能吃了不?”
渡法被他们识破身份,也不跟他们客气,一屁股坐在了火堆边上,一边抹着油汗津津的光头,一边双眼放光地盯着吱吱冒油的烤肉。
道非在少林地位卑微,从未见过这位辈份极高的,传中神龙见尾不见首的前辈,少林也无意宣扬他们家的渡字辈高僧是怎么一副德性,因此他也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一个酒肉和尚,心情复杂地上前行了一个礼后,满嘴塞肉的渡法向他挥挥手,把他晾在了一边。
渡法食量惊人,沐离的徒弟们又摸黑去猎了两只鹿来才堪堪够大家食用。叶轻侯估摸着,大概也只有一口气连吃八碗牛肉面而面不改色的裴元能和他一较高下。看看渡法的体型,再想想裴元的完美身材,叶轻侯顿觉安慰无比。
吃完之后,渡法心满意足地拿着一根鸡骨头剔牙,自称这是他一个多月来吃到的唯一比较像样的一顿饭,并且使劲忽悠沐离皈依我佛,尤其是少林的伙房。
他一阵嗝放屁熏得众人远离他10尺开外,他自己浑然不觉,反倒是道非师父替他臊了个大红脸,好像那几个响屁是他放的一样。看看渡法的死相,再想想裴元的无可挑剔的优雅,叶轻侯又觉安慰无比。
都是吃货,差别就是那么大。
饭后,沐离在火堆上架起一个行军锅,烧了开水给每人泡了一杯茶,刚才那顿烧烤大餐口味略重,需要喝点茶来解腻。渡法只喝了一口就嫌淡出鸟,自行从袖中掏出一个酒葫芦,美美地一口口嘬着,一身口臭屁味再混上酒气,简直鬼神易辟。
他斜眼看了一眼沐离,笑着:“你就是那个死了一回的子?啧啧,竟然不入轮回,去了那个世界,感觉如何?”
沐离心知这个表面上猥琐无比的胖和尚其实是和吕洞宾一个级别的神仙级牛人,因此,虽然他的不明真相的徒弟们已经面有不忿之色,但是他还是一直保持着恭敬,道:“空无一物,生不如死。”
“嘿嘿,这世上苦心孤诣一生只为求道的天才何其之多,可是他们要是知道大道的终点竟然是万般皆空,真不知他们是何种表情。修道修道,不过尔尔,人生在世,还是过好今生最为重要。”
“大师此言,似乎和佛法相悖吧?佛法不是讲究今生积德以求来世善报吗?”
渡法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给他:“这种糊弄人的话你也信?佛法渡人,教人求善不假,但是赐人来世福报这种事可不归佛祖管,那是阎罗王的事!”
……喂,做为一个和尚你这么谁还到你庙里来烧香啊!
“对了,你在那个无趣的地方是不是见到了那个牛鼻子?这么多年,他还没放弃追求那个不着调的狗屁天道?”
“嗯,他还前辈你与他背道而行,散了嵩山满山灵气换取少林的千年庸碌残存,很不值得。”
“他懂个P啊!庸碌有什么不好,只要过得快乐,就算把少林武学断了传承又怎样?这世间本就是不断变化的,寿命到了就自然消亡,人是这样,江湖也是这样。子,你倒是,是不是这个理?”
沐离想起穿越前曾经到少林寺旅游过,当其他门派全都在历史的洪流中湮灭时,他却看到少林寺的僧人人手一个i-phone,一边乘凉一边上网;塔林中,历代高僧坐化后埋存舍利的石塔上,雕刻着不是佛经就是莲花图案,而现任方丈释永信给自己预备的塔上雕着的是飞机电脑——(话这货能不能烧出舍利来还是个问题吧?)——更别这群和尚赚得盆满钵满,要不是考虑到少林到底是个佛门净地,要注意影响,少林寺差点在华尔街上市,总之各种happy,还真挺符合渡法的观点。
渡法又把眼睛瞄向了在一边坐完全无视他的道弘。水无心身子较弱,也不顾周围眼光,偎依在他怀中自顾自睡了。道弘双目低垂,目光只落在怀中人的脸上,和水无心一样,对四周发生的事毫不关心。
渡法叹口气,又道:“这个不省心的辈就有劳你们照顾了,如果他能成功度过佛魔之劫,那他的武功将不在渡字辈之下,还极有可能青出于蓝。”
沐离也看了一眼这个犹如定时炸/弹一般的道弘,问:“前辈,这佛魔诀也只是江湖中的传闻,事实上根本没有人见过少林有这般武艺,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七情六欲乃是人的天性,便是达摩祖师也不例外。据一日他见一异常美貌的妇人而心有所动,结果在入定时脑中同时出现佛祖与天魔幻相,佛祖清心,天魔纵/欲,两者交战良久中,令他悟出了佛魔诀的心法。只是此心法与佛门清规戒律相背,因此被他秘密封存,知道此事的人极少。”
“那它是如何被流传下来,还被道弘给习得呢?”
“能练这佛魔诀的人必须天资过人,却又命带魔煞,必须诚心向佛,却又情根深种。能符合这些条件的人少之又少,却偏偏出现过。”
“是谁?”
“辩机。他佛法精深,年仅26岁便成为佛门四大缀文大德之一。可是,他却爱上了一个他不能碰的女人,高阳公主。传两人私通之事令唐太宗大怒,捉拿辩机将他腰斩,并杀奴婢十余人。可事实是,当时唐太宗为了不让家丑外扬,出动了他最精锐的玄甲亲军一百人,俱是军中一流高手,且有配合默契的军阵,却依然被辩机诛杀过半,令他心痛不已,才大怒杀了辩机。此役虽然被唐太宗极力隐瞒,奈何牵扯太广,所以有不少人都知道了佛魔诀,只不过全都以为是辩机所创。”
“这段公案我们都知道,可是你佛魔诀被达摩祖师封禁,辩机也许只是纯属武艺高强,有什么证据明他修习的就是佛魔诀呢?”
“嘿,辩机智慧过人,如果不是因为修了佛魔诀心有魔怔,怎会勘不破情关?而修习了佛魔诀的一大特征之一,便是对女子有异乎寻常的吸引力,不然以高阳公主的高贵身份,又怎会与一个和尚坠入情网?我这个徒孙辈每次回家探亲都被他家的女性眷属骚扰,去一趟秀坊竟然还能引出众女狂追的轰动,便是因为他体内有佛魔之种的缘故。”
“这样啊……嗯?前辈,你怎么对道弘的事知道得这么清楚?”
“这……这个……”渡法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徒孙的佛魔诀……是我传授的,故而特别注意了点……”
“那您为什么要传授道弘佛魔诀呢?”
“这佛魔诀虽然被封禁,但是毕竟是达摩祖师的遗物,因此一直都有人秘密保管,如今正是由我掌管。我见此法甚是邪门,原本想将其销毁,但是又觉可惜。
十八年前,道弘刚入少林时,我见此子骨骼精奇,天赋过人,却是命带魔煞,克人克已,如果放任不管,只怕会是克死全家,然后自己也会早夭。我心生怜悯,便将佛魔诀偷偷传授于他——嗯,这过程中用了一点装神弄鬼的手段,这子当时年幼,还一直以为是佛祖托梦。
佛魔诀虽然邪门,但是却能将他的魔煞之气化为魔种深埋体内,不至于影响家人,故能保他二十岁前阖家平安。只是二十岁后,五年之内若不能种下情根,魔种终将再度爆发,他的命运依然无法改变。”渡法看看道弘怀中的水无心,“所幸,老天似乎也对我这徒孙青眼有加。”
道弘双手合什遥遥地向渡法行了一礼,他的这番机缘毕竟源于这个胖和尚,只不过再多的表示也就没有了。
渡法又喝了几口酒:“你们也是来找烛龙殿?不过是一个不可知之地,那些人当了掌门还这么不知足,竟然不惜吃苦头被抓进去。”
沐离觉得事情和想像的有点对不上:“啥?你们还没找到烛龙殿?”
渡法奇怪地看着他们:“要是找到了,还会有这么门派弟子到处晃悠吗?早杀进去了。你们路上都不探消息的吗?”
原来,在过去两年,各大门派一直有人在这个地区和天一教战斗,却是不曾听过有人找到过烛龙殿。
最近一个月,掌门被抓后,各门派蜂拥而来的弟子们把这里来来回回地梳了好几遍,却是一个天一教徒都没发现。后来从一个好不容易抓到的活口嘴里得知,天一教徒已经全部撤回烛龙殿总坛,而掌门们也被关在那里,天一教的各大BOSS们正在施尽手段从他们口中套取各大门派的机密。
听掌门可能正在受苦,众弟子大急,正待逼问烛龙殿地址,那活口头一歪便死了。原来这个活口是天一徒故意放出来给他们传话添堵的。
众人只好自己在黑龙沼寻找烛龙殿。可是奇怪的是,找了一个月都没找着。按理五毒教和天一教最熟,烛龙殿在哪他们总该知道,但是曲云和艾黎全都声称不清楚。
曲云是半路出家的五毒教主不去她,可是在西南密林过了一辈子的艾黎也,烛龙殿原本只是民间传中的一个密境,无人知道其入口。也不知乌蒙贵有何奇遇,竟是被告他占了这个密境。
听这个事情后,沐离一行人面面相觑,心中大呼这不合剧情啊!烛龙殿这么大一块地方怎么可能找不到!
渡法此时已经吃饱喝足,也不管沐离他们怎么想,满意地站起身来告辞。
他晃晃悠悠地在树林里走了一会儿,突然停了下来,看着周围树林中漆黑一片,张口:“牛鼻子,你到底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心来了吧?我你这么多年千方百计寻求飞升之法却一无所获,就不烦吗?反正我是烦了,安安心心地顺天而行不行吗?何潮音走了,老和尚我的大限估计也就在这几年了,今后的路我们都不能陪你,你,好自为之吧。”
他将手中的酒葫芦向着面前的黑暗中抛去:“这猴儿酒虽不名贵,却胜在有野趣。大家都是酒国中人,就给你尝一下吧。”
罢,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在他刚才站立之地的背后之处“簌簌”几声微响,一个老道钻了出来,口中咕囔着:“这个死肥秃,修为倒退得连酒葫芦都扔错方向了,还这么罗嗦。”
他将地上的酒葫芦捡起来,用袖子在葫芦口上一阵猛擦:“靠!那张臭嘴拱过的东西,能给人用吗?”
犹豫一会儿,还是开盖子喝了一口。闭上眼睛品了一会儿之后,叹了口气,将葫芦别在腰间,也消失在夜色中,丛林之间隐隐传过他的叹息:
“真特么难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