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盛家大宅。入夜。
时钟指向九点。权姨端来一碗燕窝, 笑道:“姐, 喝了再睡!”
嵇虞君笑着接过来,“权姨,过几天你孙子满月, 这一对金锁, 你拿去给他压压灾, 增增福!”
权姨从照顾嵇虞君, 按理早该回家养老享福, 但她在盛家呆了一辈子,去别处住也不习惯。更不用嵇虞君和她相处多年, 两人之前的感情早已不同寻常。除去权姨举办婚礼、生子坐月子, 其他时间都在盛家度过,盛家五姐妹也全由她照顾到大。她老公生前在盛家做司机, 不过他去世地早, 不提也罢。权姨自当盛家是她的家, 也不愿意和儿子住一起。
盛培然在旁笑道:“哎呀,权姨都当奶奶了, 我们两个什么时候才能当外公外婆?”
嵇虞君把金锁塞到权姨手中,哼了一声:“我的盛先生终于知道着急了啊。”
盛培然一窘, 默默戴上老花镜抱着书看起来。
权姨道了声谢谢,“姐,姑爷, 五位姐都是有主张的人, 自然会领着厉害姑爷们上门来叫你们一声爸爸妈妈。缘分这东西来就来, 姐,你也不要太着急了。”
嵇虞君叹了口气,“行吧。我着急也没用啊。”
权姨笑着陪她了会话,退了出去。
盛培然脸对着书,闷闷道:“你对权姨和我的态度不一样。”
嵇虞君愣了下,旋即笑道:“我刚才在权姨面前你你,算我做得不对。”
自家太太给台阶下,盛培然哪敢拿乔,当即摆摆手,“我也就是随口一,你不用道歉。”
嵇虞君笑着摇摇头,没接话。
盛培然顿了下,“我倒是想问问你,你要安排五和那个安锦丞相亲,十几天过去了,也没见什么动静。大妹她们可是已经相过一遍了。”
嵇虞君轻轻吹拂手中的燕窝汤,抬头看了一眼盛培然,“我压根没跟安家联系。”
盛培然可以思考出化学物质对撞在一起的变化过程,却不知道自家太太葫芦里揣着什么药。
“我要等他安锦丞主动上门。”嵇虞君一脸淡定。
盛培然一惊,放下书,站了起来在卧室踱了两步,“我可听这个人杀伐决断,腹黑寡心,不是个好相与的。你极力撮合他和五,合适吗?”
嵇虞君笑了笑,“安锦丞能够压的住安家那些不安生的老家伙,坐守家业,拓展版图,手段哪能仁慈?”到这里,她好似陷入了回忆,“那年,我怀着五去参加丽人会的活动。原本我孕吐得厉害,身体状况不适宜参加。可这是安太太凑的局,其他人都会来,我要是缺席的话,怕有些人会闲话。”
盛培然恍然,“对,当时是我亲自开车送你去,你你只上去二十分钟个招呼便出来。”
嵇虞君点点头,“是。可我坐在那里,听着她们唧唧吵吵,胸口憋闷地厉害。我连忙起身去卫生间,狠狠吐了几口才缓过来。”
到这里,她面露暖暖的笑容,“等我抬起身,便看到一个的手里握着一杯清水……”
盛培然一愣,“难不成是安锦丞?”
“就是他。当时所有人都在围着安太太笑,生怕错过这个好机会。平时与我称姐道妹的没一个追出来问我怎么样。没想到当时不到八岁的安锦丞见我身体不适,反倒看在眼里,倒了杯水给我。”嵇虞君长叹,“这孩子心肠不坏,知道关心人。”
盛培然:“……会不会是你脑补太多?再哪个孩子心肠会坏?仅凭这一件事情,你就觉得他人不错,会不会太武断?”
嵇虞君突然冷笑一声,“咱们这个圈子里的孩子从就知道自己身上担负的是什么!家里的父母长辈教得也是如何攀附他人,如何利益互联,一个个心眼多得跟马蜂窝似的。不利己的事情谁会去做。所以,除去五,咱们其他四个姑娘凭借自己能力拼事业,我表面上反对,内心十分赞同。少和圈里面的人攀扯,便少点禁锢,多点开心。”
她继续道:“安太太是我们这些人的中心,安锦丞是一辈们的中心。他当时该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做他的安家少爷,却巴巴地跑来给我第一杯温水。他还仔细地问我怀孕几个月,为什么吐得这么厉害,是因为肚子里的宝宝是个调皮捣蛋的?”
盛培然苦笑,“还真被他中。不管怎么,这事也得他们两情相悦才行。”
嵇虞君瞪了他一眼,“这个我自然知道。但我们得为他们创造机会啊。”
到机会两个字,她心头的火又开始蹭蹭地冒,“起来也是怪。我给大妹他们四个安排那么多相亲机会,怎么全都失败?!没一个能吃到第二顿饭!”
盛培然笑了笑,“是不是她们四个心里面都有喜欢的人?只是我们不知道?”
嵇虞君哼了一声,“怎么可能?她们四人的动向,我哪个不清楚,这种事情绝对不可能存在!”
盛培然:“……”没有最好,要是万一真有,那可就鸡犬不宁喽!
*
大姐盛若涓答应盛葵要把那幅网友画的肖像油画买过来,当下便安排手下人去商谈。
结果助理袁美娣告诉她,对方无情丢过来两个字:不卖。
盛若涓一愣,抬起头,“你是怎么的?”
袁美娣点点头,“我跟他发私信讲了三点。第一,这幅画对买家来很重要。第二,我们愿意付钱。第三,这幅画不会出展,纯属个人收藏。
结果那个人也回了我三点。第一,这幅画对他来也非常重要。第二,不管我们出多少钱,他都不卖。第三,他自创作,自收藏,也不会借出外展,更不会让这幅画成为其他人的收藏。”
盛若涓哎呦一声笑出来,“这人挺有意思啊!”
袁美娣长叹一声,“盛五姐的绝世美颜俘虏了男粉坚贞不二的心啊。”
她凑到盛若涓面前,又叹口口气,“不过,这种男粉会不会是个变态啊?涓姐,你想啊,他肥宅在家,天天对着盛五姐的绝世美颜,万一做出那种……”
她赶紧咳咳两声,在盛若涓凌冽的目光中把没出来的话给咽了下去。差点没憋死她。
盛若涓冷笑一声,“他敢!”敢用哪只手就剁了哪只手!
袁美娣跟着盛若涓好多年了,知道她动了怒。都怪自己脑洞太大,把老板的火气给勾了出来。
她赶紧补救道:“涓姐,我就这么一胡。你可别生气。”
盛若涓转了两圈手中的笔,似笑非笑道:“我得多谢你提醒我。”
袁美娣:“……”好可怕!那个男粉你自求多福吧。溜了溜了!
盛若涓当即电话给了四妹盛若湖。
盛若湖用十分具有欺骗性的娇软声音接起电话,“喂,大姐。”
盛若涓顿了下,“听着声音是不是又赢了一大单?拿了委托人多少钱?”
盛若湖笑嘻嘻道:“还是大姐厉害,论洞察能力,我们四个妹妹都不如你啊。”
到这里,她站起来,隔着落地窗看到斜对面办公室中,温烁然正在和一个女孩话,女孩笑得都快踩不稳高跟鞋了。
许是盛若湖的目光太过明显,温烁然下意识抬眼看过来,她立马垂下眼睑,声音有些不稳道:“大姐,我们刚才哪了?”
盛若涓:“……我问你,是不是又拿下一单?你在干嘛?怎么前言不接后语的!”
盛若湖挤出一个笑,“我没干嘛。”现在的实习律师已经这么清闲了吗?还有时间跟上司笑笑?!当年她跟着温烁然实习的时候……
盛若涓等了半天,见四妹又不吭声,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我我尊敬的大律师,能不能集中点注意力?五她……”
盛若涓刚出五的名字,盛若湖立马清醒了,当即紧张道:“五怎么了?她终于忍不住露出狐狸尾巴,又开始闹事了?”
盛若涓:“……五正常,你不正常。”
盛若湖哼了一声,“大姐,你想跟我比试谁的嘴皮子厉害吗?”
盛若涓被噎了一下,自动投降,跟四妹了一下五被男粉画了肖像油画的事情。
盛若湖沉吟片刻,“这个人是按照五拍摄的照片进行不同类型的艺术创作,如果他不商用,不盈利,按照现行法律,不构成侵权。要是我们想买,还得他答应才行。”
“原本我是看五喜欢这幅画才想送给她,谁知道这人压根不愿意卖。主要是我一想到咱家五的画像在一个陌生男人的家里,我就膈应地很。再要是我买不来,不是啪啪我脸嘛!我以后还怎么做五的大姐。”
盛若湖:“大姐,你先别担心。我找我们律所的调查员去查清这个人的底细。到时候咱们再亲自上门去找他商量。只要他肯要钱,那这事就好办。”
一见面就互怼的两姐妹只要碰到五的事就可以达成共识,同仇敌忾。
盛若湖又安抚了两句,挂了电话。
刚一转身,温烁然恰好走过她办公室。
盛若湖的心脏砰砰直跳,她佯装找书,扒拉着书架上的专业书,眼角余光却瞥向外面俊朗挺拔的身影。
温烁然走到一半,想起什么似的,回头进了盛若湖的办公室。
盛若湖淡定回头,笑容得体,“温老师,您找我有事?”
温烁然是这所律师事务所的创始人,所以这所律所以他的名字命名叫烁然律所。盛若湖八年前进入这家律所做实习生,经过八年历练已经从懵懂的职场菜鸟,成长为烁然律所的一张王牌金嘴,是温烁然非常信任的人。
但不管她现在地位和能力涨多高,一直和刚进律所时一样,尊称温烁然一声温老师。
温烁然冲她点点头,“明雅茹……你觉得怎么样?”
明雅茹就是刚才站在温烁然办公室的女孩子。
盛若湖心思一转,猜出几分他话中意思,但做律师的心窍都比旁人多几个,自然不会把话堆在明面上。
“她的能力在几个实习生中还算突出。”
温烁然笑道:“我在她身上看到了你当年的样子。”
盛若湖:“……是吗?”她刚进律所的时候,因为梳理材料时遗漏关键证词,被温烁然骂得狗血淋头。可刚才他对那丫头笑得挺开心的,先不别的,至少她没这个待遇。
温烁然没听出盛若湖语调中隐藏的郁卒难过,依然笑道:“我准备留下她。你来做她的导师。我希望一年后,她也能和你当年一样成为优秀的独立诉讼律师。”
盛若湖看着温烁然离去的背影,深吸一口气,转回座位上。
*
盛葵跟赵一鸣宝宝成协议,要帮他找妈妈。这几日反正在家咸躺也是咸躺,她跑到区楼下找大爷大妈聊天,听一个长头发、鹅蛋脸、高个子、嘴巴不厚不薄的大美女。
大爷大妈们倒是提供不少线索,可再深入听,不是人家没离婚,就是人家没孩子。怎么都对不上。
赵一鸣怕奶奶赵先娥发现,用语音和盛葵保持联系,总是问她:“姐姐,你找到我妈妈了吗?”
盛葵压力好大,头都快急秃了,只好挪到区门口和保安室的大叔混在一起,端着马扎坐在那里盯着来往的女人看。
看着看着,她看到一个女人戴着黑框墨镜朝大门走来。
她下意识地在这个女人身上找相同:长头发、鹅蛋脸、高个子、嘴巴不厚不播,虽然黑超遮住大半张脸,但仍能看出她是个大美女。哎呀,都能对得上!
盛葵刚一激动,却发现这女人不是二姐盛若溪又是谁?!
自己真是魔怔了,找人找得连自己二姐差点都没认出来。
她赶紧冲出保安室,跳到盛若溪面前,“二姐!”
盛若溪吓了一跳,“五,你怎么在这?”
盛葵挠挠头,“这个……来话长!”
盛若溪:“我跟导演请假回来休息,明天就回剧组。”
盛葵恍然,“我你今天怎么突然回来了?是不是想仙女了?还是想我了?”
盛若溪表情略微有些不自在,她笑了笑,“我就是要搞突然袭击,看你们两个在家老实不老实?!”
盛葵嘿笑一声,“必须老实啊。”二姐可千万不要知道她差点把仙女弄丢的事,不然撕了她的皮。
两姐妹手拉手回到家。
仙女一见到盛若溪立马冲过去蹭着她的脚边,这还不够,躺地上一个翻身,露出肚皮求抚摸。
盛若溪哎呦一声,弯腰把仙女搂在怀里,“毛球,我的乖乖哦!”
仙女眯着眼睛,一脸享受。
盛若溪搂着仙女回头问盛葵,“这几天没什么事发生吧?”
盛葵摇摇头,“挺好的啊。”
盛若溪嗯了一声,松开仙女,去了卧室。
过一会她换了一身十分低调的装扮,戴着口罩和鸭舌帽,跟盛葵要出门一趟。
盛葵凑上前,“二姐,带上我呗!”
盛若溪开玩笑道:“我去见你二姐夫,你去当电灯泡,多不合适啊。”
盛葵嗷呜一声,“不合适不合适!”
盛若溪让她自行解决晚饭,她要半夜才回来。
盛葵乖巧点头,好。
从区出发,绕到北门,走上跨街天桥,就到了对面区。
盛若溪一路低着头快走,快速走进其中一栋楼的消防通道,爬上六层走到里头那套房门口,敲了敲门。
赵显娥开了们,露出惊喜的脸,她赶紧左右看看,把盛若溪让了进去。
客厅中有一大一两个行李箱,旁边还放着一堆汽车之类的玩具,连拆都没拆。
“宝呢?”盛若溪在客厅没看到人,回头问赵显娥。
赵显娥指了指卧室,叹了口气道:“宝在生气呢。我跟他,我们明天就要回家了。他还没等到妈妈,不愿意走。我哄了半天也没哄好。正愁着呢,幸好你及时赶回来。”
盛若溪鼻子发酸,她压着激荡的情绪,跟赵显娥,“赵姨,你去做饭吧。等会我陪他吃了饭再走!”
赵显娥点点头,了声好。
盛若溪轻轻推开卧室的门,瞧见被窝里鼓鼓的拱着一坨。
还没等她出声,被子里头发出闷闷的声音,“奶奶,进我的房间要先敲门。”
盛若溪暗自哎呀一声,太着急的她忘了宝设定的规矩了。
她退出房间,把门关上,然后郑重地敲了敲门,“宝,妈妈可以进了吗?”
房间内的人儿手忙脚乱地掀开被子,激动地连拖鞋都没穿,冲过去开了门,一头扎进盛若溪的怀里。
盛若溪的心都快要化了。
“妈妈,你可回来了!我好想你啊!”宝呜呜地边哭边喊。
站在厨房里的赵显娥擦了擦眼角的泪,把身体转了过去。
盛若溪蹲下来,看着这个自己十月怀胎千辛万苦生下来的孩子,哽咽道:“赵一鸣朋友,不是好男子汉不哭嘛?!”
赵一鸣抬起头,两个眼圈红红的,鼻头也红红的,抽噎两下,:“男子汉也会想妈妈!”
盛若溪再次把赵一鸣搂怀里,“对不起,对不起!都是妈妈的错!妈妈……工作太忙了!”
赵一鸣伸出手擦了擦妈妈眼角的泪,“大美女,哭多了会长皱纹。不要哭。”
盛若溪忍不住泪中带笑,“又在哪学的新词?!”
赵一鸣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这里想的!”
盛若溪捏了捏他的脸蛋,“乖。等会妈妈陪你吃饭,然后餐后运动,睡觉前我们再一起读会书,最后妈妈看着你睡觉,好不好?”
赵一鸣眼睛簇簇发亮,“真的吗?”
看着赵一鸣灿烂的笑,盛若溪的心揪在一起,疼得有多重,只有自己知道。
他真的太听话了,听话到让她更加愧疚。从他出生到现在,她陪伴的时间屈指可数,每次都是匆匆来匆匆走,来的时候哭一场,走的时候又哭一场,可即便再伤心不舍,他还是会倔强地推着她走,让她好好上班。
晚上的饭菜清单又有营养,赵一鸣抱着碗,把胡萝卜排骨汤咕咕咕地喝个底朝天。喝完还不忘向妈妈邀功求表扬。
盛若溪点了点他的鼻梁,“宝,要是平时吃饭也这么乖就更好了。”
赵一鸣看了一眼赵显娥,撅着嘴:“奶奶,你又告状了!”
赵显娥尴尬一笑,“宝,奶奶也是想让你多吃点,吃胖点。不然动不动就生病。我们奶孙两个几乎每个月都要从老家来这里。”
赵一鸣低下头,软软糯糯地了句,“只有生病的时候,你才带我来城里看妈妈!”
赵显娥还想什么,盛若溪看了她一眼,让她先不要讲。
“宝,这次你感冒发烧导致了肺炎,在医院里住了整整一周,妈妈和奶奶都担心坏了。”盛若溪尽量放软声音道:“妈妈只要有空,就会回老家看你。你不能因为想妈妈,故意把自己搞感冒。”
赵一鸣抿着唇,“对不起!”
盛若溪心疼坏了,赶紧把他搂怀里,“妈妈没有怪你。是妈妈……太忙了,是妈妈该对不起。”
赵显娥劝道:“哎呀,每次见面就要互相道歉。宝,吃完饭去洗手,你妈妈陪你玩玩具。”
陪孩子是一个体力活。盛若溪只是陪了半天都觉得精疲力尽。就这宝还算是乖巧听话的男孩,要是碰到爬高上低拆房揭瓦的熊孩子,怕早都崩溃了。
好不容易哄着他睡着,盛若溪才得以歇口气。
关灯前,她又把乖儿子天使般的睡颜在心里铭刻一遍。
赵显娥端了杯水递过去,“若溪,你从剧组飞回来,连口水都没喝,别累坏了身体。宝还要指望你呢。”
盛若溪接过水杯,道了声谢,“赵姨,我这点辛苦不算什么。你照顾宝最辛苦,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
赵显娥赶紧摆手,“我把宝当成自己亲孙子看,不感谢两个字。再,你的权姨是我的表姐,都是一家人就不两家话。”
此刻的盛若溪褪去了平日里的精致妆容,眼圈略微有些发黑,就和那么操心孩子的普通父母没什么两样。她幽幽叹了口气,“要不是权姨把你介绍给我,照顾我孕期,陪我生产,又照顾我和宝。我能不能熬下来都是个问题。”
赵显娥:“这些干嘛。若溪,我倒是想问问你以后准备怎么办?宝马上就要上幼儿园了,老家的条件肯定比不过这里。还有啊,宝越来越粘你,越来越有想法。前几天他一个人跑到你家楼底下,要不是通过电话手表定位找到他,我都准备报警了。”
到这件事她心有余悸,她压低声音道:“我当时看到盛五姐抱着他,我的魂都吓没了。”
盛若溪神色忧愁,“五见我没提这事,我也不好问她。”
两人又聊了一会,盛若溪的经纪人云驰来了。
赵显娥跟云驰了声招呼,回房间休息去了。
盛若溪给自己倒了杯红酒,又给云驰倒了一杯。
她仰头喝了一大口,自嘲地笑了下。
云驰眉心紧锁,“宝……可得藏好了!不然,你好不容易奋斗来的事业可能就完蛋了。”
盛若溪苦笑一声,“事业完蛋是事,被我老娘,还有那个男人发现,我就全完蛋了。”